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意想不到
第56章 意想不到
牛鬼蛇神聚集的精神病院, 司沐人傻了,一覺醒來,突然多了個舍友。
雙人病房, 設施簡陋,兩張鐵架床和被褥, 一個衣櫃, 一個水杯, 估摸是吃藥用的。
其它的啥也沒有, 整體灰白配色, 一看就知道有年頭了, 牆角都潮的起皮,這一塊, 那一塊, 斑駁不堪。
司沐哆哆嗦嗦的縮在床腳,身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穿的病號服,藍白色還挺清新,如果撇開隔壁床的好舍友。
隔壁也不知道是什麽毛病, 一眨不眨盯着她看, 睜眼被吓的一個激靈。
司沐退開八丈遠,房間很小,兩個人就那麽幹瞪眼 ,一句話也不說。
她醒三個小時,瞪三個小時眼,四目相對,司沐實在忍不住, 顫顫巍巍掀開被子,搖了搖手, 小聲打招呼:“嗨?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時間一分一秒流失,隔壁床本來挺清秀一女孩子,皮膚白的像雪,眼睛很好看,乍一看挺可愛,不過看久了就有點滲人,尤其是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睛,一動不動跟貞子從電視機裏爬出來似的。
司沐等了半響 ,放下手,默默把被子提了回去,遮住腦袋,整個人躲在白色的棉被下,不嫌悶的慌。
司沐腦子裏亂的厲害,脖頸上的針眼還疼,她也很懵,柳怡說的游戲,合着給她打一針麻醉藥,送到精神病院,讓她逃生就是喽?
司沐絞盡腦汁想了半天,覺得柳怡就是這樣想的,畢竟柳怡前世就死在精神病院,活生生被折磨死的,如果恨誰就給誰扔精神病院,邏輯是這樣沒錯。
不透氣,司沐把被角掀開一點,露出一點縫隙,呼吸新鮮空氣,雖然也很難聞,一股潮不拉幾的黴味。
露出一點頭,對上兩顆黑漆漆的眼珠子,哽咽片刻 ,司沐回頭跟系統吐嘈:【對面這姑娘,眼睛真的好,三個小時都不眨,不嫌幹。】
系統瞅了眼女人 ,轉移視線,摸着自己的小心髒,喘了一口氣,小聲說:【你也不嫌慎的慌,眼白都是血絲,瞪的死死的。】
司沐一聽系統描述,重新縮回被子,不好意思的笑了,說:【不好意思,我近視,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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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
它這輩子就沒那麽無語過,宿主簡直絕了。
司沐在被子裏咕哝,輾轉反側的愁,突然開口:【這個精神病院是原書裏柳怡住的那個嗎?那個精神病院挺危險,私立機構,經常丢人,柳怡就是被賣了顆腎,後來因為感染,病死了。】
司沐一陣唏噓,覺得她要完蛋,心情忐忑的等系統回複。
如果這是柳怡住的精神病院 ,她這樣被塞進來,沒個家屬,後臺也沒人,早晚得被盯上。
系統也想到原書裏的劇情,看了眼定位 ,松了口氣,欣喜的跟司沐說:【宿主別擔心,我們還在Z市,不是S市的那家精神病院 ,情況總會好的。】
司沐聽到系統的答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表情還是很抑郁。
她居然還在Z市,突然被弄進來了,手裏就算拿着柳怡的把柄 ,她待在這也沒用。
精神病院的設施很簡陋,防逃跑是好手,畢竟關的人,非瘋即傻,一個不小心逃出去,危害社會是大事。
精神病是一回事,正常人又是一回事,司沐想的頭痛,好在耳邊清淨,她這個室友雖然慎人,但安靜,如果咋咋呼呼她得瘋。
司沐雙手合十枕在腦袋下,眉頭緊縮,舒張不開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道她消失,外面的情況是什麽樣,柳怡萬一趁她不在對穆染下手怎麽辦?
穆染還在M國,無依無靠的在外漂泊,萬一出點意外,她都不知道,想想就糟心。
系統也看得出司沐的擔心,猶豫片刻,道:【穆染現在過的挺好的,宿主不用擔心,張均在M國有自己的勢力,柳怡要是想動手,她也得掂量一下,那是在誰的地盤,我估摸着沒事,更何況穆染本身就挺危險。】
一聽危險就上頭,司沐無力反駁系統,撇了撇嘴,悶聲長嘆。
【就算穆染沒事,我也得出去,這裏太壓抑了,正常人也得瘋吧?】
【我再呆一段時間,估摸和隔壁的木頭,一模一樣。】
司沐說着,轉頭又看了眼隔壁,忽然大膽起來,輕松道:“嗨,小木頭。”
系統也看到隔壁床的木頭,幹巴巴的吭不出聲,它還是閉嘴好了,反正它現在說什麽都沒用。
它不能劇透,唯一能肯定是穆染百分百安全,而且過的比宿主要滋潤多了,人在不在M國都不一定,它可憐的宿主,又傻又好騙。
S國的某醫院,穆染一身黑衣,渾身上下散發着陰冷氣息,表情陰沉,甚至連路過的護士都匆匆跑走。
穆染推開其中一間病房的門,瞟了眼病床上躺着的金發男人,中年朝上,臉上爬着歲月的折痕,看起來很疲憊。
穆染出于對父親舊友的尊敬,走到溫斯頓的身旁,安靜的等了一小會。
穆染一進來,病房裏忽然變得沉寂 ,溫斯頓很敏感,瞬間從休息中清醒,緊張的盯着穆染,好半天才緩過來。
溫斯頓急着要從病床上起來,奈何身體不方便,哆哆嗦嗦的又躺了回去,穆染沒開口,主動幫溫斯頓把床的調高。
好讓他能坐着跟自己說話,溫斯頓仔細看着穆染,眼底情緒複雜,欣喜和悲傷交錯。
欣喜是見到老友的女兒,悲傷是老友已故,溫斯頓和穆父的交情很深,可以說是過命的交情。
早年穆家還沒洗白,S國地區的黑勢力,幹着見不得人的勾當,溫斯頓當時還是一個富商,手裏經營着幾家上市公司,為人不算張揚,可惜還是被劫匪盯上。
一次綁架,溫斯頓被妻女陷害,差點命喪綁匪,結果在機緣巧合被穆父救下。
溫斯頓回去以後發現綁匪和妻女有聯系,妻子和別人有染,女兒也是別人的,綁架就是為了吞并他的家産。
溫斯頓被出任務的穆父救下,回去的時候撞到妻子對別人投懷送抱,商量着要弄吞并家産的計劃,差點沒被氣過去。
當時溫斯頓公司的情況很亂,董事都以為他死了,紛紛倒賣手裏的股份,險些導致公司破産,溫斯頓就在快崩潰的邊緣,穆父同情溫斯頓的遭遇。
一手幫溫斯頓解決公司的麻煩,溫斯頓拿回公司,連同将那對吃裏扒外的妻女解決了。
孤家寡人的溫斯頓,到了晚年,一直與穆父交好,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
溫斯頓在穆家離開S國的幾年,一直和穆父有來往,溫斯頓一直知道穆父有個女兒,可惜一直沒見過。
書信聯系了幾年,突然斷開,寄過去的信都被退回,無人接收。
溫斯頓起初是詫異,後來派人去Z市打探情況,傳回來的消息就是穆父離世。
溫斯頓不肯信,親自去穆家一探究竟,最終在穆父的遺物中找到封信,大概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
最終在穆父的保險箱裏發現一封留給他的信,得知穆家這幾年發生的變化以及走失的穆染。
他雖然回到S國,但從沒放棄對穆染的尋找,一旦穆染回歸穆家,他就會根據舊友的囑托,全力配合穆染,畢竟穆家不是好待的地方。
那種地方,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一個人太危險,穆父也是不放心,才會在保險箱裏留下這麽一封信,早有預料,他還是不放心。
溫斯頓就那麽看着穆染,好半天都沒能回過神,許久一聲嘆息,像是在感慨。
穆染往後退了兩步,拉出陪護椅,安安靜靜的坐在上面,準備聽溫斯頓說話。
就算是重生,她對以前的事,了解的也沒溫斯頓多。
前世她回的穆家的時間太晚,然後又有李易的阻撓,等她知道溫斯頓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溫斯頓死于一場恐怖襲擊,來的太突然,等她接手穆家就剩一封信和一大筆遺産。
雖然這比遺産來的詭異,但确實幫了她一個大忙,畢竟當時穆家的情況很亂。
內部利益紛争很激烈,爺爺死了以後,各自為政,尤其是穆勒,聯合股東,想将她剔除穆家。
當年的她,本身資本不穩,若不是因為溫斯頓的意外財産,她可能會被那群人給壓死吧。
想起前世的經歷,穆染對溫斯頓的印象很好,耐心的等溫斯頓先開口。
她今天會在S國把重要的事情弄清楚,後天趕最早的一趟航班離開,不過是離開幾天,某人卻要翻天了。
溫斯頓也是觸景生情,看到穆染就想到已故的舊友,有些悲傷,操着一口生疏的中文,啞着嗓子說:“你叫穆染對嗎?虎父無犬子,你和你的父親很像。”
穆染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笑了一下,她的長相,換成男人,可能不會讨喜,頂多會騙到一只傻貓。
想起司沐,穆染有些頭疼,手指按着太陽穴,突突的疼了幾下,猛的睜眼,突然站起身,略帶歉意的看着溫斯頓:“溫斯頓先生,我有件重要的事,先出去打個電話,打擾了。”
不好的預感,穆染皺着眉離開病房,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翻出關機的手機,盯着開機倒計時,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