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中二程度10%
中二程度10%
認識梁邱放雖然十五年了，但是每次見到他不是在網吧就是在街邊游戲廳，好一點的時候還會在路邊攤問問她要不要也要來一串。
地氣接的太久，她有時候都忘了這家夥其實來頭不小這件事。
至于貴公子為什麽會喜歡待着墨鏡留連迪廳呢，那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青春期叛逆吧。
江戚擡頭望了一眼高聳入雲的辦公樓，小小聲地哇了一聲。
這就是梁家姐姐個人名下的公司嗎！這也太酷了吧，雖然知道這都是小說世界，但是江小同學的清清還是不自覺地小小雀躍了一下。
“怎麽，傻眼了？ ”梁雯拍了拍小姑娘的後腦勺，往他們手裏塞了幾張入場券，“走，去玩吧。”
“我們公司搞活動，還挺熱鬧的。我就想着你們倆不是周末嘛，閑着也是閑着，來玩玩也好，順便也能學點東西。”
學東西是次要的，這吃喝玩樂是主要的。梁雯本來是想着反正他們兩個高中生平時學習壓力也挺大的，來放松放松也好。只是想起今天梁邱放說的事情，進會場之前她将少年拽到了一邊叮囑了一堆有的沒的，這才将人放走。
說是活動，但是排場并沒有江戚之前參加的那麽大。她本來還挺擔心自己穿常服會不會有點不妥當的，正打算再去換一件禮服穿穿就被梁邱放拽回來了。
“就這身吧，別折騰了你，再折騰一下天都黑了。”
對此少女感到頗為不滿，于是路上和他吵了一路。
不過到了之後才發現确實是自己的想多了，這裏比起她之前參加的那些宴會更像是公司年會，大家穿的都挺随性的，她也漸漸放開了手腳，開始端着個盤子像倉鼠似的尋找食物。
小蛋糕來一點，法式鵝肝來一點，還有沙拉也來一點，哇，還有紅酒，來——
“未成年不許喝酒。”
江戚撇撇嘴，只好頂着一張幽怨地眼神把找了個角落啃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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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餓了，從早上到現在一口水都沒喝，因此雖然她進餐姿勢優雅但也在不知不覺中消滅了一大盤。正當她糾結要不要再去要一份牛排的時候，一份布丁遞到了她的面前。
“謝謝啊。”她笑着接過侍者手裏的甜品，一擡頭，才發現好像是熟人，“唉，李小雪？”
“您認識我？”侍者小姑娘又瘦又小，梳着高高的馬尾辮，眼眶下黑眼圈很重，一看就是累壞了。
江戚将她拉到自己身邊坐下，點點頭：“是啊，我們昨晚不是才剛見過嗎，我是二年三班的，就在我家門口見的，你不記得了嗎？”
小姑娘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你也是梧高的嗎？我也是，但是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在自己家裏，我沒有見過你啊。”
她頓了頓，又皺起眉頭：“而且我也不叫李小雪，我李小月，李小雪是我的姐姐。”
江戚一愣，下意識瞥了她手上一眼，就看見小姑娘手指上幹幹淨淨的一點傷痕也沒有。她記得昨天晚上她将人推到的時候裁紙刀掉了出來，是不小心将人手指劃破了的。難不成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麽？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道歉，就聽見李小月弱弱的聲音從自己身邊傳來：“你認識我姐姐嗎？我姐姐去世之前，我好像沒過她還有你這麽一個朋友啊。”
“還好了，我和她也不算朋友，等等，你說什麽！”她猛地轉頭看向李小月，手裏的布丁岔子都拿不穩了，“你姐姐已經不在人世了？”
“對啊。”李曉月莫名其妙地看着江戚，“同學，你怎麽了。你為什麽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我。”
江戚直愣愣地盯着盤中的叉子，吓的說不出話。
她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從來都不信鬼神這種東西。但現在不同了，她現在知道這個世界是文學城了，那麽既然是文學城，那肯定什麽題材的小說都有，所以鬼神什麽的肯定也是存在的。
越想心裏越發毛，對李小月說了一句失陪之後便二話不說沖向來了衛生間。對着鏡子用冷水洗了一遍又一遍的臉之後江戚終于冷靜了下來，從包包裏掏出那一把裁紙刀，仔細查看。
是了，她那天晚上太累了所以沒注意到，既然這把裁紙刀沒辦法傷人，那它是怎麽做到将李小雪劃傷的呢？
她緊握着裁紙刀，又瘋狂給自己洗了好幾把臉。
衛生間的燈不知道是出了什麽問題，一閃一閃的，心裏越發慌亂，也不敢多待，随手抽了一張衛生紙就匆匆出了門。
就在她跨出門檻的那一瞬間，她也不知道什麽毛病，偏要回頭好再往鏡子那處看一眼，然後就好死不死地看到了一個長發女人的模糊背影。
江戚：“.....”
她還擡起頭來和鏡外人打了個招呼。
江戚：“......”
鬼啊！！！
說時遲那時快，剛剛還明亮的廁所燈一下子熄滅了兩盞，一陣狂風刮過，将廁所門重重關上了。
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她一下子感覺喉嚨被什麽堵住了，想叫叫不出聲。但幸運的是心髒病并沒有觸發，她頭腦雖然嗡了一下但也還算清醒，還能強撐着從包包裏掏出裁紙刀。
她死死地盯着鏡子裏的女鬼，一邊尋找逃離的機會一邊看着她以防她會突然襲擊。
如果那天晚上遇見的李小雪是鬼怪的話，那證明她手中的裁紙刀是可以作為武器自保的。
“您大人有大量，冤有頭債有主，我那天劃了你是我不對，我也不是故意，您行行好，放我一馬。”她重重咽了一口唾沫，糾結道，“那個，要不我給你多燒點錢，您就放過我吧。”
頭上的燈的閃爍不停，廁所的百葉窗被風吹的刷拉拉地響，再看看鏡子中的那個人影，畫面越發陰森詭異了。江戚吓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她突然很痛恨自己怎麽就不馬上暈過去了，也不用在這裏清醒地接受精神上的煎熬。
正當江戚急的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鏡子中的女人輕輕點了點頭。
她一愣：“你能聽得見我說話？那你打算殺我嗎？”
女人搖頭。
她瞥了一眼廁所裏的其他隔間，發現除了一間之外其他的門都開着，也不知道是風吹還是真的有個倒黴蛋在裏面。不過她也沒工夫管別人了，還是先把自己的事情解決了再說吧。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她背後緊緊貼着牆壁，謹慎地從口袋裏掏出，“那個，你如果不能說話的話，你可以寫，寫出來，寫在鏡子上也，也無所謂。”
她覺得自己就是在沒話找話。
但是沒辦法，現在的情況她一個病秧子絕對不可能打得過一個看起來比她高大的女鬼。特別是她現在孤身一人一個隊友也沒有，偶爾靠譜的系統還被封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解禁。
俗話說人類的一切恐懼都來源于火力不足，江戚看着手中的裁紙刀陷入沉思。
然而女鬼也是個講道德的，說了不殺她就真的沒殺。還一直隔着鏡子比比劃劃，好像是要向她傳遞什麽信息。
然後她就看見女鬼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了一張紙面巾貼在了鏡子上，并掏出一根口紅開始在上面畫了起來。
江戚：？
然而更離譜的還在後面，一分鐘後女鬼似乎感覺口紅不太好寫，然後又掏出了一根眉筆。
掏出了卸妝棉。
掏出了睫毛夾。
掏出了雙眼皮貼。
掏出了......
江戚呆呆地看着鏡子裏的女鬼甚至都開始準備敷面膜了，決定還是先提醒一下比較好：“那個，這位姐姐，我還在這裏。”
女鬼聞言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小包包，然後将面膜貼在了鏡子上，發現塞不出去之後對江戚搖了搖頭表示無奈，她也不是故意的。
謝謝，我不需要。
這麽一折騰她也不怕了，甚至還打量起了女鬼的長相。
剛剛她瞎折騰的時候也将遮着眼睛的長長頭發掀開并紮在了腦後，露出少女一張姣好的容顏。不得不說這位不知名的小姐姐确實長的挺不錯的，瓜子臉杏仁眼，如果不是臉色白的發青和頭上都是血的話，應該也是文學城中女主角的預備役。
不過她同時也發現了另一件事。
這個将她困在廁所不讓出去的女鬼，并不是昨天看到的李小雪，而是一個和李小雪差不多大的女孩。
相同之處就是他們都穿着梧高的衣服。
“那個，這位小姐姐，不是，美女，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她剛剛也觀察過了，這位女鬼姐姐或許并沒有什麽惡意，至少目前是沒有惡意的。她家裏人一直告誡她要以誠待人，因此她也打算以誠待人，不，待鬼一回。
就當是賭一把，贏了全身而退獲得任務線索，輸了大不了拿着裁紙刀上！
“你特意将我留下來，是不是有什麽話，或者是事情想讓我去做的呢？”她搓了搓手掩飾自己內心的緊張，“我看看我能不能幫你，我，我盡量幫你好不好。”
她覺已經用上了自認為最誠懇的語氣了，為表誠意還特意走到了鏡子前和她平視。
“我能幫忙的我一定盡量幫你，我，真的。只要不傷害我，我一定盡力而為。”她的心跳的快要犯病，但越是到這種情況她就越冷靜，甚至語氣都溫和了起來。
女鬼歪了歪頭，然後指了指她藏在口袋裏的見義勇為指南針，又敲了敲鏡子。做了一個模拟攻擊的動作。
見江戚還是不解，幹脆将她剛剛塗塗畫畫的那一張紙貼到了鏡子上，示意她查看。
她畫的很亂，而且隔着鏡子畫都是反的，江戚再次表示了不理解。然而她不理解她就越發着急，甚至開始打起了手語。
然而手語也是反的。
“我覺得。”江戚無奈地敲了敲洗漱臺，“我可能需要一面鏡子。”
說着就開始在包包裏翻鏡子。但是這鏡子還沒找到女鬼姐姐的臉色卻突然變了，她瘋狂地敲擊鏡子想要提示對面發生的事情，可死活發不出任何聲音，她只好拼命揮舞雙臂想要吸引江戚的視線。
“你在做什麽——”
電光火石之間，一抹陰冷的風突然從百葉窗中刺入，如一把長劍直向少女心腹之處，她瞳孔一縮，還來不及反應，就見陰風在距離她僅有半寸之時化為利爪，向她的心口處抓來。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了，她想躲，可渾身上下卻像是灌了鉛，一步也挪動不得。陰風越來越近，然而瀕死的冷意卻沒有襲來，反而是聞到了一股花香。
“陰陽六合！”
“五行歸一！”
“乾坤借法！”
少女腕間鈴音叮當作響，她手握一把桃木劍是從廁所隔間猛地竄出，路過江戚身邊時還随手給她扔了一個八卦鏡。
“啧，居然還整個廁所封住了，這就難辦了。”
她仍梳着熟悉的雙麻花，仍頂着一副任誰都能來欺負一二的小白花模樣，然後卻在下一瞬神色一變，全力将桃木劍紮進了妖鬼的身體，然後轉身對江戚伸出手。
“同桌你好，上次忘了說，我叫廖婷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