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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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着剛才在他手中的感覺，她過了一會兒才接下了他遞過來的襯衫，當着他的面穿上，扣子一顆顆扣上，遮住那些指印，最上面兩顆扣子沒有扣，露出一條溝。
他上前幫她扣上一顆，不可避免地再次碰上，情不自禁低下頭來吻她。
她也踮起腳，仰起頭，與他配合。
他越吻越忍不住沉迷，修長的手碰到她的大腿。
吻完後，他的手已經不在大腿了，扣子不僅沒扣上，又解開了一顆。
“你好美。”他的聲音低沉而磁性，帶着一點啞。
她眼含淚光，微微一轉都是春色，聽到這話，心跳一頓，小聲“嗯”了一聲。
“你說不可以，我就收手。”
“可，可以。”
客廳裏響起一陣又一陣令人臉紅心跳的水聲。
過了好久，他把騎坐在他腿上的她，抱着轉了一下方向，讓她橫坐在他腿上，把吊在她肘間的襯衫整理好，給她扣上扣子。
“你腿傷怎麽樣了？”他看了一眼她的腿，好在她的腿傷得不重，即使她今天淋了雨，也沒太大的影響。
“剛才有傷到嗎？”他問。
“沒有。”她說。
其實她根本顧不上。
“過兩天應該就能好了。”她的聲音有點啞。
“到時候能跳舞嗎？”他問。
“嗯？你想讓我跳給你看？”她問。
“嗯。”他玩着她的手。
“好，在校慶上嗎？”她又問。
“不，只跳給我看……你不是不喜歡引人注目嗎？”他說。
她想說，你想看就可以。忽然靈光一閃，問道：“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引人注目？”
他笑：“你高中就這樣。”
她驚喜，抱着他的脖子：“你注意過我？”
“高中時我們總是互換名次，很難不注意到你。”
他笑着，有一搭沒一搭輕撫她的腰線。
她的身材纖秾合度，腰極細，臀部挺俏，之間的弧度很美，皮膚白到發光。
剛才緊繃時，腰彎成驚人的弧度，結束時，她的身體又像離了箭的弓弦，松軟了下來。
無論哪一幕都很美。
當時他就想看她跳舞。
她欣喜地挺起胸蹭着他，吻着他的唇：“好想和你把剛才的事做完……”
他連忙把她按住，無奈道：“你不能這麽放縱我。”
他克制着自己的心思：“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生理反應出現時，就是一個低等的動物，如果你不做出拒絕的舉動，我就沒有了理智。”
“沒關系啊，”她小聲說，“我理解的。”
但是心想：被喜歡的人這麽認真對待，真的好開心啊。
哪怕這一切都不是由愛驅動的，而是他的修養如此。
隔靴搔癢了一夜後，後面幾天兩人都有各自的事要忙，再一次見面，竟到了一個星期之後。
她的腿完全痊愈，他帶她到了別墅，換上衣服後，她又從一個普普通通的宅女變成了漂亮女孩。
随着音樂，她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他沒料到她的舞蹈功底那麽好，身體柔韌性優秀至極，每一個走步和下腰都美不勝收。
最後她以一個一字馬的動作結束舞蹈。
他走上前去伸出手帶她起來。
剛站起來，他就貼上來，扶着她的胯從背後半抱着她。
“你剛才很美。”他低着頭在她耳邊說，聲音低沉又有磁性。
不是沒有人誇過她美，她從來沒有任何感覺，可現在她是真的高興。
搭着胯的手往下，他也開始吻她，從耳垂吻到脖頸。
她今天穿的上衣長袖低領露背，下身是短裙，一切都很方便。
一個星期沒見，她能感覺到身後男人對她的想念。
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猶豫，解開了她脖子後的系帶。
她也想他。
這是最好的時機。
衣服不像剛才那樣服帖，輕易從肩頭滑了下去。
他急切卻溫柔，撫弄他之前撫弄過的每一處，她乖乖倚在他懷裏。
她的順從誘惑他做出更過分的事，他想，如果她說出哪怕一個不字，做出哪怕一個推拒的小動作，他都停下來。
偏偏她沒有一絲反抗的意思。
她或許不喜歡，或許在忍，他這樣想，握着她的腰讓她轉過身來，緊緊盯着她的臉，還沒看清她的表情她就踮起腳吻上來。
他受不了她的主動，忍不住長臂一伸，把她抱到餐桌上。
上衣和內衣丢在地上。
她飄飄欲仙，偶爾回過神，看到對面沒有拉上窗簾的落地窗，頓時吓得把他推開了。
他被推得往後退了兩步，這才反應過來，意識到自己失控了，如夢初醒般輕撫額頭，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蓋在她身上。
“對不起！”他不敢看她，“我不是有意的。”
“沒關系。”
她急忙捂着外套坐起來，想解釋卻見他退後兩步就要走，她急忙伸出腿去勾住他。
“你還是不要來比較好，今天是我唐突了。”他仍然偏着頭不看她，喉結滾動，“我本不該單獨約你出來，更不該對你做出這麽過分的事……”
“是我願意的！”她忍着羞澀解釋，“只是這是在客廳裏，窗戶也沒關……我不習慣。”
他頓了一下：“這是單向玻璃。”
她低着頭小聲：“那，那也太露骨了。”
他上前去，仔細看她的表情，除了羞澀，還有一些焦急，生怕他誤會她似的。
他并不是缺乏感情經驗的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那，去房間？”他耐心地問，上前抱住她。
“好。”她反抱住他。
将她橫抱進房間，他沒有立刻做什麽，剛才她的推拒倒讓他冷靜下來了。
她不是他随便約的一個女生，發生了什麽也無所謂，想分手就分手。
她帶着真心來。
真心，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很珍貴。
他們雖然一直在同一所學校，相互認識，但是他真正接觸她，才只是這段時間，除了那些親密的行為，基本沒說幾句話，哦，還有網上聊的那些東西。
可網上聊的，也是男女之間那點事。
他只是一時興起想要匿名約一個人，沒想到會是她。
所以真正算起來，他們是沒有多少感情的。如果發生了什麽，以後要如何對待她？
讓她做女朋友？
他不太喜歡女朋友這個詞，他交往的好幾個女朋友都沒什麽感情，戀人關系對他來說很廉價。
她的真心，他不想踐踏。
甚至覺得自己無法處理一段男女關系，既然如此，他如何能為她負責？
結婚？
他的那個家也不是什麽好人家。
剛開始認出是她，他本來是對她沒意思的，沒想到會發展成今天這樣。
默默關注了他這麽多年，在某些方面，她比他自己還要了解他，現在他糾結的表情，她能看懂。
對于他的猶豫，她稍稍失落，便很快想通了。
畢竟他們背景不一樣，可能對很多事的看法也不一樣，簡單來說可能不合适。
但誰說就一定得合适才能在一起呢？
現在最重要的是，當時當刻，我想和他在一起啊。
“你不用擔心的，如果……之後你後悔了，我不會纏着你的，認識了這麽久，你也應該明白，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她從背後抱住他。
她的本意是想解他的後顧之憂，卻不想他理解成了其他的意思。
“在你心裏，我是個始亂終棄的人？”他皺眉看着她。
“不，在我心裏，你是最好的人。”她說，“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你願意嗎？”
她說她想和他在一起。
現在，他也想和她在一起。
是的，這就夠了。
他當即覆上她的唇。
他的動作比之前都要粗暴，急切，卻時時照顧着她的感受。
她的眼睛微微舒潤。
覺得這些年來的暗戀，都有了一個答案。
結束後，他問她：“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高一。”她說，“你陪我打籃球。”
她喜歡打籃球，也沒什麽朋友，每次體育課的時候自己玩，但是籃球場只有那麽幾個，男生們搶走場地，嘲諷她個子矮就不要打籃球，只有他來幫她搶回了場地，還陪她打了幾場，教她怎麽運球。
她個子不矮，也有一米六以上，可打籃球有點勉強，但是他從來沒有嘲諷過她。
這不是什麽天大的事，但是，天時，地利，人和，造就了他在她心中無與倫比的印象。
男女之間的感情，就是一種緣分，一種在恰當的時機，産生的怦然心動。
現在回想起來，很多事情她都已經忘記了，唯獨與他相關的事，她一直記得。
心跳加速，不自覺地注意他。
這種感覺，她從不曾對別人有過。
他抱着她，眼神複雜，長久沒有說話。
“怎麽了？”
她卻輕松了許多，她的暗戀對象知道了自己心意，就像多年解不出的難題，經過她的努力，經過各種曲折的推算，終于有了結果。
不管他是不是喜歡她，她都是滿足的。
“我知道這樣很俗套，但是我們的關系不能不清不白，所以……”
他難得這樣欲言又止。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這句話，他說得比任何一次都要鄭重。
她笑了笑，說道：“願意啊……我來見你，就是來做你女朋友的啊。”
她小聲自言自語：“哪怕後面分手了，我也不會後悔。”
聽到“分手”那兩個字，他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似的，有些悶。
“別提分手了。”他說。
她以為是在安慰她，解釋說：“我喜歡你，當然希望你好啊，我也希望你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說“我喜歡的就是你。”
但他覺得有些不負責任。
這麽草率說出來的話，有種花花公子的意思。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和她在一起，到底是被她的真心感動，是貪圖她的身體，還是喜歡她。
他最讨厭說出一些自己無法做到的事。
但他現在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他想和她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