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容器
容器
“師姐，你醒了，感覺怎麽樣？”裴靈一見李煙袅從床上坐起來就連忙詢問。
李煙袅的頭還有一些疼痛，堆積在胸口之中的郁悶感讓她眉宇之間都是愁色，原本之前已經溫養得差不多的臉色此刻看起來也是有些蒼白。
剛才她又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境裏她經歷了另一個她，華霜的一生。
真是像一場夢啊，不就是一場夢嗎？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衣物，碧綠的衣裙看起來很是清新醒目，這并不是她今天所着的衣物。
她看向裴靈，“這不是我的衣服？”
裴靈笑着看向李煙袅，神情感動又欣喜，“師姐，你還沒有完全記起來嗎？”
“我是阿靈吶，你是我的師姐，華霜。”她急切地對着李煙袅說道。
李煙袅環顧四周，這裏的陳設熟悉又陌生，這是朝聖，她忽而就有一種想要逃離這裏的感覺。
拉開被子，她穿鞋起身就朝門口走去，裴靈不明白李煙耐偶要做什麽去，看見她頭也不回地就朝門外走，這才慌亂地朝李煙袅追去。
“師姐，師姐！”裴靈喊了兩聲，李煙袅都不為所動。
“煙袅姐姐！”
李煙袅聽見這話她才轉身看向裴靈，她的神色淡漠之中又帶着一絲疲倦，沒有一點鮮活的感覺。
裴靈被這眼神看得難受，她來到李煙袅面前擋住了李煙袅要離去的路，“師姐。”
“我不是你師姐，華霜是華霜，李煙袅是李煙袅，若是裴靈你要執意認為我是華霜，那便不要再挽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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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煙袅淡淡地對裴靈說着，裴靈的神色逐漸變得有些害怕和着急。
她看着李煙袅，明明眼前的人從一開始到現在變得和華霜越來越像，可是她就是否認她是華霜。
裴靈有些委屈和不解地看着李煙袅，“那，煙袅姐姐，你接下來要去做什麽呢？”
“戚薄他真實的身份就是鬼王，而他來到我們身邊的目的就是為了取走你的血，煙袅姐姐你不能輕易離開這裏。”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會變成李煙袅，但是我一定要護你周全。”
李煙袅眼神有些波動，她看向裴靈，“我有她的記憶，只是我的确不是她。”
裴靈疑惑地看向李煙袅，不知李煙袅為何這樣說，在段青雲的心魔裏面，她分明是看見了華霜動用了術法随身死，可魂魄卻去到了異世，留了一魂在李府。
而這些信息也不過是段青雲克服心魔的時候，利用心魔回溯時光他們一起看到的真相。
現下李煙袅這般對她說，她自然是不理解，她也不明白為何李煙袅那麽抗拒承認是華霜。
“華霜只不過是為了全天下誕生的一個容器，一個在她還沒有出生之時就決定好了一生，最後的結果活着的目的不過是成為魔種的容器。”
說着，李煙袅的眼角也滾出了剔透的淚珠，她仰頭想要把淚珠逼回去，“阿靈，不要再讓李煙袅背負屬于華霜的一切了。”
“若是我提前知道這一切，穿越會與你們相遇，那我或許應該離你們遠一點。”
“或者提前分道揚镳。”
裴靈拉住了李煙袅的手，不想要李煙袅離去，她祈求地看向李煙袅心底都是期望她留下來。
李煙袅嘆了一口氣，将裴靈的手緩慢而不容置疑地拉了下來，“阿靈，我本不打算告訴你，只是若我不告訴你今日你怕是不會放我離去。”
“你可知，你的父親，也就是當今第一大派朝聖的掌門他懷有什麽心思？”
裴靈搖搖頭，她看着李煙袅略有嘲諷的眼神，忽而不想要李煙袅再說下去，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我本來就是當初朝聖為了壓制馭鬼道所制的一個容器，提出這個方法的就是你父親和他的師兄戚知。”
“戚知當初去除妖鬼時遇到了一個女子，被女子表面的單純天真所吸引，與她誕下了兩子。”
“而後發現那女子竟然是一個惡鬼，是他身為一個馭鬼師最厭惡的惡鬼，偏偏那女子計策多，他幾次想要殺了那女子都是不得其法。”
“稚童何等無辜？”
李煙袅停頓了一下看着裴靈的眼睛緩緩說道，“你父親讓我做魔種容器的目的不是救這天下蒼生。”
“他是想要讓我去屠殺盡這天下，最後他将我就地正法，可惜啊他打的算盤被我識破了。”
裴靈聽了李煙袅所說的一切搖着頭，眼底都是不可置信，她嘴裏呢喃着，“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她父親從小就教導她和師兄師姐要一心為民，除妖斬魔怎麽會有這種心思呢
“那這又和師叔有什麽關系？戚知師叔早在好久之前就閉關不見任何人了，他又如何能牽扯上你所說的這些事情？”
李煙袅閉眼又睜開，但凡涉及到戚薄的事情，她都是那麽的不願意去面對。
“戚知一心只為除鬼，他的兩個孩子，一個叫戚薄一個叫戚然，在知道那女子是惡鬼之後，他均是視為雜碎不看一眼。”
裴靈沒想到會聽到李煙袅說出這等驚天秘聞來，她向來只是知道師叔戚知功法大亂，閉關不出，不曾想是因為這種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戚薄他竟然是師叔的孩子？”
李煙袅點了點頭，當初華霜收留戚薄的時候并不知道戚薄就是這個身份，第一眼只是覺得他有趣想要看看他到底是什麽目的。
在知道他的目的就是要來取自己的血之時，她也曾想過将他丢下朝聖山，不聞不問。
他對華霜當真是挑不出一絲毛病來，哪哪都好，罷了留着也是留着，他也不能翻天，所以沒有将他趕下山。
後又逐漸了解到戚薄的身份和那些童年的遭遇，她面對他之時更是多了幾分說不清楚的憐惜。
想要治好他幼弟的頑疾，已經不只是戚薄一人的心願，在他為她做吃食打水洗衣物的時候，她也在執燈為他尋找古籍方法來制藥治療他幼弟的頑疾。
可惜啊，世間除了她這一身血肉哪裏又還有比她更好的藥材呢？
況且救人又何談容易，不是以命換命，又哪有其他方法。
她不是會感情用事的人，為了一份情感将自己托身出去，一身血肉全部交予那是不可能的。
就此，華霜和戚薄之間是隔着一座山的距離，任憑內裏的心思是如何，華霜都不會再進一步。
直到魔種在她體內壓抑不住之時，她終于感到累了，這天下不是她一個人的天下，她也不過只是一人罷了。
動用禁術，華霜的身死，神魂都分散開來，屬于華霜的那些情感和記憶埋葬了起來。
只有少部分随着那飄蕩到異世的魂魄一同而去，留下一絲幽魂成了李府三小姐。
“戚薄與華霜，與我，本來就是不應該遇上的人。”
李煙袅苦悶，就算這禁術再厲害，她卻也照樣擺脫不了華霜那一身血脈，誰又會想要這些累贅。
裴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一般，猛然擡眼看向李煙袅，“那這麽說，煙袅姐姐，戚薄的目的就是你的血脈。”
李煙袅無奈地點頭，“是的，他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抱着目的來的。”
“你喜歡他嗎？”裴靈不确定地問李煙袅。
她一開始就覺得李煙袅和戚薄的相處不太對勁，後面戚薄在他們面前說喜歡李煙袅，那個時候她認為戚薄是喜歡李煙袅的。
只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她也不确定那戚薄對李煙袅是有幾分真心在。
若是李煙袅還是喜歡戚薄，那絕對不是一件好事情，目的還未達成，那惡鬼又怎麽會退讓呢？
想起戚薄之前在她面前乖巧而知禮節的模樣，裴靈有些冷汗涔涔，這樣擅長于僞裝的惡鬼，誰又可以幸免呢？
“喜歡如何？不喜歡又如何？”
“都不重要了，我要一個人去看一看這大好的山河了，華霜沒有看過的，李煙袅幫她看一看。”
說着，一滴晶瑩的淚珠從她眼尾滑落，像是帶走了一身的遺憾和疲憊，她輕輕掙脫裴靈的手，朝門外走去。
這次才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裴靈滑坐靠牆，神色有些迷茫，她父親怎麽會如此？
這一次她對她的道産生了懷疑，若是一直追求的東西有了瑕疵，如何才可以重新拾回本心呢？
李煙袅走下了朝聖，看着來來往往的人，天大地大，她竟然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去哪裏。
或許只有遠離戚薄，遠離朝聖山的一切，她的內心才會有片刻的安靜吧。
走進一家客棧，她想起的是當初和戚薄他們入京的場景，那個時候她還沒有恢複記憶，一切似乎都還是比較和諧。
現在看來不過也只是平靜下的暗流湧動罷了。
“快逃吶，惡鬼來了，快逃......”
李煙袅剛剛進入房間裏準備休息一會兒，就聽見門外動靜如此之大，孩童啼哭聲和呼叫聲此起彼伏。
拿出劍，李煙袅握緊了一些，這是戚薄拿給她的，也是華霜生前所用的。
當初華霜将戚薄的記憶封印住了，現在看來戚薄是沒有想起來的，将腦子裏的雜念都排除出去。
李煙袅推開房門朝外疾步走去，見李煙袅的身影，一只只黑色的鬼物朝她迅速襲來，像是就是為了抓她而來一樣。
李煙袅猜得沒有錯，黑壓壓一片的惡鬼抛下了那些人，全部朝李煙袅飛速奔來，很明顯，目标就是她。
劍身揮舞，即使李煙袅的劍再怎麽厲害，她的身體和修為都沒有達到，很快就體力不支了，面對這些鬼物也逐漸落了下風。
一個躲閃，李煙袅眼看就要掉下高樓，一雙手拉住了她，“行了。”
開始逐漸收尾了，大家有什麽想要看的嗎？
我琢磨一下如何虐男主呢？
畢竟文案裏寫了要虐一下男主
我們袅袅也是一個美強慘（我愛美強慘~）
推一下我的預收
預收：《溫柔師尊變質了》
溫柔師尊一夜黑化，林兮穿越成師徒文女主，系統告訴她要阻止師尊黑化，否則她将會和師尊在某一夜過後，開啓虐身虐心劇本。
原文女主幼時被師尊撿回家，師尊溫柔慈悲，愛護徒弟，沒想到女主暗自愛上師尊，不惜代價睡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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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林兮準備和大師兄喜結連理之時，昔日溫柔的師尊神色冰冷，劍指師兄，“放開她。”
次日過後，仙居山上斂月劍尊名下弟子林兮不見了蹤影，只有一卷被師尊随身攜帶的美人畫，再後來師尊歸隐山林，不再問世。
林兮被囚畫裏，那師尊夜夜入畫而來，墨發垂地，宛若堕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