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變
突變
由于擔心父母，加上在網上刷到的血腥視頻，蕭知節這一整夜睡得極不安穩。
天光大亮之時，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洗漱完畢，想着昨天發生的怪事，結合母親給他打的那一通電話，蕭知節當機立斷，打開訂票軟件準備坐高鐵前往S市。
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無論是高鐵還是火車票全部暫停出售，退而求其次準備租車前往時，卻發現軟件提示當前所有車輛放假休息，以應對突如其來的病症。
簡而言之，他被困在了Y市。
蕭知節放下平板，很是無奈，思考片刻，他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轉身下樓。
公寓外有共享電動車，蕭知節掃了碼，騎上小電驢出發。
三月的天，太陽卻很耀眼，灑在蕭知節米白色的毛衣上，顯得他整個人溫暖陽光，但在看清他的面容時，又會察覺到清冷的距離感。
烏黑的碎發微微擋住眼睛，白皙的側顏顯得冷淡，妥妥一枚大帥哥。不過這麽個冷淡帥哥，騎着小綠電動車，反差感十足，一路上回頭率超高。
蕭知節目不斜視，就這麽順着導航，一直騎到最近的一家4S店。
“先生，您好，您是來看車的嗎？”膚白貌美的大長腿銷售，熱情地詢問着蕭知節。
蕭知節一點不墨跡，直接問道：“沃爾沃S60頂配，現車有嗎？”
銷售本以為這學生樣的小帥哥只是過來瞧瞧，但是見蕭知節那麽果斷，很有希望直接成交的那種，當即越發熱情，把蕭知節向裏引進，“有的，先生，您和我來，這邊就是一個現車。”
一臺黑色的轎車立在身前，蕭知節沒有猶豫，問道：“什麽價？”
銷售頓時喜笑顏開，“先生，這一款呢，目前性價比很高，銷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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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來之前，蕭知節已經查詢過價格，所以此時打斷銷售：“不好意思，我比較趕時間。”接着，報出一個4S店有得賺，他也不虧的價格，“可以的話，我就直接刷卡了。”
銷售頓住，想要繼續介紹并拉價，蕭知節時間緊迫，不欲多加糾纏，轉身離開。
這可把銷售急壞了，當即攔住他，“先生，您稍等一會兒，我去聯系一下我們經理。”
“好。”蕭知節應下，坐在椅子上等候。
果然，這個價格還沒有達到底價，加上蕭知節态度在這，所以沒等兩分鐘，經理就拿着合同走出來，笑着和蕭知節介紹。
蕭知節大致看了一下合同，見沒有問題，就直接刷卡購買了。
看到蕭知節這麽爽快，經理和銷售都很開心，熱情地帶着蕭知節去一旁的車管所辦理登記、領取車牌，還貼心地為他準備了午飯。
全部準備之後好，蕭知節以二三十碼的速度把車開回家，到達公寓時，已是傍晚。
下車之後，他悄悄吐出一口氣，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腳，坐上電梯回家。
出電梯時，碰見鄰居家大叔罵罵咧咧地拿着車鑰匙出門，“真tm的倒黴，打個球也能碰見瘋婆子。”
蕭知節目光落在胖大叔粗壯的胳膊上，只見他的胳膊上有一道傷口見骨的咬痕，皮膚周邊還微微發黑。
胖大叔擡頭看見蕭知節，側身走進電梯，邊好心提醒：“小蕭啊，最近外邊老有瘋病，你出門可得小心點。”
蕭知節點點頭，禮貌回應：“謝謝龐叔。”
龐大海也不再多言，坐着電梯下樓。
蕭知節轉身進門，一刻也不停歇，跑去卧室收拾行李。他的衣服不多，不一會兒就全部收拾好了。
收拾完坐在沙發上休息，想到逐漸異常的天氣，以及突然大範圍擴展的傳染病，他又去把牆邊的棒球棍拿着塞在行李箱側邊的口袋中。
一切收拾妥當，已經是晚上八點，他拿起茶幾上的手機準備點個外賣應付一下，一開屏，頁面跳出許多浏覽器的推送消息。
【驚！一女子光天化日之下被男人咬死！】
【Y市發生多起惡性咬人事件。】
【通知：至十七號晚上七點，Y市封閉，所有市民請居家隔離，不要擅自外出……】
在一衆雜亂的消息中，蕭知節點開那封Y市政府所發的通知，皺着眉頭看完，意識到他被困在了Y市。
通知底下一片哀聲怨語。
【禿頭小寶貝：怎麽個事，怎麽個事，我就拉個屎出來就封市了？】
【深海美人男：沒關系，作為美人男我可以游出Y市。】
【瘋人院院長：不好意思，由于我院看管不利，讓樓上跑了出來。】
【鴿學家：話說回來，這突然封市，有點詭異啊。】
【Y市第一學霸：最近咬人的怪病頻發，還具有很強的傳染力，封市是為了防止傳播，哪有那麽多陰謀論，大家還是多屯點物資，老老實實在家待着吧。】
看到這裏，蕭知節開始後悔，買了車就應該直接走的，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所以只好耐心在家待着。
從母親打電話給他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十六個小時，在此期間，蕭知節沒有收到任何一條回複。
無奈之下，蕭知節只好壓抑住內心的不安，在家中焦急等待。
……
夜幕降臨，黑暗中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推手，全市各地在一瞬間響起慘叫。
Y市中心醫院。
“啊！”凄厲的慘叫聲響徹醫院，集中治療“狂犬病”人的病房中此時慘不忍睹。
“病人”掙脫束縛帶，面色猙獰地撲向前來查房的護士，鮮血四濺。護士的慘叫，“病人”卻仿佛根本聽不見一般，繼續啃食着眼前的新鮮血肉，直到護士弱了掙紮，沒了聲息。
“病人”走出病房，尋覓着下一個食物。
而病房中面目全非的護士，片刻後竟是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向其它病房。
此起彼伏的慘叫打破了黑夜的寧靜。
龐大海家中。
他的妻子正坐在沙發上替孩子收拾明天去上學的校服，嘴裏叨叨抱怨着：“讓你有空多輔導輔導孩子作業，你非要去打球，這下好了吧，碰見個瘋婆子，手臂上被咬了那麽一大塊口子，也不曉得會不會染病哦。”
龐大海面色慘白的坐在椅子上，腦袋昏昏沉沉。
好餓！
沙發上有着一團香噴噴的食物，他搖搖晃晃站起來，撲向了那吸引着他的美味。
“啊！大海！”他的妻子猝不及防的被咬，震驚之下忘了掙紮，鮮血從脖頸處湧出，竟是瞬間沒了呼吸。
而聽見聲響出來詢問的孩子，看見沙發上沐浴在鮮血中的父母，驚恐之下沒了反應，愣愣地站在原地。
龐大海繼而調轉方向，向兒子走去……
按理說，這麽嘈雜的動靜，蕭知節怎麽也應該醒來查看，但是此時，他卻像是被夢境魇住，面色痛苦地躺在床上，汗水浸透被褥。
……
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灑進室內，蕭知節意識清醒，身上卻酸軟無力，緩過最初的疲憊，他撐着床沿坐起，身上被汗水浸濕，黏糊糊的不舒服，他掀開被子，下床進了浴室。
細細簌簌的聲音從浴室傳出，蕭知節動作迅速，十分鐘沖了一把澡，穿着居家格子睡衣，肩膀上搭了一塊毛巾走出來。
水汽從浴室彌漫出來，他拿着吹風機到一旁吹頭發，冷白的臉上帶了一絲絲被熱氣蒸出來的紅暈，非常好看。
吹風機呼呼作響，暖風中黑發飄逸，吹到半幹，蕭知節拔下插頭，就聽見樓下傳來陣陣慘叫。
他眉頭微皺，把吹風機随手放在洗漱臺上，來到窗戶邊掀開窗簾。
刺眼的陽光照進昏暗的卧室，在看清樓底下的慘象時，蕭知節的瞳孔猛然一縮。
只見樓下四處游蕩着缺胳膊少腿的殘缺人類，一個個衣衫破爛，身染血色，方才的慘叫就是一位大爺發出的。
此時，他正被幾個不明物種圍住撕咬，慘叫聲由強轉弱，這些不明物種在大爺沒了聲息之後逐漸散開。
而蕭知節清晰地看見，那位肚子破了一個大洞，臉上手臂上被咬得全是傷口的大爺，竟是又踉踉跄跄地站了起來，在周邊游蕩。
看着這明顯不同尋常的一幕，蕭知節臉色慘白，後退幾步移開窗邊，心髒劇烈地砰砰跳動。
怎麽會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