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魚小丸子

章魚小丸子

逛街第一步就是買一杯喝的，雖然這個商場被岱竹青稱為冤大頭，但裏面的衣服都是當下潮流的，價格也确實是如她所說偏高，一件無品牌的短袖要五百。

來都來了，三個人還是打算去逛逛，出發前一致決定，遇到喜歡的也不在裏面買，要學會找平替。

顏川出門前喝了一碗小米粥，半杯奶茶下去，肚子被水占滿了，捂着嘴巴打了一個嗝，說：“好飽。”

“上幾次廁所就餓了。”何果也挺飽的，她一口氣喝完杯子裏還剩下的三分一，招牌不愧是招牌，珍珠還有像剛拿到手一樣多。

“等中午我們吃什麽？”岱竹青出門前都不會吃東西，現在與她們不同的就是，她餓，才十點半就商量吃什麽。

“看看裏面有什麽。”何果沒什麽想吃的，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不是生理期也什麽都不想吃。

岱竹青走到垃圾箱前丢掉空了的杯子，“飯店超級多，在高樓層。”

“味道怎麽樣？”顏川待了快四個月都沒有來吃過一次，有時候忍不住身上的痛，她就自己出門亂走，有一回半路碰到岱竹青，倆人就一起沒有目的地走，然後意外發現了松樹批發市場。

岱竹青實話實說道：“中規中矩，能填飽肚子，但吃完要你說出什麽味道，你記不起來。”

“那就是很平淡的體驗。”

商場放着舒緩的音樂，一個身穿黑色制服的男生，拿着一瓶粉色的香水正到處噴。

十點半一些店鋪才開門，顏川的視線跟着保安搖晃的鑰匙聲一直望到外面，出入口處的平地上鋪了一層金光。

行走的車輛響起幾聲不耐煩的喇叭，透明玻璃的幼兒園專屬車，露出活潑亂跳卻因為老師的安排，規規矩矩坐在座位上的小朋友。

走進一家零食店，裏面的小朋友居多，

一個綁着精致的雙馬尾辮的小女孩牽着年輕貌美的媽媽，童聲稚嫩道：“媽媽，我今天自己給老師請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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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媽媽對她自己請假一點都不意外，蹲下身把額角的碎發別在耳後，“又請假啦，你要去幹嘛呀？”

小朋友偷偷把一盒糖扔進購物車內，仰頭觀察媽媽，沒被發現，裝作若無其事，锵锵有力道：“我和你一起去看電影，爸爸沒空，我陪你！”

三個人站在後面的一個貨架，聽完她們的聊天內容，同聲道：“好乖的小朋友。”

沒有什麽要買的零食，她們空着手來，又空着手出去。

顏川走在她們的前面，她的鞋向來都是比較松，不用解開鞋帶就可以穿進去，稍不留神就被後面的岱竹青踩了一腳，沒有停下腳步，直接踩下穿進去，走過那家一直攬客的早茶店，轉過身，對着岱竹青道：“你剛才把我鞋踩掉了。”

岱竹青彎腰看有沒有印上鞋印，好笑道：“我感覺到了，當時有人，沒好意思說。”

顏川扶着護欄，向她們演示剛才的機智，“還好我反應快，一腳蹬進去了。”別人出門是小心身上的衣服，她出門是躲避。

何果跟顏川出門多了，早就發現了這件好笑的事，“哈哈哈哈哈，顏川鞋上的污漬都是被人踩的，無論她穿新鞋還是舊鞋出門都逃不掉被踩。”

“穿拖鞋也會被踩嗎？”吸鞋體質岱竹青還是第一次見，她問出自己的疑惑，“豈不是要天天刷鞋。”

顏川拉開與陌生人的距離，心酸道：“拖鞋被踩過一兩次。”

說到刷鞋，何果就回憶起那天她看到的，“她有時候很生氣，回來就把鞋丢一邊，第二天恢複好鞋已經刷不幹淨了。”

“所以才買全黑的鞋嗎？”岱竹青之前沒多想，現在一瞅，連鞋邊都是黑色的。

“鞋變髒，我阻止不了，少刷我還是可以決定的。”顏川翻遍了購物軟件，才找到一雙又能看又符合要求的鞋。

一款鞋她穿了五年。

地下一樓全是吃的，岱竹青買了一份章魚小丸子，是一位老爺爺守店，動作慢悠悠的，火一下太猛，把盤上的幾個面糊燙黑了。

老爺爺把糊掉的丸子丢進垃圾桶，客人看着，有點緊張，他朝着把攤子圍了起來的三個人，道：“剛接手這個店，還不太熟練，那有凳子，你們坐着等一下。”

何果拒絕道：“不用坐了，我們喜歡看。”坐一下等就不想走了。

顏川如果被人一直盯着也會感到不安，她直接把那兩個偷師學藝的家夥帶走，說：“您先做，我們等一下來拿。”

何果一拽就走，一走就說：“還沒學會呢。”

顏川翹着二郎腿，坐在公共區域的凳子上，“我會，等我教你。”

岱竹青對制作小丸子很有興趣，兩眼放光道：“真的嗎？”

成功騙到一顆真心，跷二郎腿對身體形态不好，顏川一下就坐直，淺笑一下，“假的。”

何果把上一個人留下的垃圾扔到旁邊的桶裏，“還以為你又背着我去學新技能了。”

一個字也能被玩出花，岱竹青沒坐下，她靠在牆壁上，賣着游戲裏的小丸子，錢包進了一大筆賬，雀躍道：“不背着你去，背着你去。”

何果聞着不知名的香水味，不死心道：“我們回去偷學小丸子吧。”還為這個行為找了個借口，“等錢包扁了還可以去擺攤。”

“還沒賣出去，就被我們自己吃掉了。”岱竹青對自己是很了解的，她曾經去嘗試過，沒人買，自己一個人坐在攤前吃光了，收攤回家時有一個人來問“還有嗎？”，她很虛榮地回了一句“來得不湊巧，賣光了，明天來吧。”

“那也不用花錢買了。”還沒開始做，何果就想好了以後在哪裏賣。

岱竹青和她想得不一樣，能不能賣掉沒關系，她們體驗了把粘稠的面糊弄成圓形小丸子的樂趣。

顏川估計應該弄好了，站起身，對着還在幻想的何果說：“回家給你買工具。”

“一言為定。”何果伸出小拇指，勾着她的手說。

隔着紙盒拿到手還是燙的，何果吹冷一個，大口吃掉，咽下去後，面無表情道：“好難吃，還是別學了。”

顏川也試了一個，随後補充道：“我不喜歡吃。”

何果知道，不好吃的東西她就說自己不喜歡吃。

岱竹青看着賣相這麽好，不信，她覺得每個人的口味都是不一樣的，先小心地咬了一半，還沒等咽下去，“帶回家給我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