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

灰藍色的床單上,景憐白皙細膩的肌膚在暖黃色燈光下,白到發光。

只見她平躺在床上,眼波如水地望着面前半跪在自己身前的謝景,感受他帶着灼熱溫度的食指,摩挲着臉頰時帶來的癢意,睫毛顫抖,“景哥。”

“嗯?”謝景嘴裏輕聲應着,食指順着她的臉往下。

本來就喝了酒的景憐,此時的身體比平時更加敏感,所有的感官都随着他移動的手指帶來陣陣顫栗,她有些不解道:“景哥,你要做什麽?”

謝景:“做一些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

雖然景憐現在感覺腦袋還是暈乎乎的,但是這句話的含義她也立刻明白過來是什麽,當即伸出手推搡身前的謝景,聲音像小貓一樣呢喃,“景哥,我怕。”

謝景安撫道:“別怕,景哥會溫柔一點的。”

說罷,灼熱的吻在她頸間輾轉。

漸漸的,喘息聲愈來愈大,謝景的低沉的嗓音再次傳來,“我要開動了。”

景憐半睜着眼,雙眸迷離,“什麽?”

謝景一字一頓,極為暧昧,“把,你,吃,掉。”

“你......”

還沒等景憐将後面的話吐出來,謝景的吻帶着侵略性狠狠襲來,在這無盡的黑夜裏,帶給景憐前所未有的體驗。

翌日清晨。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了進來,灑在她安靜的睡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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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受到陽光照在臉上刺目的光芒,她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睜開惺忪地睡眼,坐起身來,手捋了幾下散亂的秀發。

她掀開被子,小巧的玉足剛放在地上,下身傳來的異樣,疼得她驚呼出聲,一下子又跌坐回床上。

記憶像是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裏循環播放。

景憐撈過旁邊的枕頭撒氣道:“大騙子!”

心中的怨氣撒出來後,她才發覺身上穿的不是昨天自己的那件連衣裙,是件絲質的睡衣,又不争氣的羞紅了臉。

正當她垂着頭,仔細觀察身上的痕跡時,身後傳來開門聲,緊接着,昨晚的罪魁禍首走了進來,踱步到她身前,蹲下身子,雙手扶着她的膝蓋,仰起頭,“小憐,你低着頭做什麽呢?”

景憐一聽到他的聲音,沒好氣道,“你說呢?”說着,蔥白的手指在身上斑駁的痕跡指了個遍,“你看你弄得,我怎麽出去見人?”

謝景知道昨晚自己做得太過了,惹怒了眼前的人,讨好道:“下次我小心點,留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而且,你也給我留了一個深的,我們倆也扯平了。”說完,他扯下肩頭的衣服,露出裏面泛着紅絲的牙印。

景憐瞧見自己的傑作後,将心底那點怨氣抛諸腦後,有些心疼地摸了摸,“疼嗎?”

謝景搖頭,“不疼。我們下去吧,先吃點東西墊墊胃,Luann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

景憐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睡衣,問:“我的衣服呢?”

謝景:“你的衣服早上的時候我就洗幹淨順便烘幹了,在我衣櫃裏放着。”說着,他起身,大步走到衣櫃前,取出衣服又折了回去。

景憐接過連衣裙,扭捏道:“景哥,你先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謝景挑眉,“昨晚,你身上每一寸我都看了個遍,跟我,不用害羞。”

一提到昨晚,景憐就覺得熱氣“騰”地一下竄上臉頰和耳根。

謝景居高臨下的瞧着,不懷好意道:“你要是不換,我可要幫你換了啊。”

景憐急忙出聲,“我換!”

謝景的視線随着她的動作一直向上移,就在睡衣完全脫落的瞬間,謝景轉過身,背對着她,手指蜷縮,“咳,我還是轉過來吧,省得你又說我在欺負你。”

心裏卻恨透了自己剛才為什麽非要盯着景憐換衣服,到頭來搞锝自己像是在受刑一樣。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聲音他停止,景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景哥,我換好了。”

謝景回過身,向她伸手,“走吧。”

“嗯。”

她從窗子這邊繞道床尾時,眼神瞟到床頭櫃的相框,瞬間頓住腳步。

謝景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默不作聲,只是淺淺微笑。

景憐抽出手,走過去拿起相框。

她的手輕輕撫過裏面兩個人的臉,高三時的那段記憶,在腦海裏重複播放。

從兩個人的相遇開始,一直到昨天敲下婚期,轉眼間七年就這麽過去了,過程中的辛酸與苦澀,暗戀時的小雀躍和暗自傷神,還有好幾次自己都想要放棄的決心,都已成了過去的回憶。

她在心裏感嘆,幸好,老天爺垂憐自己,兜兜轉轉,他們還是在一起了。

輕輕放下手中的相冊,景憐回眸朝謝景粲然一笑,“景哥,我們下樓吧。”

量好尺寸,選好款式,景憐和謝景就離開了老宅。

到家後,謝景坐在沙發上給謝景發消息。

【哥,晚上有時間嗎?】

那邊很快回過來。

【有,怎麽了嗎?】

【上次我就說過出差回來後就請你吃飯,不是你沒時間,就是我們都在忙。既然今晚我們都有時間,就出來吃個飯吧。】

【好,去哪裏?】

【就在我家吧,也自在。我讓飯莊送過來。】

【好。】

回複完消息,謝景将手機放在茶幾上,對身邊的景憐說:“我哥一會過來。”

“言哥要過來?”

謝景:“嗯,我們之前不是說好要請他吃飯的,趁今天我們都有時間,也剛好可以把我們的婚事告訴他。”

“好,那我們去哪兒吃?”景憐問。

謝景:“在家吃就行,我一會給飯莊打電話讓他們做好了送過來。”

景憐起身,“那我回房間換身衣服。”

說完,拔腿就要走,手腕卻被身後的人攥住,拇指在她表帶上摩挲,“小憐,趁現在,把你房間裏的東西搬到我卧室吧。”

景憐回頭,瞧見謝景讨好的神情,打趣道:“那你還坐在沙發上,是想讓我一個人收拾嗎?”

謝景聞言,立馬從沙發上站起來,雙手扶住景憐的肩膀,将她按坐在沙發上,“你坐在這休息,我去收拾!”

景憐端坐在沙發上,視線跟随謝景來回移動。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景憐終是坐不住,起身走到他身邊,“我和你一起吧,我這樣坐在那裏無所事事,你卻忙得滿頭大汗,我心裏過意不去。”

謝景放下手中的衣服,越到她身後,溫暖的手掌貼上她挺直的背脊,一路将人推到沙發上重新坐下,“你就在這坐着,一會我哥來了你好給他開門。”

說完,白皙修長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不容置喙道:“不要拒絕,也不要覺得不好意思,記住,我是你的未婚夫,知道嗎?”

景憐聽他這麽說,眨巴靈動的杏眼,點點頭。

謝景松開手,轉身又繼續收拾去了。

中途,飯莊的菜已經送過來,謝言卻還未到。

謝景有些不放心撥過去電話,得知對方堵在路上,可能要晚一點就到,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等人來時,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了。

飯莊的人走之前,将保溫箱留在這裏,所以裏面的菜還是熱氣騰騰的,絲毫沒有冷卻。

謝景和景憐二人小心翼翼地取出裏面的菜放在桌上,一一打開。

三人坐在餐桌前,這一次,如六年前的春節一樣,謝景和景憐坐在一側,謝言獨自一人坐在對面。

從謝言進屋開始,他就發現謝景的臉上止不住的雀躍,似乎是有什麽天大的喜事。

他雙手交叉,将下巴抵在上面,問:“小景,你是不是有什麽好事要告訴哥?”

謝景擡手撓頭,“還是哥你了解我,我這什麽都還沒有說,你就猜到我是有事情要同你講。”

“你是我弟,你那點小心思在我這裏能藏得住?”

謝景的手握住景憐的,與她十指交扣,臉上洋溢着春風般的笑,“哥,我和小憐兩個月以後就結婚了,到時候你可要來參加我的婚禮。”

謝言眼前片刻恍惚,頃刻便回過神,很快收斂心神,微笑道:“你們結婚,哥肯定會去。”

說着他眼睛瞥向景憐,“恭喜。”

景憐含羞點頭,“謝謝言哥。”說完,似是想起什麽,接着道:“希望言哥也能快一點遇到共度餘生之人。”

謝言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送進嘴裏。

謝景手持筷子,一直沒有動作,眼神一直偷瞄謝言。

他知道他哥心裏還是喜歡着景憐的。

雖然表現上表現得雲淡風輕,但從神情上他還是能看出謝言此刻心裏肯定十分難受。

自己從小最疼愛的弟弟和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換作是誰都是一種打擊。

但是如果讓自己放棄和景憐在一起,肯定是不可能的。

所以,即使謝景知道,這頓飯謝言肯定吃得食不知味,他也還是要當面把這個消息告訴他。

他起身,拿起桌子上準備好的白酒,給自己倒了一盅,舉杯道:“哥,謝謝你。”

說完,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謝言仰着頭,看向謝景,心底明白他的意思,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仰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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