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

今日,廖府。

正是廖映山的沐休日。

他沐休日一月也就只有一回,北典府司事兒多,小旗以下通常都是當畜生用,連休息的時候都沒有,只有做到了“戶”,才能放些手。

沐休日當日,廖映山獨自一人沐浴過後,坐在案後看書。

期間小厮給廖映山續了三回茶,茶香一回比一回更淡,一本書被廖映山翻爛了,從日頭初升翻到午後,廖映山終于不耐煩了。

他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冷聲道:“今日無客?”

小厮垂下眼眸,恭敬回道:“回大人的話,今日無客。”

廖映山的臉色便比方才更冷。

他本就生的駭人,一沉下臉更吓人,一旁的小厮說完之後都不敢開口。

廖映山仔細回想起來,虞望枝似是一連三日,都不曾來瞧他了。

這個女人,就只有這麽點耐心!說是喜歡他,但半點都堅持不下來,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來看一看,真要是碰到苦頭吃了,虞望枝第一個縮回去!

現在說不準都已經找上另一個了!反正她生了一張好臉,那個男人瞧見了,都要晃一下神,她要是真想勾搭誰,不過是幾個念頭的功夫罷了。

就像是當初勾引他一樣,那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呢?

只這樣一想,便讓廖映山心裏頭生惱。

他就知道,虞望枝這個女人,沒有心的!

“去外面找!”廖映山驟然将手中的書卷一甩,道:“看看她又去了何處?”

小厮應聲退下,轉而不過片刻功夫,便來告知廖映山:“尋到虞姑娘了,現下正從虞府出來,往墨香街去。”

廖映山拎起外衣,便往墨香街而去。

墨香街是專門賣話本的地方,很多屢考不中的潦倒秀才都在這裏賣話本,作戲詞,養活了不少人,一進巷內,便能嗅到淡淡的墨香,是以,此街名為墨香街。

廖映山到墨香街的時候,虞望枝正在和廖尋海說話。

廖尋海見了虞望枝,便黏黏糊糊的說那些後悔的話,大意就是,就算他母親不同意,他也一定會迎娶虞望枝的,只是到底他們廖府現在還是廖夫人做主,所以他想委屈虞望枝一下,讓虞望枝等一等。

虞望枝聽了他這話,只覺得心煩。

那個女人願意沒名沒分的等?等他考官身,等他跟廖夫人言談,等他一點點長大——虞望枝是不願意等的。

虞望枝一直覺得,有些人,如果最開始沒有為你做出點什麽犧牲,那以後也一定不會犧牲的。

如果她短暫的因為一點情愛而屈服了,那她就永遠是被輕賤的那個,會一點比一點輕,一日比一日輕,輕到最後,為了任何一點東西,都能踐踏她。

因為她最開始低過頭,所以就永遠都擡不起來頭。

世事都是如此的,你自己輕賤自己,別人就也不會高擡你。

虞望枝雖然見識少,但天生就知道她自己是最重要的,所以她才不願意委屈自己跟廖尋海。

如果要委屈自己,也得要換點好東西才行,起碼像是廖映山那樣的,才能值得她委屈自己,廖尋海這種,錢沒有,平事的本事沒有,就一張嘴讓人“等”的,說上兩句淺薄的喜歡,能有什麽用?

或許有人會覺得她自私自利,趨炎附勢,但她不在乎,她心底裏清楚,只要她自己過的好就行。

但他好歹也是廖映山的弟弟,虞望枝也不想說的太難看,所以她沉吟兩下,還沒來得及開口,便瞧見廖尋海突然看向她身後,支支吾吾的喚了一聲:“大兄。”

虞望枝一回頭,便瞧見廖映山冷着臉站在她身後,不知道站了多久。

瞧那臉色,頗有幾分青綠。

虞望枝一見了他,原本想跟廖尋海說的話也不說了,便那般乖乖順順的站在廖尋海旁邊,做出來一副小女兒姿态。

她知道廖映山會生氣,但就是忍不住氣他一下——叫他天天裝來裝去!

她便往廖尋海旁邊一靠,嬌滴滴的問:“哎呀,這位是誰啊?”

廖尋海被她一靠,魂兒都飛了一半兒了,本想說你見過、還爬上過馬車,但是轉念間又想到此事事關陳二姑娘清名,便掩蓋下,只當兩人沒見過,與她道:“這位是大兄,前些日子去剿匪了,近期剛回,枝枝,喚大兄。”

廖映山的臉更綠了,隐隐覺得頭頂都是綠的。

虞望枝只當看不見,嬌滴滴的喚了一聲:“見過大兄。”

廖映山忍了又忍,在此時終于忍耐不住,上前一步,抓握着她手腕将她拖拽過來,冷聲道:“有夫之婦,還敢出來與旁人勾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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