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過往雲煙
年底氣溫愈發的涼起來，中午冒出的一縷陽光已是最溫暖的存在了。
莫理手底下的幾個項目經理一塊兒窩會議室，眼巴巴的等着出差七天後回來的莫總。
莫理可是全公司的“男的女的都想在這人身上扒拉塊地兒蹲着蹭一蹭”的吉祥物，整個公司就連保潔阿姨都有莫理的幾張黑照帥照存着。
時間到了，一群人都眼巴巴等着男神出來，結果門打開，走進來的只有被打發回來的楊秘書。
楊秘書進來就看着這堆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冷靜的推了推眼鏡：“咳，很遺憾的告訴大家，莫總暫時還在江城沒回來，此次會議由我代為主持。”
全場的人這下都焉兒了，只能耷拉個腦袋開會。
直到會議結束，看着楊秘書走後，底下的人才窸窸窣窣聊起來：“怎麽回事？莫總居然沒回來？”
“這合作不是談妥了嗎？”
“可能是私事吧，別問了，幹活!”
會議室的人散了，可八卦精神還沒散，那個“福爾摩斯探案組”匿名群聊又被人重新被人頂起來：“哎哎哎，那位沒回來是怎麽回事？這麽久不見媳婦都不想的嗎？”
“太太這是魅力下降了？”
“有可能，你想天天在家做飯的家庭主婦，有幾個是能栓住男人心的？”
“樓上的打住，不準你這麽說我男神，我男神才不是這樣的人!”
話題就此由男神為什麽沒回來到最後直接被謠傳夫妻兩感情不穩，女方屬長輩挑選，沒有感情基礎……
徹底被帶歪了的群聊與他的名字實屬相差甚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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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秘書潛伏在內，看着越來越偏遠主題的群聊，忍不住輕笑一聲，大概沒人會想到，莫理沒回來只是因為要帶媳婦出去玩兩天。
有秦聿炜陪的莫理最終還是折服在媳婦的暖被窩裏，踹了楊秘書回去，自己則把媳婦直接打包帶了出去。
帶出去就算了，坐上車後竟還拿出來個眼罩扔過去。
下了車秦聿炜一路都是被人牽着走的，嘴上還嘀嘀咕咕的碎碎念：“你到底要把我帶哪去？”
“賣了你，怕嗎？”
秦聿炜搖頭：“我才不怕，你不會的。”
話是這麽說，但抓着他的手卻更是緊了緊，亦步亦趨的跟着人，活脫脫的小影子小尾巴。
眼前黑乎乎的，秦聿炜只能感受到地面逐漸再上升，且越走冷風越強勁。
冷風刮的他呼吸都有些難挨，秦聿炜蹙眉把人拽住。
“怎麽了？”莫理回頭。
秦聿炜沒說話，把人往眼前拽了拽，跟瞎子一般伸手摸了半天才找到他脖子。
幫人整了整衣領，又摸了摸臉，搓了兩把：“你冷不冷？”
莫理回他的卻是一個淺吻，伸手把人摟自己懷裏，下巴抵着他腦袋：“不冷。”
擡起手還是忍不住揉了幾把腦袋，低頭湊近他耳朵處呵氣：“再堅持一下，恩？就快要到了。”
秦聿炜推開他，雙手摸索着捧住他臉頰，嘴硬道：“我冷什麽？小看我!”
瞧着他這嘴硬的可愛模樣，莫理笑着又親了幾口，秦聿炜直接冒煙了。
他沒摘眼罩，完全不知道外面是個什麽情況，這人抱着他還親了幾口帶響的，太招搖了!
“走吧。”秦聿炜提議，再不走他怕真的要被人別的人開揍了。
莫理繼續牽着人走，秦聿炜也任由他牽着自己走。
沒走多久兩人停下，莫理牽着人跟別人低聲說了幾句話，簽了字後直接讓人上家夥。
莫理讓人綁好自己的之後，自己親手拎着東西往秦聿炜身上套。
“擡腳。”
秦聿炜這下要是再不知道他做什麽那就是真的傻，雙手扶着他的臂膀，乖巧的擡腳。
“阿莫，玩什麽？”秦聿炜腦海裏蹦出幾個選項，但不知道是哪個。
秦聿炜挑眉：“猜猜看？”
“蹦極？”
莫理笑了一下：“不是，這個太冷了，夏天再帶你玩。”
幫人換好高山靴，身上綁了幹繩安全帶，備好其他工具後，莫理牽着人走了出去摘了他眼罩。
秦聿炜眼前一片亮眼的白還沒看清，眼前又被人用手虛攏着罩了一層。
小刷子般的睫毛刷了幾下手心，待他适應眼前的亮光，莫理才收回手。
秦聿炜這才能看清眼前是怎樣的冰雪世界。
仰頭都望不見頂的入雲冰山就這麽出現在秦聿炜眼前，幾座同樣的龐然大物伫立兩側。
眼前的世界仿佛被重新格式化，非黑即白，偶爾出現的現代建築已被忽略，滿心滿眼都只有眼前需要征服與敬仰的大自然。
“這……”
“敢玩嗎？”莫理攥住他的手，老實說，他冒險了。
他太大膽了，竟帶人來攀冰!
難怪兩人出門前，莫理婆婆媽媽的從裏到外盯着人換衣服。
但他相信，他的寶貝是可以做到的，即使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軟綿綿的樣子，可他從來都沒忘記他作為一個頂天立地時的爺們樣兒。
那個可以幫他揍人，把他護在身後的男人，從來都是最厲害的。
秦聿炜沒吭聲，只是認真的看着莫理：“你真的要玩這個？”
“我想玩。”
“太危險了，阿莫，太危險了。”秦聿炜被震驚後回神，只剩下擔憂。
觸及秦聿炜眼底的擔憂害怕，莫理知道，他是擔心自己。
“聿炜，我會這個，你不用擔心……”
“我想做。”
“我想跟你一起。”莫理眼底只有堅持。
他才不怕，他不是沒有準備的玩這個，不是沒有能力玩這個。
“你……”秦聿炜一張笨嘴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被莫理打敗的秦聿炜只能捏捏他的手：“我就跟在你身邊，爬不動我們就下來。”
“好。”莫理這才笑了，他就知道，他的寶貝會理解他的。
兩個換好裝備，頭盔戴好，兩人瞬間被包了個嚴實。
秦聿炜不放心的又檢查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邊，莫理隔着手套捏了捏他的臉。
莫理特意找的無人機在兩人頭頂上盤旋，他要把兩人第一次都記錄下來。
莫理替人拉下眼鏡，把面罩戴好，隔空又忍不住親了口人：“寶貝，我們比個賽吧？”
秦聿炜氣的直接推開人，奶兇道：“不比，你給我踩穩了再上去。”
比賽？萬一傷着怎麽辦!
“不要擔心，下面人護着呢……”
秦聿炜懶得跟這吃了豹子膽的小混蛋多言，戴上護目鏡抄起冰鎬：“走——”
這小混蛋要玩，他除了陪着還能幹啥？!
莫理看着說好要護他、等他的人倒是第一個上去的，無奈笑了笑也跟着爬了上去。
這兒忒冷，兩人直接套了兩雙手套，繞是這樣還是有冰涼的微風往脖子裏灌。
莫理一開始爬的賊快，秦聿炜慢吞吞的等着人，兩個人跟猴抱樹一樣趴冰上，交換一個此一個看不見的眼神。
無人機依舊在兩人周身轉來轉去，活似個蒼蠅牌電燈泡。
秦聿炜慢慢悠悠的護着人爬，兩個人漸漸湊在不遠的地方并排往上走。
無人機拉遠距離，宏觀的記錄兩人攀爬距離速度。
莫理選的地兒是國內有名的攀冰基地，整個大冰塊上面零零碎碎的黑點全是攀冰愛好者。
他們來的不算早，早已有人爬到了半山腰，正撅着屁股準備下落。
兩人足足在這大冰塊上面趴了一整天，五六十米的冰瀑兩人爬了多一半。
日落西斜，餘晖在兩人眼底漸漸消失，夜幕一點點吞噬。
“阿莫，還爬嗎？”
“我還可以，你呢？”
“我陪你。”
兩個人短暫的歇息後繼續，天色已黑，月色透在冰上反出柔和冷光，兩個人攀爬的身影落到冰面。
“咔嚓。”操作無人機的攝像師對着二人照了一張。
深藍夜幕一輪白月懸挂，冰川漸黑入雲，兩人一紅一黃身影微微挨着，目光交織糾纏，竟讓這冷冰世界多一絲柔情蜜意……
爬累的兩人終于停了腳步，秦聿炜擡頭，揚了揚下巴示意莫理。
“今晚月亮挺圓的。”秦聿炜感概道。
“正常人不是該說，今晚月色很美嗎？”
秦聿炜嗤鼻：“那是人家用來表白的，你別當我傻!”
莫理聽後輕笑，眼底泛着光擡頭依舊望着那月亮：“聿炜，知道我為什麽帶你來攀冰嗎？”
秦聿炜看過來，搖頭。
“有個事情，我覺得需要有一個活動來紀念一下。”
“什麽……事？”秦聿炜一顆小心肝又被這人給吊起。
“武術協會已發表文件，針對三年前處罰事件将進行重新調查審核。”
“這鍋，你背這麽久，也該摘了。”莫理說完才扭頭看着他。
秦聿炜腦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短暫的失了神。
等他回神過來，酸甜苦辣的情緒一絲絲淌過他心窩，漲的滿滿當當。
莫理緩緩的挪過來，兩人還趴在冰上，不能抱他，不能親他。
只有兩熱乎乎的身體緊緊挨着，秦聿炜眼睛被這溫暖氤氲出濕意。
這張本來就不怎麽會說話的嘴更是啞聲了，只有眨巴眨巴的眼一個勁的望着身側的人。
莫理壓住想揉他腦袋的沖動，輕笑一聲繼續說：“聿炜，都過去了。”
“我們就像現在一樣，只要把目光放到眼前的路上就好。”
那些好的、壞的，都已成了過眼雲煙，踏過的路，都是身後風景。
“以後的路，有我在呢。”
（正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