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第 14 章

受家庭以及成長環境等多方面的影響,沈郁早熟,男女之間甚至男男之間的那點事,他從很小的時候就已經什麽都懂了。

想當年追邢延的時候,追到手之後要對人家做一些這樣這樣又那樣的事什麽的,他也不是沒想過。

只不過追人追的異常艱難,堅持了兩年才勉強拿到正式男朋友這個身份,何況确認關系的第一天,邢延就出事了。

滿打滿算,倆人以正式情侶關系在一起的時間也就一天,根本沒來得及做點情侶之間的親密行為。

雖然沒正式确認關系的那兩年時間裏,沈郁也沒少強行對邢延動手動腳,但畢竟那兩年歲數還小,再胡作非為,最多也就是摟一摟,抱一抱,最過分的是親了一下臉。

嚴格一點講,初吻都還在呢。

以至于,間隔十年,還分了手的情況下,這冷不丁的直接就要做到最後那步,多少是有點慌。

邢延先去洗了澡,洗的非常利索,從進衛生間到出來,總共不到十分鐘。

但沈郁就不一樣了,光是洗個澡就在衛生間裏磨蹭了大半個小時,出來之後又是吹頭發又是弄衣服的,接着又折騰了半個小時。

邢延也不催,光個膀子靠坐在沙發上,邊扒拉手機,邊等着他。

最後大概是收拾的實在也沒什麽可收拾了,沈郁不得不停下來,準備進入睡覺那個環節,上床之前,他先瞥了眼沙發坐上着的人。

正好邢延也擡眼看了看他,兩道目光對上,沈郁立刻來了句。“看什麽看,自己該去哪兒躺平不知道嗎,還等着我去公主抱你呢?”

邢延也沒說什麽,收回目光,摁滅手機屏幕往沙發上一扔,起身到床邊,躺下了。

全程可謂是非常淡定,從容不迫,半點兒慌張感都沒有。

沈郁站在那兒觀察了他一會兒,舌頭抵了抵腮幫子,眼睛眯了眯,随後擡腿走過去,上床就直接跨在了他身上。

邢延仍然很淡定,仰頭和他對視,目光半點兒也不閃躲。

“呵。” 沈郁哼了哼。“ 這麽看着我是什麽意思啊,以為我不敢呢?”

邢延也沒說話,只是看着他挑了下眉,帶着點明晃晃的挑釁。

沈郁輕扯了下嘴角,随後附身下去,捏起他的下巴,低頭靠近。

邢延還是沒掙紮,只是繼續看着他,眼睛都沒眨一下。

這種情況下還能這麽淡定,完全不是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嘴唇近到和他的只剩一厘米時,沈郁停住,眯着眸子看了他一會兒,又退開,松掉了他的下巴。“花十幾萬還得我自己主動,你就不能識趣點?”

邢延沒啰嗦,手搭在他的後背上攬着他翻了個身,直接把他壓在了下面。

有那麽一瞬間,沈郁是下意識的掙紮了的,但可能是礙于面子,也就一瞬間,之後他立刻控制住了自己,沒明顯的表現出來。

不知道邢延發沒發現,反正動作沒停,把他的兩只手腕交疊壓在頭頂,另一只手直接去撩他的睡衣。

同時,目光在他唇上流連片刻,頭低了下來…

邢延不是演員,沒什麽演技,沒有半點兒後退的跡象,看上去是真的要親下來了。

沈郁就那麽看着他,有那麽片刻的失神,兩個人的嘴唇就要貼上的時候,他屏住呼吸,閉上了眼睛。

十秒鐘後…

沈郁剛閉上的眼睛又忽的一下睜開,憤怒從目光裏直沖而出:“ 邢延!你特麽玩陰的!”

而此刻,邢延正用他的睡衣,把他的手腕給綁在床頭的欄杆上。

“就知道你丫會慫!”沈郁憤怒道。“這麽來可不算啊,十幾萬一分也消不了!”

邢延沒理他,把他的手腕給綁結實之後,回頭去抽屜裏把那合同書拿出來,把工資欄的數字“1”改成了“390”。

每月390萬,一天正好13萬。

條件是“陪我睡一晚上”,但并沒說好具體怎麽陪,在一張床上蓋上被子單純的睡一覺,也算是陪了,挑不出毛病。

沈郁直接氣的臉都紅了。“ 邢延,你丫真特麽詭計多端!”

邢延把合同書重新放回抽屜裏,回來扯過被子幫他蓋好,在他臉上輕輕拍了拍。“好好睡。”

雖然沒有讓這樣這樣再那樣的事真正發生,但邢延也還是有部分契約精神的,至少沒去睡沙發,去衣櫃裏拿了條新的被子,在沈郁身邊躺下了。

沈郁憤怒歸憤怒,但也沒過多掙紮,只是嘴上不能罷休。“邢延,老實說,你是不是什麽都明白?”

邢延沒說話,但很顯然答案是肯定的。

“行。”沈郁說。“ 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分手是不可能的,你想都別想。”

邢延沒理他。

沈郁又說。“就算分了,我也會重新追你。”

邢延還是沒理,并且翻了個身,背對着他。

沈郁就那麽看着他的後腦勺,片刻後用腳蹬了他一下。“說話。”

邢延不支聲,沈郁立刻又蹬了一腳。

如是,連續被蹬了好幾腳之後,邢延總算是開了口。“你現在不缺名利,但也別太肆無忌憚,還是要好好對待你的工作。”

“…” 沈郁頓時一臉無語。“就這?”

“就算再有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邢延說着,輕輕嘆了口氣。“以後不要随便扔着玩兒了。”

“…” 沈郁皺皺眉。“我不想聽這些,說點有用的。”

邢延沉默了會兒。“晚安。”

沈郁:…

邢延這人,有時候比沈郁更固執能忍,說了晚安,終止交流,直接閉眼睡覺,之後任憑沈郁再連蹬帶踢的折騰,愣是再沒和他說半個字。

山裏夜間寂靜,外面傳來的蟲鳴聲有規律的斷斷續續,很有催眠作用,身邊人的呼吸聲很快就平穩了下來。

可能是擔心勒的太緊手腕會受傷,邢延綁的沒那麽緊,沈郁随便扯了幾下就解開了,之後,他也沒有做別的,只是靠過去,動作很輕很輕的,從背後抱住了邢延。

說起來,當初邢延被警察帶走之後,就只有律師才能見到他,這些年沈郁的探視申請一直被駁回,無法探監,除了開庭宣判時在庭審現場遠遠的見過一次,後來他們就再也沒見過面。

“邢延…”

抱住人之後,沈郁把臉埋在他的背上,用最輕卻也最緊的力度收緊手臂,聲音很小,帶着哭腔。“十年了,我好想你啊。”

話音落地,邢延睜開了眼睛。

沈郁晚上睡覺不喜歡太黑暗,總是會開一個小夜燈,這次來的急,什麽都沒有帶,晚上睡覺就不拉窗簾。

天氣很好,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明亮皎潔,清白幹淨。

邢延就那麽安靜的躺在哪兒,看着那片光亮看了會兒之後,眼睛緩緩閉上,眉間緊緊蹙起。

他沒有說話,但擰緊的眉心仿佛藏着千言萬語,傳達出的卻句句都是對不起。

不管是什麽原因,身負污點,那片幹淨的光,他都已經融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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