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那些蠱蟲很快就又抱團糾纏在一起,往複幾次,開始有部分幼蟲停止掙紮,緩慢的沒了動作。
淩橋又将幾只依舊活躍的幼蟲放置在旁邊進行觀察,她猜測,或許是因為幼蟲所需營養成分太大,離開了所寄生的肉那個體或者肉/體失去了活性,那麽它們也活不長久。
如果猜測是真的,那這些蟲子到還不是那麽可怕。只是不确定它們寄生的時候有沒有殘留毒素會進入人體。
她現在一下子有了更重要的方向,那就是盡可能收集治病用的草藥以及防護自己。投放在密林中,最大的好處可能就是這樣了。後期如果打起來,在這種物資匮乏的情況下,外傷也極有可能危害性命。
她想起了自己堆放在耳房的那些天靈地寶,不免感到可惜。算了,等有機會,再拿出來給大家補一補吧。
還有小知鴻,肯定受到了不小的驚吓。
淩橋垂下眼睛,收拾自己帶來的那些各類東西,将它們放回陶瓷瓦罐裏。
已知現在所有選手都會往中心安全點前進,其他區域的人特地來到密林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個世界正合适她在附近采集一些能用的到的植株。
但現在不知道被投放進密林的人有多少,是否已經找到了物資包開出了武器。她只能一邊警惕一邊盡力去找。
而受傷了的艾布納,是敵是友都不明朗,她是必定不會帶在身邊來拖累自己的。
“你也不方便行走,我采集到薄荷葉以及一些驅蟲的草木送你點,如果不放心可以一直燃燒,你就留在這裏等你的搭檔來找你吧。”淩橋體貼的給他攏好放在面前,站起身來。
艾布納又瞪着眼睛喊住她:“喂!你就、這就走了?”
“不然需要我服侍你直到病好嗎,還是說需要我免費送你出局?”淩橋目不轉睛的路過他,向前走去。
他望着淩橋的背影,覺得她好像和自己認為的淩橋,有點不同。
艾布納低頭看看自己的腿,那裏綁着整整齊齊的布條當作止血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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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傷口包紮的還不錯。
他怔愣着,再想不出留下她的理由,就這樣表情怪異的看着她真的走遠,離開了自己的視線範圍。
淩橋不再随着一個方向悶頭走,她開始橫向、有意識的搜尋,盡可能的多找一些有用的植株類留作後手。
她停下,擡頭看看日頭,分辨方向。
突然,悉悉索索的聲音從腳邊的草叢裏響起,淩橋一下子警覺起來。她站在原地不動,側耳去聽。
靜默幾秒,又一陣草叢的嘈雜聲響起。她提起樹枝撥開草叢,擡手就要攻擊——
一只野兔被一根削尖的木頭棍子刺中,正歪着倒在地上,另一只腿時不時的蹬兩下想要逃跑,奈何木頭棍子的底端被釘在了木塊上,令它逃脫不能。
淩橋上前打量半晌,決定将它救下來,就算以後養不好傷口,沒命活着,也能算是道葷菜,不枉費她救它一命。
正好為艾布納止血的草藥粉還有些,她利落的用石刀稍微切開一點傷口,快速拔出木棍,将藥粉撒上去,又用牙撕開一點布條,綁住傷口,雙重止血。
野兔吃痛,瘋狂蹬腿,還轉過頭來想咬淩橋一口,被淩橋拳頭一磕,磕昏了過去。
淩橋在手邊摘下幾片巨大的葉子,又折了幾根柔軟的樹枝條,心靈手巧的編成了一個草簍。她将采集到的植株統統轉移到草簍裏,把昏迷過去的野兔綁好爪子扔在了陶瓷瓦罐中,防止它醒過來逃跑。
接着,她像尋寶一樣緩慢的往前推進,找到一些菌子也會裝起來。很快,她看到一片被開墾過的地,上面種滿了東西。像她認識的就有玉米、辣椒和白菜。
這可太難得了,畢竟星際世界的食物植株,種植過程中很容易發生異變,很多人依靠營養劑生活。種植被人們認為很掉身價,既費時間又不如營養劑便捷,所以種植者也不多。
她凝目望去,視線在一種大片葉子上停留,它形似鷹爪,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淩橋思慮片刻,果斷的用她用來探路的樹枝刨開就近的土地,挖出大葉下的果實。拿在手上,她蹭蹭表皮的土塊,辨別一下,果然是木薯。
可木薯有毒,誰會特地來種這種東西呢?
她向旁邊看去,木薯并不很多,其隔壁就是一片紅薯地。
難不成是不小心種下的?也不是沒可能。
不管那麽多,她挖了十幾塊不大的紅薯裝起來。紅薯可是好東西,生吃也可以,烤熟煮熟都能吃,飽腹感也強。紅薯的葉子都是可以吃的。
思來想去,她還是覺得這是有主人的開墾良田,不能這樣偷拿農作物。淩橋從草簍裏找出一些驅蟲和消炎的草藥,用樹葉包好放在紅薯地中,虛虛用土淺埋,故意露出邊角。
又把被自己塗抹了藥粉,還在昏迷中的野兔取出來,綁在旁邊的小樹邊,壓在草藥包上。
草藥算是謝禮,野兔跟着自己有可能真的活不下來,還不如留在這裏,等人一來,看到野兔腿上的傷口,自然知道留下的草藥是作什麽用處。野兔也交由主人處置。
她收拾東西繼續搜尋,越往深走她越是感到驚奇。
這片密林中竟然各種植株都有,不論地理位置,也不論是否當季,簡直是世界四季的所有植株都能在這裏找到。
如果說遇到木薯和紅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那麽她現在望着這片竹林,整個人都是懵懂的狀态。
竹子可是好東西,砍下來可以作水杯,可以作竹筏,還能用來熏飯或做菜。竹林裏的可食用菌子也多,營養價值高的還有竹荪。如果真是每個季節的東西都有,那麽必不可少的一定會有竹筍。
走了許久,眼瞅着日落西沉,她也渴極了。不過好在有了這片竹林,就意味着她現在可以用竹筒來儲存水源,往後走就不用再費勁尋找水源了。
她看看草簍裏的東西,重點是看了看石刀。石刀有些沉,鋒利的邊緣割破了些許草簍的葉片,草簍岌岌可危。
石刀綁上樹棍就可以作為石斧,用處很大,她不會丢掉。現在也只能先砍點竹子用來做水杯,再劈開一些用來加固草簍。
說幹就幹,直到夜幕初垂,她才搞完這些事情。期間,她發現了竹筍,還有不少竹筒裏藏着竹蟲,白白軟軟的蠕動在裏面。有些像是剛破蛹而出,有些則是肥肥粗粗的。
淩橋一直不太挑食,烤蟲也是一種美味。以前,夏天師父經常帶她和師弟去林子裏捉一些麻吉鳥兒,回來烤熟下酒吃。更何況竹蟲從小吃竹嫩筍長大,比她長這麽大來吃的東西都幹淨。
晚飯就這麽粗糙的定下了。她升起一簇篝火,走了不遠在附近發現了小溪水,她歡快的飲用一些,又取了不少回來将竹蟲洗淨,劈了細細的竹條串成一串架在火邊炙烤。
還有紅薯,她洗幹淨以後扔到火堆裏,等待烤熟,沒辦法,沒有鍋,只能這樣勉強食用做飯。
很快,一種獨特的肉香傳來。淩橋取下一串,敷衍的吹吹涼氣,迫不及待的捋下幾只吃進去。
竹子被烤後的清香氣息混着蟲肉被烤後的脆酥香味在嘴裏爆開。不用去加任何調味,原有的脂肪香味和若有似無的肉香就讓她吃得心滿意足。
幾串下肚,她用樹枝将扔進去的那些已經烤熟的紅薯扒拉出來,用溪水潑了幾遍,她捧在手裏剝開被烤得漆黑的紅薯外皮,露出裏面冒着熱氣、紅澄澄的內瓤。
甜蜜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小口小口咬掉周圍涼了的地方。邊緣被炙烤的過了火,微微發苦,而越往內去吃,舌尖都是甜糯香軟的味道。
尤其剛剛吃過烤蟲,雖然沒有鹽味,但是吃多了也會膩住喉頭。這個時候再去吃上幾口烤紅薯,整個人都感到開心、餍足起來。
吃飽後,她又去取了一回溪水,淨手後從草簍裏拿了幾片薄荷葉,又燙了一些溫開水出來,将薄荷葉扔進去浸泡飲用。
薄荷泡水,提神醒腦,還疏肝利膽、消炎驅蟲,最主要的是解膩,太滿足了!
稍作休息後,剛剛升起的煙火也許會讓附近的選手發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淩橋決定再往前走走,找個稍微隐蔽點的地方再睡一會兒養養精神。
酒足飯飽,她還真是有些累了乏了。
一點都不想動,只想躺下睡個地老天荒。
淩橋嘆口氣,認命的收拾東西,加固後的草簍已經變成了竹簍,頗有些重量。她索性抽了幾條長軟的樹枝條編進去,做成雙肩竹背簍背在身後。這樣一來,不僅行動上更加便利,也減少了她的負擔。
用土滅火後,燃燒的痕跡也被她用腳搓到一旁,又扔了些草皮樹葉堆在上面掩飾。只要不仔細查看,還是輕易發現不了。
其實發現也無事,頂多就是知道同一片區域有選手在附近而已,具體是誰,往哪邊走,是不知道的,也不會有什麽大風險。但她習慣了警惕,也不想惹是生非,這種前期沒有用的打鬥還是避免為好。
路上看到的野姜塊和蕨根一類,也都被她收入囊中。天色漸晚,實在是有些黑了,她順着小道埋頭走,時不時停下來休息片刻,或者挖點有用的東西裝起來。
越走越黑,天上的月光也不太明亮,她索性只管趕路,再看不清路上有什麽寶貝可挖。不知道是不是選錯了路,她總覺得自己越來越往高處走。
麻吉鳥兒就是知了,我們這裏的方言就叫它麻吉鳥兒,小時候爸爸帶我去捉老牛兒,然後是等它褪皮變成麻吉鳥兒還是不能等它褪皮我已經忘了,反正就放火上烤,什麽也不用加,噴香!
現在每年過年,我們家還會做炸螞蚱,焦焦的,酥脆,鹹香鹹香的,特別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