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病？】3

【有病？】3

寧榮榮的話不僅僅讓史萊克衆人感到震驚，也非常直接的取悅到了靈魂狀态的寧采采。

她本來就挺不開心的——明明是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簇擁着說了一堆廢話的唐三，而唐三選擇了無視她，她沒發火就算了，到頭來居然是趙無極先來質問她？

這是哪個山頭的強盜邏輯！

可是對方是一個魂聖，并且還是她們的老師，她還真擔心榮榮會被這種社會地位的差距給帶跑偏呢。

但是榮榮顯然沒有，而是清醒得很，她自然要歡呼的。

而外面，寧榮榮也不給他們留什麽面子了，直接說：“先別說輔助不輔助了——我人還留在這裏沒有甩袖而去都是我有教養了，你們憑什麽來質問我？”

寧采采：【！】爽！果然不愧是你啊姐姐！

奧斯卡只感覺渾身是驟然發涼。

他站在這邊，看着桌子那邊的少女，仿若銀河隔開的兩個世界。

他慌了，可他知道現在他不該說話，所以他殷切的看向趙無極。

趙無極也确實不負他所望，大掌拍在飯桌上，有那麽些兇神惡煞的問：“寧雙，現在是你繼續鬧脾氣的時候嗎？你要是不想加入這個團隊，為什麽要一起過來？難道去星鬥大森林裏獵取魂環的時候還要分出人來照顧你的心情？”

最艱難的就是，當一個人與其他所有人意見都不一樣的時候，還要準确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

進一步制定規則，退一步是若瘋癫。

寧榮榮冷笑一聲，道：“你們也沒給我選擇的機會，這是你們學院安排的課程不是嗎？你們可記得當初弗蘭德安排的沒有任何意義的二十圈，我算不上違規的翹班而已都讓你們有借口要把我開除了。這一次獵取魂環這麽大的事，如果我也不參加，你們是不是更有理由要把我趕出去了？現在反倒來質問我為什麽要參加——我才是要問你，為什麽你們都默認只要加入了這個學院，所有同學就是一個團隊了？況且，如果我不來，那又怎麽能看的到這麽一場好戲？！”

在寧榮榮看來，團隊的成員首先要是朋友，然後才會願意一起上戰場，全沒有這樣抓壯丁一樣的組團隊的道理。

趙無極對此也有些無奈，道：“學院一共就只有你們七個小怪物，你們再不成為一個團隊……”

這話更好笑了。

沒有誰規定了一個隊伍必須是七個人吧？而學院學生少難道不是他們自己制定的規則嗎，這個後果卻需要強制入學的學員來承擔？那學員竟不是來讀書的，該是來贖罪的了！

“那是你們學院自己的規定在作祟，為什麽我只是來讀書而已，卻要為你們學院的規定買單？”

趙無極被打斷之後本有些惱怒，但是奈何這小姑娘心智殊為堅定，一句反問倒讓他無言以對了。

這真是奇也怪哉了。

趙無極氣笑了，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麽你這麽抗拒和他們做一個團隊？”

在他看來，一個學院的同學是最好成為一個團隊的人選了，畢竟大家一起修煉一起上學，做什麽都一起。

即使最開始有些摩擦，相互之間需要磨合，但是總不至于結了仇？

而寧榮榮确實可以說出許多理由來。

她說：“因為我不願與戴沐白、馬紅俊這樣的人為伍。”

這話是點名道姓的侮辱人了，戴沐白是兩只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之前蒼晖學院不過是穿得高調一些罷了，他都能出口諷刺貶低，可見心性不佳。而讓他閉嘴的人除非能打得過他——寧采采确實可以。所以他的眼瞳幾乎要變成一條直線了，可終究是沒敢說出話來。

馬紅俊胖胖的臉上幾乎要擠不下他的驚訝，尖叫一樣的問：“不是，為什麽還有我？我哪裏惹了你？”

那語氣，真是太委屈了。

寧榮榮拖着自己身後的椅子往旁邊移了兩步，遠離這個殘羹冷炙的桌面，說出口的話裏都帶着一股子果斷的味道：“然而這次讓我想跟你們劃清界限的人，恰好就是你馬紅俊。”

什麽？！

馬紅俊可太委屈了：“我到底做錯什麽了？你不要無緣無故發瘋好不好？！”

寧榮榮面無表情的盯着他，道：“今天你們會和蒼晖學院打起來，你以為是什麽原因？”

馬紅俊看了看唐三和戴沐白，說：“是他們先派人過來耍詭計的。”

“在那之前，難道不是戴沐白先嘲諷他們嗎？”

馬紅俊感到莫名其妙，魂師之間的打鬥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必然有一方先挑釁，另一方真忍下去了是要被人嘲笑的。

唐三這個時候便出來打圓場了：“寧雙，是我沒有給你安排任務，這事賴我，你別生氣。”

寧榮榮低下頭按了按眉心，帶着三分無奈的說：“唐三，剛才即使你給我安排了任務，我也是不會去的，更何況——你該不會以為你真的可以安排我的作戰方式吧？”

唐三本是好心解圍，卻沒料到對方這麽不接茬，反而還把他嘲諷了一頓。泥人尚且還有三分脾氣呢，何況唐三一直以來都自持天賦絕佳？

可是這個問題唐三卻又沒辦法回答。

——寧榮榮的七寶琉璃塔有部分負面輔助的能力，但是作戰方式也不過就是給己方成員添加正面輔助和給敵方添加負面輔助，然後就是保護好自己罷了。可是保護自己說來簡單，實際上還是要看其他戰魂師的臨場配合，輔助系魂師能起到的作用着實有限。

唐三忍下這口氣，謙卑地說：“你說的沒錯，是我學業不精。”

唐三在示弱，寧榮榮無論是肯定又或者是否定，都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她們的教養讓她們做不出這樣的事，寧榮榮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心想，這個唐三果然克她們。

沉默了一會兒，寧榮榮輕笑一聲，狀似無奈的說：“唐三你啊……”

唐三洗耳恭聽，然而卻沒有了下文，忍不住問：“怎麽了？”

寧榮榮搖了搖頭，轉而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馬紅俊從一開始就對并沒有惹到史萊克的蒼晖學院隊伍中的唯一一個女隊員，報以非常讓人惡心的目光和議論。”

可是這個在她們姐妹倆看來非常嚴肅的話題，在場卻并沒有人在意。趙無極甚至打了個哈欠，有些困倦的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了吧，大家都回去睡覺吧，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得出發，今天晚上都要養好精神。”

他這一聲令下，自然衆人都想走。

寧采采：【……啊這，是認真的嗎？他們怎麽好像一點不在意？】

寧榮榮也不阻攔，淡淡的說：“如果今天那個女隊員的身份和我互換一下，現在的馬紅俊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史萊克衆人：“！！！”

趙無極的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危險，他審視着這個女孩子，想判斷她是在開玩笑，還是當真動了殺心。

寧榮榮絲毫不畏懼，看過去，道：“馬紅俊的一切言行舉止都顯示出，你真的只把女人當做物品，而并非是你的同胞，對嗎？”

馬紅俊有些茫然失措——他不知道這是錯的，沒有人這麽教過他！

是戴沐白一直帶着他，告訴他說“女人不算人口算資源”，所以他一直以來就是這樣做的……

是錯的嗎？

奧斯卡陡然意識到了心上人生氣甚至憤怒的原因，所以這就是她問他“如果你是那個女生的弟弟，或者僅僅只是同學，你會饒了馬紅俊嗎？”的原因！

寧榮榮微微歪了歪頭，帶着小孩子特有的嬌俏，道：“沒有任何人覺得你的說法或者行為有問題，即使我已經反複提起過。這只能說明一點。”

奧斯卡忍不住問：“什麽？”

寧榮榮笑了笑：“你們整個學院統一對這種冒犯感到習以為常，而這，居然是一個學、院，一個教授孩子成長與進步的學院。”

【寧采采】

寧采采：【啊這……這突如其來的上班，我說什麽呀，我該怎麽說啊？】

寧榮榮顯然也沒料到，即将飽脹的怒氣值突然被強行中斷了發洩，頓時整個魂都有些懵了：【那……那我說一句，你跟着我說就行。】

寧采采：【……行叭。】

寧采采維持住高冷的表情，眼神稍有些游移，最後定在了奧斯卡身上，至少讓自己的眼神不再顯得那麽的沒把握_(:з」∠)_。

“可你該知道，女孩子也是人，是有自己的思想、堅持、智慧、情感的人。人家女孩子跟着老師同學來這裏吃飯休息，做錯了嗎？人家學院穿着自己的校服，維持着魂師的驕傲，做錯了嗎？”寧采采跟着寧榮榮說：“你們要是不服，也可以讓學校提供校服，也可以穿着魂師長袍，可我唯獨沒有想到的是你們居然選擇對對方出言嘲諷。”

寧榮榮的話就到此為止。

可是寧采采接着說：“我聽你們說，史萊克學院有一條規定是“不敢惹事是庸才”，好像可以用在今天這樣的情況下。可是要我說，我不知道不敢惹事的是不是庸才，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是敗類，即使未來有朝一日你們真的功成名就傲視群雄了，你們也仍然是敗類。”

寧榮榮：【！】這就有點刺激了！

寧采采風輕雲淡的安撫：【常規操作，姐姐毋驚。】

唐三從來沒聽人這麽說過他，一般他遇到的都是挑釁他要與他打鬥的人，可是說話卻也沒有這麽尖酸刻薄……唯一只有當年諾丁學院不讓他進去的那個看門員。

他當時是想殺了他的。

今天也一樣。

唐三的手已經下意識的放在了腰間。

寧采采當然注意到了，但是卻沒當回事。

唐三這個人比她們遇到的所有同齡男孩子都要穩重成熟，真要論起來，只怕是年長她們十歲的焱與邪月也不如他沉得住氣。

她們不把此人當做同齡的男孩子，實際上把他當做宗門裏那些争相表現以期賞識的魂師會更合适。而這樣的人，必然會仔細分析利弊，所以今天她們說話再難聽，唐三也不會敢真的傷害她。

馬紅俊就直接多了——他開了武魂。

戴沐白知道這小姑娘的厲害，就算心裏恨得咬牙切齒，卻還是一把按住了馬紅俊，朝他搖了搖頭。

馬紅俊沉不住氣，怪叫道：“戴老大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怕了他們七寶琉璃宗？！”

看破不說破啊大哥！

戴沐白的臉色頓時更加難看了。

這一切寧采采都看在眼裏，卻無動于衷，道：“他可以不怕，馬紅俊，你不可以。”

馬紅俊根本聽不明白：“不是，你到底什麽意思啊！”

趙無極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咳嗽，聲音沉沉的說：“寧雙，你污辱學院宗旨，侮辱你的同學，我做為副院長，命令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去史萊克學院思過，否則你就離開史萊克學院。”

一個回去，一個離開，意思是不一樣的。

寧采采輕蔑的笑了笑：“我說什麽來着？你們能威脅我的，果然就只有把我開除這一點了是不是？”她狠狠的瞪着趙無極，立誓一般鄭重的說：“用不着你開除，等所有人都回到了學院，我自然會申請退學！史萊克學院就是垃圾，我如何會與垃圾為伍！”

還真以為破破爛爛的史萊克是什麽香饽饽呢！一個二個的都拿開除來威脅她們，當她們離不開這個學院了是怎麽着！？

這是已經撕破臉了，馬紅俊本來已經收回去了的武魂又猛地打開了，并且說：“既然這樣，我就不把你當同學了——”

奧斯卡連忙攔住，說：“別，胖子，不要。”

馬紅俊怒火中燒：“小奧你醒醒吧！你喜歡寧雙，可人家沒把你當回事！院長大人從你小時候就收養了你，她現在這麽侮辱院長大人和各位老師建立下來的學院，你還要攔着我？你哪邊的！”

寧采采再也維持不住動作的端莊，随手抄起旁邊桌上一個酒杯，就往馬紅俊的方向奮力扔了過去：“我說了今天的事因你而起，我還沒發火呢，你倒比我還先了！？我侮辱弗蘭德？他給我上第一堂課時就侮辱我，我的武魂，我的父親，我的宗門！那時候你怎麽好像就沒覺得有哪兒不對呢？！”

這小小一個酒杯當然造成不了什麽傷害，馬紅俊開武魂時周身氣浪一滾，那酒杯就碎開了。

聽見寧采采這麽說，馬紅俊頓時氣急：“你！”

“更何況我說的哪句話不是事實！？陽奉陰違是他，冠冕堂皇是他。說學院規矩大如天的是他，區別對待打壓我和奧斯卡的也是他！說不許奸.淫擄掠的是他，主動帶你馬紅俊去逛窯子的也是他！行商坐地起價，此為無信！受我父親之托卻狐假虎威，此為無忠！為人師表對學生卻辱及父母宗門，此為無義！是他自己言行有差，你卻來怪我侮辱他，你是被他洗腦了嗎？你對這種人的話奉為圭臬，你是瞎了眼盲了心！”

“你既然知道我說實話是侮辱弗蘭德，那你對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用那樣的眼光那樣的言論，你可知道她也會覺得被侮辱了？”

“你覺得我侮辱了弗蘭德和史萊克所以你要給我一個教訓，那你又能不能想到如果你這麽侮辱的人是我，你此時此刻一定已經成了一具屍體？倒還發火呢，馬紅俊，一具屍體有什麽資格發火？！”

随着寧采采的話，馬紅俊再高的氣勢也漸漸的弱了下來。

是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馬紅俊和戴沐白就是典型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心理。所以他們對別人絕對沒有半分同理心，但是他們對自己的尊嚴卻又看的比天都重要。

可是這個世界不是圍繞着他們轉的，無論他們兩人天賦有多高，在他們此時此刻還沒有成長起來的時候，能一只手碾死他們的人太多太多了。

就比如剛才的葉知秋，他在趙無極手下确實撐不過一招，但是對付馬紅俊卻實在是綽綽有餘了。唐三說“對方必定不會限制我們的出戰人數”，這是也知道單打獨鬥是不可能搞過葉知秋的。

所以為什麽還要去侮辱別人呢？有幾分是因為清楚的知道“有趙無極在，他們吃不了虧”，那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可是趙無極真能完全護住他們嗎？

那可不見得。

何況，就算他們每一次都能全身而退好了，可難道自己不會因此而受傷，就可以肆意侮辱別人嗎？或者說，難道自己足夠強大了，就可以折辱別人了嗎？

這樣的人就是敗類啊，即使未來修得強大了，那也不過是強大的敗類罷了。

趙無極是個跑江湖的角色，所以他其實沒有多少文化。寧采采這樣連珠炮一樣的數落弗蘭德的“罪行”，他只能張目結舌，并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他想了想，有些艱難的說：“馬紅俊是武魂缺陷，難不成還能讓他為了這邪火放棄修煉？”

寧采采反問道：“為什麽不可以呢？”

趙無極愣住了：“什麽？”

寧采采非常坦然的說：“這個世界不是非要成為魂師才能活下去的，相反，魂師只占人類的一小部分。你的武魂有缺陷，你可以選擇去彌補它，當然也可以選擇做一個普通人。就像天底下還有太多太多的孩子在武魂覺醒的那一天，就被告知先天魂力為零，終生無法修煉，這種缺陷是沒有辦法彌補的，于是只能放棄修煉，做一輩子的普通人，可是這日子是不是也能過呢？”

馬紅俊的武魂徹底蔫了下去。

可是趙無極太震驚了，以至于完全沒注意到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的馬紅俊。他近乎無法理解的說：“馬紅俊的武魂可是鳳凰！這是什麽樣的天賦你知道嗎！而且他先天魂力9級！你讓這樣的人放棄修煉做一個普通人？你以為鬥羅大陸有幾個這樣的天才！”

這個想法确實驚世駭俗了。

可是這并非是寧采采的意思。

寧采采微微搖頭，說：“我的意思是，做一個普通人，日子也能過。如果他非要選擇修煉，自然沒有人阻止他，我也不會。我從來沒有取笑過馬紅俊排遣邪火的方式，唯二兩次提起也不是針對馬紅俊，而是針對說一套做一套的弗蘭德，反而你們自己取笑得比較多。武魂的缺陷只能這麽解決所以你沒有辦法，可是，要不要做一個行得端坐得直的君子，卻是你可以選擇的吧，你選了嗎？”

問題再一次回到了馬紅俊身上，這一回他呆呆的張了嘴，卻沒有發出任何一點聲音來。

他要說什麽呢？

寧雙已經說得再清楚不過了。他想說他不是這樣的人，可是調戲冒犯女孩子已經是他的習慣了。之前沒有人告訴他這是錯的，可是現在寧雙說了。他想說寧雙說話太嚴重了，可是不容許寧雙諷刺一句弗蘭德的人是他啊，所以怎麽放在別人身上他就要裝作看不見了？難道他要比別人高貴嗎？

排遣邪火的方法他無法選擇，樂在其中也是他自己的放縱旁人管不了，可放縱太過以為天下女子都是窯子裏的姐兒可以随意垂涎羞辱，卻是過了。

寧采采看着十足憋屈的趙無極，說的話還是圍繞着馬紅俊的：“今天是他們運氣好，對方雖然遭了無妄之災，但是實力不及你。你的學生你自己清楚，他能對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乖乖巧巧的女孩子說出那樣的話，就說明他壓根就不會顧忌對方的身份。既不會尊重，又不會顧忌，那麽，如果蒼晖的學員換成是我，他也一樣的會這麽冒犯我。可是我有什麽人保護我，你即使猜不到完全的，但也該知道我是可以叫得動我七寶琉璃宗的供奉的，要是動了真火，兩個封號鬥羅，你以為我叫不動嗎？”

趙無極：“……”

封號鬥羅。

當初被唐昊暴揍了一頓的趙無極頓時偃旗息鼓。

七寶琉璃宗之所以位列上三門，除了富可敵國以外，最重要的就是有兩個封號鬥羅，其中一個劍鬥羅更是十多年來享譽整個鬥羅大陸的第一攻擊封號鬥羅。

趙無極不由得在心裏思考眼前這個小姑娘說的話有幾分可信——結論是完全可信。

寧雙是七寶琉璃宗百年來唯一一個十二歲前突破二十級的人，又是宗主寧風致的親生幼女。寧風致如今也正當盛年，撐到寧雙徹底長成不是問題，何況她又還有天下獨一份的負面輔助……這麽多的條件，讓寧雙的繼承人身份幾乎是板上釘釘。

既然是這樣的身份，那麽差遣兩位封號鬥羅也是必然的事。

欺辱七寶琉璃宗其他的人可能沒什麽，但要是未來的宗主，那就真的危險了。

趙無極黝黑粗糙的臉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白。

一個封號鬥羅他都夠嗆，要是兩個呢？要是整個宗門呢？他真的得罪得起嗎？

若是馬紅俊這個性子，真有一天得罪了寧雙，他和弗蘭德又真的護得住嗎？

寧采采嘲諷說：“不敢惹事是庸才？我看是欺軟怕硬才是吧。否則，趙無極，你惹我試試？今天你敢惹我，明天太陽出來之前，你整個史萊克我都要給你端了去！”

史萊克連學員帶老師一共七個人，在氣勢上被寧采采壓得死死的。即使趙無極是個76級的魂聖，卻也既不占理也不敢真招惹了寧采采，于是再也找不回來之前的懶散與傲慢。

寧采采說完這句話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樓，也并沒有人敢攔她。

進房間之前，寧采采又折了回來，趴在欄杆上，沖着面面相觑的史萊克衆人說：“嘿，順便說一句，如果你們真的把我惹火了，你們學院裏所有的人可能都會死，但是戴沐白你一定不會。所以放心吧，不要一臉不敢面對我的樣子，你完全可以抖起來，因為所有人裏面，唯獨你，是我不能殺死的。”

然後就真的進房間了。

徒留下史萊克衆人心思各異，卻又遍尋不到真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