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打聽
打聽
滿滿一大桶的草藥水很快熬好,可是太燙了,要放涼了才能用。
寧夢嫌時間難等,便摘了許多葫蘆瓢,指使兩個原始人用石刀劈成兩半,去掉裏面的瓤,做成盛水的瓢。
然後她用葫蘆瓢将桶裏的草藥水全部舀出來,排成長長的一排,這樣就比較好冷卻了。
趁着這間隙,寧夢用燒紅的木棍,将原始人一頭亂糟糟的長發全部燙斷,只留下兩寸來長的發根。因為他的毛發實在太旺盛了,完全遮住了後腦勺的傷。這樣不但不利于傷口恢複,還特別容易感染。
原始人很順從,乖乖的坐在石頭上,任由寧夢折騰。很快,地上堆積了厚厚一大坨頭發。
寧夢端詳了眼換了發型的原始人,發現這家夥頭型還不錯,被她這麽胡亂一通折騰,不但沒變醜,還精神了不少,透着股幹練的氣質。
就是一臉的胡子,顯得格格不入。
寧夢突然間犯起了強迫症,幹脆把原始人的胡子也去除了。
胡子不同于頭發。它長在臉上,去胡子的時候,兩個人面對面靠的非常近。寧夢的手還時不時的碰到原始人的臉。
等到一臉的胡子全部去除,原始人的呼吸都亂了,看向寧夢的眼神充滿炙熱。
周圍光線比較暗,寧夢沒察覺到。
她正在打量原始人的五官。
之前他的半張臉都被濃密的頭發和胡子擋住了,瞧不清真實的樣子。如今徹底沒了遮擋,寧夢意外的發現,這家夥居然長的挺帥。深邃的眼,高挺的鼻,唇形飽滿線條性感,臉部的輪廓線條硬朗,配上沒有完全去幹淨的胡渣,有種異域的美感。
這要是洗幹淨了再打扮打扮,一點也不比外國那些的男明星差啊。
寧夢之前一直很氣憤被這家夥欺負過,面對原始人的時候,總覺得膈應。可這會兒看着這張臉,居然有種稍微好受了點的感覺。
起碼是個長得帥的男人。要是個醜陋又猥瑣的,那才更加難以接受。
沒辦法,女人有的時候就是看臉。
收斂了情緒,寧夢開始幫原始人清洗傷口。
她直接用葫蘆瓢裏的藥水沖洗傷處,并用草藥葉輕輕擦拭傷口周邊的污漬。清洗幹淨後,再敷上藥泥包紮好。等全部處理完,陶桶裏給阿石拔毒的草藥也熬好了。
寧夢用同樣的方法把藥汁舀出來放涼,然後又倒入桶中,讓阿石把傷腿放在裏面浸泡。
差不多20分鐘後,寧夢讓阿石把腿拿出來,然後仔細觀察了一下。
阿石的腿依然很腫,但顏色沒之前那麽深了。他的腿上有很多寧夢早上割的傷口,在水裏泡過之後,全都脹開了。
寧夢将之前準備的拔火罐在火上熏了熏,再放一片燃燒着的艾葉進去,然後迅速扣在傷口上。因為熱脹冷縮的原理,拔火罐很快吸附在阿石的腿上。
寧夢又用同樣的方法,将拔火罐覆蓋在其它的傷口上,直到阿石的整條小腿全都是拔火罐。
靜待了幾分鐘後,寧夢依次将拔火罐取下。
随着每一個罐子揭開,便有一灘鮮血從下面溢出。這是利用拔火罐的吸附性,吸出裏面的毒血。
如此周而複始的拔了兩三次,阿石實在疼的受不了,寧夢才給他抹上去蛇毒的草藥,又用樹葉包紮好。
這麽一通忙碌,已經是晚上9點多鐘了。
寧夢累的不行,對身旁的兩個原始人說:“今天我們在這裏将就一晚。大家輪流守夜,看着火堆,防止有野獸靠近。”
兩個原始人對此沒有異議。并商議好,阿石因為剛拔過毒,腿疼的厲害,暫時睡不着,第一個守夜。然後原始人,最後寧夢。
寧夢用手機設了鬧鐘,囑咐他們,鬧鐘一響便換人。
兩個人原始人對寧夢的手機十分好奇,都拉長了脖子,看着她在那裏鼓搗。
之後寧夢去小河邊洗漱了一番,便在火堆旁躺了下來。
原始人見了,也在她旁邊躺了下來,結果被寧夢狠踹了一腳。
“你去那邊睡!”寧夢坐起,指着火堆的另一邊,冷聲命令。
原始人一陣委屈,磨磨蹭蹭的就是不肯去。寧夢幹脆卷了獸皮,自己去了另一邊。
臨躺下前,她不放心的警告原始人,“不準再過來,不然我讓阿石把你趕走。”
阿石聽了這話,立刻做出一副力挺寧夢的樣子,氣得原始人又想打架了。可他知道,寧夢不喜歡打架,所以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寧夢觀察着原始人,發現這家夥雖然不甘心,卻沒有強硬的沖過來。心中微微松了口氣。
她又對阿石說:“幫我看着他點,別準他來我這邊。”然後就繼續睡覺了。
阿石得了寧夢的囑咐,便光明正大的盯着原始人。大有他一有異動,便立馬報告寧夢的架勢。氣的原始人憤恨不已,但最終還是無可奈何的一個人睡去了。
但他不放心阿石,怕他趁自己睡覺的時候,接近雌性。所以沒敢睡太沉,始終保持着一絲清醒。
果然,還沒過多久,原始人便察覺到周圍有輕微的異動。
他立刻睜開眼,便瞧見阿石蹑手蹑腳的靠近雌性,然後跪在一旁,癡癡的看着她的臉,并試圖伸手觸碰。
原始人立刻撿起一塊石頭,砸了過去,而後猛的從地上站起,目光冰冷的怒視着他。
阿石壓根沒想到,都這麽晚了,原始人居然還沒睡。
他握着被石頭砸中的手,既心虛又憤怒。
這個雄性真讨厭,總是阻礙他和阿夢。
他同樣目光冰冷的看着原始人。卻從原始人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獨占欲,以及洶湧的殺意。
阿石暗暗心驚,最終在原始人目光的鎮壓下,妥協的遠離了林夢。
原始人卻依然不放松,目光灼灼的又盯着他看了好久,這才躺下。
沒過多久,第一個鬧鐘響起,原始人起床跟阿石對換。
他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然後就坐到寧夢身邊。看着她火光下的睡顏,只覺得越看越喜歡。
這一整個晚上,原始人就沒移開過目光。直到第二個鬧鐘響起,寧夢眉頭微蹙,閉着眼睛困頓的去摸獸皮下的手機。
原始人不想她被吵醒,便在她摸出手機後,學着她之前關鬧鐘的樣子,試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亮着的屏幕。
喧鬧的鈴聲頓時停止。
沒了鈴聲的幹擾,寧夢很快又陷入沉睡。她手裏還拿着手機,人卻一動不動了。
原始人松了口氣。緊接着,他被寧夢的手機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東西不但會發光,還會發出聲音,他從來沒見過。
好奇之下,原始人悄悄抽走寧夢手中的手機,放在手裏這裏戳戳,那裏望望,還試着用牙齒咬了咬。
結果一不小心,咬出一個淺淺的齒痕。
原始人頓時心虛,怕寧夢發現責怪他,忙又放回了原處。因為做錯事,也不敢靠寧夢太近了,怕惹得她懷疑。
于是第一天一早,寧夢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原始人一本正經的坐在火堆旁的景象。
寧夢揉揉眼,奇怪的問:“怎麽天都亮了?我還沒有值夜呢,是鬧鐘出問題了嗎?”說着拿出手機查看起來。
原始頓時緊張的繃緊了身體,卻聽寧夢又嘀咕着說:“明明設鬧鐘了啊!難道是我睡太沉,沒聽見?”說着走向原始人,拍了拍他的肩。
“昨天是你替我值夜的嗎?”
原始人點點頭。
寧夢頓時不好意思,“你怎麽不叫醒我?”
原始人見她沒注意到手機上的齒痕,漸漸放松下來。聲音鈍鈍的說:“你、困。”
寧夢更不好意思了。
原始人還受着傷,他才更需要休息呢。
她歉疚的說:“那你趕緊睡一會兒吧!我去弄點吃的,好了叫你。”
原始人很高興雌性這麽關心他,但他這會兒并不覺得困,便搖了搖頭。
寧夢也不勉強他,去小溪邊洗漱一番,将昨天剩下的一只白鴨烤了,又挖了點紅薯烤熟。結果原始人和阿石都覺得一只烤鴨不夠,又去抓了兩只來。
吃飽喝足,寧夢開始琢磨今天的計劃。
她拿出手機,翻出時空局發給她的裴老先生的照片,問阿石:“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阿石猛然看見手機裏有個清晰無比的人像,那人的眼睛還囧囧有神的望着自己,跟活的一樣,吓了一跳。
一旁的原始人因為好奇,湊過來看了一眼,也是一副被驚到的樣子。
“這裏面……怎麽有人?”阿石有些害怕的問。
寧夢無語。
“這叫照片,不是人。”
寧夢說着打開照相機,對着阿石拍了張照片,然後拿給他看:“看看,這是你的照片。”然後又拍了張原始人的,以及周圍的風景照給他們看,只看的兩人驚奇不已。
待兩個好奇寶寶研究完照片,寧夢再次詢問阿石,“你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老先生?”
阿石這才認真的看了眼裴老先生的照片,然後搖了搖頭,說沒見過。
寧夢忍不住失望,又問阿石,這附近除了黑河族,還有多少氏族?
原始社會因為野獸遍地,人們很少離開自己的領土。所以阿石只知道黑河族附近有十幾個氏族。再遠些就不知道了。
寧夢想,那就先從黑河族一帶找起。她有一種直覺,如果裴老先生真的穿越到了遠古,應該不會離她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