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top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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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爆發時間還很短,那些平常小說裏寫的什麽基地啊啥的基本也就只是個雛形罷了,所謂的雛形就是指,大概就是一個小區或者某一片地方的人占着一個不大不小的區域,這種區域一般都有着天然的屏障,比如說一個學校啊之類的,有住的地方又有圍牆有門,多好多純天然啊,在末世裏放着這麽好的條件不用,除非是腦子秀逗了。

這次這個人就是帶他們來到了一個學校,這裏在末世前大概是個重點中學啥的,校門口挂的那一串串牌匾啊證書啊什麽的簡直晃瞎人的眼睛。

學校的大門已經徹底關閉,只從門衛室那裏開了一條僅能容許一人通過的小路,顧栖遲一行人走上前去才發現門衛室那裏站着一個人,那人一身黑色的制服,乍一看還以為是警察。那人肩膀上還扛着一挺機槍。

顧栖遲一看到這機槍就愣住了,炎黃國對槍支方面的管制尤其嚴厲,就是一個自制的土槍都得藏的嚴嚴實實的,這人身上這槍看着也不像是土槍,她對這些不太懂,只好扭頭去看站在她身後的傅離,傅離看到她的目光,點了點頭。

“快點吧,待會開飯了。”領路的男人細聲細語的說。

他都催了顧栖遲不好意思再磨磨蹭蹭,只好被門衛室裏的那人大概檢查了一下身體有無傷口後就放行了,其餘人也是如此。

重點中學不說別的,起碼占地面積還是跟可觀的,顧栖遲一行人進去後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八百米的大操場,紅色的塑料跑道和原本應該是綠色的草場毫無分別,操場的每一個地方都可以看見橫七豎八的穿着校服的喪屍屍體,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和陳腐屍體的臭味,令人作嘔,一只被砍了雙腿的女學生喪屍聞到了人肉靠近的味道,興奮的嗷嗷直叫,她沒有了腿,但是喪屍這種生物除非爆頭或者說把四肢全部砍掉,否則你就不可能破壞掉它的攻擊性,就如同眼前這只女學生喪屍,她的腿沒了,但或許是還沒有開發智力的緣故,她并不懂得用手去爬,而是使勁往前伸長了脖子,借着胸去磨蹭地面, 費了好半天的勁也才移動了半米都沒有。

顧栖遲一直在旁邊看着,心裏突然生出一個想法來,如果喪屍一直像這樣沒有開發智力,那頂多也就是個不死不滅會攻擊長得吓人的木頭,可如果喪屍在某一天裏,突然擁有了智力,沒有了雙腿知道用手往前爬,會選擇攻擊看起來弱小的人類,比如孩子和老人。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又該怎麽辦呢?

顧栖遲揉揉酸脹的肩膀,那種尖銳的疼痛感又一次侵入她的大腦。

“為了歡迎新的成員,我們在食堂那邊弄了點吃的,也算是接個風,雖然東西一定沒有多好,但是我們的誠意還是有的,怎麽樣?”那男人笑眯眯的說,對趴在地上的女喪屍熟視無睹,不知道是該說他膽大的,還是冷漠呢?

“好。”顧栖遲應下來,跟着那男人向前走,傅離他們一群就跟她的小弟似得默默跟在她後面。

此時此刻的食堂,一張大圓桌子,上面坐着大概七八個人左右,所有人圍着桌子上的個色菜肴,臉上的神情是一模一樣的冷漠,只有在視線轉動到桌上的食物時才會迸發出熱烈的光輝來,他們此時的樣子,其實有點像那種餓了許久的狼狗,流着口水兩只眼睛直放精光。

“他們到底還來不來啦?”一個平頭的男人開口打破了寂靜,他的五官還算是周正,可他臉上的骨頭似乎比別人格外突出一些,兩只眼眶底下還泛着藏青色,若是扒開他的眼皮,就能看見一條條深紅色可怖的血絲,這是一個身體過于削瘦的男人,但是仔細一瞧就會發現不止是他,圓桌上的所有人都是這樣——仿佛一吹就能倒的身體,發青的眼眶和呆滞死氣沉沉的雙目。

沒有人回答他,所有人都盯着桌上的菜,僅管那并不是什麽珍馐美味,不過是幾道非常普通的家常菜罷了,甚至于菜面上都看不到一丁點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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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栖遲一行人珊珊來遲,剛踏進食堂門就被無數道熱切的目光注視着,顧栖遲大致在這些人身上掃了一眼,确定了心裏的猜測——這些人,百分之百全是吸-毒人員,無論是從身體狀态還是從精神狀态來看,沒有比他們此時的模樣更加符合吸-毒者的條件了,

不過有一點她想不明白,為什麽這些人看他們的眼光,跟看桌上的菜沒什麽區別?

“你好。”一個男人站起來,過分的削瘦使他的身形像巨人一樣高大,顧栖遲看着他從座位上站起來,生怕他一個沒站穩倒在桌上了——然而他沒有,這個男人身體晃了晃,聲音沙啞而疲憊,“我是這個基地的總負責人,李生,其他人就是和我一起的,我就不一一介紹了。”他說話的時候神情很奇怪,兩只大的恐怖的眼睛一會兒在顧栖遲身上一會兒又轉到菜上,随着他兩邊視線的轉動越來越頻繁,以肉眼可見的,他開始快速吞咽口水,傅離微一擰眉,看似不經意的站到顧栖遲身前的位置,剛好擋住李生的視線。

“嗯,那麽,這個基地除了你們,就一個人都沒有了嗎?”顧栖遲問,她知道李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是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她也知道李生一定是在騙她。

果然,李生毫不猶豫的說:“是的,一個人都沒有了,只有我們幾個,我們剛來的時候這裏的人全都變成了喪屍,我們也是折損了很多人的。”一個人說謊的時候會有很多不經意的小動作,這種小動作是不可避免的,大多數人在說謊的時候,讓他回答一件事“是”或者“不是”他在搖頭的時候會有一個非常短暫的搖頭動作,也就是說他的潛意識已經幫他回答了這個問題,但是更快的他會用語言來掩飾,當一個人告訴你一個錯誤的信息時,你如果問他一個是否的問題,他會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把你的原話再複述一遍,比如剛才顧栖遲問李生“你們基地一個人都有沒有了嗎?”李生在這個時候如果說的是真話,那他大概會點點頭,或者說沉默,而不是好像說給自己聽一樣的重複一遍問題“是的,一個人都沒有了。”這樣的反應太過欲蓋彌彰,更何況他還做出了說謊的經典動作:摸鼻子。

顧栖遲從這一句話中得到了兩個信息:

第一,李生他們來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學校裏一定還有活人。

第二,李生把這些活人囚禁起來,或者直接殺掉了。

根據他的反應,囚禁起來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收起心思,顧栖遲微笑着伸出手,“你好,我叫顧栖遲,我後面這幾位是……”

“你就是顧栖遲!”圓桌上的某個男人突然打斷她,顧栖遲驚愕的看着他,幹瘦青黑的臉,她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這人和她曾經有什麽交集。

不過她還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是我,你認識我?”

那個男人的表情一下變得很奇怪,像是快要哭出來又有點快意,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A市出名的精神醫生,我怎麽會不認識。”何止是認識!他叫方明義,一年前犯了暴力傷人罪,那時候他已經沾上毒品了,性格也和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變,在得知事情敗露後他去找了所有“朋友”詢問要如何才可以逃過這一劫,一群狐朋狗友七嘴八舌的讨論了許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讓他假裝成精神病人,精神病人是不具有承擔刑事責任的。

他仔細一想,覺得确實是這樣,可他沒想到,給他做精神鑒定的居然是顧栖遲,這個女人在全國可能不算什麽,但在A市卻相當出名——年紀小,看人卻很有一套,她甚至幫助過很多刑事案件的偵破。

一開始他很慌,後來給顧栖遲偷偷摸摸遞了不少錢,可人家壓根就不收,到了做鑒定的時候,更是幾句話的功夫便将他打入地獄,不僅揪出他并非精神病人還一眼看出他還是個瘾君子,戒毒所裏的日子可不好過。他在戒毒所裏待的那些日子裏,一是想着怎麽逃出去,二就是想要殺了顧栖遲。

顧栖遲狐疑的掃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這人的臉看上去有幾分莫名的眼熟,說不上來是在什麽時候見過,但他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熟悉,難道是她的某個病人?

方明義可沒有現在挑明身份的打算。

顧栖遲在腦袋裏把認識的所有人掃描了一遍,終于最後把目标定在了一年前那個假病人身上,好像叫方……方什麽來着?

“方明義?”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請叫我慢吞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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