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神明的國度(十九)

神明的國度(十九)

“是啊。”瑞安直接承認了。

“那你問錯人了,我被瞞了又瞞,艾斯克德爾的計劃怎麽會讓我知道。”林桉自嘲,他又繼續說道,“難道不是你們計劃好的騙局嗎?所謂的敵國間諜不都是你們的自導自演?”

“沒想到你居然都知道了,不過你還是高估我了,我還沒有厲害到這種地步,但是你的誇獎我收下了。”瑞安說着,放在林桉身上的目光不自覺地往他那紅腫未消的側臉看去。

“自戀。”林桉低聲嘟囔。

瑞安繼續說道:“告訴你也無妨,其實也都是巧合,我原本只以為赫爾是艾斯克德爾的間諜,但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多年前走丢的大皇子。”

“什麽?”林桉有些意外,原來赫爾才是阿斯嘉德的大皇子?也就是瑞安的哥哥?

原來如此,林桉一下子想明白了。

瑞安比老國王先一步找到當年走丢的大皇子澤瑞爾,剛好這個大皇子就是現在的赫爾,還是艾斯克德爾的間諜的身份,于是他們因為都不想待在原來的位置上,于是達成了協議。

剛好艾斯克德爾将林桉派來了,赫爾和瑞安就将計就計,讓林桉取代了聖子的身份,真聖子就搖身一變成為了尋回的大皇子。

當初赫爾回艾斯克德爾的那一周,可能也是故意讓林桉單獨接觸的瑞安,給瑞安制造從地牢出逃的機會,這樣要是艾斯克德爾怪罪下來,這個錯誤就被安到林桉頭上了。那時候瑞安并不打算這麽早離開地牢,鐵門的鑰匙他也有一份,但是被瑪莉亞誤打誤撞碰上了,不過好在事情沒有偏離瑞安和赫爾的計劃,最後反而加速達到了他們的目的。

只是赫爾跟瑞安達成了什麽條件,赫爾得到的好處遠遠不及成為新王的瑞安。

但是林桉還有一件事沒想明白,也許是他自己多疑了,于是他問道:“你在那天的審判日叫我的那聲哥哥是什麽意思?”

“讓你誤會了嗎?”瑞安挑眉,“我只是覺得赫爾可能會把計劃告訴你,只好說一些讓你誤解的話了。”

林桉想起來了,赫爾曾經跟自己說過他才是澤瑞爾,沒想到赫爾說的居然是真的。只可惜赫爾說晚了一些,在那之前瑞安已經跟林桉說了一些引導性的話語。

而且赫爾突然冒出來的一句‘我是澤維爾’也太奇怪了,也怪不得林桉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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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着這些誤導性的話也是為了讓我主動跟國王接觸吧?”

讓林桉以為自己才是大皇子,于是沒有拒絕老國王的見面邀請,跟老國王打好關系,這也是瑞安想要的麽?

“差不多。”

“為什麽?”林桉這一層就想不明白了。

“這就是我原本的計劃了,不過我原來的計劃還沒開始正式實施,就被你推了一把,我還要感謝你。”

林桉咬着牙齒,說道:“不用謝。”

他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從一開始就被這幾個人耍的團團轉。

難道反派終究還是鬥不過主角嗎?

這時,門外進來了一個護衛,在瑞安耳邊說了一句話,林桉聽不清,只能從那護衛的嘴型看出兩個字。

赫爾。

林桉想,難道是赫爾來了?

昨天在監獄裏時,對方好像還說了什麽來着,但是他當時太累了,也沒記太清楚。

瑞安說道:“讓他在外面等着。”

那人下去後,瑞安重新看向林桉,說道:“你猜誰來了?”

“還能有誰來。”林桉瞥了他一眼。

“那我們來賭一把吧。”

“賭什麽?”

赫爾再次被人帶進來行刑室,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林桉被脫光了上衣,綁在桌子上,他的腹部倒扣着一個半圓形的鐵籠子,上方有一個巴掌大的小開口,做成了可開關的一個小門。

另一邊的桌子上也放着幾個籠子,裏面裝了一只肥老鼠。旁邊還有一桶燒紅的碳,一只長長的鐵夾子倒插在桶裏。

林桉的肚子被冰涼的鐵凍得瑟縮,随着呼吸一下一下地微微鼓動。

他沒想到曾經在克林嘴裏聽到的鼠刑,終究有一天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林桉此時對瑞安的心狠手辣有了更加深刻的具象化。

赫爾見到這一幕,心跳都停止了一瞬。

他高聲責問瑞安:“你到底在幹什麽!”

瑞安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了對方要拽他領子的手。

“我要幹什麽,你不是看到了嗎?”瑞安慢條斯理地說,“我還邀請你來一起欣賞接下來的表演,怎麽,不想看?”

“放開他”,赫爾的胸口起伏劇烈:“或者,你想死在這裏。”

“你覺得你能殺得了我?”

“不試試怎麽知道。”

明明他們才是兄弟,可此時赫爾看向瑞安的目光卻像是在看多年的仇人。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話。”瑞安的口吻不似商量,“我不會把他折磨死,但是接下來你敢有一點動作,我就會馬上殺了他。”

瑞安拔出配劍,指着林桉的喉嚨。

要不是剛才他說要打個賭,林桉真以為瑞安要殺自己了。

這真的不是在拿着打賭的借口來折磨他嗎,林桉不禁想着。

劍的尖端離林桉的喉嚨只有不到半指的距離,赫爾捏緊了拳頭,不敢有所動作。

“這樣才對啊。”瑞安笑笑,收起了劍。

行刑室裏暗潮湧動,每個人都心懷鬼胎,只有行刑者戰戰兢兢地被包圍在這種異樣的氛圍裏,操作着手上的鐵籠子。

林桉肚子上的鐵籠子被打開,護衛抓起老鼠緩緩放了進去,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不忍心,所以動作也很緩慢。

林桉突然後悔起來了,當時瑞安說的可是不會動真格的!

老鼠的尾巴先碰到他的皮膚,常年藏在衣服之下的腹部敏感得抽搐了一下。

林桉擰緊了眉毛,頭部擡起來死死盯着腹部上方的那只老鼠。他咬着下嘴唇,抑制住不發出任何聲音。

老鼠的尾巴在林桉的肚子上掃來掃去,一陣惡心的感覺湧上心頭,裹挾全身。

“等等。”赫爾突然出聲,護衛也停下了動作。

林桉的頭放了下來,松了口氣,側過頭看着赫爾。

這一側頭,他眼角的生理性淚水就流了出來,劃過挺起的鼻梁,滴落在桌子上。

瑞安也看見這一幕,本想同赫爾說些什麽,卻突然怔住了。

赫爾走了過來,推開了拿着老鼠的護衛,護衛的手套有些滑,再加上老鼠一直在掙紮,他沒拿穩,手一松,老鼠掉進了鐵籠子裏。

林桉身體猛然一陣痙攣,他瞪大了眼睛,正要破口大罵,一把劍就插了進來,迅速地挑起老鼠離開了鐵籠子,由于速度很快,老鼠的血一滴也沒沾到林桉的身上。

又是老鼠又是劍的,林桉被這一波接着一波驚吓地連連喘氣。

他差點就以為那把劍要捅穿自己的肚子!

瑞安把死老鼠甩得遠遠地,又嫌棄地把劍扔給了下屬,他這才重新看向林桉。

林桉的上半身因為劇烈的喘氣而上下起伏,被鐵籠子壓到的地方也泛起一片紅色,被鐵環扣住的兩只手腕也磨破了皮。

他的眼尾濕漉漉的,目光還呆呆地追随着那把劍。

瑞安的喉嚨一滾,視線從林桉的身上移開,他讓人給林桉解開了束縛,将他從桌上扶坐起來。

林桉甩開了瑞安,搭着赫爾伸過來的手離開了桌子。

赫爾面露不善地看着瑞安,問道:“你都對他做了什麽?”

“為什麽這麽說?”瑞安冷硬着嗓音。

“林桉不會這樣任由你這麽對他的,他居然沒有罵你,是不是你給他吃了什麽不能說話的藥?”

林桉想道,我在別人眼裏就是這樣的形象?

他扯了扯赫爾的袖子,示意赫爾別再說了。

可赫爾接收錯了林桉的信號,以為真是瑞安幹了什麽,于是将林桉往他身後藏了點。

唉,算了,就這樣吧。

瑞安不知道這麽想的,說道:“就是做了,那又怎樣?”

他說的話很奇怪,沒頭沒尾的,聽着林桉感覺有些奇怪,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而赫爾聽出來了瑞安在挑釁他,他怒視對方,但瑞安對他的憤怒無動于衷,甚至有些蔑視。

“....找死。”赫爾憋出了這麽一句話。

眼看着赫爾就要對瑞安動手,瑞安突然看向赫爾身後只漏了一半身子的林桉,說道:

“你打算一直當啞巴到什麽時候?”

赫爾警惕看着瑞安,問道:“什麽意思?”

林桉抿了一下嘴唇,沒回話。

瑞安哼笑一聲:“還挺謹慎,居然沒詐到你。”

赫爾往身旁站了一些,擋住了瑞安的視線。

“可以了,你贏了。”瑞安說道。

“.....到底是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赫爾突然感到有些頭疼。

“要不我先穿個衣服?”林桉光着膀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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