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水月苑的慘劇……
水月苑的慘劇……
沒有了歐式別墅的水月苑,主體是日式庭院,到了深處才是中式園林風格。身為靈魂也有好處,可以大搖大擺的穿梭在水月苑中,大聲說話沒事,穿牆也不成問題。玢心樂此不疲的玩着這個把戲。
“琉璃姬既然是那個佐藤的愛妾,估計現在正陪着他呢。過會兒難免會看到少兒不宜的鏡頭!嗯!得盡力保護好花朵!”玢心望了眼身邊可愛的克萊爾,更加堅定了信念。
兩人來到了三層樓高的瑞香樓前,這樁建築在美佳子的別墅建造之前是水月苑最高的。玢心擡頭看着這座不怎麽高的塔,神色有些慌張。
“曲奇,我、我們上去看看。”
“嗯!”克萊爾感覺玢心的手黏糊糊的。
瑞香樓是寶塔式的建築,每層樓四間房圍成一圈,由一座三十厘米的狹窄樓梯盤旋而上,那外觀看上去尖頂得地方是個只能容納兩人的眺望臺。沿着樓梯的牆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盞油燈。古代昏暗的油燈當然不能和現代明亮的燈泡相媲美,将古色古香的瑞香樓籠罩在幽冥、詭異的氣氛下。咽了記口水,玢心顫顫悠悠的開始了“艱難的”爬梯過程。明明是靈魂體,玢心卻總覺得耳邊蕩漾着踏上木臺階所産生的吱吱嘎嘎聲。她的心随着自身的逐級上升不斷上浮。到了二樓半,玢心感覺有些累了,扶着欄杆喘口氣,眼睛不自覺的晃到黑洞般的樓下。腿腳發軟,重心不穩的感覺頓時突襲已經體力透支的玢心,她支持不住,一股腦的癱坐在地上。
“心姐姐,你沒事吧?”克萊爾擔心的問。
“呃、還好吧。頭有些暈。”玢心的臉色明顯蒼白。
“那我們休息一下吧。魅行師穿梭時空是會消耗部分體力的。辛苦你了,心姐姐。”克萊爾跟着盤腿坐在地上。
“哎——不是體力的問題,其實我有恐高症。前天,武藏野帶我們參觀這裏,我沒爬上來就是顧及到可能會症狀爆發。果不其然!這塔的樓梯窄的很,雖說只有三層樓吧,但是比我的極限五層樓要恐怖得多!”玢心有氣無力的解釋道。
“那要不這樣吧,我上去看看,心姐姐你下去等我……”
沒等克萊爾說完,玢心做了個消聲的手勢。空氣中除了油燈裏飒飒的火苗聲,确有些悉悉索索的說話聲。
“好像是從樓頂傳來的!”克萊爾輕聲道。
“嗯。我們上去看看。”玢心此刻淡忘了些恐懼,起身繼續前進。
“琉璃姬,這裏的夜景真的很美!”說話的是個留着月代型發式,穿着和服(日本古代成年男子發型,剔去前面一部分頭發,将剩下的頭發紮成髻)的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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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呀。佐藤大人。”回答的正是玢心和克萊爾的找尋目标琉璃姬,她的裝束和兩人見到時一點沒變。月夜下的琉璃姬沒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眺望臺是由三樓的一間房間取道而上的。玢心和克萊爾逐間嘗試,最終見到了當事人。
“我的天,他們倆怎麽能在那麽小那麽高的地方氣定神閑的欣賞夜景呀!”玢心吐槽說。(你當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有恐高症嗎!)她和克萊爾就坐在上眺望臺的臺階上聽佐藤和琉璃姬的對話。
“呵呵——即使是如此美麗的夜景也及不上你的美貌。”佐藤深情的看着琉璃姬。
“呃、佐藤大人,你過獎了。”琉璃姬害羞的泛起紅暈。
“切,古代人讨女孩子歡心的方式真夠老土的!”玢心聽着落伍的言語不禁吐槽。
“咳咳——”佐藤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一絲不安傳輸到空氣中。
“佐藤大人,你沒事吧?我們下去坐一會兒吧。”琉璃姬趕忙拿出絲巾去安撫佐藤。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琉璃姬剛要将絲巾收好,卻發現上面血跡斑斑。“佐藤大人,這……”
佐藤擺擺手,“沒事,沒事……”他伸手撫摸琉璃姬的青絲,安慰驚恐不安的佳人。“過會兒把絲巾燒了,別讓人看見。”
琉璃姬點點頭。
“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上個月,我感染了風寒,大夫過來給我把脈。發現除了有風寒外,還有中毒的跡象。”
“唉?”琉璃姬聽到中毒,顫抖着捂住嘴。
“大夫說他也檢查不出是何種毒。所以沒法治……”
“那、那再讓其他的大夫來看看。也許就會找到……”琉璃姬說着說着流下眼淚。
佐藤一把将她擁入懷中,拭去她的眼淚。“傻瓜,明智是全江戶最好的大夫,他都沒辦法,不用說其他人了。”佐藤望向遠方,“也許這就是命吧。一生殺戮太多,現在輪到自己了……”
“佐藤大人是我認識的最好的人。只要繼續尋醫,肯定會有辦法查到,然後就能治好了!”
“呵呵——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覺得我的一生沒什麽遺憾可言,只是放心不下你。”佐藤抱緊懷裏的琉璃姬。
琉璃姬拼命的搖頭,“我會永遠在佐藤大人身邊的。不讓佐藤大人擔心。”
“呵呵——讓我好好看看你。”佐藤望着淚流滿面的琉璃姬,“你還是我剛認識的時候那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一點也沒變!”
“佐藤大人……”琉璃姬泣不成聲。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們下樓,你彈一曲給我聽吧。”佐藤拉着琉璃姬回到房間。
琉璃姬走到古筝前坐下,輕輕撥彈,坐在桌前的佐藤飲酌幾杯,惆悵的旋律将這對戀人的哀愁表現的淋漓盡致。
“嗚——”克萊爾梗咽起來,“他們好可憐……”
要讓受慣電視劇熏陶的玢心動真情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她看來這僅僅是三流編劇寫的狗血情節。而單純的克萊爾轉瞬就哭得稀裏嘩啦,對此她只能低着頭,掩飾自己的無動于衷。
“曲、曲奇,你在這裏守着,我出去看看有什麽情況。過會兒來找你。”玢心受不了克萊爾為了爛俗的愛情故事哭得死去活來,自己卻絲毫沒有感覺的現狀,找借口逃避。
“嗯、嗯。唔……”克萊爾仍然哽咽不止。
“哎——別哭了,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只要曾經擁有,就不在乎天長地久。”雖然覺得這回答好老土,可倒是真理。只可惜深奧的東西對于克萊爾這個單純的小正太而言還有些早。他歪着腦袋,不明所以。玢心摸了摸他的頭,長嘆一口氣。
下樓的驚險程度絕不比上樓低。玢心是以心跳一百八,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狀态下到地面的。“喔!終于下來了。過會兒還是讓曲奇下樓來會合吧。”玢心到訪了中式庭院的其他建築,發現都沒有人。不過一路上也不寂寞,因為碰到好幾撥巡邏的武士。“果然是大人物,家裏巡防的人就這麽多!”中式庭院雖然典雅精致,但它僅僅是為了琉璃姬而存在,居住出入的也只有琉璃姬和佐藤。佐藤是幕府将領,說到底也是個日本官道上混的,家中的主體還是日式建築。不同于主人與愛妾幽會之所的昏暗,整個日式群燈火通明。正當玢心要穿越暗與明交界的那條以日式門作掩護的虛廊時,聽見悉悉索索的說話聲。“嗯?大半夜的不睡覺,肯定是在幹見不得人的事情!哼哼——讓我來看看你們的醜惡的面目。”玢心穿過移門,由于沒有亮光,根本就看不出到底有幾個人,是何模樣。
“今天晚膳的時候又吐血了。”說話的是個冰涼感十足的女中音。
“嗯——看來是個貴婦人。”玢心是超級戀聲癖,聽聲音辯人形的本事非常高強,這本領是拜她猛追動畫,熱愛聲優所賜。
“看來他的死期快到了。”回答的是個清脆的男聲。
“嗯——和貴婦人有至少五歲的年齡差距的年輕人。兩人的關系——女主人和男寵!死期快到的中毒倒黴蛋就是佐藤了。原來是你們倆搞的鬼呀!”僅憑一來一去兩句對話玢心便下了結論。
“呵呵——太好了!”貴婦人發出了刺骨的冷笑,但沒有兩下便戛然而止,轉而激動不已,“那、那個賤人怎麽辦?”
“等那家夥一死,她沒了靠山,到時候你想怎麽處置她就怎麽處置她!”
“我一定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玢心甚至聽到了那婦人的磨牙聲,“我的神呀!殺死老大,殘害美女!真是一對心狠手辣的狗男女!”
“幸智,我迫不及待想和你在一起!”婦人靠在年輕人身上,深情道。
“我又何嘗不是。”年輕人回答說。
“哼!小白臉靠不住!你這傻女人,他是先借你的手殺掉眼中釘,然後一腳把你跩飛!”玢心吐槽道。
“頂多再等一個月吧。你再忍耐一下!”年輕人安慰道。
“嗯!”婦人輕輕應到。
得到了重要信息的玢心準備回瑞香樓通知克萊爾,剛穿過門,竟看到琉璃姬心急如焚的奔向這邊,克萊爾跟在她後面。
“心姐姐,佐藤好像不行了!”克萊爾氣喘籲籲的大喊。
“呃——”玢心驚訝萬分,身後可是一對歹人在約會,要是琉璃姬現在過來,雙方必定碰面,後果不堪設想!
“琉璃姬!你、你別過去呀!換一條路走走!”玢心擋在琉璃姬面前,但是她忘記了自己是靈魂的現狀。琉璃姬從她的身體一穿而過。
“好像有人來了!”年輕人松開懷裏的婦人。
“巡防的侍衛嗎?他們一般不往這裏走的呀?“婦人頓時六神無主。
“啪——”移門被拉開了。
“啊——”琉璃姬看見了衣衫不整的男女,大吃一驚。“美智子姐姐、藤田君,你們……”但她心裏還念着要給佐藤救治,“佐藤大人、佐藤大人他需要大夫……”
被人撞見偷情已經是倒了大黴,被自己的敵人撞見更是要命。
“所以說壞人真是很沒腦子,每次都以為自己找的地方很隐蔽,卻又會被好人撞見。哎——”玢心吐槽。
驚慌失措的兩人對望一下,“現在怎麽辦?”美智子的神經崩到極限,聲音尖利刺耳。
“抓住她!”藤田狂叫道。
“你們……你們要幹什麽?”琉璃姬吓壞了,急忙往後退,卻被藤田拉住了手臂。美智子也拉扯她的衣服,琉璃姬全力掙脫,但沒有什麽作用。
“藤田,不能留着這個女人!”美智子急叫。
“把她拉到回廊裏去。快!”藤田從屋內跳下,拽着琉璃姬往荷花池趕。
“救命呀——”琉璃姬只得拼命求救。可沒叫幾聲,就被美智子捂住嘴巴,揪着頭發。
“把她扔到池子裏去!”藤田叫喊道。一男一女架着琉璃姬來到回廊上低矮的護欄。任憑琉璃姬拼死的反抗與低聲、無助的哭泣也改變不了即将到來的死亡。
玢心将克萊爾護在身後,不讓他再受打擊。可她自己顯然也被這親眼目睹的謀殺過程吓壞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快!推下去!”藤田再一次吶喊,美智子将琉璃姬撐在欄杆上的手硬掰開,兩人合力将她推下水。
“不——”玢心大叫一聲。時空轉移。
晚風拂過,樹葉歘歘作響。“呃……”玢心微微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琉璃姬被推下去的地方,“哇——”她大叫着跳出好幾米。
“心姐姐!”克萊爾從玢心的身體裏脫離出來。
“曲奇。”看到了克萊爾,玢心的心情平靜很多。“這可真是夠可怕的。親眼目睹人是怎麽死的。”
“唔——”克萊爾忽然又哭了起來。
“唉?好了,曲奇。別哭了!”剛剛從謀殺現場回來,玢心的心髒仍然狂跳不止,可在傷心的小正太面前總的表現的堅強一些才能安慰他,“乖啦!曲奇。別傷心了。你往好的方面想想。現在我們搞清楚琉璃姬的死因,可以更好的引導她去未亡所。這樣她就可以早日投胎,早日做人了!”
“嗯。只是我、我覺得她好可憐……唔——”克萊爾痛哭不止。
“哎——我也知道她很可憐。只是幫一個人就得哭一次。這多費勁呀!”玢心心說。“看來曲奇不太适合做這份工作,那、那未亡所的人怎麽會找他做魅的呢?難道說為了對付正太控的壞人?或者說降低他人的戒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