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pika~chu~

第38章 pika~chu~

把澤田綱吉帶到了人少的街角,夏油緣洛擡手摘掉山鬼面具,面無表情的、沉默的看着褐發少年,等待其如實交來。

感受到壓力的澤田綱吉:“……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對褐發少年的保證不置可否,夏油緣洛只是幽幽的盯着澤田綱吉一個勁的瞧,像是在看什麽稀有生物。半晌,才開口道:“你怎麽認出我來的?”

澤田綱吉頂着夏油緣洛探究的、像是要把他解剖了似的眼神,硬着頭皮說道:“就、就直覺啊?”

夏油緣洛擡起右手虛虛的放在唇邊,過了會,說道:“嗯,原來你是天然直覺系小動物嗎。”

澤田綱吉:“啊?等等、什麽小動物?你有聽見我說話嗎?”

沉浸在自己思維裏的夏油緣洛把澤田綱吉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完全沒有搭理的意思。

澤田綱吉放棄了,肩膀向前一耷,沮喪的說道:“你現在想怎樣?”

“別把我的事告訴其他人。”

“沒問題,我保證不說出去!”

“你跟我哥說已經解決了面具人,面具人不會再來打擾我了。”

(這裏澤田綱吉忍不住吐槽:兩個人不都是你嗎!)

“嗯?”

“咳、沒,我的意思是,明白。”

“好,那拜拜。”

看着夏油緣洛毫不猶豫,頭也不回的兩秒內就消失在了視線裏,澤田綱吉頭頂飄出六個點外加一只嘎嘎叫的烏鴉。

就這樣……?

這麽放心他的……?

不怕他騙他……?

澤田綱吉在原地想了半天,終于得出一個貼切夏油緣洛這種心大做法的标簽:三無。

夏油·三無少年·緣洛痛失了特級咒靈,正徘徊在東京各個大街小巷,不甘心的搜尋下一個受害者。

說起來,夏油緣洛是不是遇到特級的次數太多了點?

特級咒靈并不是大白菜。

夏油緣洛之所以總是遇到特級,除了第一次在學校遇到的那個變色龍特級是意外,之後遇到的特級,都是夏油緣洛刻意去找或貼上去的。

澤田綱吉這次嘛,是澤田綱吉自找的,但幸運的陰差陽錯偶遇了夏油緣洛,給夏油緣洛送了‘快遞’。

不過近年來伴随咒靈數量總體的遞增,特級咒靈的數量确實也有變多。不然夏油緣洛也不能在短短的三個多月快四個月裏遇到五次特級。

換在別人身上,這‘概率’都可以用來買彩票了。

……

最後夏油緣洛也沒有找到特級咒靈。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的标準裏咒術界評定的特級約等于他的1~2級。之前追殺澤田綱吉的那個特級在夏油緣洛的眼中其實只有二級。

咒術界對咒靈的評級不完全是看力量,還參考了影響力。

影響力大的咒靈,如果實力也不錯,那很輕易就能被評為特級。而如果僅僅是實力強大,但影響力小,那基本上是一級。

其中會使用領域的咒靈是唯一不用進行判定的,統統歸為特級。

這種模式也通用于咒術師的等級測定。

說白了,這個制度忽視了少數人的利益,站的是絕大多數人的立場。所謂評級,也是為了一目了然的、能夠在最快的時間裏知曉敵人的破壞力,遇到人手不足等需要優先一個放置令一個的情況,必然優先解決的是破壞力更大的那個。

*

在澤田綱吉和夏油緣洛拍拍屁股閃人後沒多久,幾輛黑色的商務車駛了過來,在路邊停下,從車上下來好幾個身穿黑西裝的男女,他們立馬拿出證件疏散群衆,然後開始進行現場偵察。

“又是沒有咒穢的情況。”不一會,一個黃頭發的短發女性從地上蹲起身,說道。

聽到這個結論,其餘人腦海中浮現出來了一個戴着山鬼面具,身份不詳的人的身影。

這些天來面具人造成的影響可不小,但想抓到他、乃至是找到他卻相當困難。一開始他們都推測面具人不住在東京,因為很多監控裏都沒有他的身影。但轉而又想,見不得人的詛咒師們不都是這樣,對有能力本身也不願露面的人來說,隐藏自己的行蹤并不難。

考慮到面具人幾乎每半個月左右就會現身于東京各個特級咒靈現場的頻率,咒術部更偏向于對方就在東京。

說起來大家其實也不是那麽想抓他,目前面具人又沒做壞事,反而祓除咒靈有功,除了身份上有點小瑕疵,衆人對此還挺喜聞樂見的。

畢竟最危險的活對方幹了,還不要工資!這不就是白嫖,傻子才不樂意。

至于為什麽每次都不留下殘穢,肯定是哪個咒具的效果或者和對方的術式有關。

經過高層的封鎖,新生代,尤其是當下的年輕人們,都以為世界上只有咒術一種特殊能力,不知人外有人。

不過其中也有眼界廣闊的人通過各種渠道或陰差陽錯得知咒術界外還存在別的力量,但是少數。

是以遇到無法用科學解釋的事,別問,一定是咒術。

——這之中也有身負特異能力的人低調行事的緣故,就像咒術界,別管他們內部的陳年舊事有多爛,至少真的做到了讓普通人對其毫無察覺、毫無所知。

各個勢力們都遵循着某種約定俗成的默契:不在普通人面前使用力量,不随意濫用力量。

大多數人都能接受,少數人覺得憑什麽,他有力量,普通人就該低他一等——沒關系,各行各業各地界的龐然大物會出手。

你說你有力量,合該欺壓弱小者?行,那我比你強,我也可以随意欺壓你。

正常人都遵守着規則,畢竟規則說到底真正保護的是弱小者,即便裏面存在着不公。若是沒有規則,那強者才是真的可以無壓力的随意玩弄弱者,那時候才是災難。

說到面具人,關于他的畫像一開始還是五條家的六眼提供的,不然他們腦海裏連個對得上號的影子都沒有。

對方實在太能藏了。

“結束後照實寫報告報上去。”最後,一個戴眼鏡,看起來在群體中頗有聲望的男人說道。

……

-賭場-

房間裏充滿了人們或驚喜的尖叫或失望的唏噓或憤怒的大吼聲,吵的仿佛能把天花板都掀開。

一個穿着緊身黑色背心,全身都是腱子肉,有着一副倒三角、人魚線身材的男人坐在一臺柏青哥(賭博游戲機器)前,“啧”了一聲。

光是玩一個小游戲就輸掉了五十萬日元的男人起身,離開了嘈雜火熱的賭場,到外面點了根煙舒緩心情。

男人長相不錯,但看起來不像正經人,渾身上下一股子慵痞浪蕩子的氣質,嘴角還有一道豎着橫跨了上下唇瓣的疤,這讓他看起來不僅不像正經人,還像是打手之類的混混了。

——男人的确也不是好人。

但混混也是分等級的。

最低級的混混幫人家看場子,收高利貸,找麻煩。

高級的‘混混’只要給錢,連總統都能暗殺給你看。

男人就屬于高級‘混混’,副業幹暗殺的。嗯?你問主業?

目前正游離于各個富婆之間吃軟飯。

家中有一個親生兒子,目前尚處于需要人照顧的年紀,但男人顯然不想照顧一個路都還走不穩的小屁孩,于是火速找了個女人結婚。那女人也是二婚,有個女兒,女兒比男人兒子略大一點,同樣是需要照顧的年紀。女人目前看在男人會往家裏打錢的份上,勉強照顧着孩子。

一旦男人不給錢了,就不好說了。

攤上這麽個混賬爹(媽),倒黴孩子着實不易。

煙抽到一半,男人褲兜裏的手機響了。

眼眸往下移了移,沒有立即去接,等到最後一口煙抽完,掐着電話就快要挂斷之前,男人才不緊不慢的拿出了手機,順眼看了下備注,接通。

“喂。”低沉磁性的聲音懶洋洋的。

【“你終于肯接我電話了,怎麽樣?現在打算回來了嗎?”】

“沒興趣。”

【“你都接我電話了,不信。”】

“嗤。”男人笑了下,“只是心情沒那麽糟糕了而已,有什麽事,說吧。”

電話那頭的人叫孔時雨,幹中介的。不過不是普通中介,做的是手上沾血的生意。與男人是合作夥伴關系,但在前些年男人突然有一天提出來不幹了,就把孔時雨拉黑了。

一直到最近,男人才把孔時雨從黑名單中拉出來。

【“雖然你金盆洗手了幾年不出山,但你的身價依然很高。有個暗殺咒術師的單子,對方出價一億指定你,接嗎?”】

一億。

這個價真的很高了,高到男人有一丢丢的心動。

他的沉默仿佛代表了猶豫,讓孔時雨察覺到了希望,忙把單子的具體內容說了出來:【“暗殺九十九由基,最近那個女人回國了,還特別張揚,知道她的位置很容易。”】

男人:“……”

九十九由基這個名字一出,男人的心立馬就不動了,心如死水的無語回道:“不接。”

非是因為九十九由基乃全國特級咒術師之一。純粹是這個單子——一聽就是九十九由基本人下的。

還指定他。

那女人還沒死心研究他的身體嗎。

【“對方說如果你拒絕,可以再加一個籌碼。”】

“不,翻十倍我也不接。”說完,男人果斷挂掉了電話。

那瘋女人之前差點把他給解剖了,現在他若上趕着送去,不是傻麽。

而且和對方戰鬥毫無意義,九十九由基不會和他打,反而會在戰鬥過程記錄他的各項身體數據,一會按按他的肩膀,一會掐掐他的腰腹,并問些惡心的問題。

雖然對方眼中只有對研究的狂熱,但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受不了一點。

男人擡頭望了望天色,扔掉手中的煙蒂,一腳踩了上去,轉身準備回賭場。

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在這時從男人的身邊走過,先他一步進入賭場。

男人停下腳步,目光落在中年男子的脖子上。

他似乎看到了一根天線,黏在男人的後脖上。那是什麽?

*

不遠處的居民樓。

一個黃色的外表毛絨絨的、臉頰兩邊各有一坨腮紅的可愛生物待在一個窗簾拉死,房窗緊閉,燈也不開的黑暗房間裏。

面前是一臺筆記本電腦。

小可愛蹲坐在電腦前,兩只小手噼裏啪啦的敲擊筆記本自帶的鍵盤,屏幕幽幽的白光照射在它身上,隐隐有些滲人。

“pika~chu~”

小可愛發出了更可愛的聲音。

不過它本人似乎沒注意到。

敲下最後一個回車鍵,小可愛往後一靠,兩只小短腿大咧咧的張開,一屁股坐在了桌面上。

蹲久了腿有點麻~

随着屏幕裏的畫面深入,視角來到了一家賭場內。

‘攝像頭’來到賭馬的窗口,觀望了兩次結果,第三次開始下注。

有規律的輸輸贏贏,總體來說是贏的,玩了十把。

‘攝像頭’轉身來到了玩牌的桌面,等了幾桌輪到自己,待荷官發完牌後,又是輸輸贏贏的幾個回合,不過這次小輸。

而後‘攝像頭’依次又去了轉盤、猜大小等別的項目。

時間一晃幾個小時過去了。

‘攝像頭’轉身準備離開賭場,然後在賭場門口,被一個看起來渾身上下都寫滿了不好惹的男人攔住。

“雖然你做的很隐秘,但賭場很快就會發現。”男人勾眉笑道。

黃色小生物透過筆記本電腦傳出的聲音,清晰的聽見了男人所說的話,人性化的翻了個白眼。

大哥,你既然看出來了看嘛攔路,是想黑吃黑嗎?

“他已經出去了!”

“快追!”

男人往旁邊睨眼看了看,幾個拿着棍棒的賭場打手快過來了。

“我幫你逃跑,但事成後,我要見你一面。我說的是——操控這具身體背後的、真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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