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空氣似乎安靜了那麽幾秒, 周圍喧鬧的聊天聲被自動屏蔽,這樣的狀況下,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沈澈也只是随口調侃, 并沒想讓秦敘真的回答他。

按照秦教授的性格,一碰到這樣暧昧的問題,他就會圓滑的帶過去, 從來不會正面回答他。

沈澈繼續吃串, 餘光旁邊的男人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他唇角微揚,頭望向月亮的方向,倏爾淡淡出聲,“是有一點。”

沈澈感覺自己的心像大笨鐘被人猛敲了下, 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無意識喝了口酒, 确認詢問:“什麽一點兩點,就不能說清楚點?”

“吃醋啊。”秦敘跟他碰下酒杯,漆黑的眸中有微光在閃, “不是你問我的。”

晚風微涼, 拂在沈澈燥熱的臉頰, “吃醋”那兩個字從秦敘的口中說出來,很有違和感, 讓他都感覺不真實。

胸腔內, 心髒“砰砰砰”的加速, 沈澈的視線與他對視着, 被他專注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

他雙手捂住臉,長吐出一口氣, 心想這個悶騷的老男人終于對他打開心門了。

這一刻的感覺怎麽形容呢?

好像坐上了熱氣球, 又驚喜又慌張。

沈澈握着酒杯, 接連喝了幾口,不知不覺中一杯都快見底。

“澈哥,《餘孽》什麽時候開始拍啊?還沒正式恭喜你呢。”楊啓嘉端起酒杯看向沈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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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定的是入冬開始拍。”沈澈跟他碰了下杯子說。

“真羨慕你啊!”楊啓嘉感慨,“我要是能在裏邊演個配角感覺都挺光榮。”

他這樣一說,旁邊的經紀人順勢問:“沈澈老師,你是怎麽拿到這麽好的資源的?我聽說好像是作家本人推薦的?”

沈澈:“嗯,他覺得我比較符合陳凜的形象。”

許若白把話接過去,“當初我就說過這話,沒想到被我一語成谶,澈哥你就說怎麽感謝我吧。”

“怎麽感謝?”沈澈斜挑起唇角,“我也送你一個打火機造型的車鑰匙?”

“你說反了,是車鑰匙造型的打火機。”許若白挑眉,沖他揶揄眨眼。

“還好意思提。”

沈澈跟他們這些不知情的人講了許若白做的好事,聽完之後,大家紛紛吐槽許若白太摳門。

高沁說:“澈哥幫你贏了那麽重要一場比賽,你就送他一個打火機啊?”

“那不然?”許若白故作害羞一笑,“難不成我還以身相許?”

“嘔。”楊啓嘉做了個嘔吐的表情。

沈澈也要笑,卻感覺旁邊的男人不動聲色捏了捏他的小拇指。

他轉頭看向秦敘,他端着酒杯,目光透着精銳,表情看起來依舊風輕雲淡,可誰能想到私底下會做那樣的小動作呢?

醋壇子又打翻了吧。

沈澈忍住笑,跟他碰下杯子,喝了口酒,态度模棱兩可道:“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秦敘傾身到他耳側,“還記得你跟我比賽釣魚輸了的賭約嗎?”

“當然記得。”他可不是會賴賬的人。

“好,那你現在就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敘話音剛落,許若白在那邊嚷嚷,“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

“有你什麽事兒?”沈澈瞪了他一眼,讓秦敘接着說。

秦敘眸光閃爍了下,低聲在他耳邊道:“少和許若白說話,這就是我的條件。”

“………”他怎麽這麽介意許若白的存在?

沈澈還以為秦敘的這個條件會用在格外重要的地方,沒想到提出了這麽無厘頭的一個點。

“好,我答應你。”他又跟他碰下杯子,“幹了這杯酒吧,兄弟。”

秦敘眉頭一擰。

誰跟你是兄弟。

他看到沈澈又喝進一杯酒,提醒他少喝點,不然很容易像他過生日那天一樣失态。

當時只有他還好說,現在可是有這麽多人在呢。

被秦敘重提黑歷史,沈澈的耳根都泛起了紅。

一想到那天晚上他用撒嬌的語氣,對他說“我好喜歡你”,沈澈就恨不得地上劈開一道縫,讓他藏起來。

他的人生就沒有過那麽抓馬的時刻。

“我去趟洗手間。”沈澈怕被人看出他的異常,匆忙離席。

看他腳步踉跄了下,顯然是酒精麻痹了運動神經,秦敘不放心,剛要起身,陸燦星卻先他一步出聲,“澈哥好像醉了,我跟去看看。”

聽聞,秦敘不重不輕抓住了陸燦星的胳膊。

他嚴肅的眼神裏帶着一絲警告,輕啓薄唇道:“有我管他,就不勞你費心了。”

陸燦星的身體一怔。

他聽出來秦敘的話外音——我的男人我自己來管,你沒資格。

本以為斯文溫和的男人忽然之間氣場全開,陸燦星被震懾到,無聲坐回椅子上。

秦敘沿着沈澈離開的方向來到洗手間門外,看到沈澈彎腰趴在洗手池前,他立刻過去,輕拍他的後背,問他是不是胃不舒服。

沈澈擡頭看向他,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睛看起來紅紅的,像人畜無害的兔子一樣。

平常像只小刺猬,突然變得這麽脆弱,怎麽那麽惹人心疼?

“秦教授。”他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抓住了他的衣領,“你知道我第一次見你是什麽感覺嗎?”

“你說。”秦敘預感他又喝多了。

“第一次看到你,我就感覺你是一個……”沈澈話音停頓,緩緩吐出四個字,“斯文敗類。”

講完又立刻補充,“這是一個褒義詞。”

喝多了就會變成小話痨。

秦敘的眼底滲透出笑意,忍不住捏了下他的鼻尖,“敗類還能是誇我的?”

“因為我就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啊。”沈澈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完了,因為你所有的點都打在了我的審美上。”

秦敘以前會覺得沈澈對待任何事情都是不走心的,哪怕他對他表現出強烈的興趣,那可能是一時興起,轉眼就淡了。

但這一刻,秦敘卻突然感受到了他的認真。

月光下,他白皙的臉龐暈着一抹紅,秦敘看着,喉結急速滾動,快要抑制不住自己。

“沈澈,你清醒嗎?”扶住他的肩膀,他鄭重問了一句。

“我沒喝醉。”沈澈條件反射性出聲,還特意跟他強調,“真的沒醉。”

“那我……”秦敘說着,緩緩低下頭去。

然而,就在他的吻快要落下去的時候,他忽然一頭栽到了他的肩膀上。

“頭好暈。”沈澈呢喃着,雙手摟住他的脖子,“帶我回家吧,秦教授。”

秦敘無奈仰頭看向天,就不能等會兒再暈嗎?

只要再過一秒,他們之間的那層朦胧的紗紙就要被他戳破了。

“我靠,你倆在這兒幹嘛呢?”

遠處忽然響起的聲音破壞了此刻的美好氛圍。

許若白見秦敘朝他看來,尴尬笑了笑,“我就是過來上廁所,早知道打擾你們就去別墅裏面了。”

“沈澈睡着了,今晚恐怕要在這邊打擾你一晚了。”

聽秦敘這麽客氣的說,許若白擺擺手,“我跟他那是好到可以穿同一條褲子的關系,說什麽打擾。”

“你和他的關系真有這麽好?”秦敘多問了句。

許若白愣了下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扯下唇角,“跟你比當然還是差了點。”

秦敘沒再說什麽,“那我帶他上樓了。”

“好,二樓的客房裏面随便挑最東邊的那間房面積最大,床是兩米二的,能夠睡開你們兩個人。”許若白笑得一臉暧昧。

本來以為他和沈澈有什麽暧昧關系,現在看來是他多慮了。

秦敘心想。

-

到二樓之後,秦敘毫不猶豫選擇了最東邊的那間房。

男人之間不會有那麽多講究,他已經和沈澈同床共枕睡過一次,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扶着沈澈進了房間,秦敘順手将門反鎖,先将他放到沙發上,之後進浴室,打算拿毛巾給他卸妝。

結果等秦敘出來時,看見沈澈已經把上衣脫了,他大咧咧躺在沙發上,燈光下,白皙的皮膚好似會發光。

沈澈看起來清瘦,身材卻很好,肌肉不是很硬朗,線條卻異常分明。

秦敘來到他身邊,緩緩俯下身,盯着沈澈情不自禁地勾起唇。

他的毛巾剛觸碰到他的臉,他就不滿的扭開了頭。

“好困,想睡覺。”

“擦幹淨再睡。”秦敘哄孩子似的語氣說完,再次伸出手。

這一次,沈澈攥住了他的手腕,秦敘下意識松手,毛巾掉了下去。

他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幾秒,猝不及防直起腰,逼近了他。

秦敘反射性抵在了他的胸膛上。

在他的手掌之下,是他炙熱滾燙的胸肌。

空氣如同夏日裏最黏膩燥熱的時刻,讓人想要褪去身上繁重多餘的衣物,只想徹底釋放。

暧昧的因子随處蒸發,逐漸升溫。

沈澈的手緩緩下移,按在秦敘的手背上,讓他更加緊扣在他的肌膚上。

“秦敘。”這一次他叫的是他的名字,沈澈的頰邊漾出一抹笑,“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很喜歡你。”

話落,他閉眼吻上去,吻在了他薄涼的唇上。

用他熔岩般的火熱融化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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