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團聚
團聚
解決掉兩個喪屍,蕭知節一刻沒有停留,爬上貨車駕駛座,開車返回月子中心。
不知道姚叔和張叔他們有沒有順利救出諾茵等人,這般想着,蕭知節加大油門,盡可能地避開路上的喪屍,飛速向月子中心趕去。
大貨車駕駛起來有些困難,不過視野更加寬闊,剛從超市離開沒走多遠,蕭知節就看見一側的小區中沖出兩個人影。
“救命啊,是張叔嗎?”
是宋政和管笑笑,兩人大喊着向貨車招手,身後還追着一大批喪屍。
蕭知節搖下車窗,探出頭去,“讓開!”
宋政看見蕭知節很是驚喜,拽着管笑笑避開撞來的貨車。兩人向一側閃開,貨車疾馳着從二人身邊穿過,身後的喪屍被迎面撞倒,繼而又被碾壓在車輪下。
蕭知節一個剎車停在兩人身前,把車門打開。
“快上來!”
宋政立刻拉着管笑笑爬上貨車。
在兩人上了車後,蕭知節立刻挂上倒擋,退出小區。随即調轉車頭,向月子中心駛去。
有沒有被壓倒的喪屍,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繼續追趕貨車。
好在,貨車速度很快,零星幾個剩下的喪屍很快被甩在身後。
宋政兩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問蕭知節,“蕭哥,你怎麽在這?這車……”
蕭知節言簡意赅向他們解釋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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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張叔他們已經獲救,宋政和管笑笑都很激動,“太好了。”
那天張叔他們被打劫時,宋政和管笑笑剛巧不在,回來時就發現張叔他們被劫持離去的背影。
兩人赤手空拳追趕不上貨車,被迫和張叔他們分開之後,就一直想辦法尋找張叔等人的下落,奈何喪屍太多,還都追着他們兩人跑,這些天躲躲藏藏,可沒睡過一次好覺。
這下得知這個消息,兩人徹底放下心來。
蕭知節撇眼看了兩人一眼,發現兩人身上的衣服都髒污不堪,可想而知這段時間的艱辛。
咕嚕嚕的聲音傳來,宋政和管笑笑不好意思地笑笑。
“蕭哥,你這有吃的不,我們倆餓死了。”
蕭知節指了一下後面,“包裏有吃的。”
“好嘞,謝謝蕭哥。”
宋政探過身從後座拿出背包,和管笑笑分吃了裏面的食物。
在兩人的狼吞虎咽中,貨車順利抵達月子中心。
蕭知節先是把車停在餐館門口,先去樓上查看了一番,見沒有人,知道張叔和姚叔他們應該是已經行動了,于是,又招呼宋政兩人下車,一行三人,拿上武器,進入月子中心。
剛進門就發現了門後被打暈的兩個守衛,三人謹慎地繼續向裏走去,穿過大廳,只見原本幹淨整潔的草坪,此時布滿鮮血。
蕭知節的腳步頓住,順着鮮血流淌的方向看去,是曲昭被紅色浸染的腹部。
正前方不遠處躺着胸部中刀的成飛的屍體。
孫廣白跪在草地上,摟着腹部染血的曲昭,面露凄色。
“昭昭…”
孫廣白泣不成聲。
曲昭還有呼吸,染了鮮血的雙手顫抖着捧上孫廣白的臉,“阿白,是我對不起你…”
他早已經後悔了,他不應該抛棄這麽一個正直善良、愛他的男人,索性,最後能夠為他愛的人而死,也算是贖罪了。
思及次,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微笑。
最後,他轉過頭目光哀求地看向蕭知節,嘴唇蠕動,還未能說出任何話語,拂上孫廣白臉龐的手臂沒力氣的落下,永遠閉上了眼睛。
“昭昭!”
孫廣白死死地抱住曲昭,痛哭出聲。
張斯年從住宿樓跑出來看見這一幕,身體僵住,眼眶濕潤,他蹲下身,用力拍了拍孫廣白的後背。
蕭知節捏緊棒球棍,管笑笑捂着嘴嗚咽,宋政摟住她,心裏也不好受。
整個院子,回蕩的是孫廣白撕心裂肺的哭聲。
可事情并沒有就成飛的死而結束,張斯年抹了一把眼淚,站起身走向蕭知節,“小蕭,你去看看你弟弟吧,他……”
“他怎麽了?!”
張斯年欲言又止的表情,讓蕭知節心中陡然一慌。
“唉…”張斯年嘆了一口氣,帶着蕭知節來到一旁。
“我們來的時候,成飛這個畜生,他…他正在虐待、折磨小川柏……”
蕭知節的腦子宕機了,他不能理解。
虐待?怎麽可能呢,怎麽會呢,為什麽?那麽小的孩子,那麽可愛的孩子,成飛怎麽能,他怎麽敢的!!!
瞬間的愣怔之後,就是極致的憤怒,蕭知節胸口劇烈起伏,冷冽的面容有了裂痕,拳頭握緊,指甲掐破了掌心。
“小蕭,你別激動,我們來得及時,小孩現在沒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蕭知節仿佛整個人都被救贖了,如若小孩因此丢失了性命,他真的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還好,還好……他的眼眶濕潤不已。
張斯年繼續說道:“但是,小孩受傷嚴重,現在昏迷不醒。”說着,帶他走向小孩的房間,打開門,對着被愧疚、悔恨充滿的蕭知節說:“進去看看吧。”
蕭知節大腦空白的走進房門,張斯年關上門離開,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
房間溫馨,窗簾浮動,微風透過窗戶吹拂在室內,床上那小小的一團卻是顯得更加脆弱易碎。
看着早上離開時還活蹦亂跳的小孩,變得羸弱不堪地躺在床上,蕭知節心中酸澀。
他快步走到床前,瞧見小孩臉上的紅腫,暗自發誓,再也不會丢下小孩,讓他置于危險之中。
從空間中拿出消腫的藥膏,用棉簽細致的塗抹在小孩臉上。
處理完臉上的傷口,蕭知節掀開被子,不成想見到了讓他目呲欲裂的一幕 。
小孩身上傷痕滿滿,左胳膊不自然地放在一側,右手臂上幾道血淋淋的口子,鮮血已經凝固在小孩軟乎乎的手臂上。
蕭知節心緒起伏,暗恨成飛死得太容易了。
勉強收拾好憤恨的情緒,他從空間中拿出小孩的衣物,準備好清水和藥物,用剪刀把小孩的袖口剪掉,拿着毛巾仔細擦拭傷口周邊的血污。
蕭知節包紮的手藝不怎麽樣,于是把髒污清理,收拾妥當之後,出去尋找姚斌。
外邊一團糟,蕭知節找了好一會兒,才在諾茵的房間找到姚斌。
蕭知節敲門時,姚斌正好從諾因房間出來,與他碰了個照面。
諾因跟在姚斌身後,眼眶紅腫,似是哭過。
姚斌看見蕭知節,上下檢查了一番,關心問道:“沒事吧?”
蕭知節搖搖頭,說明來意。
姚斌當時與張斯年他們分開找人,還不知道方川柏的悲慘遭遇,此時聽說,也是氣憤不已,連忙跟着蕭知節前去給小孩包紮。
但也不忘囑托諾因,“茵茵,你在房間等我,我待會再來找你。”
“好。”諾因雖然還想說什麽,但是見姚斌神情着急,于是點頭應下。
姚斌跟着蕭知節來到小孩房間,見到方川柏身上的傷口,更是氣急,“那混蛋在哪,我去斃了他。”
蕭知節理解姚斌的心情,“姚叔,那人已經死了。”
得知這個回答,姚斌心中的氣憤無處發洩,但也只好先給小孩包紮,包紮時發現小孩胳膊脫臼,更是在心底罵了成飛無數次。
好在蕭知節那天在藥店收集的東西齊全,此時藥物、紗布應有盡有,小孩的傷口在姚斌的處理下,很快包紮完好。
姚斌看着小孩虛弱蒼白的臉龐,眼裏流露出心疼。
包紮完後蕭知節送姚斌出門,“多謝姚叔。”
姚斌不在意地擺擺手,随即叮囑道:“多注意小孩的傷口,看着點體溫。”
“嗯。”
姚斌離開,蕭知節又走進屋內,坐在小孩床前,輕輕握住了方川柏的小胖手。
。
那天,張斯年和姚斌等人突襲月子中心,黑虎幫剩下的衆人,有的在最初的混亂中喪命,留下的都是些後來被迫加入的可憐人。
姚斌和張斯年為首開始整頓月子會所,把這裏當做一個幸存者基地,收留各地的逃亡人員。
而曲昭為了救孫廣白犧牲後,孫廣白把他埋在了後院的草地中,并把在廚房發現的向日葵種子種在了上面,雖然不知何時能長大開花,但是孫廣白每天都會去悉心照料。
那個有着娃娃臉的男孩,似乎一夜之間長大了。
月子中心在姚斌和張斯年的帶領下越來越好,為了統一,把它改名為希望基地。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但是唯一不足的是,快半個月了,方川柏還是沒有蘇醒。
這段時間,都是蕭知節喂葡萄糖和牛奶給小孩維持基本的存活需要。
“怎麽還不醒呢?”
姚斌站在床邊,看着床上依舊昏迷的方川柏,眉頭皺得死緊。
蕭知節照例用帕子沾了點水,替小孩擦拭手腳。從他眼底的烏青不難看出他也很焦慮。
方川柏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的紅腫消散,只是原本肉嘟嘟的嬰兒肥,因為這段時間的昏迷已經消褪下去。
蕭知節給小孩擦拭完,放下手帕,輕輕捏了捏小孩如今有些消瘦的臉頰,在心底暗暗祈禱,“要快點醒過來呀。”
方川柏依舊昏睡,蕭知節眉眼低落,站起身,“姚叔,您先回去休息吧。”
“唉。”
姚斌點頭,囑咐蕭知節多加休息後轉身離開。
蕭知節內心憂慮,神不思屬地端着水盆,卻不料身後突然傳來嘶啞的聲音。
“……哥哥。”
“咣當”一聲,水盆落地,蕭知節猛然轉身,看着床上睜開雙眼的小孩,嘴唇顫抖。
“你、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