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1.8
單思捷被送去了劇組。
這個劇組的導演是個會來事兒的，見沈沭河親自送了單思捷來，借着見投資人的由頭，十分幹脆的把其他演員也拉出來溜了一圈。
單昊空不論是家室還是樣貌，都是桐城上流圈子裏出了名的好，不少演員都知道他的存在，只是一直以來沒能成功搭上線，所以導演這麽一搞，不少人的內心都馬蚤動了起來。
而且單思捷看起來柔柔弱弱的，除了眉眼确實跟單昊空有幾分相似，單看還真看不出她是單昊空的親妹妹。
好幾個之前沒把單思捷當回事兒的演員都打心眼兒裏後悔，要不是沈沭河跟導演在場，現在怕是會直接撲上去攀兩句關系。
只不過單家的地位擺在那兒，那些內心想出線的演員不敢第一個冒頭，導演也不好做的太明顯，只讓人打了一圈眼就把場清了出來，給單家兄妹介紹起了劇組的情況。
因為第一次拍攝要先把前一個月的戲都拍好，短期內也回不了家，蔣幹和戴茂學才安下心來合力管理公司事務，讓沈述河有足夠的時間來處理特辦局“托辦”的事情。
而小燕屍體的出現就像打開了一個奇異開關。
加油站附近不斷挖掘出死亡時間不規律的屍體，等最終确定不會再有新屍體出現，檢驗科的停屍房裏已經擺放了足足七具屍體。
從這些屍體都是年輕女人的屍體，從其表面來看，無一不是生前精心打扮過的，但她們的精心打扮并沒有讓兇手心中憐愛，下起手來格外的幹淨利索。
小燕的屍體被找到後，有了檢驗科的配合，依然足足花了十天時間，殺害小燕的兇手才被找到。
不出意料的，就是沈述河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加油站值班員工。
與男人當時憨厚的表象不同，被抓後，他對殺害小燕的事實供認不諱，卻堅決不承認自己殺了另外六個女人，甚至一直否認自己見過她們中的任何一位。
只是他這個欲蓋彌彰的謊話太過明顯，沈述河沉着一張臉坐在負責審訊的警員身邊，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就把他吓得哆嗦了兩下，痛哭着說他有罪。
處理完沈述河安排的事回到他身邊的乘黃忍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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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你也太兇了吧？居然什麽都沒幹就把人吓哭了！要是在不收斂，我看你這輩子都沒辦法脫單咯！”
沈述河垂眸看了一眼假裝自己正在舔毛的乘黃，不消說什麽就讓它看懂了自己的意思。
“好好好我不說！”乘黃趕緊讨饒，但嘴上還是忍不住想占點便宜，“反正你是個連我都不知道年齡的老妖怪，單身也不是個什麽可怕的事情了！”
沈述河将乘黃從記錄桌上動作輕柔的抱了下去，拍了一下乘黃的屁/股，乘黃沉悶的叫了一聲，忙不疊的逃出了門。
然而旁邊的警員只當是一只貓在像自家主人撒嬌，完全不知道乘黃被沈述河這看似溫柔，卻帶着一縷劍氣的一巴掌打得屁/股發麻直想哭。
哆嗦了兩下的男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頓時四肢癱軟的縮了下去，只是有手铐固定，他只能将身體的重量全部放在椅子和固定架上，做不到真的癱軟下去。
警員将注意力收回，虎着臉拍了一下桌，“既然你有罪，那你還不快點把你做過的事說出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見死不救的！”
男人哭嚎了一聲，開始講述他最近遇到的怪事。
那天晚上他尾随精心打扮的小燕，直接躲進了加油站值班室的櫃子裏，看着小燕滿含羞意的期待便忍不住邪念上頭。
只是他剛想動手，就聽小燕拿出了手機，一直對着手機說個不停，而且手機裏還不斷傳出其他人的聲音，吓得他又重新躲了回去，不敢輕易出手。
“她們都說了什麽？”
“她說，有一天接近淩晨的時候，她在這附近附近看到她的男神被一個女粉絲糾纏，她的男神不從，就被那個女人從車上推了下來，這個加油站位置離市中心還有段距離，大半夜的也沒有多少過往的車輛，他們發生了争執之後，那個女人就把她的男神抛在了原地，自己開着車走了。”
“小燕的男神是誰，她說了嗎？”
“她沒說，就是一直叫他男神。”
“接着說。”
“小燕當時越說越氣，說着就突然站了起來，把我吓了一大跳，只不過很快她就安靜了下來，又開始跟其他人炫耀她那天晚上借着機會跟男神說上了話。”
“說了什麽話？”
男人搖了一下頭，“沒說什麽，就是問她的男神需不需要幫忙，她可以幫他叫部車過來。這明明是簡單的交流，陌生人也會這麽做，但她的那些朋友都開始說她好運，說嫉妒她，說如果是他們看到了，就會借着機會要到男神的聯系方式。”
“之後呢？你為什麽會殺小燕？”
“我......”男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沈沭河，又忍不住抖了一下，慌亂的低下頭，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裏，“小燕跟她朋友聊完天，我剛要下手她就突然激動了起來，我把櫃子的門推開了一點，順着值班室的窗口往外看，就看到有兩個男人站在路的另一邊的樹蔭下，小燕激動地想沖過去......”
男人說着就停了下來，把警員氣得橫眉冷眼的沖他一吼：“一次說完！別吞吞吐吐的！”
“我是國際機場的保潔，那兩個男人我都是認識的，一個是演員，一個是外國人，那個外國人下飛機之後撞到了我，我怕他找我麻煩就主動跟他道了歉，但是他叽裏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我聽不懂的話，然後給了我一個袋子就走了，所以我一直記得他。”
“他給你的袋子裝了什麽東西？跟你殺害小燕有什麽關系？”
男人的眼神游離了一會兒，随後尴尬的瞄了警員一眼，嘟囔道：“就是那方面的保健品。”
警員還是個小年輕，但是秒懂了男人沒明說出來的話，尴尬的咳嗽了兩聲。
倒是沈沭河有些疑惑的看了警員一眼，示意男人繼續說。
“那個保健品我回家查過之後，發現真的沒什麽問題我就吃了，只是吃了之後我每天都有一段時間很恍惚，那天在超市看到小燕之後，我就突然喜歡上了她，才會跟着她跑到加油站去！”
男人越說越激動，完全沒有了剛才癱軟成一團的慫樣。
“但是她居然當着我的面就要去找那兩個男人！我一下就知道了她說的男神是誰！就是那個演員！我從櫃子裏跳出來抓住她，不讓她沖上去，她吓了一跳開始打我，我...我沒忍住就...”
“就一把把她脖子擰斷了？”警員補充了小燕的死法，但他語氣中充滿了不信任，根本不相信憑這個男人一人之力，可以把一個沒有失去意識的成年女人的脖子擰斷，“你老實交代！是不是還有同夥！”
男人大聲否認，“真的沒有！那個保健品效果太好了！我不僅、不僅那方面好了很多，力氣也大的不行！那段時間我能一個人舉起來一輛托運車！”
警員還是不信，幹脆撇開這個話題，重新将問題帶回那兩個男人身上。
“那兩個人的身份你知道嗎？”
“外國那個我不知道，但是那個演員是叫匡什麽！我把小燕拉住之後，就看到一個年輕女人開着一輛豪車，直接高速撞上了那兩個男人不遠處的一棵樹，車毀人亡，等我反應過來，小燕已經死在我手裏了，我吓了一跳，剛準備走就看到那個外國人發現了我，我想逃出去，但是一直打不開值班室的門！”
“那個外國人和演員做了什麽？”
“什麽都沒做，只是去看了一下那個撞上樹的女人就走了，我一直被鎖在值班室，我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天，直到他......”男人擡手顫巍巍的指了指沈沭河，“直到他的司機開着車來加油，我才打開了值班室的門。”
“我當時...我當時吓壞了，只能強迫自己裝成剛睡醒的樣子，本來我只是試一試能不能打開門，結果沒想到真的打開了！我怕他們發現小燕的屍體，只能一直說話引開他司機的注意力，幫他加好了油，等他們走了，我就...把小燕搬了出去，才離開了加油站...”
沈沭河扯了扯嘴角，打斷了警員剛要出口的呵斥，“我已經得到我要的答案了，你繼續審，我出去找一下所長。”
警員愣了一下，一臉不好意思的站起來送了沈沭河兩步，等他走遠才坐回了位置上。
“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男人已經開口把殺人當晚見過的人事都說了出來，自然也不打算再繼續隐瞞其他細節，老實的交代起了警員的問題。
所長一直在審訊室外看着監控，等沈沭河出來之後，他直接迎了上去，跟他一起回到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