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夢
一夢
臨近11點半時，許唯已經在高鐵上吃午餐了。陳姨的兩份午飯也已經做好，便還是送到了公司，于是姜從亦只好尋找目标消滅掉其中一份。
“念汐啊，你點外賣了沒，如果沒點要不要來幫忙吃掉一份午飯？”姜從亦很快鎖定了目标，給吳念汐發消息。
“沒點，難怪我今天這麽勤勞的想下樓吃飯，看來又可以吃到從新西蘭空運過來的牛肉了。許唯出差了？”
“對，而且不知道要去幾天。”
于是，吳念汐愉快的到姜從亦辦公室拿盒飯，和她一起到公司的公共用餐處去吃飯。
吃飯時，吳念汐簡單了解了一下許唯的事，随即嘆道：“對方想違約？唉何苦，又有的折騰了。”
“聽說抖音推廣文案已經安排了好多，編劇和策劃都要昏厥在崗位上了。”姜從亦唏噓。
“好慘，速效救心丸得安排上。”
中午，大家各自午睡，許唯也在火車上休息了一下。杭州到南京的高鐵用時很短，下午上班時分，許唯已經到對方公司了。
不過，這個公司的員工很少，前臺把一直負責和她們對接的業務人員找來，那人卻也只能說提前解約是肯定的事，但賠償問題需要問上司。然後那個人就走了，讓許唯和助理陸思妍暫時在會議室坐着，等會兒上級會來。
于是許唯等啊等，等來等去，等到了不一般的事。
兩點十五，坐在辦公室的姜從亦收到了許唯的消息：“不得了，這一次沒白來，我們這兒打起來了。”
“什麽？怎麽打起來了，你在現場？你沒事吧。”姜從亦差點噴茶，連忙回道。
“沒事，我看熱鬧，倒是也有意思。這公司老板的老婆來了，罵老板讓私生子做公司的副總，而且私生子挪用了公司兩百萬公款賭博，賭到一分不剩，還欠了三百萬。”
“…………”姜從亦微張着嘴，挪用公款賭博，簡直離譜，不過電視劇裏的敗家子好像都是這樣的。
“後來老板找機會溜下樓，老板夫人找不到人，就跑去財務室罵人。現在她正在說財務總監和經理渎職，連公司的錢都看不住，都讓副總挪用了。”
“財務可真慘，攔着老板用錢被罵，攔不住也要被罵。”姜從亦嘆道。
“是。我這裏場面太混亂了，他們的員工都跑去湊熱鬧，思妍也興奮得很。”
“噗，不虛此行了。”
兩個人聊着，姜從亦又想到了許唯此行的目的，便說道：“看這場面，他們公司不會到破産的地步吧，違約金清償能不能排上號。”
“不知道，看看他們關聯公司的情況吧，我們的法務又可以出手了。”
看這情況，解約是必定的事，就算賠償合同比較難談下來，接下來許唯的事也沒多少了，法務會跟進這件事。姜從亦的心情不由得又好了起來，這件事裏有點郁悶的就是編劇和策劃了吧，不過他們想好的劇情改改，還能用到別的品牌上面。
許唯那邊，甲方公司的人越來越多。八卦的陸思妍興致勃勃的去和員工說話，才知道最近兩個月公司安排輪休，工資暫壓一半，不過他們今天自願臨時來公司加班。
于是，這個消息輾轉到了姜從亦這兒時，她再次被笑得不行，看來讓員工自願加班的秘訣是有瓜可吃。
這一天，許唯在南京沒有回來，沒人能就解約賠償的事給出方案，甲方公司的高層都不在公司。于是姜從亦一個人開着許唯的車回了自己家，和許唯遠程聯絡。
吃完晚飯，姜從亦看着手機上的幾個游戲，想起了昨天那個影視大佬說的話。于是她點開百度，這才知道楚留香已經改名叫一夢江湖。
“楚留香本人比玩家A得還快的游戲？”姜從亦一臉無語，對網易從音樂貫穿到游戲屆的沒版權特色表示敬佩。
她打開游戲，人臉識別自動輸入賬號密碼，登錄游戲後，立刻有人找她說話了。
“你終于來了？但是今天沒有會武，沒事，等會兒組個雪絕隊打一下。”一個雲夢門派的玩家和她說道。
“我不是本人，是她的朋友，對這個游戲不太熟，等我探索一下。”姜從亦回複。
“诶？你是誰，是不是許唯。”
“對。你是？”姜從亦一看她提到會武就知道她很可能是夙昔，不過還是問道。
“我是夙昔，太好了，從上次拍戲之後，我就一直嗑你倆的cp。”
姜從亦不由得好笑，回複道：“說不定你嗑的cp是真的。”
“真的嗎！99啊！我又有寫遠方的你第二部的動力了。”
于是，姜從亦假扮許唯，和夙昔一起打副本。她的修為很高，就算什麽BOSS機制都不清楚，也能很順暢的通本，于是打得非常愉快。
“這游戲畫面不錯啊，風景太好了。”姜從亦對夙昔感嘆道。
“對，風景黨也可以做一個快樂的鹹魚玩家。”
姜從亦打了一小時後就退了，結果快八點時，許唯忽然給姜從亦發消息。
許唯：“怎麽回事，夙昔讓我上號打幫戰。”
姜從亦忍不住想笑，回複道：“我剛才假裝是你去打了一下一夢江湖。”
許唯：“……”
姜從亦快樂的上號去打幫戰了，又想到昨天許唯對這個游戲表達的無奈心情，不由得思考，自己以前很沉迷于此嗎？
不管以前怎樣，這次打完幫戰後，姜從亦又回去和許唯聊天了。許唯下榻的酒店在南京江寧區，于是兩個人聊到了南京的景點，夫子廟和雞鳴寺等等。
姜從亦作為江蘇人，南京的各景點早就玩過了，不過這會兒再提到，她忽然想起剛才打游戲的時候有個地方似乎是金陵，那不就是後來的南京嗎。
于是，姜從亦再度登號，去了金陵，很快發現了游戲裏的夫子廟和雞鳴寺。最後，她快樂的在雞鳴寺飛來飛去，一層一層飛到了寺內一座塔的頂端。
在游戲裏登高望遠，景色十分不錯。姜從亦正在欣賞風景，忽然發現一個成女角色也在下面飛來飛去，最後一躍上了塔頂，和她一起在塔檐站着。
姜從亦看了看和對方的聊天界面，發現以前沒聊過天，好友列表裏也沒有這位雲夢，看來是個路人。
她看了一會兒風景，就直接飛下去了，結果轉眼之間，她的華山成女角色就摔死在了地上。姜從亦：“……”
然而接下來，剛才和她一起在塔頂的雲夢成女也跳了下來，摔死在和她很近的地方。姜從亦捂着胸口點了複活，和那個雲夢複活在同一地點。
她馬上切換軟件去百度，然後恍然大悟：原來飛到雞鳴寺塔的最高點，再一躍而下，是玩家們喜歡的一種儀式。
姜從亦确認了游戲裏的确有和現實聯動的地方，就回到微信。她已經五六分鐘沒回許唯了，不過經常聊天的人這樣間歇性回複也正常，她便接着上一句的話題回複。
“雞鳴寺據說不适合情侶一起去，不過感情好的話去哪兒又有什麽關系。”
“嗯，我也覺得。”許唯回複道。
姜從亦看着這段對話，忽然覺得胸口有些悶，她略微皺着眉，腦海中似乎又閃過了什麽。
第二天上午，甲方和許唯說暫時不用去他們公司，老板聯系不上。于是許唯便無聊的躺在酒店裏，而陸思妍則争分奪秒，興致勃勃的去上酒店的瑜伽課和動感單車課。
中午，下班時分，婉拒了陳姨帶飯的姜從亦和吳念汐一起，動身去公司園區吃飯。
園區底座有各種各樣的餐廳和食堂，最終兩個人随便找了家飯館吃黃焖雞。才上菜沒多久，就又有兩個眼熟的人進店了。
“劉總，秦哥！你們怎麽來這兒吃了。”吳念汐很快打招呼道。
“劉總，秦哥，沒跟組啦！”姜從亦也打招呼，她聽吳念汐一說，立刻想起來了，這是雲墨影視公司的劉總和秦總助。因為影視公司在起步階段，身為總經理也要整天跟着劇組忙碌。
“剛回來，想吃這兒的啤酒鴨了。唉，之前跟着去出外景，吃了快半個月的劇組盒飯，總算是回來了。”劉浔說道。
“好辛苦，不過塔克拉瑪幹的風景不錯。”姜從亦笑道，她見過劉浔朋友圈拍的照片，似乎是在新疆鐵門關市，塔克拉瑪幹沙漠的邊緣。
“是不錯，風沙也大。”劉浔兩個人坐過來，和她們兩個并了一桌。
“對了，你們那邊有沒有人願意過來？”劉浔又問。
姜從亦兩個人知道劉浔是在問影視公司朝本部公司借人的事，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報名，于是兩人紛紛搖頭。
“唉，我就知道。”秦霄嘆了口氣，一臉憂郁。
兩個隔壁影視公司的大佬迅速吃完飯，先告辭走了。姜從亦兩個人也吃完飯後，出了門時，姜從亦才好奇的問道：“為什麽咱們這邊沒有員工願意去影視公司那邊，暫時跟組幫忙？”
她本來以為，進劇組拍戲很多人會有興趣，而且影視圈發展前景也很廣闊。
“別提了，去劇組打雜累得要死，扛攝像機、提水送飯、布置道具什麽活都要幹。咱們的影視公司還剛起步，請不到有名氣的演員，從前兩次借人之後，願意去的人就幾乎沒有了。”吳念汐說道。
姜從亦了然，原來是這樣，只怪自家請不到大明星，發展也未必比本部網文公司好。所以雲墨影視還是老老實實招助理比較好，雖然人員流動快，可能不靠譜，但好歹簽了保密協議，他們也不敢爆料太多。
想到跟組的事，姜從亦便給許唯發消息：“我們上次能在劇組拍戲那麽久，是怎麽和公司說的？”
“雲墨和《遠方的你》攝制組有合作，往裏面插了gg，我過去跟組，全程監督。人手不夠，就把你也叫上了。”許唯回複道。
姜從亦明白了，這樣的話，倒是合理。不過，現在自己是版權總監了，被借調走的幾率非常小……以後再想進組較長時間，八成要請假了。
“只是gg合作，沒有投資嗎。”姜從亦又問。
“沒有，林總當時正沉浸在劉宛姐那個古穿電影投資失敗的陰影裏，不敢再投穿越劇，結果錯過了投資潛力股的機會。不過打gg也不錯了，宣傳了網站，又能讓我們有理由去跟組。”
好吧，可以很賺錢的劇卻沒投。姜從亦無奈的搖頭，領導的投資眼光有待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