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優待俘虜

優待俘虜

“你們是從什麽時候就開始懷疑我的?”寒啓冷眼望着寒塵,陰測測的笑着,“我哪裏露餡了?”

姜黎笑道:“本來我也不知道,只是老板突然說起四海之水,我才想起來那日見你偷偷裝了一些回去。”

“只是如此?”寒啓問。

姜黎道:“當然不是。首先,跟我們一起來亡靈谷的肯定是真正的沐非白。可當行屍湧上來之後,沐非白就突然消失不見了。之後老板和我被人從後背偷襲成功,老板重傷,這時‘沐非白’剛好從我們背後冒出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寒啓冷眼望着姜黎,咬牙道:“想不到你還挺聰明。可你當時明明都舉起了法器,為何不動手殺我,還是收回了手?”

“那是因為,我當時還沒察覺出來。”姜黎兩手一攤,十分坦誠道:“當時我只是很奇怪,一向都是正人君子的沐家掌司,怎會站在別人背後。”

誠然,雖然相處時間并不長,可以姜黎多年來看男人的眼光毒辣程度,一眼便知道沐非白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若說尋常的人見到方才那種情形,臨陣脫逃情有可原。可身為一門掌司,怎會做出這種事。

當然,這只是其中之一,第二個原因,姜黎并不打算坦誠的告訴寒啓。那就是……他身上有狐臭……

“哈哈哈,既然我落到了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寒啓這時候倒是有骨氣了,脖頸一伸,冷冷道。

“別別別,打打殺殺不好,咱們得講究優待俘虜政策。”姜黎偏頭問寒塵,“咱們有麻繩沒有?先把他給捆起來,省的等會兒又耍花招!”

寒塵搖頭,表示自己并沒有那種東西。姜黎歪着腦袋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拍手笑道:“有了,老板!”

她二話不說,直接上手往寒啓身上摸,寒塵臉色一變,一把将她手腕攥住,皺眉道:“你要做什麽?”

“解腰帶啊!”姜黎嫌寒塵礙事,将手抽了出來,繼續往寒啓腰上摸,很容易就摸出一條帶子。她将帶一折成兩股,拿在手裏使勁震了震。

好家夥,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腰帶的做工都這麽好。

“你要做什麽!”寒啓沒了腰帶,衣袍松松垮垮的,勉強能不往下掉。

“綁你啊,這麽明顯你都看不出來,瞎啊?”姜黎手腳利索,将寒啓雙手扭到背後綁了起來,又打了十幾個死結,這才拍了拍手,笑眯眯道:“好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們,沐非白被你弄哪裏去了吧?”

寒啓雙手被捆住,絲毫動彈不得,可又不甘心就這麽被人抓住,遂惱恨道:“有種你們就殺了我,我死也不會告訴你們的!”

“有骨氣!”姜黎拍手贊了一聲,順手将寒啓往前推了一把,寒啓沒站穩,腳下一個趔趄,身體往前傾倒。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褲子,登時順着腰腿落了下來。站在姜黎的角度,剛好只能看見兩截雪白的大腿……

“士可殺不可辱!寒塵,你殺了我,殺了我!”

寒啓臉色通紅,咆哮道。

寒塵凝眸望了姜黎一眼,見她捂住嘴巴躲在一旁偷笑,原本想說兩句責怪的話,可突然發現什麽責怪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只要她一笑,心裏即使有再大的火氣,都像是烈焰遇見寒冰一般,瞬間溶解的一幹二淨。一絲火氣都沒有了。

寒塵直接脫下寒啓的外裳給他系在腰上,這才冷聲問道:“沐非白到底哪裏去了?你若是不肯老實回話,我就砍斷你的雙手。”

“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啊!”寒啓話音未落,一小截手指齊根被人削掉,鮮血淋漓好不可怖。

“老板好殘忍!”姜黎腦袋一縮,捂住嘴巴,她方才還以為寒塵只是嘴上吓唬吓唬,結果沒想到居然是玩真的。

寒啓殺豬一般的鬼嚎聲,震得人耳膜疼。

“寒塵,我不會放過你的!你要是今日不殺了我,來日我必定會百倍,千倍的向你讨回來!”寒啓嘶吼着,大聲咆哮。

其實他忘記了,傷害靈司本身就是大罪,再加上寒啓設下毒計毀掉了乾坤鏡,真要按門規論處。砍他雙手其實也不過分。

“最後一遍,說還是不說?”

寒啓吓得面無人色,再硬的嘴也扛不住斷指之痛,任何強硬在驚恐面前都迅速瓦解。

“我說,我說,是星闌,是星闌回來了!是他逼我做的,他說只要我幫他奪回問仙鈴,他就擁護我做靈司!沐非白和沐淩兒都在他手中,不關我的事!都是他指使我的!”

“糊塗!”寒塵斥責道,想來靈界同星闌這種靈門敗類不共戴天,哪裏能同流合污,沆瀣一氣。他連當場把寒啓一掌打死的心都有,可念起到底是堂兄弟一場,交給門中處理才更為合适。

這才收了手,只冷冷看着寒啓,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

“堂兄,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如果讓祖母知道這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就死定了……”寒啓這會兒才知道後怕,也顧不得再放什麽狠話,死很容易,可若是生不如死,那才是煎熬。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姜黎從旁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餘光忽見周圍的行屍不知何時消失殆盡,而遠處的山谷中央裂開了一道數丈寬的大縫兒。

“老板,快看那裏!”

寒塵順着姜黎手指的方向望去,卻見裂縫上空盤踞着一大片黑霧,一張憂郁蒼白的身影漸漸從中顯露出來。

是星闌。

姜黎也是頭一回見到星闌的真實面目,該怎麽形容才好。這種憂郁并不指普通程度上的憂郁,他似乎骨頭裏就透着憂郁感。眼睛無神,身形消瘦,手腕和腳腕處都有明顯的傷痕,至鎖骨以下,全部都隐藏在黑霧之中。他生得清秀俊美,還帶着一絲斯文,可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才從福爾馬林液體池裏爬出來似的。

“……寒塵,我很想你。”星闌并沒有開口,他的聲帶早就被毀,如今支撐着他的不過是無數亡靈的怨氣。

寒塵冷漠的望着他,一個字都未說。可即使這般,星闌還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寒塵,我們又見面了。”

“你當初答應過我,要永遠和我在一起的。”

“寒塵,是你毀了我……”

星闌作了個擡手的動作,更多的黑氣從裂縫裏湧了出來。伴随着濃濃的黑氣,沐非白和沐淩兒二人正被困在其中。

這黑氣将二人鎖在裏面,如同一道天然的鎖鏈,只要星闌一出手,二人哪裏還有命在。

寒塵方才法器被毀,身上受了不輕的傷。又因揭穿寒啓的僞裝,未曾來得及療傷,若此時同星闌硬碰硬,恐怕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你到底想要什麽?”

“想要什麽?”星闌眼裏露出一絲迷茫,如若不是臉色蒼白的恐怖,就像鄰家的小男孩那樣,歪着腦袋作思考狀,“我想要你死。”

星闌終于又開了口,眼神驟然冰冷,望着寒塵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雖不曾見血,可每一刀都在往人肉上剮。

“問仙鈴在哪兒?”

星闌問。

姜黎下意識的将問仙鈴護住,卻被星闌察覺,手一擡,一大股黑氣直沖她面門襲來。千鈞一發之際,寒塵咬破指尖,隔空畫了一道符咒,将黑氣打了回去。

黑氣如同蛇一般在半空中扭動,“噗”的一聲就消失不見了。星闌終于把目光落在了姜黎身上。

“……你挑靈使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差。”

星闌說了這麽一句話,忽然仰天長嘯,登時山崩地裂。

“老板,老板!”

姜黎身形不穩,直接摔到了一邊,恰好腳底下裂了一道大縫兒,就将原本平坦的地面分成兩塊。中間的溝壑足有十幾丈長。她望了一眼坑裏,黑漆漆的深不見底,吓得趕忙把頭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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