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節操呢?

第十三章·節操呢?

“見到我,你跑什麽?”

宴回揉着鼻子,從長廊拐角那棵海棠樹後走出來,擡手撩了撩頭發,原地站定看着岳西樓。

其實原本,她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岳西樓,她在那棵樹後面已經坐了有一會兒,正要走時恰好遇到之前那對野鴛鴦膩歪着闖進來,都是在娛樂圈裏混的,為了防止尴尬,她只能縮回去,想着等他們走了再出去。

結果後來又來人驚走了那對野鴛鴦,自己留了下來。

在他自言自語那會,宴回就聽出了是他的聲音,加上那濃烈的六神花露水味兒,想認不出都難。

之所以沒有立即出來,就是想着不如當作沒看見,等他走了,自己再出來,免得各自尴尬。結果又莫名遭遇了“生化武器”,正在兩重天裏煎熬着,忍着噴嚏,結果讓丁衍秋一通電話 給自己暴露了行蹤。

宴回轉頭看着岳西樓擡腳欲溜的德性,忍不住就有點心頭火起,尋思着自己還沒怎麽着呢,你又憑什麽這麽一副躲瘟疫的姿态?!難道我在你心裏就是個避之唯恐不及的瘟神?!

岳西樓自然是不知道宴回心裏的這些個想法,他在意的無非就是自己那已然碎成了疙瘩湯的面子,正不知道要如何挽尊,才能讓自己不那麽尴尬。

岳西樓:“嗨,我這不是······沒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嘛,我還以為是我認錯人了。”

宴回笑笑,也沒拆穿他,兩手臂橫叉在胸前,後背往柱子上閑閑一倚,問他:“你怎麽在這兒啊?有工作?”

岳西樓:“是啊,我有個戲在這兒拍。”

“哦。”宴回漫不經心地回應了下。

岳西樓又問:“你呢?你也有工作在這兒?”

宴回:“不是,我有朋友在這兒工作,我來探個班。”

岳西樓想問“你朋友誰啊?”,又覺得這有打探別人隐私的嫌疑,于是就忍住了沒問。

Advertisement

話說到這裏,當作随口的寒暄剛剛好,按理說接下來就該找個話頭各自散去了······

岳西樓剛要找個由頭先走,宴回卻又當先開了口。

宴回:“岳西樓,我們有多久沒見了?”

岳西樓一愣,“啊?”

心想前幾天不才剛見過?

宴回說:“上兩次不算。”

岳西樓瞬間明白了宴回的意思,這個話頭,是要跟他談回憶的節奏。

果然下一句宴回就說道:“有空嗎?我有話想問你。”

岳西樓無奈地嘆了口氣,正要說:“好,你問。”

宴回已經向前走了一步,看着他,又撩了撩頭發,然後一手撫着另一邊胳膊上下摩挲,說:“這蚊子太多了,我們換個地方吧。”

岳西樓心想:不就是問個問題嘛,何必那麽麻煩,何況,還有比這更合适的地方嗎?

宴回再次擡手撩了撩頭發,裝作不經意地又湊近了一小步,輕聲問:“去你那兒吧?”

一股洗發水的香味不可避免地撲進鼻腔裏,岳西樓下意識想往後躲一躲,但又覺得這樣似乎太做作了,人家女孩子尚且沒說什麽,于是到底腳步沒往後挪動絲毫,如一棵老松一樣,穩穩站在那裏。但心裏卻已然突突突突打起了機關槍。

什麽意思?她什麽意思?我那兒不是更不方便?

還沒等他出聲拒絕,宴回就又又又湊近了一點,近到晚風一吹,她的頭發絲都刮到了岳西樓的鼻尖和下巴處,洗發水的香味就更加直白地鑽進他的神經裏,鑽得他心頭一陣陣麻癢。

宴回的個頭在女人中算是偏高的,總有一米七二左右,站得近了,她的眉眼正好在岳西樓鼻梁下方,一個微擡頭,一個半低頭,近距離的目光兩兩相撞,撞得岳西樓當即收了目光開始左右飄忽。

宴回得寸進尺,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胳膊內側的肘彎,小聲說:“怎麽,你那不方便啊?還是···你怕我怎麽了你?”

岳西樓當即覺得自己一個男子漢的尊嚴,簡直就在被宴回赤果果地踐踏!這算什麽?這算調戲嗎?真是可笑!難道這種事我會怕的嗎?!我一個男人我怕什麽!!!

于是岳西樓決定扳回一局,挺直胸膛故作無所謂說道:“我那有別人在,不方便。不如我們單找個清靜又沒人打擾的房間······”,例如樓下咖啡館的小包間······

他話還沒等說完,突然“啪”的一聲脆響,一只帶着香味的巴掌攜勁風撲向左臉,臉頰上随即火辣辣的一陣疼。

岳西樓簡直莫名其妙啊,茫然地對着突然動怒的宴回眨了眨眼睛,還沒等他開口讨個說法,宴回倒是惡人先告狀,語氣嘲諷地說道:“狗改不了吃屎!你果然還是這麽沒節操!”

“哎你說清楚,我怎麽就沒節操了?這一整個娛樂圈,還有誰比我更有節操嗎?剛剛那對野鴛鴦嗎?”岳西樓在心底裏吶喊着,嘴上卻一個字都沒來得及崩出來,然後扭頭就眼睜睜看着宴回甩着頭發潇灑地走沒影兒了。

“蛇精病啊!莫名其妙啊!我怎麽你了?”

岳西樓回過頭來摸着半邊臉抱怨:“飛來橫禍啊!我招誰惹誰了?”

然後又跟觸電似的猛地一激靈,轉頭看見宴回又一臉殺氣沖了回來,生楞楞地質問了他一句:“岳西樓,這麽多年,你有找過我嗎?”

岳西樓捂着臉,心想:這問題可真可笑啊!

嘴上立馬反唇相譏道:“你當年想學徐志摩--靜悄悄地走,不帶走一片雲彩,難道我還非要去不識趣兒且死皮賴臉地--彩雲追月嗎?”

“啊對···”,宴回一聲冷笑,說:“你自然不用追月,因為你去追孟青雲了,怎麽,扶搖直上青雲的感覺是不是很美妙?”

這句話怎麽聽着,這麽污啊!

反應過來的岳西樓,臉瞬間氣成了豬肝色,扯着宴回要跟她論個清楚:“你怎麽又扯上孟青雲,跟她有什麽關系?我今天一定得和你說個明明白白······”

就這時候長廊外邊一道白晃晃的光亮起,吓得岳西樓和宴回全都閉了嘴。

這光,分明是手機的光啊,要是這種情況下被人撞見拍下來,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岳西樓倒是無所謂,就這名聲,再好一點也改變不了什麽,再壞一分也影響不了什麽。但是他琢磨着,對面這位大姐,這才剛剛在圈裏站穩腳步吧,這個當口可是經不得亂七八糟緋聞影響的,且還是和自己這麽一號人,一個搞不好,豈不是要自毀前途。

“老岳?老岳?”

岳西樓心裏陡然放松下來,外面原來是左群,估計是看不清長廊裏面的人,這才打開手機自帶手電筒功能确認的。

宴回甩了一下手,岳西樓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扯着她的胳膊,趕忙松開。

左群:“你倆怎麽在這兒?”

宴回:“偶然遇見岳總,随便聊幾句,這正好要回去呢。”

說完宴回就走了。

等看着宴回走得連背影都看不見了,左群這才說:“老岳,你不會是看上宴回了吧?我給你說,白菜雖然是棵好白菜,但你還是別惦記了。”

岳西樓:“你是在暗諷我是豬嗎?”

左群一拍巴掌:“嘿喲,我可不是這個意思,我哪能說你是豬啊···”

岳西樓“哼”了一聲,心想:料你也不能!

結果緊接着就聽見了左群後半句話,“你充其量也就是一癞蛤蟆。”

岳西樓:“诶?”

左群趕緊又道:“說笑歸說笑,這姑娘跟你真不合适,你說你這麽多年單身,又···又有隐疾,人家還帶着一孩子······”

岳西樓一愣,“什麽孩子?她有孩子了?”

左群:“可不嘛,你不知道啊?”

岳西樓茫然搖頭:“我不知道啊,沒人給我說過啊。你說那孩子,多大?”

左群想了想:“三四歲吧!”

岳西樓雖然頗感意外,但還是松了口氣。

左群又說:“又或者四五歲?誰知道呢,反正也差不多。挺可愛一小孩···”

岳西樓心裏又緊了一下,心想:這哪叫差不多,這可差得多了。

“你和她一路來的?”岳西樓問。

左群點頭:“是呀,她正好要來探班,我想着也順便過來看看你。剛剛還遇見丁衍秋帶着她那孩子在樓下大廳找她呢。”

“啥!”岳西樓好像被雷劈了似的,問:“她和丁衍秋是朋友?!”

左群:“對呀,上次唱歌那次,我不是告訴過你。”

岳西樓認真而嚴肅地看着左群:“你沒告訴過我!”

左群攤手:“有什麽關系?有沒有告訴你,對你來說這都不重要啊!”

岳西樓心底吶喊:當然有關系,我要是早知道,至少我就不會在丁衍秋面前信口亂呲花了啊!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