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16.
璐姐被帶回警局時一言不發，局長的電話響的倒是很及時，說是老朋友很久沒見想要聚聚，電話大概的內容被嚴尋偷聽進耳朵裏，只是不聲不響的離去也并未點破，師傅的為人他是信任的，如今未開口一定是有些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姜純一再申請想要參與璐姐的刑訊審查，這是她親手經歷的第一個案子心中既有驚喜又夾雜着惴惴不安。
被壓緊刑訊室內，起初璐姐一言不發，安靜似是一塊石頭一般，直到嚴尋将重重犯罪證據甩在面時，她才終于開口，不過也是寥寥幾個字：“是我做的。”
“為什麽？”姜純第一次跟進審訊室，渾身緊繃重重心事：“你對她很用心的，為什麽要這麽做。”
嚴尋一言不發，由這丫頭問着心頭的疑惑。
“沒為什麽，這事情就是我做的，要有什麽結案就好了。”璐姐摘下眼鏡，靜靜的捏着眉心，她整個人的身體狀态看着很差，像是很久都沒好好休息了似得。
姜純眉頭皺的更高了些：“為了萬夢的能接到這樣好的資源，聽說你都喝酒應酬熬出胃出血，圈子裏的人也都知道，你是很寶貝她的。而且半卵形斑褶菇雖然可以致幻，卻并不存在依賴性，對身體也不會造成損傷，你心裏是有數的，對嗎？”
嚴尋仰頭，姜純的樣子就像是自己初入警隊一樣，着急想要挖出些什麽消息，她的執念像是更甚，雖然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姜純仍願相信這世間之人都是善良，只是這路還長的很，人心，人性都是渾濁的。
“行了，出來透透氣吧，讓嫌疑人安靜一下。”嚴尋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溫度發燙，他第一次主動握住姜純的手，發自內心的安穩油然而生。
“隊長，你一定也看出問題了，為什麽不讓我問下去。”姜純臉色漲紅，憋着一股怒氣的樣兒，細細看着竟覺得可愛。
嚴尋沒說話，只從飲水機裏接了杯水遞了過去：“喝杯水？”
“隊長！”
“一個想守秘密的人是撬不開她的嘴的，萬夢剛剛栖身一線，說到底地位也還沒坐穩，你說的那個聽說的相親綜藝，說不錄就不錄，這樣的名聲，以後誰還會合作，想要撤出那個合作，總要有個借口的。”嚴尋一眼就看破了，只是仍然願意用充足的耐心，等着姜純在成長。
姜純一愣，旋既鐵青了臉色，眉頭攢聚成疙瘩：“所以這案子就算是這麽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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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會，這蘑菇的事情是小，她家裏的那些怪事，可是真真的發生了的。”嚴尋靠着牆寥寥點播了幾句，姜純的腦中頓時閃過不少模糊的推測：“會不會是，林振凱女朋友？”
“萬夢來警隊了，還有林振凱他們……”劉家成偷偷過來知會了一聲，萬夢的樣子看着有些狼狽。
負責接待的警員盡力的安慰着，萬夢的精神狀态瀕臨崩潰，雙眼滿是恐懼：“我家裏遭遇了爆炸你們不去查，現在扣了我的經紀人，警隊現在都是這麽辦案子的嗎？”
“萬夢小姐，您的經紀人對您涉嫌藥物傷害，我們可以對此進行刑事拘留。”警員微微颔首，彬彬有禮十分客氣。
“你……你胡說。”萬夢揚手掌再那個女警員的臉上，一聲翠響讓整個大廳頓時靜悄悄的：“那是我的經紀人，你別亂說。”
“我，我沒有啊”女警員被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的有些頭蒙，頓時眼含熱淚：“我沒有，你的杯子裏被驗出了半卵形斑褶菇的成分，不信你問問別的同事。”
“既然是跟我有關，是不是我說不起訴你就應該把她放了。”萬夢明顯有些着急，回頭拉着林振凱有些哀求的摸樣：“你告訴他們放了露露，別管她做了什麽，我不追究責任就是了。”
“現在恐怕不行，涉嫌刑事案件的當事人無權進行撤銷，你如果有內情跟我們警方溝通，這麽是解決問題的最開方法。”嚴尋居高臨下，語氣十分強硬：“扶萬夢小姐到休息室，如果有要反應的問題及早反應，沒有的話養好精神就走吧。”
林振凱隐約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夾在中間說了句軟和話：“夢兒就是擔心，沒有別的問題，嚴隊長別反應過度了。”
“哦？”嚴尋垂眉，他比林振凱高出半透，隐藏在襯衣下的肌肉起起伏伏，比這樣的奶油小生看上去要壯實不少。
“我扶夢兒過去，我們都是好公民會盡量配合的。”林振凱緊緊攥着萬夢的手腕往休息室裏拖去。
這是姜純來警隊的第一天，随身的衣物還沒到位，穿着純白的毛衫顯得無比青春，沒有半點攻擊性，對于萬夢而言，可以盡可能的避免應急反應。
“辛苦你了。”林振凱放慢了腳步跟姜純并排走着，那雙眼眸含着無限柔情像是會勾人一樣。
“客氣了！”姜純很客套，盡量避免與林振凱正面接觸，她不粉明星，也并不吃這一款的帥哥，喚作別人現在肯定都要嚷着閑暇時要個簽名。
林振凱不懂聲色的挪了挪腳步，袖口挨着長姜純：“你的樣子看着很年輕，竟然已經是警隊的工作人員了。”
“您客氣。”姜純笑笑她的口風不是一般緊，林振凱奇怪的動向引的她一陣不快。姜純疾走兩步伸手扶着萬夢往休息室去了。
“萬夢說家裏遇到了問題，給我發的信息我才急忙去了榮盛華府，那是她家已經出了火災，119應該已經再處理了，至于警隊她執意要來。”萬夢縮在座椅上，她抱着腿白色的裙擺只道到腳背，眼中空洞像是什麽話都聽不進去。
姜純手上輕輕撫着萬夢的後背：“那您從接到萬夢小姐的電話到抵達榮盛華府大概多久呢？”
“也就十五分鐘。我那是……”林振凱翹着腳一副很随意的樣子，畢竟姜純怎麽看都只像是個大學生的樣子，沒有社會經驗想必很好糊弄。
“所以當時你就在附近！”姜純截住林振凱的話，直接将這話的背後意思擺在明面上。
林振凱眉頭微皺，二郎腿也放了下來：“工作原因在這附近，公司都有證明的。”
“哎，您這話說的就就過分了，你是大明星先生，一定不會說謊的。”姜純揣着明白裝糊塗：“再說了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您在那附近也是正常的。”
林振凱面容一僵，幹笑了兩聲：“那些都是新聞上報道的，我跟夢兒沒什麽的，就是工作關系。”言畢，他擡頭認真的盯着姜純，語氣十分中肯：“其實我最喜歡的還是你們這種人民警察，只是我沒有那麽好的運氣，沒有個警察女朋友。”
姜純忍着惡心，燦然一笑：“那可不盡然哦。”
林振凱吞了口唾沫，有些不該生出的欲望滕然在眼底，姜純這樣的女孩子是他從來沒有遇見過的……
小區那邊的監控調過來，劉家成看着嚴尋他們都在忙乎着，自己便打開視頻想要看看能不能發現些線索。
“老……老大”劉家成一臉煞白，滿眼的恐懼，身子止不住的發抖。
“有事就直說，別藏着掖着的。”嚴尋白了一眼，他早就習慣了劉家成這故弄玄虛的樣子。
劉家成嘴唇發白，眼中滿是恐懼：“這次是認真的，老大，你快來。”
嚴尋踱步，有手部煩躁抓了抓頭頂的碎發，他的餘光瞥到電腦屏幕，忍不住也跟着認真起來。監控錄像的角度像是計算過一樣，正對着萬夢家的閣樓視線無比清晰。
夜間監控錄像讓視頻帶着一種詭異的色調，光禿禿的樹幹有些蕭條，鏡頭始終都是一個畫面，只見畫面忽然一閃，冗長一陣呲呲啦啦的的電音聲，就看見萬夢家的閣樓隐約一個白色衣服的女人出現，她原地轉着圈，腳步踱來踱去不知在幹什麽，就呆着着看着天花板将手臂反向折向身後，姿勢十分詭異，緊接着這女人不是手裏往外灑出什麽東西，人就蹭的一下又看不見影兒，視頻裏仍舊是那一棵樹，一片多餘的葉子都沒有。
“老大，這不是咱們能管的吧，我怎麽覺得……不然還是請個道士吧”劉家成一腦門子的汗，袖子心虛的拂過頭頂。
嚴尋一臉鐵青：“少他娘的廢話，找技術看看能不能進行技術處理把視頻再清晰些，看看能不能看清臉，能不能知道她手裏拿的是些什麽東西。看你膽小的樣子，還不如個女的，姜純都不害怕。”
劉家成賠笑，轉頭看了姜純一眼，只看着她雙手合十默念着八字真言：“富強民主文明和諧……”這怎麽看都是一副賊害怕的樣兒啊。
“還有派人去物業問問，這監控角度不對，萬夢家三樓那個小區攝像頭安排的這麽高。”嚴尋十分嚴肅。
“老大……局長找您，上頭有人說要看看露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