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V章一萬

V章一萬

“洛溪那孩子什麽樣我還不清楚嗎嗎?說白了就是沖着本宮的身份來的,好在她還算聽話懂事,我不會虧待她的,但是她心高氣傲,想要爬的太高那是不可能的。”

旁邊的仙婢向宮殿門口瞥望了一下,瞧見洛溪公主的裙擺有一條粉色束腰飄帶露了出來。

知道洛溪正在門口聽着,想到水神的吩咐,仙婢眼睛轉了轉,連忙刺激道:“可是洛溪公主一直想要給我們火神當正妃呢,你也是親口答應過她的。”

靖瑤想起來這件事情就頭疼,雖然說洛溪是送過來的人質,可她的母族身份地位并不低。

若是勉強算起來的話,當正妃也湊合着,只是她心底裏還是不滿意,想要更美好的兒媳婦人選,當初只是為了穩住洛溪才說的這句話,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真是太輕而易舉的就承諾了。

但說到底只是空口張來說的一句話,她要是真心想抵賴,那洛溪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仙婢見靖瑤不回答,有些急躁,話題往那個方向上去引:“可是洛溪公主她也是一個有手段的人,您要是糊弄于她,她萬一知道了那該怎麽辦啊?”

靖瑤不是一個傻子,剛才若是沒聽出來也就罷了,現在她不可能沒聽出來一點味道。

她慢慢悠悠地睜開眼睛,冰冷的看向跪在地上的仙婢,“你今天是怎麽回事,話那麽多?”

仙婢也害怕自己暴露,畢竟她在靖瑤身邊這麽多年,不是不知道靖瑤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做事如此狠毒潑辣,連身邊最親近的人也不放過,她根本無力和靖瑤公主抗衡。

她趕緊跪着退後了兩步,“求公主饒了婢子吧!我剛才只是一時間糊塗了。”

靖瑤懶得和她計較這麽多,她現在全身疲憊,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不想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宮殿外的洛溪聽到這一切之後,端着藥又重新出來。

洛溪的仙婢在外面一直等着,看她出來,然後裝作很着急的樣子上前攙扶住她:“公主你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藥還在你手上,靖瑤公主沒有要嗎?可憐我們公主熬了這麽久,她居然一點都不領情。”

洛溪從小就被母族送到天界,當人質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偏偏她的性質又要強,從來不肯向任何人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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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所以依附在靖瑤身邊,第一是因為靖瑤的身份,但其中更大的原因是因為只有靖瑤會欣賞她,還把她當做一個人上人來捧着,多年來也算是一個小公主。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靖瑤心裏她還是什麽都算不上。

但是那又怎麽樣,她有這個能力讓靖瑤後悔,知道她才是最合适火神,能幫助火神成就大業的那個女人。

這一切,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她低眉,眼眸中全是冰冷的寒氣,“誰讓你亂嚼舌根的,母妃她不想喝就晚一點再送過來,要是下次再亂說話,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仙婢聽到她這樣說,微微愣了一下,不明白靖瑤公主究竟在裏面說了些什麽,洛溪公主不但沒有讨厭,反而還會幫着她說話。

看來主子的這一步計劃是走不通了。

她怕惹怒洛溪暴露自己,笑着讨好洛溪,和她一起離開。

回了宮殿,洛溪心裏憤憤不平,她總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簡單。

不知道水神在當中扮演着什麽角色。

她冷笑着,今天不是西王母宴會嗎?那她就好好讓水神出出風頭。

小鎮今天格外的安靜,衙門裏啥事沒有。

阮糯糯趴在桌子上,爹娘還在塗山照顧姥爺,沒回來。

肚子餓的很,她起來看看有沒有吃的,結果無功而返。

她想着做飯來着,可就憑她那做飯的技術,估計吃完了人也就沒了。

本來她打算不吃,看到白軟也趴在那裏懶洋洋的,想着他怎麽樣也是要吃的。

“你在家裏等着,我出去給你買一點東西回來吃,你想吃什麽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帶。”

白軟搖頭起來将她按在椅子上,“出去買什麽,我又不是不會做,瞧我給你露兩手。”

阮糯糯挑眉,他原來還會做飯呢!既然如此,那她一定要好好嘗一嘗,這飯的味道如何。

白軟将廚房裏所有能用的食材全部拿了出來,簡單看了一下便開始忙碌起來。

阮糯糯在外面盯着他的背影,瞧着他在裏面不停的忙碌着,心裏覺得暖洋洋的。

有這樣一個人守在身邊似乎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吧。

白軟把所有的東西切好,準備下鍋。

他手忙腳亂的開始揮舞着各種廚具。

外面的阮糯糯看到,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連忙起來過去查看。

白軟趕緊将她拉回去,心虛道:“你坐在那裏休息一會就好了,不用盯着的,你都累了一天了,趕緊歇會。”

阮糯糯只好繼續回到座位上坐着,但看他的眼神莫名其妙多了幾分擔心,他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總覺得他的表情有些不太淡定。

事實證明她的想法是對的,就在她坐在座位上沒過幾分鐘後,廚房裏的濃煙便滾滾翻來,刺鼻的很,她連忙沖進廚房裏,看見火苗到處亂串,吓得趕緊用濕布将火打濕。

“原來你不會做飯啊,我還以為你真的會呢。”她被濃煙嗆得咳嗽了兩下。

白軟看到了不停的幫她順着後背,十分委屈的把責任推卸到心情上面:“會做的,誰說我不會做,我就是心裏想着昨天晚上你和我說的事情,有一點分心罷了。”

阮糯糯瞥了他一眼,知道他這句話裏沒有幾句是真的,這節骨眼上也不好和他繼續讨論這個。

“不管是因為什麽,總之就是做不好啦,還是出去買一點吃吧。”

白軟撅着嘴,沒有辦法繼續和她頂嘴,默默的跟着她一起出去買了點東西填飽肚子。

阮糯糯盯着他,看他的吃飯動作莫名,覺得熟悉得很。

白軟被她盯得心虛,笑着問她:“你不吃飯好端端的盯着我看做什麽?”

阮糯糯沒有避諱,脫口而出:“就是覺得你特別像我以前的一個長官,叫做鳳鳴,你和他吃東西的時候都習慣性的向後坐得很端正,像是大家門戶裏出來的一樣。”

白軟尴尬的咳嗽了兩聲,只能用自戀掩蓋過去:“沒辦法,像我們這種大家大戶出來的都帶有一點貴族的氣質,我知道你很迷戀,但以後我會慢慢教你的,不用着急。”

阮糯糯并沒有被他的玩笑打動,看他的眼神還是那樣執着,似乎真的要将白軟盯出一個鳳鳴出來才滿意。

可是她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鳳鳴不會出現在她面前了,天界不會放任一個上神堕落在她一個散仙面前。

白軟心裏一抽,想到了那封信,嗓子幹幹的問道:“那位長官現在在哪裏?怎麽沒見到你給我介紹。”

“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了,所以和你見不了面了,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把他介紹給你。”

白軟點頭,心裏的緊張一直在彌漫,過了許久才開口:“其實你挺喜歡你那位長官的吧?”

阮糯糯愣了一下,點頭。

這也沒有什麽好隐藏的了,全說出去博個痛快吧。

白軟狠了狠心,“明天我們去見月下仙人,不論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都要向你坦白一件事,只是還希望你能夠原諒我,不要對我發脾氣。”

阮糯糯皺眉,一股不好的感覺充斥着她。

她謹慎地回答:“明天再說吧,具體什麽樣的事我還要考慮考慮。”

萬一是真的有一些十惡不赦的事情,那她還真做不到原諒那麽簡單。

洛溪在靖瑤身邊多年,受她的寵愛,還是有不少人巴結的。

她動了些手腳,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西王母的宴會上将了水神一軍。

慕卿棠被這一舉措弄得倒是有些驚慌,好在并沒有做的太過分,他還是有能力圓回來的。

西王母在聽完大仙的提議後,皺着眉頭點頭,叮囑慕卿棠:“是啊!大仙說的沒錯,天君現在身體抱恙,你父君又不在了,現在你是能夠挑起大梁的時候。杜和禹犯下大錯,現在正在六界當中徘徊着,始終是個危害,不可以輕而易舉地放任下去,還希望水神能夠抽空将這件事情辦理妥當。”

慕卿棠立馬答應下來,心下裏也明白這是洛溪在給他一個下馬威,想借着他的手徹底的除掉杜和禹這個禍害,畢竟只有杜和禹死了,她才能夠完全撇清關系不被威脅。

西王母宴會結束,他沒有立馬去找洛溪。

反而是去了無邪小鎮。

他去衙門,發現他們今天早就散了。

四處詢問打聽了才知道阮糯糯的家。

他趕過去的時候,白軟正在阮糯糯的懷裏。

當然,是只狐貍。

赤色的,不是很正宗。

慕卿棠瞧了一眼,赤色的狐貍雖然比較難得,但阮糯糯懷裏抱着這一只毛色比較雜亂,又沒有九條尾巴,看樣子并不像是來自青丘的高等狐族,應該是有蘇或者是塗山那邊來的。

想到阮糯糯老家就是塗山那邊的,以為是她的什麽親戚,便沒有很在意。

阮糯糯不知道他今天為何突然會來,趕緊給他搬來了凳子讓他坐下。

慕卿棠其實根本不想用這件事情麻煩阮糯糯,但目前來看他沒有辦法親自出手。

可西王母那邊一旦下令就會有無數的仙家盯着他,就算是為了表面上的工作,他也必須要将這件事情落實下去。

他只好交公務遞給了她,“你看看吧,今天有仙家說杜和禹還在六界之中徘徊,危害衆生始終是個禍害,想要将他除去。我想你應該是最恨這個人的,想将這個任務交給你,親自把他抓回來,這樣才能解心頭的恨意。”

阮糯糯的确是最恨杜和禹的,如果不是他,便不會發生今天的這一切。

“可是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六界非常的大,我的法術也不足以讓我到處去找他。”

慕卿棠笑了笑,“傻,哪裏是讓你一個人去找我,這不是一個大活神仙嗎?有我陪着你,一定很快就能找到的,只是想讓你親自将杜和禹抓回來,了心頭一個大恨。”

阮糯糯沒想到慕卿棠将她的心事一直放在心上,這樣重視,十分感謝。

懷裏的白軟不安靜的動了動,他似乎很不高興,一直掙紮個不停。

阮糯糯有些尴尬,偷偷拍了拍懷裏這只狐貍的屁股。

慕卿棠看過去,随口誇了一句:“挺可愛的。”

阮糯糯不打算聊這個,直接切入正題:“那我們什麽時候準備開始去找了?我這邊随時都有空,但是要提前将工作安排一下,另外還有一個問題,只有我們兩個一起去嗎?要不要再帶上別人,我怕只有我們兩個一起去會不方便。”

慕卿棠不想帶別人,一是他根本看不起阮糯糯身邊的那群人,二是因為怕途中生出些意外來被鬧大了,這件事情不好收尾。

他刻意笑笑,“如果覺得兩個人一起上路真的有許多不方便的話,那就把這只乖巧的狐貍給帶上吧,這樣就不算是兩個人了。”

阮糯糯覺得可以,答應了下來:“好,就把這只狐貍給帶上。”

慕卿棠伸手摸了摸它的毛,被白軟躲開,他有點尴尬,将手抽回來:“那我明天一早便過來找你,我們一起出發,這件事情事不宜遲,西王母那邊已經開始催了。”

阮糯糯猶豫了一下,明天西王母宴會結束,月下仙人會在姻緣府裏,她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解決呢。

她沒有爽快的答應讓慕卿棠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裏,阮糯糯一直都是屬于讨好型的,很少有猶豫或者是拒絕,擔心道:“怎麽了?明天難道有什麽非常重要的事情嗎?”

阮糯糯低頭看了一下懷裏的狐貍,“再推遲一天行不行啊?”

慕卿棠算了一下,有些為難,“杜和禹這個人陰險狡詐,我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已經有了一點風聲,我怕他會逃走,那樣的話再去找就不好找了。”

阮糯糯突然想拒絕慕卿棠的邀請,現在在她心裏解決自己個人的問題,要比趕緊把杜和禹抓回來更重要,她承認他非常恨杜和禹,可只要慕卿棠把他抓回來就地正法。

那也就算是幫她報仇了,畢竟她不可能親手殺了杜和禹的。

看到慕卿棠看着她的眼神當中帶着一些微微的失望和傷心,想着她從來也不是一個答應別人還半道上反悔的人。

思量了一下說道:“那還請水神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進去翻看一下。”

慕卿棠沒有拒絕。

阮糯糯抱着白軟走進屋裏面,将他放在床上,白軟瞬間變回人形。

她帶着歉意說道:“對不起,明天本來打算要帶你去月下仙人那裏說清楚的,可現在遇到了這樣重要的一件事情可能要推遲,我想問一下你的意見。”

要是換成了別的事情,白軟可能會讓阮糯糯直接拒絕,唯獨這件事情不行。

杜和禹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現在沒有能力将杜和禹親自抓回來,否則的話。第一件事就是要将他扒皮抽筋,現在慕卿棠将這麽好的機會主動送上了門,他又怎麽能夠錯過?

他要将杜和禹加在他和軟糯糯身上的一并還回去,讓他也嘗受到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

他起來,鼓勵地說道:“我沒有說不同意呀,去月下仙人那裏随時都可以,這個人那麽壞一定要抓回來。”

得到了白軟的支持,阮糯糯心裏松了一口氣,既然他不計較的話,那她也沒有什麽好猶豫的了。

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我現在出去告訴他,明天早上我們就出發,你乖乖在這裏等我。”

白軟點頭,還是有些不放心,帶着醋味的站在窗戶邊向外面看過去,一刻也不放松,生怕一眨眼就錯過了什麽,慕卿棠就會吃阮糯糯的豆腐一樣。

好在慕卿棠還算老實,聽到阮糯糯沒有拒絕,他很是歡愉的答應了下來,便轉身離開。

阮糯糯送走慕卿棠,回房間收拾東西,爹娘不在,估計一時半會回不來,也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們一聲。

她想了一下,怕是她任務完成回來爹娘都不一定能回來吧!免得他們擔心,還是不說了。

她擡頭,問白軟:“這次任務要把你帶去,我是沒什麽。你要和你家人說一聲嗎?免得他們擔心。”

白軟賴着她,“我沒有什麽家人,我只有你,不用說。”

阮糯糯拍了拍他的臉蛋,“這樣省事也不錯,明天早上就去把那個壞蛋抓起來,挫骨揚灰。”

白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阮糯糯急了,回頭瞪他,“嚴肅點,這個時間點你笑什麽?”

白軟搖頭,依舊賴着她,“沒什麽呀,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阮糯糯覺得這話不假,繼續回頭收拾東西,只是臉上的笑意如沐春風,讓人見着便心生暖意。

第二天一早,慕卿棠便來到了阮糯糯家門口等着,他昨天回去,不知道被多少仙家催命似的,趕緊去将這件事情解決。

如果不是現在鳳鳴不在,他都要懷疑這些仙家是拼了命的想把他趕出去,做一些大動作。

不過他心裏也确實着急,雖說杜和禹和洛溪之間有勾結。可是行兇的那只滅靈箭确實是他暗中提供的,否則那種上古武器不是随便就能擁有的。

幹脆就借此機會将杜和禹徹底消滅,免得日後天君蘇醒了,親自管理這件事情就說不清楚了。

至于控制洛溪,那再找別的辦法吧。

阮糯糯一早就去了衙門,簡單的叮囑了一下,便帶着白軟匆匆的趕回來,見慕卿棠在門口若有所思,以為他等了很久,連忙上去道歉。

慕卿棠十分溫和的搖了搖頭,他并沒有等太久,反而好奇的看着站在女主角身後的白軟:“他也要跟我們一同去嗎?”

“他就是昨天那只狐貍,你不是說允許把他帶去嗎?”

慕卿棠一愣,沒有想到白軟居然是那只狐貍,瞬間後悔昨天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下來。

他本來以為這只狐貍還沒有化成人形。

君子一言,驷馬難追,現在反悔,豈不是讓他這個水神當的一點面子都沒有。

他只能黑着一張臉,勉強的點頭。

帶上就帶上吧,一個靈力不高的狐貍又能捅出什麽大的簍子來?

白軟看到慕卿棠那黑沉的臉,心中覺得十分爽快。

三個人就這樣各懷心事的上了路。

由于距離太遠,哪怕是慕卿棠的法力都不足以支撐,所以他從天界帶來了懸浮船。

船一直向邊界的另一頭不斷的逼近。

阮糯糯看着身後的雲朵,這船飛速的實在是太快了。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這船的速度這麽快,估計離無邪小鎮已經非常遠了吧。”

慕卿棠點頭,懸浮船可比天界那些神仙飛的快多了。

阮糯糯皺眉,“杜和禹不就是灰狼族的太子嗎?況且他還有傷在身,他是怎麽做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跑那麽遠的。”天界的這些神仙個個法力高強,都要借助這種外部的力量。

她實在是很難想清楚。

慕卿棠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軟搶先回答:“這還不簡單,他好歹也是灰狼族的太子,灰狼族又沒有被全部趕盡殺絕,以前那些對他們忠心耿耿的下屬肯定會在他們危難的時候幫他們一把的,更何況你怎麽知道他背後沒有人推波助瀾呢?萬一就是有人想要利用他做到某些事情,那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慕卿棠臉色一變。

白軟接着挑釁似的問他,“水神大人,我只是胡亂猜測的,您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啊?”

“是有一定道理的,不過我更偏向于第一種,灰狼族他們的毅力非常頑強,又對人忠心耿耿。杜和禹怎麽說也是太子,是皇族。落難了,他們肯定不會袖手旁觀的。”

慕卿棠說完,斜着眼神瞥了一眼白軟,看樣子這個人還不算是太蠢。

阮糯糯明白了,沒想到白軟頭腦那麽好。

白軟看到軟糯糯一副崇拜的模樣盯着他,更加自戀的說道:“娘子,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不是覺得你夫君我帥的很?”

慕卿棠聽到娘子兩個字,心裏一氣,屏氣施船的他手下一抖,船被強大的沖擊氣流來回一碰。

瞬間颠簸了兩三下。

他們沒有預料,被船的颠簸差點弄得摔倒。

白軟護住阮糯糯在懷裏,抱怨道:“水神是想要故意陷害我們嘛?好好的船都開不好,萬一真出了點什麽事情,水神該怎麽賠償呢?”

慕卿棠厭惡的盯了一眼白軟,“不好意思,剛才我分心了,接下來的路都不會再這樣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糯糯,因為你單純,善良,比較好騙,不要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人給騙着了。”

他的言外之意,那些奇奇怪怪的人便是白軟。

白人想繼續跟他吵,可是阮糯糯出于安全的考慮,趕緊将白軟拉了回來,在他耳邊小聲的嘀咕道:“好歹人家也是水神,現在還開着船呢,你等下船了再跟他倔不行嗎?更何況人家又沒有說什麽,你老是頂嘴幹嘛?”

白軟被阮糯糯教訓,越發覺得心裏的氣沒處撒,可是又不敢惹阮糯糯生氣,免得晚上睡覺的時候又一腳将他踹下床。

他可真是有苦在心口難開。

慕卿棠沒有把心思繼續放在他們兩個身上,而是認真的屏氣開船。

在天邊斜陽的地方,船只終于平穩的停在了地上,那是一個極其荒涼的荒漠。

風吹到臉上還夾雜着沙子,如同一把把刀子割在臉上讓人難受的很。

“這是什麽地方?條件這麽惡劣怎麽住人啊?”阮糯糯環顧四周,這裏好像除了植物還有一些蟲子之類,別的什麽都沒有了。

“這裏是大地之脈,當年盤古開天辟地以後,女娲塑造了人類,後來又分化了六界。女娲便将大地的主心脈藏在了這裏,為了避免有人對大地之脈動手腳,所以女娲特地将這裏變化成了這樣。”

阮糯糯開始擔心起來,“那杜和禹有沒有可能在這裏接觸到大地之脈?他本身的法力不低,還有灰狼族的那些舊部下,萬一得到了大地之脈的力量,那他很有可能會反過來反咬我們一口。”

白軟搖頭,肯定地回答她:“放心吧,根本不會的,大地之脈別說是他杜和禹,就算是天君來了,都碰不得一分,那種東西不是一般人可以碰到的。”

慕卿棠對白軟産生了極大的疑惑,不論是從剛才對杜和禹的分析和現在對大地之脈的分析來看,他都不是一個塗山狐貍這麽簡單的人物,所以有可能是參與過政治紛亂的。

最起碼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不知道兄臺都是從哪裏聽來的,或者兄臺是什麽身份呢?我覺得您并不像是一位簡單人。”

白軟眼珠子一轉,好在他在塗山有朋友,家裏人說出去也是怪吓人的,認真編道:“我倒是沒什麽名氣,但如果你聽到我舅舅的名字,可能就會有些印象了,虛蓬。”

慕卿棠反應過來,原來是虛蓬的外甥,沒想到都長這麽大了,居然還跟他有交集。

阮糯糯不知道虛蓬是誰,戳了戳他:“誰啊。”

白軟自然的回她:“當然是我們倆的舅舅呀,還能有誰?”

阮糯糯白了他一眼,“我知道,我是問身份。”

“虛蓬是當年掌管南天門的将軍,是從塗山出來的一位大英雄。天君很是重用,他本人也非常才華橫溢,博覽群書,只不過後來因為犯了天界的法規,被貶了下去。”慕卿棠直接說明。

阮糯糯眨巴了一下眼睛,白軟的親戚還有這麽高的成就呢。“我們以後再聊這個吧,現在趕緊将杜和禹抓回來,我們好趕緊回去。”

她還沒有和爹娘說,萬一他們回了無邪之後發現她不見了,到時候又要白白擔心。

天界

洛溪從靖瑤哪裏出來,今天靖瑤似乎格外的開心,倒是和她聊了許多話。

“水神那邊怎麽樣了?他現在還沒有去将杜和禹抓回來嗎?”

心腹猶豫了一下,回答:“水神确實去了大地之脈那裏将杜和禹抓回,可是他卻帶上了一個女人,就是上次害得火神要渡劫的阮糯糯。”

又是那個女人!

洛溪現在最恨的就是此人,沒想到水神居然也和這個女人糾纏不清。

這個女人挺厲害的,表面上看着單純,沒想到火神和水神兩個人都栽在她身上了,看樣子也是個狼子野心的人。

“既然她這麽想要和兩個男人都有瓜葛的話,那幹脆就讓她和水神圓滿吧。”這樣一來,也省得鳳鳴從渡劫口出來以後,繼續對這個女人心有不舍。

心腹按照她的吩咐立馬去做。

大地之脈的環境實在是格外的考驗人。

盡管慕卿棠有着很多眼線。

但是他們找起杜和禹來還是困難重重。

有當年一直潛伏在灰狼族的眼線,通過灰狼族的習慣特征,終于在一處很偏僻的地方尋找到了一絲杜和禹的遺跡。

“看樣子他應該就在不遠處,我們要分頭四散去找。”

慕卿棠拉過阮糯糯,“你靈力比較低微,跟着我。”

白軟一把将阮糯糯搶回來,“憑什麽跟着你啊?她是我娘子,而且我覺得她跟着你反而不安全,還不如跟着我呢。”

阮糯糯甩開他們兩個人的手,“要不我們三個人都分頭行動吧,這樣誰都不跟!你的這些眼線全部用來保護我就可以了。”

目前為止這也是最好的辦法了。

慕卿棠也懶得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白軟吵架,耽誤了抓捕杜和禹的最好時期。

三個人分頭去找線索,慕卿棠特意吩咐好眼線,一定要将阮糯糯保護好,不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受傷。

還沒等到阮糯糯和他身後的眼線走了很遠的位置,白軟就活蹦亂跳的跟了上來:“想擺脫我那是不可能的,我靈力也不高,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我害怕。”

阮糯糯就知道他不會這麽省心的,反正慕卿棠也不在,他想跟着就跟着吧,最起碼她不反感。

他們讓眼線走在前面尋找杜和禹落下來的痕跡。

行走到一個胡同的路口,拐角比較多,白軟下意識的察覺到危險,将阮糯糯護在了身後,對那些眼線大喊:“你們快出來,那些好像不是一般的路口。”

可那些眼線着了魔一樣,根本聽不到身後人的吶喊,一個勁的朝裏面飛奔進去。

看到這種情況,白軟更加确定他的想法,立馬拉着阮糯糯回頭就跑。

“這個胡同究竟是什麽地方?”

白軟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不過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大地之脈為了做一些保護的屏障,将錯亂的胡同排上陷阱,專門用來迷惑那些意志不堅定的人,剛才那些眼線肯定是聽到了胡同裏傳來的優美音樂擾亂了心智。

他也不知道那個胡同會不會将那些眼線全部致死。

女娲娘娘是善良的,懷有普度衆生的心,即使這些胡同不會讓人死亡,也是會被困在裏面一輩子吧。

兩個人跑到了一個空曠的地方,距離那個胡同口很遠,這才放松下來喘氣。

阮糯糯忍不住誇贊他:“幸虧你記憶好,要不然的話,我們兩個就要被困在裏面了。”

白軟現在只頭疼那些眼線被困在了裏面,因為杜和禹這個人十分奸詐,沒有這些眼線,他們找人的力度就更難了。

不過好在他們兩個什麽事情都沒有,做人也不能要求太多。

畢竟是他們這些閑雜人等來到大地之脈驚擾了女娲娘娘。

就在兩個人準備原路返回,不繼續向下探的時候,突然從四面湧過來一群人。

為首的女子看到白軟時一頓,朝旁邊的女子說道:“不說好是水神嘛?怎麽會跑來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這個男的是誰?”

屬下也不知道這是從哪裏來的,不過從身形上來看确實很像水神,剛才遠遠望過去,她居然看岔了。

為首的女子瞪了她一眼,現在這個時候也沒法計較這麽多了,不管是不是水神都無所謂了,主子最重要的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無法接近火神,既然如此,換成其他男人也是一樣的。

“繼續。”為首的女子下令,四周的人紛紛将手裏的短箭射向了空中。

随即飛快的逃離了這個地方。

白軟已經做好将這些短箭全部擋住的準備,可沒有想到她們竟然把箭射向了空中,并沒有沖着他們放箭。

他還在納悶這些人是幹什麽的,沒想到空氣中突然開始彌漫着一種奇怪的味道。

那些短箭上面有藥粉散在空中之後,随風一擺,全部飄落下來。

他聞着味道,頭十分的昏沉,體內開始有一股燥熱蔓延。

這種感覺越來越熟悉,他驚呼道:“這些人真卑鄙,居然是合歡散。”

阮糯糯也感覺到體內的不對勁,越來越熱的氛圍将她整個人都漲得通紅。

白軟拉着她的手飛快的跑出去。

沒想到這些人還很謹慎,在這個地方布置了一個結界,他們撞到了結界的邊緣又被彈了回去。

結界裏的空氣密度越來越濃,藥的藥效也越來越強大。

阮糯糯躺在地上,覺得十分口渴,可就是沒有水,她只能拼命的呼氣。

這種感覺壓的她十分難受,身體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要爆炸一樣,可她又沒有辦法去解決。

白軟感受到這不是普通的合歡散,是加重了計量的,看來這些人是鐵了心的要讓他們發生點什麽。

他很奇怪,這些人為什麽要算計他?

現在以他的身份而言,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仙,并沒有得罪任何人,為何會招來如此的陷害?

還是說他的身份暴露了,可從剛才那些人的神情來看,完全不像。莫非那些人是派來陷害水神,結果弄錯人了。

盡管他現在想的再正确,還是控制不住大腦的沖動。

他情不自禁地向身旁的人兒靠近。

“如果我快撐不住了,你會原諒我嗎?”

白軟的聲音在空氣當中回蕩。

阮糯糯整個人神智不清,“我不知道,但我現在好渴好熱,好想喝水,好想找一個涼快的地方待着。”

白軟有些忍不住的俯身過去,“對不起,我還是有些忍不住了。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不管你恨我也好,我都要告訴你,其實我就是鳳鳴,只不過不是本體。現在只是用精神控制住。”

阮糯糯大腦一片空白,神志越來越模糊不清,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麽,隐隐約約聽到一句我是鳳鳴。

她想她一定是被這個藥迷傻了,現在這種時候居然還能想到他。

不過是他也挺好的,阮糯糯主動伸手攬住了他的脖子。

白軟本來就快堅持不住了,看到阮糯糯如此主動,并沒有拒絕他的意思,便低下頭去品嘗她的甜美。

火苗一觸即發,兩個人越發不可收拾,不知道是真的被藥物迷的情,還是動了心。

兩個人越來越火熱,拼命的想要解決掉一切煩惱和身體裏的燥熱。

等到白軟完全釋放的時候,阮糯糯已經躺在了他的懷中,體力不支的睡過去。

白軟将他們兩個全部收拾好,結界已經破了。

慕卿棠還沒有過來找他們,估計是被困在了哪裏。

白軟找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山洞,将阮糯糯抱進去休息。

兩個人現在都極度缺水,他冒着危險到了很遠的地方找了一些水回來,一點一點的喂給他喝。

那諾諾就這樣睡着,半夜突然驚醒。

她猛地一回頭,身體的酸痛提醒着她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看到躺着身邊的白軟。

“白軟?”

他輕輕地喚了一聲。

排卵一直守護在她身邊,只是累極了才睡過去,睡的意識并不深,聽到他的呼喚立馬睜開了眼。

“你醒了,我還以為要到明天早上你才能夠蘇醒過來呢。”白軟将放在一旁的水端了起遞給他,“你現在極度缺水,趕緊把這些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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