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新婚之夜”(二合一)

“新婚之夜”(二合一)

賈琏以排名第二的好成績考中舉人的消息,還未等賈琏回府,報喜官就已經過來告知了賈府衆人了,等賈琏到家,銅錢都已經撒出去好幾筐了!

賈赦甚至都開始跟幾個門客讨論起宴客名單來,覺得他們長房終于揚眉吐氣了一回,請客!他必須得請客!

不但要請,還不能花他自己的銀子請!呵呵,你賈政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是讀書人麽?不是天天帶着那許多的清客相公們讨論學問麽?!這回你侄兒中了舉,掙得可是整個榮國府的臉面,你這榮國府“當家人”不得表示表示?!

這點賈政倒是沒反對,這樣的錢他還是願意出的!

因此,賈琏剛一進府,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歡迎,他便宜爹和不板着臉訓斥他幾句就渾身不自在的二叔,都難得的往外迎了迎他,朝着他誇贊了幾句。

緊接着就席開百桌,大宴起賓朋來。不但家裏擺宴,門外寧榮街上,還擺了三日晝夜不停的流水席,供街坊四鄰,過往路人随意食用,美其名曰:沾沾喜氣!

這一折騰,三百兩銀子頓時打了水漂,但按賈府人的說法,為了體面,值!他們這樣的人家,就該有這樣的排場!

典型的光會花不講進的敗家子心理!難怪賈府會敗落的那般快呢?!就是不經歷抄家,以其後期入不敷出還不肯小了排場這一點,恐怕也堅持不了多久就分崩離析了!

不過關于這一點,賈琏的想法還是——管他呢!

反正他是沒能力救一窩子蛀蟲,也不想背着一窩子吸血鬼艱難前行,他就想跟他媳婦雙宿雙飛,若是将來安穩些了,再生兩個孩子,一家人快快樂樂的過這一生,也就足矣!

經歷過前世年紀經經就病入膏骨的絕望,賈琏真的想開了許多,那些功名利祿對他來說真的不是最重要的,他如今如此奮鬥,也不過是為了他們夫婦能盡快擺脫賈府這個泥潭,讓他的熙兒能跟着他過上平穩富足的生活!

至于旁人,愛誰誰吧!

因此,雖然賈赦,賈政,賈珍等人都還在酒局上高樂,賈琏這個正主反倒找了個托詞退了出來,剛進屋,就聽簾子一響,平兒安兒架着一臉紅暈的王熙進來了…

一看就是喝多了!

賈琏急忙迎了過去,從兩個丫鬟手中接過正嘟着嘴喊渴的王熙,一邊吩咐安兒:“快去熬了醒酒茶來!”一邊問:“怎麽喝成這樣了?!”

“都是西府裏的蓉大奶奶,忒會勸酒,奶奶實在推脫不過,便多喝了幾杯,本來還沒什麽,出了門一吹風,就成這樣了。”

平兒一邊忙着給王熙倒茶一邊回道。

寧國府的賈蓉去年就迎娶了秦可卿進門,本來,因着西府那邊“除了門口那兩對石獅子幹淨”便沒有幹淨的了,所以,對于這位疑似“淫喪天香樓”的秦可卿,王熙一直是能遠着點兒就遠着點兒的!

但架不住人家小姐姐的個人魅力強啊!

不管王熙怎麽疏遠,這位秦可卿就跟認定了她似的,總愛朝她湊過來,沒事兒就過來找她玩兒,王熙想躲都躲不開。

加之其能力、人品、性格、行事等等都極附和王熙的三觀,漸漸的王熙就不由自主的和她玩兒到一塊兒去了!

今日,因着賈琏中舉,便被其捉住好一頓玩笑猛灌,結果,就喝多了!

賈琏聽平兒說完後,便無奈的搖了搖頭,見王熙紅漲着臉窩在他懷裏直傻樂,就又吩咐平兒去端盆溫水來,好給王熙擦擦臉,

他自己則接過平兒剛倒的茶,試了試溫度後,才輕輕的送到王熙嘴邊,邊喂她邊啰嗦道:

“不是你常與我說喝酒傷身麽?怎麽自己還喝這麽多?!”

“人家高興嘛!!我相公考什麽中什麽,好厲害啊!!”

王熙此時已經醉的忘乎所以,聽賈琏問便眯着眼半擡着頭傲嬌道:

“比她那個相公厲害多了!比誰的相公都厲害!”

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聽的賈琏整個心都忍不住搖曳了起來,簡直愛死了她這幅嬌憨的小模樣!

但王熙卻絲毫不知自己醉酒後有多可愛,就着賈琏的手将半杯茶一飲而盡後,就又嘻嘻笑道:

“嘻嘻,仲景,好甜啊!”

剛出口就猛的想起她好像穿越了,仲景變成了賈琏,她不能再喊仲景這個名字了,吓得急忙四顧起來,臉上亦惶恐道:

“對不起,我好像不能叫你仲景了,沒被人聽到吧?嗚嗚~要是被人聽到了可怎麽辦?!”

“無妨無妨,以後你不但能叫我賈琏,還能叫我仲景!今日老師給我取字,取的正是“仲景”二字!”

賈琏急忙抱着她安慰道,他們在家時屋裏向來是不留人的,剛平兒安兒又被他吩咐着去端水的端水,熬醒酒湯的熬醒酒湯,此時屋裏并沒有外人。

“真的啊?!這麽巧?!你的字竟然就是你的名字?!太好了!那以後我豈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喊你仲景了?!仲景!仲景!仲景!”

王熙聞言立刻扒着賈琏的脖子朝他耳邊喊了起來,溫軟的氣息帶着絲絲酒氣吹的賈琏的耳朵癢癢的,心也癢癢的…

取字的事自然不是那麽簡單,又怎麽可能會那麽巧就恰巧起成他前世的名字呢?此事乃是賈琏費盡心思,逐步引導的結果…

在這古代,男子的字一般都是由師長起的,自打去年賈琏中了秀才後,史鼎便有給他取字之意,但都被賈琏以不考中舉人不配有字為由給推脫了,

而這一年,他又無數次的在史鼎耳邊暗示說,他如今最愛的詩句便是曹植在《名都篇》裏的一句,‘白日西南馳,光景不可攀,’既表達了他對自己過去不思進取,任時光流逝的懊悔之意,又讓史鼎成功的記住了這句詩。

在給他取字的時候,就自然而然的選了這句詩裏最适合取字的“景”字,加之其又行二,于是他就多了個跟他前世名字一樣的字。

其實,賈琏對自己叫什麽名字并不太在意,覺得名字就是個符號,何必為此糾結呢,但王熙卻一直說他前世的名字很好聽,對再不能在人前喊他仲景十分的遺憾!所以,雖然取字之事頗費了他些心思,但見王熙此時這麽高興,賈琏頓覺得值了。

“咦,仲景,你的耳朵怎麽這麽紅啊?!哎呀!好燙啊!”

王熙在摟着賈琏喊了一連串仲景後突然摸着賈琏的耳朵驚奇道,還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将自己的臉湊上去貼他的耳朵,試圖用自己的臉蛋測試出他突然變得通紅的耳朵是何溫度來…,

直将本就心癢難耐的賈琏撩撥的愈發的難受,只得将醉的軟綿綿的丫頭橫空抱起,放到了一旁的羅漢床上,随即,就拿了條毯子将人給連頭帶腳的包裹住了,防止她再對自己動手動腳!

若不然,再這麽下去,他可就真的忍不住了,他可不想第二天醒來,被清醒過來的媳婦兒安上一個趁人之危的罪名。

但,顯然,他低估了醉酒後的王熙撩人的能力,在被灌了一碗酸不拉幾的醒酒湯,又被平兒幾個合力将外面的大衣裳脫了,簡單的洗漱後,小丫頭突然就嘴一撇,委屈的哭了起來,

“嗚嗚~,仲景,你都不管我!哎呀!!~她們喂我喝的這是什麽呀!我會不會被毒死啊?!嗚嗚~,仲景,抱抱~”

賈琏……好吧!他又心軟了!

只得上前又重新抱住了哭的梨花帶雨的王熙,将平兒幾個打發了出去~

王熙這才心滿意足了,頓時手腳并用的扒在了賈琏身上,如個得逞了的孩童一般,翹着小鼻子笑眯眯道:

“嘻嘻,仲景,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哭,你好喜歡我的,對不對?!”

又摟着他脖子小聲的說道:

“我也好喜歡你啊!”

說完,就主動在賈琏的臉蛋與脖頸之間親了一大口,直親出了個紫紅色印記來,然後就指着那個印記道:

“吶!這就是我愛你的證明!”

這一番操作,直将賈琏撩撥的眼都紅了,在其又一次如個棉花糖在他身上扭動個不停,并将脖領拉開說她好熱的時候,賈琏…實在是忍不了了,一口就擒住了她的小嘴兒,深吻了起來…

“熙兒!你別怪我!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在王熙非但不退,還撅起小嘴迎合了上來的時候,賈琏終于再也克制不住,抱着眼前可惡又可愛的小人兒就往床榻走去……

一時間,便天雷勾動了地火,也不知是被撩撥的浴火蒸騰的賈琏更主動些,還是因着醉酒将自己本性激發出來的王熙更主動些…

在一直都是淺嘗即止,從未發生過的最後一步即将要發生的時候…賈琏強忍住欲望,再一次問經過一番折騰已經有些清醒過來的王熙…

“熙兒,你真的願意麽?!”

“嗯,仲景,我願意!”

于是,兩人的第一次真正的新婚之夜,在他們穿越到紅樓世界的第三個年頭,真正的發生了…

醉酒加上縱欲的後果,就是王熙第二天渾身疼的怎麽也爬不起來了,只能以着了風寒為由讓丫鬟在老太太那給她請了一天假。

然後忍着一身的酸痛與痕跡,看着一臉餍足整個人都神清氣爽的賈琏,又害羞又不順眼起來…

但,這又能怪誰呢,當時她明明已經清醒了,又何嘗不是在‘酒壯慫人膽’的想要更近一步呢?!真論起來,似乎還是她勾引的他更多一點!

作為一個現代成年女性,且明知道自己昨晚都幹了些什麽的情況下,王熙實在沒臉去指責賈琏什麽,覺得,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早就被仲景的溫柔給迷了眼,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

因此,長嘆一聲後,只能化悲憤為食欲,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個菜包子後尤不滿足,又吵着道:

“我想吃炖羊肉。”

“熙兒,你剛喝了酒要吃些清淡的,羊肉明天吃好不好?!”

一旁深怕王熙會責怪他的賈琏聞言忙勸道,怕她不依,又哄道:

“想來這些日子因着我要科考,你在家也憋悶壞了,不如等明日你好些了,我帶你去郊外莊子轉轉好不?到時候咱們一起去看看景,劃劃船…為夫再親自給你烤些羊肉串吃好不好?”

“嗯,好!”

看着眼前的賈琏殷勤的圍着自己轉個不停,王熙哪還會有什麽怨氣啊,因此立刻便點頭應了。

但,他們的這次郊外之行卻并沒有成行,因為,下雪了!

雖然在北方,農歷十月中下雪也算正常,但今年的這場雪卻格外與衆不同,先是雨夾雜着雪淅瀝瀝下了半個多月,将天氣直接從零上搞到了零下,随後,只停了半日,就又下起鵝毛般的大雪來,這一下又足足下了半月有餘…

在這樣的極端天氣下,讓本就在秋收時遭遇了大風冰雹的百姓們日子更加雪上加霜,物價也高的飛起,以前只需二百多文就能買到一石糧食,如今已經飙升到了七百文了都還要靠搶的,

加之大部分人家都還沒準備好過冬的物資,因此,還未到年底,整個京津冀及其周邊凍餓而死的老百姓就已不計其數了!

而到了此時,也不過才十二月中,離着暖和起來還有至少兩三個月的時間…

不過,天氣再惡劣,雪災再嚴重,對于像賈府這樣的豪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而且還給了一些人牙子和管事們借機賺錢的良機,人口買賣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

光賈府就借機填了百十口子下人,所花費的也不過平日裏三分之一的銀錢。

但,這銀子這邊省了,那邊又得出去!因着現在半個大朔朝都在鬧災,就連宮裏的皇帝和嫔妃們都在節衣縮食的搞募捐,湊赈災銀子,像賈府這樣的臣子們又怎麽能不出點血表示表示呢?!

因此,王夫人便以災年艱難為由,在克扣了府裏下人們每人一身過冬衣裳并晚發了一月月錢後,也随波逐流的湊了三百兩銀子代表榮國府捐了出去…

這錢在勳貴裏面不多也不少,屬于在中路排着的。

但,誰知,緊接着,一向吝啬的賈赦就代表長房直接捐了兩千兩出去,在官員捐款的名單中硬是排進了前五!

甚至得到了當今聖上隆武帝的親自接見!

當隆武帝當着衆大臣問賈赦為何如此慷慨解囊的時候,賈赦答:

“回陛下,這兩千兩乃是微臣給犬子賈琏準備的捐官錢,誰知犬子突然就開了竅,自己考了個舉人,這銀子就沒用上。

如今眼看着百姓遭難,若沒有百姓奉養,又如何有我等勳貴豐衣足食?!微臣與犬子一商量,便決定将這些銀子拿出來赈濟災民,也算我賈家長房為我大朔百姓做的一點點貢獻了!”

一番話說的既淳樸又真實,比起其餘那些‘為了給今上湊赈災銀子,我将我媳婦閨女的首飾都給賣了‘,或者‘我們一家子都勒緊褲腰帶吃了三頓水煮白菜啦,才湊足的這些銀子,微臣這麽難,可都是為了與陛下分憂解難啊‘,之類的屁話要受聽的多!

隆武帝又不是傻子,在這兒的每位家裏什麽樣兒,他心裏可門清兒的很!別說捐個幾百幾千兩,就是捐個幾萬兩,這起子祿蠹也到不了勒緊褲腰帶的地步!

而且,憑什麽這起子人都在這兒口口聲聲說捐銀子是為了他啊,就算他是皇帝,這大朔朝百姓就該是他一個人的責任麽?!難道你們這起子人吃的喝的都是你們自己掙得?!

所以,因着有其餘的那些個裝窮的臣子比着,賈赦的這番說辭便得到了隆武帝的高度肯定,對其很是勉勵了幾句!

即便隆武帝心裏也知道這番話與這番覺悟絕不是眼前這個老纨绔能想的出來的!

因此,衆大臣一走,隆武帝便獨留下了史鼎,直接詢問起是誰給賈家老纨绔出的這個主意,聽其說果真是那賈琏教他老子說的那番話後,便滿意道:

“沒想到這老纨绔看着胡鬧,倒也還算聽的進他兒子的勸!人也還算大方,竟然舍得拿出這麽大筆銀子來!”

誰知史鼎聞言卻直言道:

“他可沒那麽大方,有錢他還買小老婆呢,這些銀子都是琏兒媳婦出的,那孩子到還真是個心善的,知道自己在榮國府乃是小輩,直接出面捐銀子不免讓長輩丢臉,就想出了這麽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主意。”

隆武帝……果然!那老纨绔從小到大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賈赦大概這輩子都沒這麽風光過,唯一的一次在衆人面前露臉,便是小時候因為狂傲,将今上的同胞兄弟,忠順親王撞下馬來的那一回!

當然,代價也很大,雖然當時今上與忠順親王都還是太上皇衆多兒子中最不起眼的兩位,太上皇也說小孩子打鬧當不得真,但他爹還是被吓壞了,不但差點兒将他打死,還在臨死前以不堪大用為由剝奪了他的管家權,将榮國公府給了他弟!

卻沒想到今日因着他兒子出的主意,自己又風光了一回。

在被今上大贊:“你們父子不愧是榮國公的長子長孫,關鍵時候真能挺身而出!”後,賈赦的嘴角直到到家都沒有落下去過,

覺得,此次他可賺大了,不但成功的在今上面前将自己以前留給他的壞印象給抹了,還在衆勳貴面前營造出了賈家長房與二房已經分割開來的印象,為将來的分家做好了準備!

關鍵,捐款的銀子還不是他出的!哈哈!

賈赦這邊風光無限,賈琏夫婦卻憋屈壞了,要是有辦法,他們也不願意又貼錢,又貼主意的讓賈赦去出這個風頭!

但沒辦法,這時代就是如此,他們想要擺脫榮國府或許還有可能,但擺脫賈赦這個親生父親,尤其賈琏還是長子的情況下,一時半會兒的還真做不到。

就比如,此次若是他們越過賈赦以自己的名義去捐銀子,即便他們夫婦是真的想為災民做點事,但也不會被誇贊,還會被人嘲諷為了自己出風頭棄親爹臉面于不顧!

但賈赦就不同了,他爹如今已死,即便賈母還在,說起來也是依附兒子們過活的,本着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原則,外面的事自然也要聽兒子的。

而賈赦與賈政鬧翻的事又人盡皆知,且兩家當年已經算分了半個家了,剩下的不分不過是顧念着賈母還在,加之賈赦在分家時的憋屈,因此,不管其做出什麽來,都不奇怪!

所以,夫婦倆最終商量過後,便決定,先團結賈赦,等将他們所在的長房與賈政名下的榮國府脫離開後,再想辦法對付這個便宜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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