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真相只有一個

真相只有一個

藍斐話音一落,此時廳內衆人心思各異,這麽一說,倒也說得通啊!

她們沒想到反轉來的如此之快,方才這件事的矛頭指向盛夢瓊,如今又掉頭針對盛芷瑩。

這場戲,是越來越好看了。

“藍斐姑娘,你此言何意?”沈氏身子一顫,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藍斐。

藍斐淡淡看了一眼沈氏,一字一句道:“盛府千金,如今不是有兩位麽?”

人群中有和沈氏不對付的夫人拍手笑道:“對啊,方才只想着真千金,如今沈夫人又認了新女兒,豈不是兩位千金麽?”

那位夫人言罷,其他人紛紛點頭道:“正是如此,方才沈夫人剛正不阿,如今怎麽猶豫了?不會是心疼新女兒了吧?”

“這也太偏心了吧?如今怎麽到義女身上就行猶豫了?難道确有其事?”

衆人議論紛紛,将沈氏架在火上烤,她如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本來這只是一場簡單的認親宴,怎麽會變得如此複雜?

此時盛芷瑩開了口,笑容坦蕩,“諸位夫人,晚輩問心無愧,既然已經查了夢瓊妹妹的院子,自然也該查我的院子。”

她此番舉動,倒是讓人刮目一看,畢竟若真的有什麽,她也不會裝出如此問心無愧的樣子。

盛夢瓊冷眼旁觀,此時開口替盛芷瑩說話道:“芷瑩姐姐說的有理,她才剛來盛府,怎麽會做出這種事?豈不是傷了我們一家人的感情?”

盛芷瑩沒有料到盛夢瓊會替自己說話,準确來說,她如今也摸不着,這其中到底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

明明她安排清歌将東西放在盛夢瓊屋裏,為何會沒找到?難道是清歌暗自掉包,哄騙自己?

不,清歌沒有那個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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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紛亂的盛芷瑩,對上盛夢瓊澄澈無辜的目光,只好暫且壓下心事,裝作感激道:“多謝夢瓊妹妹信我,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呢。”

“怎麽會呢,畢竟我們如今是一家人,雖然如今母親和父親更喜歡你,雖然你住的院子是整個盛府風水最好的地方,但是我是打心底裏相信你的。”盛夢瓊笑着應道,看似是發自內心的一番話,實則将盛芷瑩推上風口浪尖。

這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然而細細一品,卻又是另外的味道,衆人看着這盛家的兩位娘子針尖對麥芒,心裏感嘆盛府這以後怕是不得安寧。

盛芷瑩緊緊咬着後槽牙,恨不得将盛夢瓊的真面目徹底揭露,然而她卻不得不揚起笑意,“夢瓊妹妹,你這話真像是開玩笑。”

“芷瑩姐姐想多了,我說的是實話。”盛夢瓊似笑非笑,眸中帶着幾分戲谑之意。

沈氏被兩人吵的頭大,不耐煩道:“別說了,先看看藍斐姑娘能不能找出所謂的證據。”

藍斐點了點頭,便跟着帶頭的嬷嬷離開,朝着寶珠院的方向走去。

盛芷瑩看着衆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原本應該慌張的盛夢瓊,此刻卻是出奇的平靜,慢悠悠吃着桌上的堅果,壓根沒有方才難受之意。

她有些坐不住,朝着身邊的丫鬟低語了幾聲,那個丫鬟正要離開,就聽到盛夢瓊的聲音道:“芷瑩姐姐,你的丫鬟要去哪兒?”

“哦,我有點冷,忘了帶鬥篷,所以就讓她回去取件鬥篷過來。”盛芷瑩沒想到盛夢瓊眼睛這麽尖,她心裏一提,扯了一抹僵硬的笑。

盛夢瓊聞言,心裏冷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故意道:“是麽,我還以為芷瑩姐姐害怕院子裏搜出什麽東西,所以讓丫鬟回去藏起來呢,哎喲,瞧我這張嘴,不該污蔑姐姐的。”

說者有意,聽者也有心,最怕他們不多想,盛夢瓊既然決定報複盛芷瑩,就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盛芷瑩氣得臉色鐵青,她沒想到盛夢瓊會如此咄咄逼人,她緊緊攥着手中帕子,冷聲道:“夢瓊妹妹真實想多了,盛府對我有恩,我怎麽會做出那種事。”

她話音一落,此時門外便傳來一陣腳步聲,衆人聞聲看去,就看到藍斐面色嚴肅,手中捧着一個托盤匆匆走來。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藍斐手中的托盤裏,特別是盛芷瑩,看到藍斐真的搜到東西,徹底是坐不住了。

藍斐走進來,朝着富安郡主行了一禮,将東西捧于衆人面前,出聲道:“果然出現了髒東西。”

“怎麽可能!你……藍斐姑娘是不是查錯了,還是因為富安郡主和夢瓊妹妹關系好,你故意為難?”盛芷瑩急得已經顧不得什麽禮數了,那些東西明明已經藏在燕珠院,為何會在她院裏搜到?

藍斐看了一眼盛芷瑩,繼而又看向富安郡主,富安郡主朝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繼續,藍斐語氣淡淡道:“這便是導致盛老太太久病不愈的罪魁禍首。”

言罷,她将還在物體将的白布拿開,衆人便看到一個玉制人偶躺在托盤裏,一對眼睛黑洞洞的,直勾勾盯着衆人的方向,瞧着極為駭人。

此時人群裏有人驚呼道:“這……這不是養詛咒小人麽?這可是極毒的巫術啊!”

“沒錯,這玉制小人比布料、木料所制人偶還要可怕,下咒之人以鮮血滋養,玉制人偶會慢慢聚集人氣,詛咒就會生效。”藍斐面無表情看向盛芷瑩所在的方向,內心也有些震驚,一個妙齡少女竟然會對老人家下手。

沈氏看着親女兒發白的小臉,她知道盛芷瑩不可能會詛咒親祖母,便出聲提她辯解道:“藍斐姑娘,你是不是弄錯了,這也許是只是一個簡單的擺件。”

“夫人有所不知,普通擺件同玉制人偶唯一不同在于,普通擺件不會有眼睛,人偶一旦有了眼睛,相當于在某種意義上活了起來。”藍斐其實只說了一半真話,剩下的真話說不說,其實沒有太大關系了。

“母親,這……這真不是我做的,我怎麽可能會傷害祖母呢?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盛芷瑩終于開始緊張了,方才還淡定看戲,如今成了戲中人。

言罷,她看向清歌,目光猶如利刃,像是要把清歌刺穿,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沈氏聞言,目光冰冷地看向清歌,盤問道:“你說實話,誰讓你這麽做的?好好回答!”

清歌頭皮一緊,她哪裏聽不出其中深意,如今自己家人的命都在沈氏手中握着,她若是直接供出盛芷瑩,估計家裏人以後的境地也如履薄冰了。

“奴婢不知道,這是二娘子讓奴婢做的,她說……她說夫人如今只喜歡芷瑩姑娘,她不想讓芷瑩好過。至于老夫人的病,是因為她在送去老夫人院裏的點心中下了毒,所以老夫人才一病不起。”清歌低伏着身子,壓根不敢看周圍的眼光。

盛夢瓊早知道清歌會反将一軍,她并不着急,只是裝作驚訝的模樣,抹着淚,無比難過道:“清歌,枉我對你不薄,你如今竟然說出這樣的話,既然如此,那就報官吧,讓官府來處理這件事!”

她話音一落,此時靜默于一旁的富安郡主終于開口道:“藍斐,另一件東西是什麽?”

“回殿下,是一種毒藥,名為彌陀散,正是盛二娘子所中之毒,香氣猶如臘梅,久經不散。”藍斐将瓶子托在手中,擰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此時人群中有人驚訝道:“真奇怪,這味道怎麽有些熟悉?好像方才這廳內就有呀?”

“正是正是,我方才也聞到了,就在芷瑩姑娘經過我身邊時,那味道……”那人剛說了一半的話,戛然而止,廳內靜默了半晌。

富安郡主勾唇,懶懶看向盛芷瑩,朝着藍斐道:“你可能聞出來?”

“奴婢大概能猜出來,是盛芷瑩姑娘身上的香氣,因為方才這瓶藥正藏在她衣櫃裏,這同方才從那個丫鬟房裏搜出來的衣裙是同一種氣味。”藍斐将瓷瓶放回托盤裏,行了一禮,躬身退到富安郡主身邊。

盛芷瑩如今臉色蒼白,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亂了陣腳,反駁道:“若是有人故意陷害,這些事他們都能做出來。”

“也對,既然如此,那就按着盛家娘子建議那樣,直接報官吧,這個丫鬟嘴裏沒一句真話,聽聞大理寺裏頭最喜歡說謊的人,因為他們會用無數種恐怖的刑法,讓嘴硬之人說出真話。”富安郡主笑眯眯說着。

這漫不經心的話語将清歌驚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想死,明明這件事,并不是自己願意做的啊!

她磕着頭,求饒道:“郡主殿下,奴婢冤枉,奴婢不過是受人指使,并非奴婢本願。”

“受人指使?所以便将這樣的罪名扣到我頭上麽?你不僅偷了我的紅寶石步搖,還給我下毒,其心可誅!當初念着母親愛我,将你撥到我院子裏,所以才處處寬松,你如今不僅幫着外人欺負我,還……還污蔑我。”盛夢瓊泫然欲泣,淚水漣漣,看着好不傷心。

衆人見狀,紛紛同情哭的傷心欲絕的盛夢瓊,有人不忍道:“這種丫鬟真是打死也不足惜,吃裏扒外。”

“以前盛家哪裏有這種事?如今怎麽認了一個女兒,将盛府鬧得翻天覆地,更甚還下毒養蠱,這哪裏是認親,這是引狼入室啊!”

“對啊對啊,盛家娘子平日也好說話,見人也會問候,遠比那種笑面虎強得多了。”

盛夢瓊靜靜聽着周圍人議論,看着盛芷瑩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她極力壓下心裏暢快之意,慢慢來,她會把前世所有傷痛,都還給他們。

沈氏已經很久沒遇到這種令人煩心的場面了,以前在閨中時倒是經常勾心鬥角,然而自從出閣嫁人,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她面色黑沉,不耐地揉了揉太陽穴,若真去報官,這件事一定會牽扯不少人,指不定還會鬧到陛下面前,到時候有損盛府名聲。

如今,她只有一個疑問,那就是這些東西,都是誰帶進來的!

她看向盛夢瓊,少女小臉蒼白,看着極是悲傷,然而她的親生女兒,卻異常平靜,她心裏有個可怕的念頭,壓根不敢證實。

罷了,不過一個眼線,失去清歌是如今平衡這個局面的最好結果。

她喝了口熱茶,出聲道:“好了好了,這件事到此結束,這都是清歌為了博寵的手段,當初是你求着我去窈窈的院子,我才答應,沒想到你為了名利富貴竟然給主子下毒,還牽連無關人員,從今往後,你不能留在盛府了,但念你父母年邁,胞弟年幼,他們可以繼續留在盛府。”

清歌聞言,愣在原地,她壓根沒想到,自己倒是成了最後的替罪羔羊,真是可笑,沈氏這是威脅她麽?

明明是她告訴自己,在燕珠院裏注意盛夢瓊一舉一動,向她報告,假如自己表現得好,就提她為大公子院裏的管事丫鬟,更甚,以後還能伺候大公子。

沈氏真當自己是傻子?她若是答應,不出今晚,自己一定會被滅口,只有死人,才會保守這個秘密。

“清歌,你的人生……應該由自己決定,做的錯事,也應該勇于承擔才是,假如你肯認錯,我會留你一命。”盛夢瓊适時開了口,清歌是什麽樣的人,她很清楚。

清歌聞言,猛然擡頭看向盛夢瓊,如今能救自己的,只有盛夢瓊,沈氏一定會殺了自己,但盛夢瓊不會,因為她手中還握着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應該足以讓她茍活于世。

她暗下決心,哭訴道:“這都是芷瑩姑娘指使奴婢做的,她還以奴婢家人的性命威脅,奴婢沒辦法,只能這麽做!裝着毒藥的荷包裏有張紙條,上面的字跡和芷瑩姑娘的字跡一模一樣!”

言罷,就在衆人驚詫時,清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撞向一旁的柱子,衆人只聽得“砰”的一聲,就看到清歌無力垂下腦袋,鮮血沾染在柱子上,瞧着極為可怕。

盛夢瓊裝作被吓了一跳,悲傷欲絕看着盛芷瑩,哽咽道:“我什麽都不要,只想好好活着,芷瑩姐姐搶走我的父母還不夠麽?為何還給我下毒,還收買了我院裏的丫鬟陷害我?”

言罷,不等沈氏開口,只見盛夢瓊聲音戛然而止,捂着胸口咳嗽起來,最後更是咳出了一口血,噴在桌上,鮮紅一片,最後直接就倒在陳欣君懷裏。

“窈窈!”陳欣君驚得魂飛魄散,一把抱着少女,急急呼喚着她。

富安郡主也是吓了一跳,連忙示意藍斐替盛夢瓊診治,藍斐搭着盛夢瓊的脈搏,無奈嘆了口氣道:“還好中毒不深,吐出來就好,這種慢性毒藥,一次性不會下太多,若是今日沒被發現,恐怕……”

不等藍斐說完,盛芷瑩直接打斷道:“怎麽可能!彌陀散壓根不會讓人吐血!她是騙人的!就是為了栽贓嫁禍于我!我明明沒想過要下毒,只是想……”

盛芷瑩看着衆人驚詫的目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連忙止了聲,還想解釋什麽,然而衆人心知肚明,到底誰下的毒,不言而喻。

字跡驗不驗,如今結果都是一樣了。

此時盛芷瑩面色煞白,怔怔看着沈氏,心亂如麻,明明她在暗,盛夢瓊在明,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現了錯誤?清歌一定沒有膽子将東西放在自己院裏,而且,她這幾日一直都在房裏,清歌壓根不會有轉移髒物的機會。

人群裏有人看不下去,站起身說道:“沈夫人,我們就不打擾了,以後歡迎您帶着令千金來做客,等夢瓊姑娘身子好一些,一定要來我家喝茶。”

那人此言一出,廳裏衆人也紛紛開口。

“正是如此,護國将軍府的嫡千金也只有一個吧,沈夫人莫要因小失大啊。”

“是啊,那種為了上位下毒謀害姐妹的人,我可不敢讓她進家門,若是傷了我的孩子,那就不好了。”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兌着盛芷瑩,也打着沈氏的臉。

沈氏如今索性懶得裝了,看着衆人作鳥獸散去,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方才還熱熱鬧鬧的宴會,轉眼間就剩下了零零星星的幾個人,沈氏看着眼前場景,只覺得心梗的厲害。

富安郡主見狀,微微勾唇:“沈夫人,我看這樣子,應該是不需要報官了,這雖是你的家事,但作為窈窈的朋友,我覺得有必要給犯錯之人處罰。”

沈氏如今心裏怒火已經壓抑不住了,恨不得将富安郡主趕出去,若沒有她給盛夢瓊撐腰,這件事壓根不會鬧得這麽大!

“郡主也說這事臣婦的家事,剩下的事如何解決,就不關郡主的事了吧?”沈氏氣得渾身顫抖,然而內心又顧忌着富安郡主的權勢,不敢徹底鬧翻。

“自然,只是我有時候會在皇帝舅舅面前說漏嘴,皇帝舅舅最厭惡兄弟姐妹争鬥,我若是不小心将這件事說給他聽,想來,盛建軍在朝廷也不好做人呢。”富安郡主一語可謂是直接就打在沈氏的七寸上。

沈氏聽得富安郡主這麽說,就算是想放過盛芷瑩也不能了,她緊緊攥着拳,指尖戳破了掌心,鮮明的痛意告訴她,要冷靜處理這件事。

她看向坐在一旁失魂落魄的親生女兒,忍着心痛道:“芷瑩,你可知錯?”

“母親,我……我……這不是我做的,是盛夢瓊故意陷害我啊!”盛芷瑩依舊嘴硬,就算是她做的又怎麽樣,只要母親相信她就行了。

沈氏不用猜,也知道心裏的那個可怕的想法是真的,她氣得閉上眼睛,轉過頭不再看盛芷瑩,朝着身邊的嬷嬷吩咐道:“将她帶去祠堂,罰抄心經,知道認錯為止,方能出來。”

“沈夫人,窈窈如今需要靜養,你既然是窈窈母親,那也多關心一下她吧,不然看着,窈窈還真像是撿來的孩子。”富安郡主雖然在家不受父親寵愛,但起碼衣食無憂,沒人敢給她臉色看。

但她發現盛夢瓊不同,明明是千金小姐,親父母卻對她那般不傷心,也許同是天涯淪落人吧,讓她生了恻隐之心,這也算是她還了之前盛夢瓊的人情吧。

“郡主,你可滿意了?”沈氏冷冷看向富安郡主,一字一句問道。

富安郡主微微一笑,毫不在乎道:“等窈窈醒以後,我會親自問她。”

言罷,她示意陳欣君一同離開,陳欣君擔心地看了盛夢瓊一眼,此時還在昏迷的少女突然抓了抓她的相信。

陳欣君驚訝地看着盛夢瓊,繼而又看了一眼富安郡主,見她朝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盛夢瓊壓根就沒有昏迷。

她松了一口氣,裝作抱了一下盛夢瓊,低聲道:“好好照顧自己,我過幾日來看你。”

繼而,便跟着富安郡主離開了,沈氏看着富安郡主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終于忍不住心裏怒意,将桌上瓜果掀翻在地。

而盛芷瑩則是吓得驚叫了一聲,将腦袋埋在一旁丫鬟懷裏,瑟瑟發抖。

盛夢瓊此時憋得難受,她真大笑出聲,頭一次看到沈氏和盛芷瑩吃癟,原來是這樣令人開心的事啊。

“來人,送二娘子回燕珠院。”沈氏看着昏迷的盛夢瓊,雖然氣得心口疼,但對着一個昏迷的人發脾氣,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雪福和幾個人将盛夢瓊背回燕珠院,而此時正廳內,沈氏耐不住心裏熊熊燃燒的怒火,直接就甩了親女兒一巴掌。

“你急什麽!下毒養蠱,誰叫你的腌臜手段!等明年五月,你就能順利安穩成為你的千金小姐,你擔心一個替代品?”

盛芷瑩捂着臉,哭的泣不成聲,“母親,女兒只是……只是看不慣她猖狂的模樣!”

“如今你可知道,你的名聲已經掃地了?謀害長輩和姐妹,若傳到陛下耳中,你這輩子,都別想嫁人!”沈氏從未動手打過她,如今心裏又痛又愧疚,然而更多是失望。

盛芷瑩一聽,連忙哭着搖頭道:“母親,女兒錯了,女兒再也不會擅自決定了!”

沈氏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心疼的一把抱住她,一邊摸着她的臉,一邊哽咽道:“傻孩子,那個小蹄子只要進了宮,你就能高枕無憂,你放心,不用等明年,只要冬獵順利,她就能進宮了。”

盛芷瑩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着自家母親,深藏于心的想法湧到嘴邊,然而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此時正廳門外的某個角落裏,盛夢瓊正冷冷看着一切,她吐掉嘴裏的血包,抹了抹唇角的血跡。

她果然猜得沒錯,沈氏這是打算直接讓她在宮裏過年了。

也好,既然如此,冬獵那日就送盛府一份賀年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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