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第 20 章
“你......”封邺想說些什麽,話到嘴邊又覺得多嘴,自己以什麽身份提醒他呢,随後自嘲一笑,“去吃飯吧,剛才節目組傳了消息。”
晚餐是在當地農戶家吃的,這次導演沒有再為難他們,人到齊了就開動,一桌菜都是當地特色,洋番茄燴酸辣羅非魚,看上去紅豔豔的一片,上面灑滿了小米椒和青椒,遠遠就聞到酸辣的味道,開胃的很還有不少像薄荷炸排骨、木瓜炒牛肉這種聽上去黑暗的菜,但是味道居然不錯。
席間主人家來敬酒,酒具是民族特色特制的,酒液從最上頭的竹筒倒下來,少數民族好客,第一眼就瞧上了坐在門口安靜吃飯的林青雀,幾個嬌羞少女看着他那張俊俏的臉泛起紅霞,奔放又大膽地示意他去吃酒。
林青雀錯不及防擡頭,臉上寫滿了尴尬,圈子裏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或是礙于他的家室或是夠不上格,從沒有敢給他敬酒,像這麽活潑奔放的他還是第一次面對。
可是為了不冷場,他接過少女手中的酒液喝了一杯,農家自己釀的米酒甜滋滋的和酒釀一樣,但是畢竟不是工業量産出來不知道度數幾何,一杯下肚竟有些暈乎乎的,他趕緊将酒杯遞回給少女。
少女斟上滿滿一杯酒遞給他。
“......”
少女顯然還不想這麽放過他,又是一杯。
林青雀梗着脖子接過,這一杯下肚,雙頰如飛霞一般。
幾個少女笑盈盈地用當地方言調笑,其中一個大着膽又上前斟酒一杯。
“......”
不是他不肯接,是自己真的不能再喝了!!!
旁邊的封邺看出他的窘迫,對幾個少女露出極具迷惑性的笑容道:“他喝不了了,我替他喝好不好?”
敬酒的少女發出銀鈴一般清脆的笑聲,嬌滴滴地點點頭,封邺站起身,一手按在林青雀的肩膀上,分神對他道:“你坐下吃吧。”
林青雀渾渾噩噩坐下,連桐萱圍着他吵吵嚷嚷都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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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熱情,桌上每個人都被灌得雙頰緋紅,總導演甚至已經扶着牆根吐了,今晚的錄制算是告一段落。
散席之時黎軍捂着自己肚子靠在兒子身上,大着舌頭:“封邺......我......我先走了......”
封邺和謝白天是在場裏所有人裏情況最好的,少女給謝白天敬酒的時候看他是個Omega而且越喝臉越白就不敢再敬了,封邺只是單純的酒量比較好。
謝白天扶着黎軍站起身,他們倆家住得近,順路。
封邺把他倆送到門口,對着林青雀道:“林影帝,咱們也走吧。”順手打掉封鶴和桐萱躍躍欲試打算用沾酒嘗嘗的筷子。
不料林青雀沒回應他。
只見林青雀雙手托腮,眼睛眯成一條縫,“其實......你也挺好的.....”
???
我知道我很好,但是你是什麽毛病,鬼附身了?
“林影帝?”封邺從他側面看過去,伸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聽見“啪叽”一聲,林青雀倒在了餐桌上。
“......”
所以林青雀幾乎沒怎麽動筷是因為已經醉了,剛才的也是醉話???一個alpha酒量那麽差科學嗎?!
“粑粑,林蜀黍腫麽了?”封鶴眨巴着眼睛不明所以。
封邺把林青雀抱在懷裏,林青雀的襯衫最上面兩顆扣子解開,露出迷醉的紅,燈影幢幢間,隐約看見清瘦的鎖骨。
“林叔叔喝醉了,小鳥你要像林叔叔一樣嗎?”封邺強迫自己把視線從林青雀身上移開,他看向遠處的黑暗。
那是漆黑的,不見五指的黑,天幕相接處隐隐有不明的光。
“不要。”封鶴趕緊搖頭,臉上的嬰兒肥跟着一起晃,看上去柔軟極了。
“走了,咱們回去。”封邺要封鶴一只手拉着自己的衣擺另一只手拉着桐萱,防止兩人走丢。
走回去的路上很安靜,除了四周蟲鳴,兩個小朋友今天也累了沒有再吵吵。
到住處的時候封邺先把林青雀送回房間,林青雀睡得不安穩,睡夢中還皺着眉,嘴唇是濕潤的紅,輕輕地呢喃了一句:“毛毛......”
毛毛?毛毛是誰?封邺看着熟睡的林青雀,他自從簽了公司就把林青雀入圈以來所有娛樂新聞和作品翻了個遍,林青雀入圈七年從未有過緋聞炒作,身邊幹淨的不像話,作品裏也沒有任何一個對戲的演員角色叫毛毛。
是誰,哪個林青雀曾經有過糾葛的人?
但随後他又想給自己一個巴掌,想什麽天方夜譚,自己有什麽資格。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王巨星,自己一個凡夫俗子有什麽資格和他在一起,和他搞AA戀,真是個笑話。
然而就在他轉頭要走之時,手指碰到了林青雀的手掌,林青雀緊緊地抓住他的手指,喃喃:“別......”
時空凝滞,這一方天地萬物靜默。良久,封邺終是苦笑,抽回手指。
林青雀你可真是懂怎麽抓住一個人的心。
翌日,一大早節目組就将大家叫醒,總導演耷拉着兩個黑眼圈宣布今天的活動,爸爸們跟着村民去後山摘菌子,孩子們去尋寶。
封邺拉着封鶴的手路過總導演的時候嘴欠的來了一句:“呦,導演,酒醒了?”
總導演暗自罵了他一句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昨晚抱着馬桶吐了一晚上,連覺都沒睡好。但他臉上還是保持微笑:“不要提和節目無關的事情哦,小鳥爸爸~”
封邺不知道為何,看着一衆孩子被節目組帶走,右眼皮一個勁跳,連黎軍都看見了,調笑道:“你眼皮怎麽了,抽筋了?”
“去你的。”封邺使勁眨巴幾下才恢複。
他看着頭頂的雲,明暗未幾,不知從哪吹來的風,将樹葉吹得飒飒作響。
上山摘菌子的時候,他總心不在焉,連黎軍的戲谑也充耳未聞,不知過了多久,他擡起酸痛的脖頸,站在山頂的松樹下往下看,只見山腳下的導演組忙亂一片,他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出事了。
他扔下籃子沖到山腳,總導演拿着對講機在呼叫,他随手抓起一個工作人員問情況。
工作人員亂成一鍋粥,只匆匆回複他一句:“出事了,孩子們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