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番外
小番外
變喵之後，要怎麽辦呢？
星期天，陽光大好，又是一個不用上班和學習的快樂日子。
少女在柔軟床上打了好幾個滾，迷迷糊糊之間舔了舔了自己的爪子，換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繼續愉快的周末休眠活動、
啊，不用上學真好，不用寫作業真好，不用考試真好，就是尾巴好像被壓到了有點疼，但是懶得起來看了。
等等，尾巴？
她驚悚地猛地睜開眼睛，慌裏慌張地從床上摔了下來，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胳膊和手好像有了屬于自己的意識一樣，居然讓她平平穩穩地落了地。
但是現在江戚顧不得這些了，她強行用兩條腿站起卻發現自己兩條毛茸茸的後腿好像怎麽也站不起來，只能認命用不熟悉的步伐以四腳着地的方式向更衣鏡前一點點爬去。
果然，果然。
她看着鏡子中那一只渾身雪白，頭上戴着一個小蝴蝶結，一看就特別好rua的布偶貓，喵地叫了一聲之後就昏了過去。
“哎呀，大小姐怎麽這麽不小心把寵物丢在了這裏啊，算了算了，真是給人添麻煩。”
耳邊保姆的聲音若隐若現，她聽着熟悉的語氣叫着大小姐，頭一次覺得做飯阿姨粗犷的聲音也可以這樣好聽。
她剛想和阿姨說自己沒養什麽寵物，一定是別人弄錯了之類的，然後就發現開口還是一股貓叫。
一擡頭發現自己現在貓窩裏淌着，面前還有一碗水。
保姆正在她面前試圖摸她的頭，臉上是完全沒見過但是又有點讓人覺得驚悚的慈愛。
草，她怎麽還是一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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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系統，你給我出來！”
“哎呀，你又餓了嗎，怎麽又開始叫了？”保姆一邊說着一邊把手伸了過來，想看看她的情況，然後就被江戚一巴掌打了回去。
她沒空理會家政阿姨痛苦的表情，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搞清楚。但是在家裏一定會被其他礙事的人影響，簡單思考之後她直接從窗口處跳了出去，爬到了房頂上。
但畢竟是第一次做貓，多少還是有點不熟練，完全是依照貓咪本身的身體記憶在行動，好在她江戚做人不算成功但做貓也不算失敗，很快就到了樓頂。
“哇，我居然沒摔死啊。”
“當然了宿主，你可是貓啊。”
“系統？”她喵地驚叫了一聲，吓的鄰居小孩差點伸頭往外看，“你還在？我這樣是不是因為你！”
除了這個不靠譜的系統之外她實在想不出別人了，畢竟她可是純純的現代都市文的角色，不摻雜一絲奇幻元素。
“宿主，這個其實是因為你接到了新任務哦。”電子音頗為得意地哼哼幾聲，“這個任務是我替你接的哦。不用太感謝我了！”
“還感謝？！我殺了你！”
這次的任務是系統幫忙接的，大概是因為坑了江戚一把覺得心虛，所以一路上也沒說什麽，就默默地充當一個優秀的導航。
不過江戚也感受到了當貓的快樂。
飛檐走壁，想去哪裏就去哪裏，絲毫不用擔心需要走彎路，因為她是身體靈活的小貓咪。
“到了宿主，就是這裏。”說罷示意她叼着一個裝滿食物的籃子，讓她在一戶人家門口乖乖搖尾巴。
“這是在幹嘛。”她眼皮直跳。
她記得這裏沒有兒童文學吧，這一副看起來特別動畫片的場景是怎麽回事。
“宿主，這一家的孩子看了《貓的恩返》之後就堅信這個世界上存在會這樣的貓，為此天天在家鬧脾氣，因為這樣所以他的人物屬性也降低了很多，如果再這麽發展，那麽未來他的智商就會大大降低，就沒辦法當天才寶貝幫媽咪追總裁爹地了。”
道理她都懂，但是怎麽說出來聽着這麽奇怪呢。
“所以我這是來帶球跑現場打雜來了？”她頗為無奈地在門上拍了一下，然後等待開門。
奇怪的是開門的不是什麽帶球跑灰姑娘也不是什麽天才黑客小學生，而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
老人狗摟着背，眼睛已經模糊不清了，再看見地上的食物之後先說了聲謝，然後就自顧自地把籃子提進了房間裏。
“喂!這個不是你的！死系統，你是不是找錯門了！”
似乎是聽到了門外的喵喵叫，老人剛走到客廳的步伐又折了回來，順手把江戚也一起抱了進來。
“放開我！放開我！”
她拼命掙紮表示抗議，無奈老人聽不懂貓語，死活拉着她不走，還給她起了一個很土的名字，小黃。
明明是白貓卻被叫小黃的江戚：......
系統從進門開始就一直不說話了，江戚不好說自己是不是找錯了任務對象，但是現在禮物都被拿走了自己又不好當着老人的面把它搶回來，倒也不是搶不過，只是有點下不了手。
她現在在的地方一一棟老式居民樓，比李小雪住的危樓稍微好一點，但是也沒有好上多少。房子很破很小，還沒有他們家保姆房來的大，牆壁上挂着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估計已經是上個世紀了的電影海報，以糊住牆上的漏洞。
不過值得注意的是牆上有很多貓貓的照片，幾乎挂滿了整個屋子。
老人瞎了一只眼睛，衣服也破破舊舊，但走路還算穩健，動起手來毫不含糊，不多時就給她盛了一碗水。
按平時江戚是不會喝的，但現在她是真的渴了，再加上現在的她只不過是一只貓好像也不用端什麽架子，幹脆就接了過來咕嘟咕嘟地喝了進去。
一口下腹她整個人清醒了不少，一雙黑黝黝的貓眼睛滴溜溜地轉。
“老太婆我可收留過不少流浪貓，但是還沒見到一個像你這麽好看的。你想見它們啊，它們不住這裏，在另一間房子裏，你想看的話我待會兒帶你去啊。想住一輩子也可以。”
住一輩子嗎，啊，那倒也不錯。
不行，她得趕緊離開這裏完成任務，她可不想一輩子當貓。
但是——
“小黃你在幹什麽啊，原來這不是給婆婆我的嗎，唉，那好吧，你拿走吧。”然後抹抹眼淚，表示自己的無奈。
江戚試圖叼起籃子的嘴又放下了。
可惡，這她真的下不了手啊。
見她不動彈了之後老人滿意了，擡手揉了一把她的腦袋，把她放在凳子上後就繼續坐回了書桌前。
從一開始她就注意到了，這個老人好像一直在書桌前忙活着什麽，湊過去一看才發現拿了兩個大大的線團，好像是在織毛衣。
她不自覺地伸出爪子扒拉了一下，然後被打開了。
江戚不滿地喵喵叫了一聲，然後被老奶奶又狠狠rua了一把。
“別看，這你不能玩，這是送給小東的。”
小東？她一愣，這不就是那個任務目标小男孩的名字嗎。她急于想要問清楚，一連串地喵喵叫了幾聲之後才意識到現在老人聽不懂自己說話，于是頹喪地又坐了回來，兩只耳朵耷拉下來，看起來無比可憐。
但是老人這時候卻讀懂了她的意思，又在她的尾巴上輕輕摸了一下。
“小東住在我對門的孩子，他媽媽幫了我不少忙，我就想着多少也得感謝一下，但是慫什麽都覺得太俗，就像手織一個玩具給他。”
小貓又喵喵叫了幾聲，在毛線團上蹭了蹭。這樣的毛線玩具說實話她其實沒怎麽見過，從小到大自己都很少玩玩具，要麽就是在醫院裏養病，要麽就是忙着學習。江家對女兒一向嚴格，更何況他們家就她一個。
原來是送錯了，該死的系統。
但是任務還是得完成的，于是江戚決定和老人說道說道。
“喵，喵喵，”她指着送來的籃子，将它叼在嘴裏，“喵嗚嗚嗚嗚。”
人話：這是我的，我要拿走了，讓我走吧。
然而老人不懂人話，而且好像是完全誤會了。
江戚看着又伸過來摸頭的手，覺得自己似乎這輩子都沒有被摸過這麽多次的頭。不過感覺也還算不錯吧，她沒有姥姥，現在倒是能夠體驗一番了。
老人織了一會兒就去睡了。還給她打開了窗戶，樓層不高，如果是她的話想離開也可以輕松離開。江戚大概掂量了一下這裏距離對面小男孩的陽臺那裏的距離，如果叼着籃子的話應該可以輕松過去。
老人睡的正香，她輕手輕腳地繞了屋子一圈也沒看出什麽，只是覺得冰箱空空十分可憐，于是想了想又把食物籃子放了回去，轉身叼起了她剛剛織好的毛線團。
啧，反正也是給這小子的嘛，什麽都一樣了。
陽臺那邊不高，很輕松就過去了。
将毛線團放在陽臺門口正準備離開，就聽到屋子裏有似乎有一男一女争吵的聲音，她湊過去一看，才發現他們似乎是在争吵關于房子的事情。
目标小男孩就躺在床上，好像是生了一場大病。
她從窗口跳進去，将小玩偶放在小男孩床頭，然後用爪子拍了他一下。
“喂，我可是把東西給你送來了哦。”
小男孩似乎是感受到了有人在和他說話，一翻身就抓住了她的尾巴，驚的它她差點炸毛叫出聲，還好有她及時收住了。不過小男孩已經醒過來了，正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她。
“貓貓，這個是你送個我的嗎？”
江戚叫了一聲表示就是我做的。
“哇，原來貓會報恩是真的，謝謝你。”小男孩很高興，直接把她抱進了懷裏，江戚奮力掙紮了一下，用尾巴甩了他一手的毛。
小男孩倒是不在意，似乎是打開了話匣子，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起了家裏的事情。
“聽媽媽說以後我們就要搬出去了，因為叔叔要漲房租。”他扁扁嘴，滿臉不高興，“這一點都不公平，房子明明就是奶奶的。”
從小男孩斷斷續續的抱怨中江戚聽到了不孝子的故事。
門口争吵的男人就是對門老奶奶的兒子，在外面創業失敗了回來了，現在要漲房租。
門外斷斷續續傳來聲音。
“大姐，我實話說了吧，這可是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兒，我媽就是老好人做慣了才收你們一個月五百，現在五百能買啥啊，這樣，我也不為難你，如果不賣的話那房租肯定是要漲，市場價兩千一個月，不過分吧。”
“可是，這也.....”
“沒什麽可是的，就這樣，你自己想好。”
江戚舔了舔爪子，表示理解。其實他說的也對，畢竟這裏是市中心五百一個月确實太便宜了。老奶奶是個大善人，自己省吃儉用的也要救助流浪貓，而對這些無家可歸的人也是能幫則幫，只給他們五百一個月。
但是不管怎麽說，現在兒子要求漲房租也是在情理之中。
來之前江戚調查過了，樓裏的其他人還好，就是這對母子。
算了算了，唉，誰讓她是好貓貓呢。
江戚拍了拍小男孩的腦袋就走了，留下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
幾天後。
“唉江戚你看到了沒有，好像有個不知名的有錢人投資了一棟樓做流浪貓救助中心唉，哇這個工作人員小男孩好可愛啊，不過這算童工嗎。”
“算啥啊，幫家裏做事嘛，正常。”
“不過聽說他們家之前很窮的唉，擔心現在變好了，是不是因為救了貓貓，貓來報恩啊。”
“報恩會送樓嗎，不都是送小魚幹嗎。”
班裏兩個女生拿着手裏争吵不休，沒注意到高馬尾的漂亮女生從他們身邊路過，極輕極輕地哼了一聲。
什麽小魚幹，什麽火腿腸，這算啥。
這，才叫貓的恩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