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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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做“行昭陽行昭陽”的賬號本來不足十個粉絲,還全都是刷gg的,這下被人搜到之後,粉絲一下子漲到了一萬。
她這條微博下面的評論是:
“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柴犬][柴犬]”
“次元壁破了==??”
“假的吧,連個頭像都沒有。”
“強勢圍觀。”
“三角戀?”
網上出現了各種猜測,而不管網絡上翻成什麽樣,當事人一概不知。
行昭陽仍舊按照老規矩,滴酒不沾,她是主,雷筝是客,她不提喝酒的事,雷筝自然沒有意見。她心裏想的是不喝酒最好,這樣書涵也就不用遭罪了。
雖然,顧書涵根本不懂她的心意。
今晚是任寂然開車。
行昭陽與寧澤元坐在後座。
女人懶懶地倚在靠背上,她臉朝着男人的方向,手一直牽着男人的手,兩人偶爾相互對視一眼,但語言交流很少。
寧澤元一直留意着她的狀态變化,他看出她很累了,又是發布會,又是飯局的。她本就不是那種喜愛應酬的人,今天若不是他和同事有約,她也不會這麽累。
任寂然更是像他的名字一樣,安靜得如同一尊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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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的空間靜谧,安逸,讓人沉溺與滿足。
“我眯一會,到了叫我。”
“嗯好,快睡吧。”
行昭陽閉起眼睛休息,手還是沒有放開他的手。寧澤元稍稍調整位置,從座椅上直起身子,歪頭看着她的側臉。
T恤比較寬松,女人脖頸處的皮膚暴露在空氣裏,在光線昏暗的車內仿佛一段皎白的月光。
她的人也像那天上孤寒的月亮。
只有她在水中時,他才能接近她一點。
可是水中的她,只是個倒影,他一用手觸碰,她的影子就碎了。
他醉心看她,可行昭陽像是在眼皮上也長了一雙眼睛似的,她閉着眼便問,“在看什麽?”
寧澤元如同被俠士當場抓住的賊,他迅速收回身子,否認道,“我哪有看。”
行昭陽睜開眼,似笑非笑地打量他,“沒有嗎?”
“沒有,我好好坐着呢。”寧澤元不承認。
于是行昭陽慵懶地哦了一聲,将他的手捏緊了,當作對她撒謊的懲罰。
寧澤元“做賊心虛”,他臉頰微熱,哼了一聲,把頭別到一邊,卻更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
到了寧澤元的新家,行昭陽送他上樓,這已經是兩人戀愛之中的習慣,約會完了,行昭陽會送他回家,然後他進門,她走。
這是寧澤元提出來的,他說他需要獨立的空間。
和獨立的人格。
一開始出于安全的考慮,行昭陽不贊同,但寧澤元意志堅決,她只得對此表示尊重。
“回去吧,行總。”寧澤元開始走趕人流程。
行昭陽這才剛坐下,連杯水都沒撈着喝。
可她沒說什麽,站了起來,走到門口。
寧澤元看着她的背影,小嘴一撇,有點不舍。
說實話,他每次都不舍,可他一定得這樣,這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刻意的和她保持着恰當的距離。
行昭陽走到玄關準備換鞋,可鞋還沒換,她卻轉了過來,看着寧澤元淺笑問道,“不留我?”
“任秘書還在下面等着你呢。”寧澤元違心地說。
“這樣啊,那我讓他下班。”行昭陽拿出了手機。
“行總……”寧澤元表面拒絕,內心開始動搖了。
“今天太累了。”行昭陽嘆了口氣,疲憊地眨眨眼睛。
寧澤元不知該怎麽辦了,他心底裏是不想趕她走,可這豈非打破了他的原則?
沒想到行昭陽竟又穿着拖鞋走回來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小寧,收留我一晚吧,我睡沙發,不打擾你。”
其實行昭陽只要來強的,寧澤元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恰當的距離完全靠她配合,偏偏她把決定權留給他。
他的內心早就動搖。
行吧。
“好吧,就一晚哦。”
“嗯。”行昭陽點頭,可視線卻黏在寧澤元身上,确實是累了,眼神有些呆,笑起來還有些傻。
“你看我幹什麽。”
“報複你。”
“哈?”
“你剛才在車上一定看我了,我要看回來。”
“過來。”行昭陽拍拍身邊位置。
寧澤元坐在一個小板凳上,修長纖細的手臂撐在身前,他問,“又幹什麽啊。”
她雖然沒飲酒,但此刻的言語、神态真的像是個喝醉的婆娘。
女人向他張開手臂,“我親親。”
“要不然我睡不着。”
“太誇張了吧,看來您每晚都失眠喽?”寧澤元才不信她的話。可他還是走到了行昭陽旁邊,靠她坐下。
“看不見還能好一點,想着想着也就睡了。但看見了,就忍不住……”
行昭陽捏住他的下巴,親了親他光滑的臉頰。
寧澤元羞澀地低頭,輕推她,“讨厭。”
行昭陽的唇親昵地蹭着他的皮膚,緩慢下移,直到比他的更低,而後由下而上,封住了他的唇,雙手也攀到了他的肩膀上。
“唔……”
兩人本來是并排坐着,後來行昭陽親着親着,就坐跨在了他的腿上。
寧澤元出自本能,用自己的雙手抱住她。
接吻也是需要力氣的,特別是這種長到幾乎讓人無法呼吸的吻。一吻結束,寧澤元急促地喘息着,小臉緋紅,身上更是燥熱非常。
“行……行總,你不是說不打擾我的嗎,你這不騙人麽。”
行昭陽好像沒聽到後面的話,只聽到了前兩個字,她望着寧澤元泛着水光的眼睛,輕柔地說,“小寧,你能不能別叫我行總了。”
“不叫你行總,那叫你什麽……”寧澤元可不希望再聽到那兩個字——大姐。
兩人仍抱在一起,行昭陽的鼻尖蹭了蹭寧澤元的鼻尖,兩個人像兩只用鼻子傳情的狗狗。
她在說話時,動作頓了頓,她凝視男人的眼睛,表情認真地說,“叫我阿昭。”
阿昭……
這個稱呼是他的專屬嗎。
阿昭。
寧澤元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這兩個字,心髒如同遭遇一場巨震,全身不由得顫栗了下,連十指的指尖都被震麻了。
還沒等寧澤元給出回複,行昭陽就又吻了上去,這次的吻,比上一個更加激烈,更加沖動,像是掠奪,同時給予。
“嗯……”
寧澤元根本招架不住,耳尖忽地燒了起來,他身子軟倒,繳械投降。
從此,月光只為他一人降落。
第二天,“行昭陽行昭陽”的微博賬號更新了一條信息,仍舊無頭像,無認證。
微博內容:“我是寧澤元的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