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問緣由疑窦叢生
問緣由疑窦叢生
一旁的侍衛得令，欲上前拖走這名婢女。
這奴婢淚眼婆娑的看着微瀾，嘴裏不停的嚷嚷着“殿下饒命。”微瀾見那奴婢求饒的模樣有些不忍的擺了擺手，示意那侍衛再等等。
只是，不能這麽容易就放過她：“說吧，如實交代，你的幕後指使者到底是誰！姓甚名誰。哪個殿的？哪個府的？”
微瀾語氣冰冷步步緊逼，一點一點的往這個奴婢的方向走去。那種天生的屬于帝王的氣息将那奴婢吓得發抖。
她似笑非笑地把臉湊到了這個奴婢的面前，雙目緊緊地盯着這個奴婢。把這個奴婢吓得是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雙杏眼雖然溫柔但它的震撼力此時卻是極其的強大，盯上幾秒就會感到極不舒服。
這個奴婢不敢直視公主，仿佛一旦直視這雙眼就會被吞并似的。眼神躲躲避避：“奴婢……是奴婢一個人做的。與他人無關。”
這個奴婢結結巴巴的說着，身體在不停的發抖。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她在害怕，非常的害怕。
微瀾輕笑一聲，半信半疑：“是嗎？我怎麽就這麽相信你呢？你與我無冤無仇吧？既然這樣，你又為何平白無故的來取我性命？如今，小小奴婢，膽子也這麽大的嗎？”微瀾因故離受傷一事本就窩了一肚子的火現在更是提高了音調，一字一句的說着。
她繼續死盯着眼前的這個奴婢，絲毫不留情面。
那奴婢也是嘴硬得很，吓得臉色慘白也絲毫沒有要松口的意思：“公主莫要再問了，是奴婢一人所為，真的與他人無關。都是奴婢一個人做的。”這個奴婢被吓的渾身顫抖。她恨不得一死了之。
與其被這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還不如直接了斷來的痛快。驚慌失措之中，這奴婢的身體不自主的朝旁邊歪了一下。這個小動作正巧被一旁的侍衛捉個正着。
“跪好了！別亂動！”一旁的侍衛大聲呵斥道。
這個奴婢被吓了一跳，随即立刻便挺直了腰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她把頭埋得深深的。她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
微瀾垂首往這奴婢耳邊湊了湊，找了個合适的姿勢蹲了下來，在她耳邊用僅容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你可知……刺殺王室之人，乃是死罪，是要誅連九族的。”狀似威脅，嘴角微微一揚。無聲的笑了笑。
這個奴婢立刻便被吓的癱軟在地，驚恐萬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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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不敢。公主殿下，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家族的人吧。我求求您了。奴婢…奴婢求求您了。奴婢知錯了。公主殿下……我求求您了。”這個奴婢雙手顫抖的抓着微瀾的裙擺，搖晃個不停，樣子極為滑稽可笑，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微瀾任由她抓着自己的衣擺嘴上卻絲毫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剛剛差一點死了的可是故離，殺自己一人就夠了為什麽還要連累到無辜的人！
一旁的故離此時正在用眼神狠狠地剜着這奴婢。她若有所思的盯着這個奴婢看了又看。像是看到了什麽有趣的玩意兒似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嘴角的弧度更深了，牽動着整個臉部的肌肉。
“喂，松開你的髒手。”語氣冰冷至極。
微瀾看着這奴婢這副模樣頓了頓繼續說道：“既然知錯，還不快招了？你的主子到底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聽話。甚至可以拿九族來開玩笑？嗯？”微瀾仍舊挂着一張笑臉看着這個奴婢。這個奴婢依舊把頭埋得深深的。
“是奴婢一人所為。奴婢問心無愧。還請殿下明察。”這個奴婢死死地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為。完全沒有要松口的意思。
好一個忠心耿耿的走狗！故離暗罵道。
微瀾皺眉，她覺得這奴婢的堅持隐隐有哪裏不太對勁，而後恍然大悟：“莫非……莫非這奴婢是受到了他人的威脅？”微瀾心想。
她的眼神變幻莫測，一會兒盯着這個奴婢看一會兒，一會兒盯向遠方發起呆來。
國王居高臨下靜靜的看着這死鴨子嘴硬的奴婢，語氣中滿是怒氣：“瀾兒，你打算怎麽處置這個奴婢？”國王詢問着微瀾的意見。
“依瀾兒所見，瀾兒覺得應該先把她押入大牢，然後聽候發落。先關起來，慢慢審問幕後主使者的真面目。”微瀾畢恭畢敬的說道，而後深深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奴婢。“此事，必定有所隐瞞。”
“來人，把這奴婢押入大牢，聽候發落！”國王一揮袖子怒聲說道。
“遵命，陛下。”剛剛停下的兩個侍衛再次拉起這個跪在地上的奴婢，押着她送到了大牢。
偏殿內再次安靜下來。
——
牢房內陰冷潮濕，時不時發出一股惡臭的氣息。此地關着許多窮兇極惡的犯人們，他們無不猙獰無不殘忍。
“進去！好好待着！”這兩名侍衛打開牢房，把這奴婢扔了進去。拍拍手鎖上門。
“就你這樣，還想取我們公主殿下的性命？”一名侍衛諷刺道。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們公主殿下了吧？”另一名侍衛說道。
這個奴婢只是低下頭不言不語。任由他們怎麽辱罵都不吭一聲。
見她許久不說話一名侍衛忍不住發作了：“啞巴了？”語氣極為不善。
眼看着他就要揚手打這個奴婢卻被另一個侍衛攔下了：“算了算了，走吧走吧，晦氣！”另一名侍衛轉身離去。這名侍衛緊随其後。
——
微瀾，故離，墨湛三人沉默的朝着蘭淩殿方向走去。
氣氛異常的壓抑，墨湛因為仍舊不太明白便忍不住開了口。
“殿下，你是從何得知她的背後有幕後主使的？”墨湛好奇的看着微瀾。難道不是單純的毒殺麽？
“這個嘛，這個很簡單。”微瀾看了看墨湛笑着說道。
“這個是因為，昨日我與故離我們兩個在鳳鳴山山頂圍獵的時候，那支箭從遠遠的對岸射了過來，箭法又猛又準又快的。分明不是一個像她這樣嬌弱的奴婢能做成的。宮內這麽多人，能擁有這麽快準狠的箭法的女的恐怕也沒幾個吧。就算是男人也是能夠數的過來的，所以……”微瀾看向故離。意在想讓故離接着說下去。
“所以，這人不可能是這個奴婢，而是個箭法及其快準狠的少數男人或者是不普通的女人。然而宮中能做到這樣箭法的女的，恐怕就只有殿下一人。所以……斷不可能是這個奴婢所為。”故離接着說道。
“沒錯，阿離說的非常正确。”微瀾拍了拍故離的肩十分滿意地說道。
看來這孩子悟性很高。
“那麽，這又有何關系？為什麽不是兩個毫無關系的人所為？”墨湛仍舊不太明白。
“至于這個問題，阿離，你知道嗎。”微瀾笑眯眯的看着故離。
故離愣了愣，腦海中飛快的劃過一些片段。
“當然知道。”故離得意的笑了笑。故意對着墨湛使了個鬼臉，模樣極為調皮搗蛋。
“首先，在昨日的圍獵中。那人并未得手。看那箭法，應當是充滿了怨氣，抱着讓殿下必死的決心射出的箭。他未得手，所以，一定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會東山再起，再次有所行動。而今日，就是個好機會。況且，那奴婢無緣無故的哪來的膽子毒害公主殿下，那種毒毒性極強，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個奴婢就能得到的，必定是有一個身份顯赫的人在後面支撐。”故離解釋道。
“沒錯。今日的宴席上，人多眼雜，桌上擺的全是些吃食。只要偷偷在吃食裏下上這無色無味的毒藥，便可在無形中使人死亡，混在人群中順利逃脫。這可是個除掉我的好機會。”微瀾笑着解釋道。“要我，我也這麽做。”
“至于我昨日為何沒有讓父王繼續查下去，沒有聲張捉刺客，也是為了不打草驚蛇，讓他們放松警惕，從而進行第二次行動。”微瀾繼續說道。
“我帶了銀針過來，也是預料到他們可能會在吃食或酒裏面下毒。所以就順帶把銀針帶了過來，方便驗毒。阿離當時想要吃飯菜被我攔下也是一個道理。”微瀾略帶歉意的看向了故離，故離愣了愣。
“至于兩個毫不相幹的人所為……”微瀾的神色有些猶豫。
“至于兩個毫不相幹的人所為，其實殿下也考慮過這種可能吧？”故離見狀反問道。
“沒錯，阿離說的對。我的的确确懷疑過。”微瀾若有所思地回答道。“但是……”
“但是這個念頭在看到下毒者後就打消了。”故離笑嘻嘻的看着微瀾。
就算是給那奴婢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拉着全家人的性命來毒殺公主殿下。
“沒錯。我們家阿離真聰明。”微瀾和故離相視一笑，她摸了摸這個小可愛的頭。
墨湛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過來，看着兩人膩膩歪歪的不禁抽了抽嘴角：“得得得，您倆別膩了。別賣關子了。快說啊，繼續說！”墨湛嫌棄道。
“好好好，急什麽。是吧？”微瀾對着故離眨了眨眼，故離秒懂。
“是啊。哈哈哈。”故離也回眨了一眼。
兩人你唱我和的，像極了說相聲。
“這倆絕對有貓膩。”墨湛心裏默默吐槽，她情不自禁的想象了一下那個場面。不禁打了個寒顫。
“咦。不想了不想了。”墨湛一不小心将心裏話給說了出來，一旁的兩個人皆是疑惑的看向了開口說話的墨湛。
“诶？墨湛。不想什麽？”微瀾開口問道。一旁的故離也盯着墨湛。
糟了，被聽到了。墨湛心裏暗暗叫着不好。
她的表情有那麽一瞬間的慌亂不知所措，而後硬着頭皮繼續說道：“沒什麽，沒什麽。你們繼續。”墨湛連忙解釋。
“說到哪了來着？”微瀾突然問道。
“看到下毒者打消念頭這兒。”故離很是貼心乖巧的回答道。
微瀾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贊嘆的神色：“對，然後，我看到這個下毒者後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人我是第一次見到。之前未曾見過。而且我也從未得罪過奴婢。我跟奴婢侍衛們的關系都還算挺好的，如同兄弟姐妹一樣。這種情況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不可能得罪她。更不可能會讓她對我起了殺心。定是……”
“定是有人指使，暗中操縱這一切。”故離接着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微瀾回答道。
“至于這個奴婢，為什麽一直不肯說幕後指使。恐怕是另有隐情。”像是想起了什麽微瀾驀地看向了墨湛。
“墨湛，速速前去調查這個奴婢的家庭背景，身世，人際交往之類的。順便查查她最近見了誰，跟誰做了什麽。”她叫住了墨湛，讓墨湛速速前去調查。
“是，殿下。”
墨湛心道：剛剛還聊的好好的，這會兒我怎麽又變成跑腿兒的那個了？
盡管內心抱怨但墨湛還是與微瀾故離二人分開，前去調查此事。
“現在，就剩我們兩個了啊。”故離感嘆道。
本來還想着墨湛在旁邊閑得發慌的時候還可以拌拌嘴過個嘴瘾。現在也過不了瘾了。
見她一臉無聊的樣子，微瀾戳了戳故離的胳膊：“不如，我帶你去喝我親自釀的桂花釀？我們邊喝邊賞月？反正也閑來無事……”微瀾笑着說道。
故離看了看微瀾溫柔的笑臉，內心一陣悸動：“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