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大三寒假
大三寒假
大三寒假，言笑開始着手準備跨考戲劇影視的研究生，買了專業課本在家看。
那個時候，林旭在學校附屬醫院實習，回安城的時間晚。他回去的前一天，言笑在他那裏住的。
言笑打掃了會衛生，坐在椅子上給林旭打電話。
“我去車站接你呀。”
他明天中午到。
林旭說：“不用，在家等着我。”
言笑撒嬌：“我想早點見到你嘛，早一秒也好。”
林旭悶聲笑了：“好。”
是深夜。
星星眨着眼打了個哈欠藏到雲層後面。
一間房門被輕輕打開，屋裏很靜。
林旭輕手輕腳地放好行李，走進卧室裏。
床上的小姑娘抱着三撇睡得正香。
林旭慢慢擡起言笑的胳膊，拿開她懷裏的三撇，扯過被踢到一邊的被子蓋住兩個人。
言笑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三撇你怎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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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還往他懷裏拱。
林旭輕哄：“笑笑。”
“嗯……”言笑又動了下安靜了。
林旭含笑在她額上親了親，把人摟到懷裏。
睡意襲來，他也閉上眼。
天蒙亮，言笑想伸個懶腰，胳膊沒抻得開。她擡起點眼皮，身邊好像是有個人。
她彎彎唇：“又來我夢裏啦。”
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
林旭睜開眼，收着胳膊又把她攬到身邊。
他的唇落到她耳邊處，輕喊着她名字，直把她叫醒。
言笑尋聲側身，眼睛還有些澀。
她使勁瞪瞪眼，微蹙的眉頭爽朗開了。
“你回來了……”
林旭笑了聲，擡起半個身，正對着她。
“可能在做夢。”
言笑憋嘴笑，伸出胳膊抱住他。
林旭将頭埋到她的脖頸處，深吸了口氣，滿鼻子是她的香味。
“想我麽？”
“想。”
言笑的下巴擱在他肩頭，左右磨蹭。
林旭笑：“親一會兒？”
“……嗯。”
林旭捧起她臉吻了幾下。
言笑輕喘氣，低眉溫順：“我想抱着你睡覺。”
“嗯。”
言笑睡醒起來時，身邊沒人。
她還以為是日常做夢，捶着被踢到一邊的三撇說：“我怎麽做那種夢了啊，太羞恥了吧……”
這樣說着，嘴角卻要敲到天上。
忽然門“吱呀”響了一聲。
言笑擡頭，見到人後眼睜得老大，喜出望外。
林旭笑着張開胳膊，她立馬爬起來跳到他懷裏。
林旭抱着她在原地轉了兩圈。
“你不是說今天回來嗎？”她問。
林旭說：“我想見你了。”
“……”她笑。
餐桌上的雞蛋火腿面包是言笑昨天帶來的。
林旭上大學後放假都住在父母家，于是這裏就成了他和言笑的小家。
倆人吃着早飯，言笑問他：“你看見冰箱裏的魚湯了嗎。”
“嗯。”林旭笑，“你做的？”
言笑翻眼，知道他鬧她玩。
“是我媽，我不帶她非讓我帶着。她說做醫生累人，要我多給你補補，還讓我好好照顧你，不要鬧脾氣。”
她眨眼：“我對你好嗎？”
林旭流利地答：“當然好。”
言笑接着問：“哪裏好？”
“嗯……”他打了個停頓。
言笑大半個月沒見到人，找不到人撒嬌，心裏癢。
這會兒她就作起來，哭唧唧的：“你都說不出來還說我好，你個騙子。”
林旭哭笑不得，找到她嘴親了下：“是不是想我了，故意這麽說？”
“誰想你，我才不想你呢。”言笑臉緊貼着他的脖頸，口是心非。
“是嗎。”林旭開始在她身上亂摸，“你昨晚一個勁纏着我親忘了嗎，幫你回憶一下好不好？”
言笑扭着身子，捂住他嘴：“不準你說。”
林旭舉手投降，言笑松開手。
他又湊近她，聲音壞極了。
“我們不說，我們做。”
這時候，林媽來了個電話。
她問林旭什麽時候到家，聊了幾句又說起言笑。
林旭看着懷裏的人，說：“她在我旁邊。”
言笑：“……”
言笑默默接過林旭遞來的手機，乖巧地喊“阿姨好”。
拉了會家常，林媽自然地說：“笑笑，過年來家裏吃飯啊。”
言笑倏地擡頭看林旭，林旭聽見了，對她點頭，意思是讓她答應。
“……好哇，阿姨。”
林媽很高興，忙着問她：“你想吃什麽，阿姨給你準備，小旭說你喜歡吃肉類……”
挂了電話，言笑去捶他，撅着嘴瞪他。
“你才愛吃肉。”
林旭笑道：“我是愛吃，要看你給不給。”
言笑說：“我什麽時候不給你了，說的好像我虐待你了一樣。”
林旭看着她那雙水靈的沒往別處想的眼，笑了笑。
“我真要見你爸媽嗎？”言笑低頭卷着他衣角玩。
雖然和他媽媽說話的時候也有，但這次應該是很正式那種，言笑既期待又發怵。
“嗯，跑不了了。”林旭摸着她腦袋按在他脖子旁，“當是回家，不用怕。”
那年春節伴着小雪輕盈盈而來，慢悠悠而去。
言笑去林旭家吃了一頓滿是歡聲笑語的飯。
林媽簡直要把她當女兒對待了，拉着她說了好長一會兒的話，讓她吃這個吃那個。
林爸也在，三年前他退居二線，有了更多時間待在家裏。
這是言笑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抓犯人的警察，心裏不免敬畏。
林旭調笑她的模樣像個怕警察的小騙子，心裏有鬼。
言笑不服氣地說：“我哪有！”
林旭吊兒郎當地挑起她下巴：“怎麽沒有，騙走了警察兒子的心。”
這麽俗氣的土味情話竟然能從他嘴裏說出來！
關鍵怎麽還有點浪漫！
她笑得無可附加。
言笑阖和林媽聊着天，林旭在陪林爸下象棋。
父子倆現在已經能心平氣和地坐下相處了。
林爸因為職業身體落下不少毛病，在林媽的要求下開始養生。林旭在家時會早起和他一塊去爬山，平常沒事也會一起喝個小酒品口茶。
林媽在林旭上大學後，才向林爸透露有言笑這麽個女孩兒在兒子身邊。
林爸頭一扭，粗哼一聲：“我早聽老陳說了。”
那意思是吃醋，自個兒子不先和自己說就一直憋着。
後來林爸和林旭說的時候，到是豪爽地誇贊了一番。
“有我當年的風範，有喜歡的人就要臉皮厚，不然跑了算誰的。”
林爸落下個棋子：“怎麽心不在焉？”
林旭笑笑，沒仔細想跟着落棋：“我媽太能聊了。”
林爸往房門外一瞥，客廳裏的說笑聲還挺歡。
林爸說：“難得找個她不煩的人陪她說說話。”
林旭輕擡眉：“吵架了？”
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不對勁，倆人跟打啞謎似的。
“不算。”林爸利索地說。
林旭說：“您別跟我媽犟，她說什麽您就應着。”
林爸笑：“知道。”
倆人又下了兩盤，有林旭故意讓着，林爸都贏了。
也不知道是誰真的心不在焉。
林旭借口不玩了，說：“我媽正在興頭上，趁着熱乎勁說幾句好話哄哄就好了。”
林爸沒吭聲，過了會兒憋出句話：“老子的經驗比你多。”
林旭摸着鼻子笑了笑：“您說的是。”
林旭去了兩個女士那裏，給他媽指了指屋裏面，然後牽着言笑上了二樓，他的卧室裏。
言笑坐在轉椅上看他桌子上堆的書，有一本她超級感興趣。
林旭存的書在她這裏相當于一個小型圖書室，她想看的都能找到。
林旭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神還是沒有忍住，從後面走到她旁邊把書拿走放到一邊，拉着她坐到床上。
這一天，他倆還沒正經說過話呢。
“喜歡我家的氛圍嗎？”
林旭扯着言笑的手，等着她的答案。
言笑說：“喜歡啊。”
雖然林爸看着有威嚴，其實相處起來很舒服。
他能引導話題走向，讓你不會覺得尴尬，反而是幽默、有話可說。
這一點林旭得到很好遺傳，表面冷淡，股子裏有團火。
“阿姨說了好多你的事情。”言笑目光落在交叉在一起的手上，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林旭嗯了聲：“摘着好話兒記，糗事之類的就算了。”
她笑，視線上移找到他的眼睛。
手松開貼放到他臉兩側，聲音輕輕柔柔：“你不再會是一個人了。”
林旭的目光沒移開半分，盯着她順勢将她壓到床上，氣息直逼下來。
“很久前就不是了。”
“嗯……”被他勾着親了會，言笑縮起下巴，“阿姨她們還在外面。”
“那又如何？”他嚣張得很。
“……你頂風作案。”
“親自己媳婦兒天經地義。”那調調還是不可一世。
倆人離得太近，林旭一下一下地擡起下巴吻她。
這時候他才安順下來，語氣軟了許多：“是我媳婦兒麽？”
言笑垂眸，眼睛停在他唇上，輕輕嗯了聲，就看見他的嘴角彎起老大個弧度。
林旭拖過枕頭，翻身躺到床上。
言笑枕着他半邊身子，聽到他說：“真好。”
那時候他劣跡斑斑、孤注一擲，差點誤入歧途，哪裏想的到這時候的現世安穩。
只有兩個字，但言笑都懂得。
她忍不住擡起頭去吻他嘴，結果惹得林旭又摁着她，唇齒糾纏了好幾分鐘。
“阿姨想你今年生日在家裏過。”言笑把臉藏到他頸窩裏傻樂，忽然想起正事來。
以往都是倆人一起過，沉浸在二人世界裏，忽略了父母們也需要陪伴，這同樣是他們的節日。
“嗯。”
林旭給言笑整了整她淩亂的頭發，自然發問：“你來嗎？”
言笑想了想：“你中午在家吃，晚上我們一起過好不好？”
“好。”
言笑彎彎唇，頭靠在他的肩上：“到時候我會準備個大禮，希望你會喜歡。”
“我要說不呢？”他非要賤氣地找點事。
“你敢！”言笑已經擡起頭。
“啧……”
林旭沒說得下去，言笑就瞪起眼來，他立馬俯首稱臣了。
那天來得很快。
微風帶着春的消息輕撫大地，河流解凍，燕子築巢，路邊的野花躍躍欲試地要出苞，小孩兒脫去笨重的棉衣在街上歡快玩鬧。
所有一切，又是一年裏美的風景。
晚上，倆人在外面吃完飯，又逛了會街才往回走。
言笑說要跟着他回去，禮物寄到家裏了。
林旭疑乎地看她，但也沒多問。
回到家找了部電影，他們坐在沙發前看。
等到快十點也不見禮物來，林旭按耐不住了，問她是什麽。
言笑好像就在等這一刻，眨着眼模樣很乖：“就是我呀。”
林旭反應了下，皺起眉：“別胡鬧。”
言笑歪頭問：“你不想要我嗎？”
林旭咬牙：“你說的要最好不是我想的那個要。”
言笑斬釘截鐵道：“就是。”
“你确定？”林旭提了口氣。
言笑安靜了會兒，伸手環住他腰，頭貼在他胸前，還委屈起來：“是你說的，我是你媳婦兒。”
她不是三歲小孩，動情時他身體上的反應她能感受的到。只是他太尊重她，在這事上一直以她的感覺為主。
後來言笑才知道她現在的想法多幼稚，開了葷的男人更像條喂不飽的餓狼。
他怎麽說的：“別的事你可以說了算，這事不行。”
林旭下颌線抿成一條線，俯下身将她壓到沙發上，手虛握着她脖子，去吻她的唇。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林旭帶她起來。
言笑軟塌塌地靠在他懷裏，嬌媚極了：“你怎麽不繼續了？”
林旭笑着用手指擡起她的小臉，直視她：“這麽着急？”
言笑渾身散着熱氣，臉蛋紅通通的，眼裏閃着欲拒還迎的光，有些事還是突破了她的認知。
林旭喉結輕動，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言笑脫口而問：“為什麽？”
林旭說：“你還小。”
言笑下意識蹙眉：“我哪裏小了？”
林旭忽然笑了：“嗯，是不小。”
言笑接受到他的視線，羞赧地拿手捶他，不說話了。
林旭頭貼着她的：“等會還要送你回家。”
言笑扯着他身前的衣服，輕聲說：“我跟我媽說要住在莓莓家。”
好像有一分鐘的靜止。
林旭拖着她屁股将她抱起，一路親着她到了卧室，單膝跪在床邊慢慢把她放下。
過了好長一會，林旭從後面擁住她，手上動作漸緩，深嗅着她身上的味道讓自己停下來。
良久，言笑喊了他一聲。
林旭短暫地嗯了聲，擡手将她臉歪到他這邊，尋到她嘴又含了會，聲音沙啞得厲害。
“再繼續真要出事了。”
“嗯？”言笑還雲裏霧裏的。
林旭輕輕笑了，跟她耳語：“沒有保護措施。”
言笑靜靜享受着他溫熱的指腹擦過臉頰，還有他若即若離的觸碰，閉上眼想在他的溫柔中睡去。
“要不要洗個澡？”林旭問。
言笑輕嗯了聲，又想到什麽，睜眼：“你先去。”
林旭笑了下：“一起？”
言笑搖頭：“你快去啦。”
“還害羞了。”林旭點着她鼻尖，“是誰剛才那麽勇敢的，嗯？媳婦兒。”
後面兩個字他刻意重音。
言笑呀了聲：“讨厭啊你。”
林旭笑着勾出她唇又吻了會，低嗯一聲：“親不夠。”
言笑這下真害羞了，推着他趕緊洗澡去。
後來倆人一身清爽，言笑乖乖地窩在林旭懷裏，被他摟着。
“你唱歌給我聽吧。”
“唱什麽？”林旭逗她，“搖籃曲？”
“可以呀，你唱的我都喜歡。”
笑。
早上，言笑被尿憋醒，迷瞪着要擡手揉眼，發現自己還熨帖地被林旭摟着。
“別動，笑笑。”林旭閉着眼，胳膊又摟緊了些。
“……”言笑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身邊的人安靜了會，然後眼皮動了動睜開，模樣還不算清醒。
他在言笑額上吻了吻：“去吧。”
言笑回來時，林旭已經醒了，側身看着門口的方向，見到她便掀起被窩。
言笑屁颠屁颠地就鑽進裏面，貼到他身邊摟着他的腰。
身上剛沾的涼氣瞬間被他暖和過來。
“我昨晚睡覺老實嗎？”見早上的情形，言笑有點懷疑。
林旭嘆氣：“你說呢？”
不是一個人掙開他翻身滾遠，就是踢他，腿往他腿上撩亂蹭一哄。
言笑嘿嘿兩聲：“那你以後用腿壓着我，我會老實點兒。”
“怎麽壓？”
林旭說着已經欺身而上，将言笑籠罩住，給了她一個長綿的早晚吻。
時間還早，林旭揉着她又把她哄睡。
倆人都眯了會。
言笑再醒來時，只她一個人趴在床上。
她盯着旁邊皺巴巴的枕頭忽然笑起來，合不攏嘴，眼裏柔光似水。
言笑去廚房拉開門，林旭聽到聲音轉頭。
言笑走到他身後抱了他會兒，蹭着他後背說“早安”。
沒等林旭趕，她便自覺轉身去衛生間洗漱。
林旭看着她背影樂了下，回身又繼續煎着雞蛋。
言笑在刷牙，林旭推門進來，從後面探身到她臉旁。
言笑嘴邊還留着泡沫，垂眸看他。
“幹嘛？”
林旭剛要貼近，言笑急忙偏頭。
她喝了大口水咕咚兩下吐掉，用手背蹭了下嘴角轉回頭，眼都沒眨主動吻上他。
林旭嘴一彎，反客為主，将她騰空抱起走進卧室。
言笑在他身下嬌弱地喘息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倆人的糾纏，突兀地響起。
林旭皺了下眉不打算理，嘴正順着她脖頸往下。
言笑縮着脖子嗯了聲，小聲說：“是我媽。”
她為重要的人都設着專屬鈴，所以她聽到鈴聲就知道了。
林旭的動作頓時全停下，頭埋在她脖頸深吸了口氣，伸手去勾手機給言笑。
然後他翻身躺到床上，欲·火散了個精光。
言媽問她吃沒吃早飯，今兒什麽時候回來。
言笑簡單交待兩句便收了電話。
林旭盯着她看，言笑抿唇去拉他手。
“好吧，我說謊了。”接着她又面不改色把事推到他身上，“你昨晚沒把我送回去，你也有錯。”
林旭笑着嗯了聲。
突然想起個事，他讓言笑把手機給他。
言笑乖乖聽話，然後就看到他手指在屏幕上點弄，臉越發得黑。
“你以後再看這種小說試試。”
言笑欲哭無淚，想為自己辯解。
那都是王某人發給她的，說她也該漲漲見識了。她只是瞄了幾眼，不敢再深看，但有好奇心，也沒删。
林旭口氣一點也不輕：“還有沒有了？”
言笑誠實道：“電腦上還有。”
林旭眼一擡：“視頻？”
言笑咽着口水，慢慢點了下頭。
“但是我沒看，啊……”
話沒說完，她就被林旭拉到腿上。
林旭朝她屁股拍了兩下：“不管你，真學壞了啊。”
言笑弱弱道：“我都說不看了。”
林旭看了她有三秒鐘，忽然将她抱起來逼近，低沉着聲自個耍起流氓。
“要不給你看看我的？”
“看什麽……”言笑臉紅得像熟透的西紅柿，轉頭不看他。
下一秒，言笑就被他蒙進被子裏。
後來想起，呼吸裏都是他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