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

徐清昱将砸到他懷裏的包拎到手裏,另一只手扣住蘇念的腰,對裏屋的人簡單介紹,“蘇念,我太太。”

那一會議桌目瞪口呆的人反應過來,紛紛起身道,“董事長夫人好。”

原來是董事長的新婚夫人,他們還以為是董事長在哪兒惹下的什麽風流債,讓人給找上門了,不過董事長夫人好厲害,剛剛董事長……是被壁咚了吧,還有,董事長給自家太太下了什麽鈎子,這是在玩什麽夫妻情趣嗎。

蘇念迅速鎮定下來,擺出再溫柔不過的笑,連聲音都是溫溫柔柔的,“你們好。”

她粗粗地一眼掃過去,這一衆人之中,她只認識周以臣和戴誠。

戴誠眼神裏全是崇拜。周以臣咬牙憋着笑,悄悄沖她豎起一個大拇指,真的是太勇猛了。

蘇念臉上又蒙上了一層熱,她确實是膽兒肥了,竟然敢拿包扔他,還當着他下屬的面,她只是有些氣他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

徐清昱對屋裏的人說,“今天就先這樣,剩下的明天再說。”

大家紛紛松了一口氣,尤其是戴誠。

項目上出現了嚴重的纰漏,所以大晚上的這些高層們被拎過來開會,其實董事長的意思很簡單,找出問題到底出在哪兒,能補的及時補,不能補的就想辦法解決掉,可他們領會錯了意思,以為董事長是興師問罪,于是就開始了踢皮球,從這個部門踢到另一個部門,誰都不想認下這件事,戴誠使了幾次眼色,他們都沒看懂,董事長的臉色越沉,他們踢得越狠。

剛才敲門聲響,本應是戴誠去開門,但董事長自己起身了,戴誠知道,這是董事長心裏的火已經頂到了極點,他很怕董事長開門回來,這些經理們還沒反應過來,繼續踢皮球,那他們今晚就有的受了。

幸虧啊,幸虧,來的是董事長夫人,救了他們一劫。

一屋子的人稀裏嘩啦幾秒鐘之內就散了個盡,蘇念躲到洗手間裏,洗個手洗了二十多分鐘也沒敢出去。

洗手間門外傳來了敲門聲,蘇念磨磨蹭蹭地去開門。

門打開一條縫,他懶懶散散地倚在門框上,蘇念透過門縫看他,特別情真意切地道歉,“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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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昱不管她有多情真意切,他只問她,“你跟我說說,我給你下什麽鈎子了?”

蘇念問他,“你生病為什麽不去醫院?”

“我不喜歡去醫院,也沒有嚴重到需要去醫院的地步。”

“就算不需要去醫院,生病也要吃藥。”

“我不喜歡吃藥,嫌苦。”

“那你就自己難受好了,為什麽要讓戴誠給我打電話?”

“我沒讓戴誠給你打電話。”

他看起來坦然又從容,蘇念一時語塞,合着是她自作多情了。

徐清昱伸手推開洗手間的門,蘇念抵不住他的力道,門被打開,他走進來,又關上門,還上了鎖。

蘇念仰頭看他,有些緊張,“你要幹嘛?”

就算她害他丢了面子,他也不能亂來吧。

徐清昱走近她,單手握住她的腰,将她提到洗手臺上,兩個人的視線平行,他看着她的眼睛問,“戴誠給你打電話說什麽了?”

蘇念雙手搭到他的肩膀上,軟軟地回,“說你感冒,發燒,胃裏還發炎,不肯吃藥也不肯去醫院,我都快擔心死了,”她手背貼上他的額頭,果然燙得厲害,她語氣裏又有些急,“你是小朋友嗎,小朋友難受了也知道要吃藥--”

她說到一半的話被他吃到了嘴裏,因為發燒,他扣着她脖頸的掌心是燙的,唇是燙的,舌也是燙的,蘇念被這過度的燒灼燙得心裏都發了軟,她軟綿綿地靠到他的懷裏,專心地和他接吻。

門外傳來酒店管家刻意放大的聲音,“徐先生,房間都打掃好了。”

蘇念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吓住,她沒想到外面還有人,臉不由地往他懷抱的深處藏去,像是把他當成救命的浮石倚賴。

徐清昱輕撫着她的背,回門外,“好,謝謝。”

酒店管家道,“您客氣,那我們先走了,有什麽需要您再叫我們。”

“好。”

随着輕微的開門關門聲落下,外面又恢複到靜悄悄。

徐清昱湊到她耳邊,低聲安撫,“不怕,他們聽不到。”

蘇念在他的胸前輕輕蹭了蹭,“我們去醫院好不好,你身上燙得厲害。”

徐清昱捧起她的臉,看她良久,在蘇念以為他要點頭同意時,他吮上她的唇,一寸一寸地抵入,以摧枯拉朽之勢,搶奪掉她全部的呼吸,在她快要昏過去前,又緩緩地渡給她一口氣,給她留了一線生機。

蘇念趴在他的肩膀上輕聲喘,他哪裏是生病,就他這肺活量,誰生病了也不可能是他生病。

徐清昱把她亂掉的頭發別到耳後,俯身親了親她泛着櫻花粉的耳垂,啞聲道,“徐太太,退燒的方法有很多種,你也可以當醫生。”他将她的耳垂含到嘴裏,再添一句,“我的專屬醫生。”

蘇念的臉埋在他的脖子裏,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因為他輕柔的啃噬,她擁着他腰的手收緊,嗓子裏控制不住地飄出了嘤咛,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徐清昱将她所有的反應都收在眼裏,漆黑的眸光變得沉而深,他雙手托起她,将她從洗手臺上抱離。

蘇念因為身體的驟然騰空,驚呼一聲,雙手摟他摟得更緊,“你要幹嘛?”

他回她,“治病。”

蘇念拿額頭撞向他的額頭,輕輕的一下,臉紅得像要滴血,誰要給他治病。

但她現在就跟送入虎口的羔羊一樣,一切都由不得她,衣服散落一地,浴室裏蒸騰起水汽,熱得灼人,磨砂玻璃上彌漫着霧,水流一道道滑落下來,滾到緊緊抓着玻璃的手上,與附着在瑩白指尖的汗混在一起,又跌落到地上。

蘇念再抓不住濕滑的玻璃,額頭抵着玻璃就要栽下去,又被他一把撈起。

他呼着滾燙的氣息貼着她的耳朵,啞聲問,“想不想我?”

蘇念哽咽一聲,啜泣着回,“想的。”

他還不放過她,“有多想?”

蘇念的眼淚沾到被水打濕的黑羽長睫上,幾乎說一個字就要深喘一口氣,“我都過來了,你說有多想。”

她的喘息落地,迎接她的是更猛烈的疾風驟雨,蘇念覺得她要死了,是真的。

徐清昱幽深的眸子看向牆上兩個人模糊重疊的剪影,不管她的話裏有多少作假的成分,她先飛過來了,她眼裏的擔心也是真的,所以,無論她以後做了什麽,他都可以原諒她一次,就一次。

夜深人靜,萬籁俱寂,連窗外的月亮和星星都隐去了蹤跡,蘇念倚在他的腿上,在吹風機的嗡嗡聲響中昏昏欲睡,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回到床上的,等她有了意識,他正在幫她吹頭發。

蘇念在他腿上翻了一個身,伸出酸軟的胳膊,徐清昱像是知道她要做什麽 ,俯身過來就她的手,她的掌心貼到他的額頭上。

徐清昱問,“燒退了?”

蘇念摸完他又摸回自己的額頭,他還真的沒原來那麽燙了。

徐清昱唇角勾出一抹笑,他擡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吻她的唇,聲音低啞似調情,“蘇醫生,你很厲害。”

蘇念燒到臉上都着了火,她揪起他的耳朵,想要用力,最終只是輕輕地抻了抻,小聲咕哝一句,“你不要說了。”

人真的可以做到床上床下兩個樣子,他床下有多冷,在床上就有多熱,連話都多了起來。

她的指尖輕輕描摹上他濃黑的眉毛,一遍又一遍,“徐清昱,我好像……比我以為的,還要喜歡你。”

徐清昱撫着她頭發的手頓住,他看回她的眼睛,直至她的眼底。

蘇念揚起臉,親了親他的唇角,“所以,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我會擔心。”

四目相對,連寂寞的空氣好似都生了粘稠的情。

夜有多長,吻就有多深,喘息就有多沉。

蘇念一度以為自己不會見到第二天的太陽,事實上她也确實沒有見到。

周以臣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賤兮兮地笑一聲,“我怎麽今天一天都沒見到嫂子,她不會待在酒店一直都沒出門吧?”

徐清昱看他一眼,“你想見她?”

周以臣肩膀一凜,感知到危險,話也改口得快,“不是,我這不是怕嫂子自己一個人在酒店裏待得無聊嘛,嫂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北城,您老人家不得留出一天半天的時間來陪她好好轉轉。”

徐清昱回,“你有這個閑心,不如操心操心你的策劃案。”

周以臣大手一揮,“那個策劃案簡單,我半個小時就能搞定。我就是覺得嫂子好厲害,她一來,你不發燒了,感冒也好了,胃裏是不是也不難受了?這嫂子比醫生還管用,等下次你生病,也不用去醫院,就被嫂子推到牆上那麽壁咚一次,肯定就什麽都好了。”

徐清昱想起了什麽,腳踢上他的屁股,厲聲道,“滾蛋。”

周以臣麻利地滾了,要擱平常打死他,他也不敢這麽調侃他老大,但他已經看出來了,今天徐老大雖然還是面無表情的一張臉,但心情很好,要問他是從哪兒看出來的,他還真說不出,就是一種直覺,他作為男人的直覺是不會錯的。

徐清昱推開卧室的門,厚重的窗簾擋住了外面的夜幕,屋裏也是漆黑一片,借着客廳裏照進來的光亮,能看到寬大的床上蜷縮着小小的一團,半張臉都藏到了被子裏,細細長長的睫毛微微地顫着,連呼吸都是安靜的。

他撫上她的長發,湊到她耳邊親了親。

蘇念迷迷糊糊地醒來,連眼睛都沒睜,雙手攀上他的肩膀,嗓音沙啞,“幾點了?”

他的吻轉到她的嘴角,含糊地回,“五點多了。”

蘇念慢慢掀開沉重的眼皮,她竟然睡了一天,真的是太堕落了。

徐清昱撫開擋在她臉頰邊的頭發,“餓不餓?”

蘇念有氣無力地搖頭,她不餓,她就是好困,只想睡覺。

徐清昱把她從被窩裏抱出來,“先起來吃點兒東西,吃完再睡。”

蘇念不想起,她就想這樣一直睡下去,她有些耍賴,從他懷裏悄悄地往床上滑。

徐清昱托住她的腰,不讓她沾床,“都睡了一天了,晚上該睡不着了。

蘇念可算是抓住了他的把柄,她控訴他,“我是睡不着嗎,我是根本睡不了,你都不讓我睡。”

她昨晚都說了多少遍她要困死了,他就是不放過她。

徐清昱面色有些不自然,又低頭親親她泛着紅的鼻尖,“抱歉。”

只是這一聲道歉多少有些敷衍,可見他并不認為自己有多少錯處。

蘇念揪上他的耳朵,額頭貼上他的額頭,“你還難受嗎?”

“不難受了。”

“胃裏也不難受了?”

“嗯。”

蘇念的手摩挲上他的下颌,“看來蘇醫生我确實很厲害。”

她人剛醒,膽子也大,所以摸老虎的胡須也不覺得危險。

徐清昱的眸光開始變深,蘇念看着他的眼神徹底清醒了,她現在已經充分地明白了他這個眼神變化是什麽意思。

她忙從他身上起來,想離他遠一些,但因為腰間酸軟,最終又跌到他身上,她軟聲求饒,“我餓了,真的餓了,肚子都叫了,有什麽吃的嗎?”

徐清昱看着她發青的眼圈,到底沒再動她,他打橫将她從床上抱起來,“我叫了飯,馬上就送上來,你先洗漱。”

不知道為什麽,一離開那張床,蘇念心裏就有種沒着沒落的不安,她靠到他的肩膀上,聲音有些不真實地飄,“徐清昱,你要是一直都這麽溫柔就好了。”

徐清昱腳步頓住,眼睛裏的溫和褪去,嗓音裏又恢複到了他慣有的那種冷寒,“那你就乖一點。”

蘇念的手細細地捋着他頸後的青茬,眼睛虛無地盯着空中的某一個點,她也想乖一點兒,他們家要是還沒散,她爸爸要是還在,她要是還是原來的蘇家二小姐,她遇到了喜歡的人,一定會認認真真地和他談一場的戀愛,沒有任何算計,也不摻任何利益。

但他們開始得就不純粹,後面要想再變得純粹就很難,他不信她,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讓他信她。

飯确實來得很快,蘇念洗完漱,服務員已經在餐桌上擺好了飯菜。

清湯熱面,白灼菜心,清炒竹筍,還有一道軟爛入味的紅燒肉。

蘇念看他,眼睛閃着亮晶晶的光。

徐清昱打斷她的思維發散,“你婆婆整天在我耳邊唠叨她兒媳婦喜歡吃什麽。”

蘇念沖他莞爾一笑,“哦。我有一個天天底下最好的婆婆。”

她說完就坐到了椅子上,也不管他吃不吃,連勺子都不用,先端起碗喝一口湯,熱湯一下肚,餓勁兒也被勾了上來,她拿筷子挑起面送到嘴裏,吃得有些急,面湯都濺了出來。

徐清昱在她旁邊坐下,抽出幾張紙,紙碰到她的臉頰,兩個人都是一愣,徐清昱的手要往回撤,蘇念按住他的手,臉也往他這邊湊了湊,說得理所當然,“幫我擦,我看不到。”

徐清昱的眼神又柔下來,“吃完飯,想不想去外面轉轉?”

蘇念搖頭,“不想去,外面太冷了。”

冬天的晚上就該窩在暖乎乎的屋裏,哪兒都不去。

一碗面,五分鐘不到,蘇念連湯帶面就吃了個精光,她是真的餓了,徐清昱把手邊沒動的那碗給她推過來。

蘇念看他,“你不吃?”

徐清昱回,“我不餓,下午在外面陪人吃了些。”

蘇念的眼睛閃了閃,他都需要陪的人,肯定是什麽重要的大人物,她是從新聞裏知道的他們遠江在北城有大動作,周以臣既然也來了,那周家肯定也有參與,他如果能帶周家的話,不知道他肯不肯帶她,要直接提嗎,萬一他一口回絕,豈不是把路給走死了。

現在氣氛這麽好,還是先不要說。

蘇念挑起一筷子面送到他嘴邊,“嘗一口,廚師手藝很好。”

他不張嘴,蘇念也不強求,“你不吃我就自己吃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低頭把面吃了。

蘇念笑眯眯地看他,“好不好吃?”

他輕點一下頭。

蘇念嘴角的笑更深,她吃一口,然後喂他一口,兩個人一起吃完了第二碗面。

徐清昱問,“夠不夠,我讓他們再送上些來?”

蘇念咽下最後一口面,忙擺手,“不要了,我快撐死了。”

“真夠了?”

蘇念拉起他的手放到自己肚子上,“你敲敲,這要是西瓜的話,裏面都熟透了。”

徐清昱真的應她所邀,認真地敲了敲,“确實熟了。”

蘇念一把按住他繼續向上的手,言辭懇切,“你得讓我緩緩。”

徐清昱聲音沉啞,“緩什麽?”

蘇念也不和他打啞謎,“沈蔓一天找不到我會瘋的,我要先處理處理工作。”

徐清昱問,“什麽時候走?”

蘇念想了想,“最晚明天晚上。”

徐清昱拍了拍她的腰窩,放過了她,“去吧。”

蘇念如蒙大赦,一步三跑地離他離得遠遠的,他現在真的是半點都招惹不得。

周以臣晚上安排了好多項目,就想着他嫂子好不容易來北城一趟,他得好好表現表現,他親愛的嫂嫂開心了,他親愛的徐老大應該會更開心。

結果,他過去敲門,連門都沒讓他進,說是要工作。

還工作,拿他當三歲小孩子騙呢,一男一女,還是合法關系,又小半個月沒有見面,大晚上的不出門,憋在房間裏,工什麽作,他們要是能工作下去,他都不姓周。

周以臣可能真得要琢磨一下他要是不姓周的話,該姓什麽,因為兩個人真的在認真工作。

一個坐在桌子的這頭,一個坐在桌子的那側,燈光暖融的房間裏,只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蘇念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又問了問小吳蘇烨今天的情況,她合上電腦,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托起下巴看向對面的人。

徐清昱頭也不擡地問,“看我做什麽?”

蘇念隔着桌子,傾身過去,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吻,“就覺得,你戴眼鏡的樣子很好看。”

徐清昱敲下最後一個字,把電腦推向一邊,箍住她往回縮的腰,直接把她從桌子那頭給拖了過來,他将她抵到桌子上,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緩夠了?”

蘇念點一下頭,媚眼如絲,“春宵一刻,我們得抓緊時間。”

那一晚上,從天黑到天亮,他沒讓她閉上過一刻的眼睛,他的眼鏡也沒有摘下來過。

蘇念來了兩天,她再踏出酒店房門,是她要走的時候。

周以臣見到她,先是連着“啧啧”了好幾聲,又在徐清昱掃過來的眼神中乖乖閉上了嘴,最後還是沒忍住,不怕死地說了一句,“嫂子,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蘇念臉有些紅,但她怕徐清昱,可不怕周以臣,她對他笑笑,“想見我容易啊,等你回了南淮,我們可以天天約。”

周以臣被噎住,好歹毒的女人,他不就多嘴調侃了一句嗎,就要把他往斷頭臺上推,他要是和她天天約,他還有命活嗎。

他趕緊給徐老大表明心志,回蘇念,“嫂子,你還不知道呢,我要常駐北城了,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回去一趟。”

蘇念道,“那等你回去,我請你吃飯。”

周以臣看徐老大一眼,點頭也不是,不點頭也不是。

車正好來了,周以臣松一口氣,正要幫忙開車門。

徐清昱已經伸手打開了車門,問蘇念,“走不走?”

蘇念看他這個架勢,“你也要去?”

他回,“送你。”

蘇念眼底漾出笑,“真的?”

徐清昱看她,“我騙過你?”

蘇念攀上他的胳膊,仰頭對他笑,“沒有。”

徐清昱嘴角浮出一抹不是很明顯的笑,“那還不上車。”

蘇念笑容更燦爛,“好,上車。”

周以臣在蕭瑟的冷風中望着遠去的車,心碎了一地,合着我是個擺設是不是,都沒人和我說再見嗎?

蘇念原本以為他把她送到機場也就回去了,但他幫她值機的時候值出了兩張機票。

蘇念有些錯愕地看他,“你不會是要把我送到家吧?”

徐清昱回,“說了要送你。”

機場人來人往,蘇念呆呆地看着他,然後踮起腳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徐清昱,我現在好想親你。”

徐清昱看她一眼,沒有說話,他拉上她的手,他們一路過了安檢口,最後來到一個安靜的角落,他将她推到牆上,他站在她面前。他寬闊的背像一座山一樣,擋住了外面的所有,蘇念眼裏只能看到他。

他看着她,啞聲道,“不是想親我?”

蘇念眨了一下眼睛。

她忽然……不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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