第7章 武館
第7章 武館
姜小洛的信息一點也不難查,很快姚慶都查到了大明武館,查到了姜小洛為了大明武館打的gg。
這軟脅不就來了麽?
“武館怎麽就是軟脅了?”此時林靖荷正躺在按摩椅上,享受着專業人士帶來的享受。
姚慶對于林靖荷的遲鈍一點都不意外,“姜小洛的武館是他師父留下來的,還有個師兄,他們不僅要靠着武館謀生,還得把師父的東西傳承下去。”
“那個武館是他們租的,只要我們把武館的房子買下,然後以不聽話就讓他們關門為威脅,大小姐還怕那個姜小洛不聽話麽?”
“萬一她不在乎怎麽辦?或許去別的地方開業呢。”
“那個姜小洛為了維持武館,都去做司機了,換個地方肯定開不起來。而且,我也會讓他們在乎的。”姚慶微微一笑,無框眼鏡下透出陰險的目光。
“好,那就這麽定了,可是……這要花不少錢吧?”
這就是林靖荷的特點,對自己一向大方,但在其他方面,非常小氣。
“錢當然要花一些的,不過麽……那個武館在城郊,一來價格不高,二來過幾年就會拆遷,到時候發給您的補償款,足以抵扣買武館的錢了,甚至還能多出不少。”
一聽到有錢賺,林靖荷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好,那就這麽定了,事情就全權交給你去辦,要多少錢去卡上支就是了。”
姚慶微笑着答應了,然後走出屋去。
就等你這句話呢,不然他哪裏有好處可撈。
姜小洛是那種萬事不挂心的人,到了武館,吃了飯,就陸續有學員來。
很快,五個人就到齊了。眼下女子防身術課程剛剛開展,報名的人很少。
再加上這裏比較偏僻,并不靠近市中心,能有五個學員,已經是讓人喜出望外了。
只不過這個課程最開始時,是十個人報名,兩節課下去,就少了五個人。
姜小洛和張大明已經很賣力氣地在教了,但是學員們仍然流失了一半,甚至再過幾節課,這五名學員也會走,姜小洛也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等到下了課,姜小洛又幫着師兄拖幹淨了市內的地板,這才一個人往家走去。
如果施天海能來就好了,他能經營那麽大的公司,說不定也能知道武館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他應該不屑于回答吧,畢竟人家可是大老板。
盡管這樣想,但姜小洛在走到樓下時,還是不由自主地往施天海上次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
只不過,什麽都沒看到,除了萬年不變的藍黃電動車。
姜小洛覺得更沮喪了。
姚慶的動作很快,不過三天時間,就已經與房主辦好了過戶手續。
雖然房主并沒有賣房的計劃,但是姚慶的價格高出市場價20萬,實在是讓他心動。
當晚,林靖荷就帶着姚慶,來到武館耀武揚威。
“姜小洛,我勸你識相一點,明天趕緊辭職,你武館還能開下去,不然就等着關門吧。”
說罷,林靖荷一招手,姚慶就把買賣合同放在了師兄妹二人的面前。
姜小洛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堪起來,她沒想到林靖荷為了讓她辭職竟然舍得下這麽大的本錢。
你想追男人就追啊,牽連我一個小司機做什麽?
“林小姐,我想你誤會了,施總不過是我的老板,我不過是他的司機。我對您并不是威脅。”姜小洛不得不軟下語氣,林靖荷有錢有勢,現在房子又在她手裏。
如果真的在這個地方開不下去了,也沒可能在別的地方開下去,他們師兄妹現在連下一年的房租都沒湊齊,再換地方根本沒可能。
“喲,這會兒知道服軟了?晚了,那天晚上你要是識相一點,或許就沒今天的事,但你既然非要與我對着幹,我就得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姜小洛深吸一口氣,知道這事不能善了了,也不再強求自己語氣和善,當下冷笑道:“既然林小姐不肯放我們一馬,那咱就談談條件吧。”
“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當然有。”姜小洛冷笑,“本來呢,我出去做司機,就是為了掙一份工資,補貼武館的租金。做司機,武館要關門;不做司機,付不起租金,武館一樣也要關門。”
“既然反正都要關門,那我為什麽不繼續做司機呢。說不定施總可憐我,年底還能多給我包點紅包什麽的。”
“你……”林靖荷氣極,來之前姚慶就向她說過這個可能,可是林靖荷沒想到姜小洛竟然真就敢拿這事威脅她。
“說吧,你要什麽條件?”
“永久免房租。”
“想得美!不可能。”
“那我還是老實做司機吧,我現在工資可是不低,大不了多攢兩年錢,武館我換個地方一樣能開起來。”
“或許,我幹脆找施總做投資人好了,順帶還能擴大下規模。”
林靖荷真是恨不得上前撕爛姜小洛那張嘴,她怎麽能這麽無恥,這麽讨人厭?
姚慶看着林靖荷要失控了,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臂,然後上前一步,“不如這樣,我們各讓一步,我們這邊可以給你們免兩年的房租,但姜小姐也得答應我們立刻辭職,并且堅決不能見施總。”
“我會派人看着你們,一旦你們違背規定,我們立刻就要以之前的兩倍價格征收房租。”
剛剛聽到免兩年房租時,林靖荷還不滿意,但聽到後面不許姜小洛見施天海,林靖荷立刻就滿意了,“對,你要是見了他,我就派人砸了武館,把你們所有的東西都扔到大街上。”
“你們考慮考慮吧,只不過是不見一個人,就能免兩年房租,那可是十萬塊啊,對你們來說也不是筆小數目吧。而且姜小姐願意的話,可以到我們林氏集團工作,這可是相當于你掙了雙倍的錢哦。”
林靖荷為姚慶的想法簡直拍案叫絕,對對,弄到自己公司來,不但能看着她,而且還能找借口扣她的工資,到時,非讓你哭得來求我不可,哼哼。
這樣的畫面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渾身舒坦啊。
姜小洛還真就動心了,當然不是去林氏工作的事,她又不傻,真去了林氏,那和把自己放到案板上讓人砍有什麽區別。
但如果真的能免兩年房租,她再去找一份別的工作,等到兩年後,她和師兄絕對能換個地方開武館!
只是……再也不能見到施天海了。
想到這兒,姜小洛莫名的有些不舍。
但轉念一想,有什麽舍不得的,她是要嫁給師兄的,而且施天海是堂堂大老板,又怎麽可能看上她一個小司機。
“我……”
“不行!”說話的是一直沒有吭聲的張大明。
之前他不吭聲,是因為沒有搞清楚狀況,但現在他已經摸清楚了,那個什麽施總,怕是對師妹有意,威脅到了眼前這個嚣張女人的地位,所以對方才找上門來要師妹辭職。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更不能辭職了。
那說不定是師妹一輩子的幸福,他可以不開武館,但不能把師妹的未來舍進去。
“師兄?”姜小洛看向張大明,眼睛裏充滿不解。
“不行!”張大明語氣很堅決,随後轉頭看向林靖荷,“你們可以走了,這個我不會接受。”
姚慶沒想到張大明會拒絕,以他的算計,這個條件足以讓對方接受了。
“你們可要想好了,如果拒絕,我保證你的武館會就此消失,以林氏的能力,本市沒有任何一家店面,敢把鋪子租給你。你舍得讓你們師父的東西就此失傳?”姚慶語氣陰沉。
這已經是很明确地威脅了。
張大明仍舊不為所動,“師父傳下來的是武藝,是精神,不是武館。失不失傳的,不用你們操心。”
“好,那你們就等着關門吧。”林靖荷恨恨地。
姜小洛不明白師兄為什麽突然就這麽堅決地反對,眼見事情沒有轉圜的餘地,也只能站在張大明這一邊,“按合同,房租還有一個月到期,你們買房子也是要接收合同的。”
林靖荷還要說什麽,但是姚慶卻攔住了,“我看,你們不妨多考慮一個月,到時要是還想同意,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林靖荷還想說什麽,但是姚慶扭過頭,對她微微搖了搖頭,林靖荷這才壓下心裏的話,轉身離開。
兩人剛一離開,姜小洛就看向張大明,“師兄你為什麽不答應?兩年內免房租,我完全可以再找一份工作。等兩年後,我們換地方就是了。”
張大明搖搖頭,“如果那是你的終身幸福呢?”
“怎麽可能,施天海是大老板,我是小司機,再說,我是要嫁給師兄你的。”
張大明微微一嘆氣,不再言語。
當年師父收養小洛,的确是有給他做童養媳的打算。可是小洛來時才四歲,師父又是個不會養孩子的,一聽見小洛哭着要媽媽就躲出去。
只有十歲的張大明不得不承擔起照顧小洛的責任,為了不讓小洛想媽媽,他是白天背着,晚上抱着,夜裏還要摟在懷裏給她講故事。
偶爾小洛水喝多了,他還得陪着上廁所,或者幹脆換褲子洗床單。
這樣長起來的小洛,和他的女兒也沒差多少,他哪裏生得出娶她為妻的心思。
偏偏師父還從小就給小洛灌輸這樣的觀念,從小說她長大了得嫁給師兄。
結果小洛還就接受了。
不過也是,四五歲的小娃娃,說長大了要嫁給那個喂她吃飯給她講故事的師兄,那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即便是現在,姜小洛已經22歲了,以張大明的眼光來看,她沒搞清楚與師兄在一起生活,和嫁給師兄根本就是兩碼事。
要不是師父突然離世,這會兒他們師兄妹說不定都要談婚論嫁了。
師父啊師父,你可真是給我出了個大難題。
另一邊,林靖荷與姚慶回到車上,立刻質問道:“為什麽要他們多考慮一個月?我一天都忍不了。”
“大小姐,別急。你想想,若是真把姜小洛逼急了,她向施總求助,說出你用武館逼她辭職的事情,施總會做何感想?”
林靖荷一聽就急了,“那不是更得讓姜小洛辭職了麽,萬一她真說了怎麽辦?”
“不會,剛剛的情形,我看那姜小洛已經要同意了,但是她那個師兄卻是個倔驢。我們只要靜觀其變,一個月後我們就把房租提高到原來的兩倍,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林靖荷這才放心,“你說的有道理。”
當天晚上,姜小洛回到家裏時,仍然是不自覺地看了一眼樓下。
施天海對于她來說,就像是一個夢,而這個夢就快要碎了。
這個武館雖然老舊,可是那畢竟是師父生前開的,如果真的關門了,那就意味師父最後一點活動痕跡也消失了。
她已經失去了師父,不能再失去武館。
就算,為此再也不見施天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