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胡說八道,很崩潰
胡說八道,很崩潰
“小林檎可真是小心眼呀。”
“什麽?”
審核拉魯拿過來的報銷單據途中,聽到這句話我只好停下手,擡起頭去看他。
一頭金發用淺色發箍整理好,上半身沒穿衣服顯得過于奔放的強壯青年捏着蘭花指,硬生生在他方方正正充滿男子氣概的臉上擠出了妩媚感,他看我一臉反應不過來,還給我抛了個媚眼。
嗯,看習慣的話也不是特別辣眼睛,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穿着的權利……如果能考慮一下周圍的人的眼睛健康就好了。
“小林檎生氣小傑不願意幫助你的非術師朋友,所以才特意跟他提菜菜子和美美子沒上學的問題吧。”拉魯笑眯眯地說着,并不是以疑問句形式,用的是确定句,“小傑現在确實非常煩惱哦,雖然菜菜子和美美子被問到還有沒有興趣去學校讀書的時候強烈反對了,不過這并不能讓小傑釋然呢。”
嗯,畢竟我說過就算她們有興趣也會變現得沒興趣的樣子嘛,夏油傑那種想太多的性格,肯定不會覺得枷場姐妹說的沒興趣是真沒興趣。
“怎麽可能,只是碰巧啦。”
這種有損我個人信譽的內容怎麽可能承認啊,我堅決反對把不屬于我的機敏聰明放到我身上去。
請大家一定要,不傳謠,不信謠!
“嗯嗯,是碰巧呢~”
用着女性化用語的青年不以為然,完全沒打算相信的樣子。
“……我的那位朋友跟枷場姐妹差不多大。”
我嘆了口氣,既然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再否認他也不會相信。
“那天看到枷場姐妹的預算申請單時,忍不住想到,她們現在本應該是在學校學習結交朋友的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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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她們是包括伏黑津美紀和枷場姐妹在內的,明明都是高中生的年紀,本應該好好讀書的時候她們卻在這兒給大人幹活,津美紀是躺着沒辦法上學,那她們又是為什麽?
不管怎麽想罪魁禍首都是夏油傑吧?
所以我只是就事論事跟他讨論一下,關于未成年小孩要上學的問題……不如說就該上學吧,如果非術師的家庭這樣子讓小孩不去上學,可是會被社區志願者找上門勸導的。
絕對不是因為他不肯去研究那個讓非術師昏迷的詛咒,就報複性提出他自己一直心知肚明的問題讓他煩惱。
絕對不是,我看起來像有那個頭腦的人嗎?!(吹口哨)
話說回來,那都是幾天前的事情了,這人還在煩惱也真是糾結……算了,也是因為他其實知道讀書的必要性,才會有這種糾結。
可是吧……
只要那兩姐妹為了夏油傑着想,就不會願意去學校,就算去了也會擺出一副讨厭其他同學的樣子(就算心裏其實是對學校好奇的),就那種态度怎麽可能交到朋友,別到時候因為自己性格導致被同學退避三舍就又怪上人家非術師了。
夏油傑不好好擺正态度,讓枷場姐妹放平心态,那她們去學校讀書也只是給別人給自己帶來不好的回憶啦。
“報銷單據沒有問題,我已經确認了。”
檢查完畢,拉魯寫的報銷單據非常仔細完美,跟其他人必須返工的粗心程度根本是兩個世界,讓我幾乎要感動流淚了。
同事不是豬隊友的重要性,在這兒顯露得一目了然。
“那就好~那我先出去了。”
報銷單據沒問題,拉魯想要跟我說的話也說完,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表情清爽地準備離開。
“那個……”
這次輪到我叫住了拉魯,他倒是很配合地停下來,身體方向轉回我這邊。
“拉魯你其實,并不讨厭非術師吧?”
“為什麽這樣想?”金發男大姐捧着自己的臉,嬌聲嬌氣地問。
“直覺……也不是吧。”
其實還挺明顯的,就算說我不會主動去接觸這些詛咒師,畢竟是兩個月下來了,該感覺到的事情也該感覺到了。
跟其他人不一樣,拉魯并沒有什麽對非術師的敵意,就像剛才談論到枷場姐妹去學校的事情他也是鼓勵心态,而不是其他詛咒師的反對心态。
“說得也是呢,我不讨厭非術師哦,雖然也不特別喜歡,”拉魯剛說完,像擔心我以為他是個好人般解釋,“同樣我也不會認為殺過非術師的自己有錯,更不會有負罪感。”
“嗯……”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解釋就是掩飾,“那拉魯你為什麽要加入盤星教,你并沒有一定要消滅所有非術師的意向吧。”
“哎呀讨厭啦,因為小傑這麽努力,人家沒辦法不幫忙嘛~”
不想說真正原因就不說吧,畢竟我是外人他們并沒有義務告知。
真的不用特意扭扭捏捏跟我說為什麽夏油傑是個好男人的,什麽帶點憂郁的男人頗有獨特風情,對不起一點也感受不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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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越了解這些詛咒師,就越不理解他們想毀滅世界的意圖到底有什麽意思。
就不提夏油傑那個要創造只有咒術師的世界聽起來多異想天開而且毫無實際可行性了,其他人感覺要不就是為了個人私怨,要不就是單純沒腦跟着夏油傑跑,行動能力是很高但正因為沒有實際目的,感覺跟行走的炸彈似的。
夏油傑能夠洗腦……啊不,招攬他們成為自己手下,本身的洗腦……不,領導能力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我能有他一半的忽悠能力就好了,看着忐忑不安坐在座位上的深見真由,我如是想。
既然答應了深見真由要陪她一起打開時間膠囊的信件,那就不能爽約,在約定日子跟深見真由碰面後,我們在一個餐廳裏和七海建人見面。
“森若前輩,那個……我、我要打開信件了?”
深見真由拿着一封看起來已經有點顯舊的信件,信件只是普普通通白色信封,是高專常用的樣式,封口處貼了特制的火漆,是高專校徽的圖案,信件上面寫大大方方的幾個字——致我可愛的妹妹。
我和七海建人坐在她的對面,用眼神鼓勵她。
按理說一封信并沒有什麽需要鼓起勇氣的地方,但對于深見真由來說這是時隔十年的死去的哥哥留給自己的……最後信息,如果看完的話似乎一切就都結束了。
用深見真由的話來說,她既期待,又惶恐。
看深見真由慢吞吞的動作,應該是還沒下定決心打開,我側過頭去看負責把信件和萬花筒拿過來的七海建人,只見他也在用懷念的眼神看桌面上的東西。
“七海前輩,你知道灰原前輩為什麽要把萬花筒放進去嗎?”
“當時我們到仙臺做任務,任務完畢後順路去了一趟仙臺萬花筒博物館,後來在一個古董店裏買到的。”金發的精英咒術師微微點頭,表示當時就是他陪灰原去買的,“他說自己送什麽給妹妹她都一定會喜歡,但想把萬花筒留給成人禮時的她。”
深見真由摸了摸放在禮品盒裏的長筒狀萬花筒,終于伸手用小刀在信封上裁開一個口子,從裏面拿出一張信紙,在我的鼓勵手勢下深呼吸一口氣開始讀信。
上面寫了正反兩面密密麻麻的字,隔了一點距離我并沒能看清楚那是什麽內容,深見真由看一行就哭一行,又忍不住看下去。
看着後輩這個樣子,我既心疼又很羨慕,我在高專五年從來沒想過要留下什麽作為未來的紀念,畢業時連放在高專宿舍裏的東西也全部沒帶走,把屬于咒術師的自己留在高專,走向身為普通人的未來。
可是現在看深見真由拿着的信件和萬花筒,我又羨慕了起來。
“好羨慕,如果我也跟七海前輩你們一屆就好了。”
“時間膠囊嗎?并不是那麽有意思的東西。”七海建人搖搖頭,勸說我不要對此有太大不必要的期望。
“因為是五條前輩一時興起的娛樂活動?”
“把時間膠囊挖出來的時候少了兩個人,那種感覺并不好。”
确實,瞬間羨慕的情緒就消散了。
……說個地獄笑話,這也算是咒術師的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