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妹妹,方才春玉來找本宮,說妹妹丢了一個小人玩偶,你看看可是你的?”蘇落落作勢在袖裏摸索着。
林月林悅悅聞言,臉色煞白,很顯然蘇落落已知道木偶一事,她退了兩步,下意識的辯解道:
“不是我,與我無關。”
林悅悅有幾分心虛,衆人也是不解,亦不知為何會出現林巧這個名字。
蘇落落靠近林悅悅,袖子裏的手似乎找到了那個小人玩偶,她欲拿出來,笑道:
“妹妹……”
林悅悅害怕得緊,她沒有想到,春玉連父母的性命都可以不顧,而是把木偶交給了‘林素素’,以‘林素素’的性格,被她抓到了把柄,那就永無翻身之地了。
她一連退了幾步:“你、你別過來。”
林悅悅慌張的樣子,讓人一看就心裏有鬼。
林奉天低聲喝止道:“太後生辰,你們不可無禮。”
林悅悅躲到林奉天身後,指着蘇落落說道:“爹爹,她要冤枉我,我什麽都沒幹!”
蘇落落挑眉,不解道:“本宮冤枉你什麽了?”
林悅悅害怕她把事情都抖出來,可不能自己背了黑鍋,于是便道:
“是林巧幹的!”
“林巧指使宮女,把施了巫術的小人放到姐姐宮殿,以此陷害姐姐,我什麽都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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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衆人皆是嘩然。
林巧才發現說錯了話,可已無法挽回。
林奉天臉色難看:“悅兒,你在說什麽?”
林悅悅咬咬牙,幹脆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林巧身上。
“爹爹,女兒說的是真的,女兒本來就是要在此揭露林巧的陰謀。”
“良貴人現在在何處?”林婉兒問道,。
齊嬷嬷躬身回答道:“良貴人向皇後娘娘讨要了獻舞的機會,此時應該在一塵殿化妝。”
“把良貴人帶上來。”林婉兒命令道。
便有侍衛去一塵殿,不一會兒将林巧帶了過來。
林巧精神有些恍忽,她摸着自己的臉蛋,一遍又一遍呢喃着:
“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
她擡首看看左邊的侍衛,問道:“我的臉怎樣了?”
她又擡首看看右邊的侍衛,問道:“我的臉怎樣了?”
林巧把美貌視為所有,蘇落落此番打擊是致命的。
“我的臉···”
“良貴人怎麽了?”林婉兒開口問道。
一位侍衛拱手道:“回禀太後娘娘,據宮女們說良貴人暈過去了,醒過來便這番瘋瘋癫癫了。”
“裝的吧?”林悅悅不服氣走過去,嬌氣地指着林巧:“你莫想裝瘋賣傻把事情都推給我。”
林巧擡首看着林悅悅,她眸色空洞,木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沒有任何血跡,她顫抖着手撫摸着臉蛋,亦是沒有血跡沒有傷痕,忽然笑了。
林悅悅不知道林巧要搗什麽鬼,看了一眼蘇落落,便跪在林婉兒面前,說道:
“姑姑,是林巧鬼迷心竅想要陷害姐姐,她想坐皇後之位,悅兒是被她威脅保密的。”
衆大臣面面相觑,都在看熱鬧了。
林巧回過神來,皺着眉凝道:“悅兒姑娘,住嘴。”
林悅悅跪着靠近林婉兒,一臉無辜地說道:
“姑姑,悅兒沒有撒謊,您不信可以找她宮中的小宮女來問話。”
林悅悅随口提一句,蘇落落便有機會把抓到的兩人帶上來。
兩位小宮女哭得不成人樣,害怕極了,侍衛方才将小宮女們帶上來,小宮女便向林巧爬去。
“娘娘,您救救奴婢啊!”
林巧也不傻,很快分析當前局勢,迅速将小宮女們甩開:“放肆!”
小宮女們見主子也不幫她們了,露出絕望的神情,哭哭啼啼地不禁讓人心生厭惡,齊嚒嚒先開口說話了:
“今日乃是太後生辰,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小宮女們被一兇,吓得眼淚都忘記掉了。
林婉兒示意齊嚒嚒退下,她今日心情似乎不錯,眉目間輕柔舒展的,只問道:
“良貴人指使你們做了什麽?如實告訴朕,朕免你們死罪。”
兩位小宮女互相攙扶着,本以為死定了,聽到太後娘娘的釋令不禁一愣,眼淚還在眼眶裏打轉,看起來可憐極了。
一位宮女顫顫巍巍從袖裏一個錦盒,宮女雙手奉上,瘦弱的手不停地發抖:
“太後娘娘,是良貴人讓奴婢把這東西埋在樂央殿的,奴婢也是打開之後才知道是施了巫術的小人,求太後娘娘饒命啊!”
人貴在自保,可是如今事情已經敗露,她們自然将說辭偏向自己,至于事情的真相,也僅有林巧一人知道而已。
小宮女将錦盒交給嚒嚒,便有嚒嚒送到齊嚒嚒手裏,齊嚒嚒打開錦盒,見錦盒內放着一個紮滿細針的小木頭人,上面貼着一道黃符,似乎是寫着生辰八字。
齊嚒嚒面色鐵青,将手裏的錦盒側過給林婉兒看:
“太後娘娘···”
林婉兒淡淡撇了一眼,倒是将小木頭人從盒子裏取出來,引得衆大臣紛紛驚恐下跪。
林悅悅自從見到宮女拿出錦盒便覺得哪兒不對勁,可當林婉兒将木頭小人拿出來的時候,她終于意識到上當了,顫抖着手直直指着蘇落落:
“你!你利用我?”從頭到尾只有她這般傻,将所有事都全盤交代了。
蘇落落無奈聳聳肩,終于從袖裏取出了一個是一只繡着孔雀圖案的小吊墜,裏面塞了棉花,胖乎乎的,看起來還挺可愛。
她将小吊墜舉到面前,皺着眉無奈道:“本宮的婢女撿到了這玩意兒,怕是妹妹送給母後的生辰禮物,便匆匆送來了。”
林悅悅氣得面容扭曲,笑不是笑,哭不是哭,很是難看,她看向林巧,而林巧正是瞪着她,頓時啞言:
“我···”
這要如何辯解?是她太過心虛?
可她如何辯解都已經無用了。
林婉兒拿着小木頭人,勾起一絲冷笑:“竟相信這些玩意。”她看不清喜與怒,纖細的手指輕輕将細針都摘了下來,放在錦盒內,拿起黃色道符,苦笑道:
“朕的生辰都寫錯了。”
林婉兒淩厲的目光停在林巧身上:“良貴人,你可知罪?”
林巧無話辯解,心已涼透,她磕了頭,說道:“臣妾知罪,但是臣妾也是冤枉的。“
“且道來。”林婉兒将小木頭人遞給齊嚒嚒,齊嚒嚒躬身接過,便放回錦盒內。
林巧嬌小的身影倔強挺直,道來:“臣妾是聽了悅兒姑娘的主意,才會一時鬼迷心竅。”
很顯然,林巧想要拉着林悅悅一起死了。
“你胡說!明明是你觊觎姐姐的位置,你想除去姐姐!”林悅悅氣得跺腳,她到底還是個嬌氣的大小姐罷了,喜歡與讨厭都寫在臉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情感,說出來的話也特別直白。
林巧面色很冷靜:“若不是悅兒姑娘,臣妾又怎麽知道太後娘娘的生辰八字。”
林悅悅氣得要哭:“是你威脅我說的!”
林奉天看不過眼,揚手扇了林悅悅一巴掌。
“啪!”
一聲尤其響亮,林悅悅被打得摔在地上,不可置信捂着臉:“爹爹?”
“不孝女!!”林奉天怒甩袖,拱手向林婉兒,說道:
“太後娘娘,悅悅年紀小不懂事,聽信了奸人挑唆,還請太後娘娘明鑒。”
“哈哈哈!”
林巧忽而仰天大笑,她面色很白,帶着絕望的苦笑,嬌美的面容愈發陰森可怕,她擲地有聲,道:
“簡直蛇鼠一窩。”
林奉天被一個女人恥笑,這個女人還是他當初瞧不起的奴婢,他怎地不氣?
林奉天立即黑了臉:“你說什麽?!”
事到如今,林巧也知再無退路,她很清楚林家的人,對內鬥不止,對外卻是十分團結,她無權無勢,沒有人會偏袒她這個外人。
她站了起來,怒極反笑說道:“我說你們蛇鼠一窩!”
“林悅悅是個什麽樣的人,國師身為父親應該很清楚,她不惜自殺來表明清白,可她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國師應該很清楚吧?”
“你休要誣陷我,那蜂蜜水我一直在食用,本就是養生之物,胭脂膏是你送給我的,也是你給我出的主意!”林悅悅看不慣林巧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拉着林奉天拼命解釋:
“爹爹,女兒雖然嫉妒姐姐,但是也沒有過害皇上的心,是她知道我是假裝自殺的,便以此來威脅我,說要一同除去姐姐,她還承諾當上皇後就讓女兒與辰哥哥成婚,是女兒太傻相信了她,但是女兒絕對不會害姑姑的。”
林悅悅是個心計的女孩,又簡單得單純,幾句話就讓她一五一十交代了,她仗着爹爹與姑姑的寵愛,卻是忘了此處是大庭廣衆。
衆臣皆是驚訝不止,皇上過敏一事已過去一些時日,當時夜幽庭抓了林悅悅,沒幾日就傳出林悅悅自殺的消息,此後太後娘娘亦是沒有下旨徹查此事,宮中之道是皇上偏袒皇後所造的事情,冤枉了林悅悅,可如今聽來,衆人實在是冤枉了皇後娘娘。
不少人也知林悅悅愛慕白辰,便一直刁難皇後與白辰的關系,可沒想到林悅悅卻是為了白辰設計陷害自己的姐姐——當今皇後。
大臣們目光停在白辰身上。
而白辰只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好似一個局外人。
“你給老夫住嘴!”林奉天指着林悅悅。恨不得将那傻丫頭敲暈了。
林悅悅猶然不知自己所說的話不妥,而是頂嘴道:
“爹爹,難不成讓她敗壞咱們林家的名聲不成。”
“你給老夫安靜點!”林奉天訓斥完林悅悅,又向林婉兒請旨:
“太後娘娘,此女子妖言惑衆,還請太後重重懲罰,以儆效尤。”
林巧冷笑:“我還沒說完呢,這就怕了?”
林巧指着置身事外的蘇落落,眸色淩厲道:
“她身為皇後,與太師白辰舊情不斷,根本就不配坐在皇後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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