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姐姐

“姐姐。”

岱炎晨跑時發現，前天來的那個女住客在偷看他，躲在窗簾縫隙，只露出眼睛。

經過昨天的不明視線盯着，他今天邊跑邊注意周邊的情況，試圖找出主人。

他從家裏出發，沿着公園，半個小時後就是回程的時間，一路上都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員，一到家門口就又來了。

照例擡頭看，與躲在落地窗邊上的顏川對視了一眼，随後移開，并在心中确定是她就是這兩天看着自己的主人，找到了人，身心也就不再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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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川知道被發現了，懷着緊張躺在床上，思考着等下樓該以什麽樣的表情面對岱炎。

昨天她就在心裏警告自己，不要偷看，偷看是一種很不好的行為，可今天依舊在這個時間點醒來，手腳不受控制地拉開窗簾，蹲在角落，不放過岱炎的任何身影。

跑步前的拉伸運動，檢查鞋帶，給一只耳朵帶上耳機，然後小跑出她能看見的範圍。

隔着薄薄一層的運動服，顏川都能看出他肌肉的形狀，偷偷描繪着他鍛煉的場景，無色水滴狀的汗液從臉頰流下，越想越心癢癢。

一回神就被發現了，顏川無力地扯過被子，把自己全部蓋住，仿佛這樣就能逃避剛才發生的一切。

連續兩天的早起，精疲力盡的顏川又閉上眼睡過去了。

帶有一點紫調的紅發在潔白無瑕的枕頭上散開，鼻子以下被遮擋住，飽滿的額頭上一顆紅腫的痘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額角。

安靜的環境持續到九點半，何果被岱竹青的信息轟炸吵醒，自從加了聯系方式，房內的座機就沒有響過，一直響得都是何果的手機，她側頭望了顏川一眼，還在睡，于是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快起來吃早餐，下午帶你們去松樹批發市場。”每天的行程被岱竹青安排的滿滿當當，逛街安插在昨天，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出現了一個耗時間的活動。

何果擡起頭看了一眼，在鍵盤上盲打，打字速度依舊不變，“顏川還在睡，等一會我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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岱竹青坐在放有四碗滾燙的熱粥前，把一直冒白煙影響自己的那碗推遠，“她昨天熬夜了？”

何果回憶了一下，昨天誰先睡的，撇着眉邊想邊打下想起來的事，“沒有吧，我一點才睡，昨天看着她十點半就放下了手機。也有可能是現在開始适應不用上班可以睡懶覺的日子。”

不用上班早起的日子就是爽，以前九點半何果都坐在辦公室發呆醒神了，現在還躺在床上和朋友聊着沒營養的話，簡直不要太開心。

那位深紅頭發男子發來了消息，何果不太記得他的名字，點開搜索聊天記錄，輸入關鍵詞“我叫……”

程鄧，何果記下了這個被忘記的名字，給他備注上，加得人太多了，不打備注，三天後，她就一個都不認識，就連有些有名字的她都認不出。

弄好了名字，何果才開始看他發來的消息，

六點半發來了一條問早，“姐姐，早上好。”

七點發來了一張照片，“剛出太陽的铎嶼湖，橙黃色的陽光灑滿湖面，讓姐姐一起欣賞一下美景。”

七點半發來兩張照片，“姐姐快看，好大的蝸牛！路邊的橙子也熟了。”

每隔半個小時，就會發來一條消息，何果仔細地看完，然後回複，“剛醒。”

那邊的程鄧剛睡着，睡前把手機音量調到最大，就擔心何果發來的消息沒聽到，他睡眼蒙眬地回消息，“姐姐……”，字還沒打完，手就誤觸到發送鍵，他也沒看發過去的是什麽，手機掉在床上，睡着了。

何果收到這條莫名其妙的消息，還是正常回複了，“幹嘛。”程鄧就比她小了一歲，姐姐、姐姐叫個不停，家裏的小侄子都沒有他嘴甜。

何果沒有告訴任何人的一個小癖好，她喜歡別人叫她姐姐。

不管是誰叫，她都會暗自竊喜。

早上的心情是什麽樣，一整天都會保持，程鄧就是她今天好心情的來源。

何果走到窗邊，望着遠處平靜的湖面上被風吹起波瀾，推拉式的窗戶被她打開，暖陽跑進來，照在臉上有些刺眼。

身後的顏川也因為太陽耀眼的光芒醒來，此刻的畫面很适合拍下。

她小心地拿起放在枕頭下面的手機，留下了一張正在感受吹風的何果，随後按下了視頻鍵，朝着她溫柔道：“何果，看我。”

何果聽到動靜，先把窗戶關好，确認不會漏風進來，才轉過身。

何果先看到的是手機，然後才看到後面的人，顏川的床比較靠近窗邊，她只用跨一步就到了，壓在她身上，“偷拍我？”

“我在記錄你！”那一刻陽光正好，微風蕩起她長發，所有聚集在一起，仿佛都為了她。

何果對着鏡頭搞怪，手放在嘴邊弄成一個喇叭，大聲道：“今天是星期四，我和好朋友顏川，一起睡了個懶覺！以後還會睡更多！”

視頻還在繼續，顏川把鏡頭轉到淡藍色的天花板，“你這樣說，顯得我們好暧昧。”

“不暧昧嗎？你可是我今生最愛的女人！”何果埋在顏川的肚子上，一口咬住她的被子，委屈道：“原來在姐姐心裏，我們就是這樣的關系。”

人們常說三個女人一臺戲，跟何果在一起不用三個，她自己會扮演兩個角色。

顏川擡起她的下巴，輕佻道：“什麽關系，你來說說？”

何果鑽進顏川的被子裏，冰冷的腳碰到她暖和的小腿上，“我心中只有姐姐一個人，姐姐還問我什麽關系，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反問一下姐姐，我們是什麽關系？”

顏川被冷得一哆嗦，把向上跑走的褲子拉下，讓何果觸碰不到自己，“你可是我的小情人，想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

小情人在大金主身上得到了錢，自然會觊觎其他，“那我便要姐姐的心吧。”

大金主只是看着她年輕貌美，身材豐滿，才會花錢養在身邊，情人和家人他還是能分辨出來的，“唯獨一樣東西你得不到。”

“什、什麽東西？”小情人擔心是自己前幾天在拍賣會看到的大寶石。

“我的心。”

“既然我得不到，別人也別想得到，我讓姐姐與我陪葬！”大金主覺得這個小情人精神不太正常。

無論開頭是多麽的陽光，到了結尾何果總能把自己和對手演死。

顏川才不跟着何果一起呢，她亮出一枚透明的肉眼看不到的牌子，賤嗖嗖道：“我有複活甲，你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