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事到如今,很崩潰

事到如今,很崩潰

“時間膠囊?”

“對,七海前輩記得我們以前……有埋過時光膠囊嗎?”

“?應該沒有。”

和七海建人分別之前,我特意提醒了他這一點。

我也記得沒有。

時光膠囊這東西在日本十分流行,從幾十年前開始就是年輕人們恒久不變的時尚單品,把重要的回憶埋藏起來,十年後翻出來查看,讓未來的自己見證過去。

……我經常會想,負責校園維護的人不會每年都翻出一堆奇奇怪怪的盒子嗎?

不過這個娛樂活動跟我關系不大,從我入學到灰原雄任務犧牲的大半年時間中,二年級以上的前輩都忙得腳不沾地,連我們一年級都經常要出任務,根本沒那個閑心思去考慮埋什麽時間膠囊。

回到東京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把深見真由送回家後,我和七海建人續攤去了他常去的清吧喝酒,也算是方便繼續後面的談話。

七海建人喜歡喝酒,當然他不介意和我們一起去居酒屋喝酒,但他實際上更喜歡洋酒類,今天也點了自己喜歡的威士忌酒,而給我的只是度數不高顏值很高的調酒。

我把夢裏的內容給七海建人說了一下,覺得時間膠囊這句話怎麽看都像那種游戲裏的重點任務臺詞。

對對,就是标紅高亮的那種。

“我和灰原一年級的時候,曾經被五條先生拉着和他們一起埋時間膠囊,如果是指那個的話……”

七海建人思考的時候下意識轉了轉手中的威士忌杯,看着杯子中酒業繞着冰球晃動,這動作讓他看起來更接近大衆意義上的社會精英形象。

“只能是那個了吧,”我幾乎可以肯定,但這樣也有一個問題,“可是這跟我毫無關系啊,為什麽會出現在我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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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七海建人對視一眼,當然都說不出什麽報夢的話來,作為一個有着專業常識的咒術師,可沒辦法相信鬼混報夢這種故事。

不要誤會,靈魂是存在的,這點我們絲毫不打算否定,但靈魂不能擺脫□□單獨存在,能單獨顯現的幽靈那都是擁有超強執着的詛咒了,像影視作品那樣無害的幽靈是不存在的。

再簡單點的說法就是,執念(詛咒)不夠強,自然就沒力量影響到活人,別忘記咒術師可是靠負面情緒來産生咒力的。

“我會跟五條先生和家入前輩商量,看要不要把當年的時間膠囊找出來。”

光是想根本想不出什麽線索,七海建人如是說道,說也會跟前輩他們确認開啓時間膠囊能不能讓我也在場,我趕緊擺擺手說這是前輩們的時間膠囊,不适合讓我看。

“無論讓你看到那個夢的術師目的是什麽,既然他單獨讓你看見,恐怕有什麽深意。”

“……有沒有一種可能,只是因為我比較弱,更容易中咒術呢。”我小聲反駁。

我用攪拌棒撥動一下玻璃杯裏的調酒,讓顏色變得更均勻一點,紅色和綠色因攪拌迅速混合成一種新的顏色,是近似茶色的黃。

現在想想也覺得有點奇怪,我怎麽就在陌生環境睡着了呢,就算知道七海建人在附近,在平時也是絕不可能的事情。

“有可能,”七海建人不否定這個可能性,“對方利用你,向我們咒術師傳遞信息……若是這樣,對方就是一個知道你是咒術師,但本身很難接觸到咒術界的人。”

畢竟咒術師們的社交接觸相對狹窄,又有隐秘保護的主觀意識,就跟南雲雅也很難向咒術師們打探情況一樣,若向我傳遞信息的咒術師本身是野生的對咒術界一知半解的話,他能接觸到的咒術師可能就只有我。

好吧,我有頭緒了,甚至可以說目标太明顯了。

七海建人點點頭,說交給你來處理了。

.

“再怎麽樣,複活也是不可能的,七海前輩。”

喝完酒和七海建人分別之前,我看他好像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只好自己把這個話題拉出來說。

“……”

七海建人自己也明白,卻沒有給我确實的回答。

我明白他是想給自己一個念想,但也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然也不會除了一開始提過,就再也沒提死者複活的話題。

跟我不一樣他‘親眼’看見灰原雄的身影,不可避免考慮到死者複活的可能性也是情有可原。

——你看夏油傑聽說禪院甚爾有可能複活,整個人都精神爽利了。(?

連續知道兩個可能複活的人确實很讓人迷糊,但如果有人來問我相不相信死者蘇生這種事,我的回答是不相信。

我不太想讨論這事情是不是有違倫常,我自己也妄想過那些人沒有死的未來,但那是對死者的不舍與懷念,而死者複活給我的感覺更像是……亵渎死者吧。

咳咳,哲學上的意義先不提(?),總之以我個人的看法,曾經殺過五條悟的術師殺手禪院甚爾不好說,灰原雄不具有被人複活的條件。

原因很簡單。

“因為灰原前輩沒有被複活的價值呢。”

我非常誠實直白地提醒了七海建人這件事,希望他能面對現實。

“……”七海建人欲言又止,最後選擇不說話。

“是的,對于七海前輩,甚至對于我,灰原前輩當然是有價值的,但對于有這個技術有去進行複活的術師來說呢?”

能把死人複活(假設真的存在這種咒術),那一定是非常困難的事情,不然咒術界總監會高層那幫人早就把這方法用在自己身上了。

而灰原雄只是區區二級的咒術師,沒有獨特讓人眼前一亮的術式,當然在咒術界也沒有值得一提的地位,別說是被複活了,甚至連□□都不會被人看上吧。

他的死跟無數咒術師一樣不值一提,現在高專還記得他的又有多少人呢,或者在高層眼裏那就是一個簡單的減少的數字,如果我是擁有複活方法的術師,絕對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他身上。

我們沒有特別到讓人另眼相看,自然也沒有被利用的價值,平凡并不是污蔑的評價,而是正确的自我定位。

我想我肯定是醉了,不然我不會跟七海建人談這些事情,他是前途無量的一級咒術師,還真不一定能理解我們那平平無奇的傷感。

不過,我認為這樣很好。

這樣平凡的我,這樣平凡的日常生活,沒有波瀾,也不會起伏。

如果有人連這份平凡都利用,我會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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