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澄清
澄清
文曉瑜在上班,還不知道姜家別墅裏有一群宋家人正在颠倒黑白。
一大早姜雁雪就來到了威臨大廈,直奔頂樓找文曉瑜。
姜雁雪負責威臨旗下的海天游樂場,全世界到處跑,在家的時間不多。她今早才下飛機回來,但昨天就已經知道了宋新的案子。
一大早來找文曉瑜,主要是想安撫女兒。
文曉瑜神色平靜,但看到親媽還挺高興:“我沒事,沒缺胳膊斷腿兒。”
“說什麽呢?”姜雁雪白了自己女兒一眼,懸着的心終于落下。然後惡狠狠說:“媽替你找了最厲害的律師,定要讓他坐牢。”
文曉瑜點點頭。宋新這種人如果出來,保不齊以後還會對她下手。所以一定要讓他坐牢,坐的越久越好。
她抱着姜雁雪的胳膊:“老媽真好。”
姜雁雪被她撓的有些癢,“在這邊怎麽樣?要不直接去媽那邊?媽幫你安排個職位?”
“不要。”文曉瑜立刻搖頭。然後想起了什麽,說:“媽,我覺得跟在舅舅身邊不太适合我。舅舅的工作基本都是一些決策會議,太高山仰止。我覺得……我應該到下面的部門去。”
姜雁雪橫了女兒一眼:“一開始就讓你去下面的部門歷練,你自己不去。說罷,想去哪個部門?”
文曉瑜汗顏:“這不總要體驗一把?”她頓了一下說:“我想去投資部。”
“行。”姜雁雪想也沒想的說:“我跟你舅舅說,讓他調你過去。”
下班後文曉瑜跟姜凱旋一起坐車回姜家。
她親媽又不回去。大概是跟小情人私會去了吧,文曉瑜有些無語的想。
一回到姜家,就看到神色憤怒的宋秋瑤。
宋秋瑤仇視的瞪了一眼文曉瑜,然後去看姜凱旋:“你必須要去把阿新救出來!”
文曉瑜:“……”
姜凱旋不想吵,聲音微冷:“我說過,這次他必須坐牢。”
宋秋瑤往地上一坐,居然大哭起來:“你就是不想救他!什麽證據确鑿,阿新什麽都沒來得及幹。一切都是你外甥女幹的,阿新也不知道哪裏得罪了她,她就要害阿新!你也一樣,你們都看不起我們宋家!”
別墅裏的幾個傭人突然看到這場景,吓得趕緊溜出去了。
姜子墨和姜子琪也從樓上走下來。姜子墨皺眉,姜子琪直接去拉坐在地上的親媽:“媽快起來。”
宋秋瑤不起來,她反而扯着自己的女兒:“子琪你來的正好,你說說看,有你爸這樣的嗎?看着你新表哥去坐牢,明明能救就是不救!”
文曉瑜都快氣笑了,她原本不想跟宋秋瑤直接杠上,但都被欺負到頭上了難道還忍?
她冷冷說道:“舅媽是什麽意思?我要害他?難道警察查出來的證據都是假的?那個他找來綁架我的小混混還在警察局裏待着呢!”
宋秋瑤一哽,然後立刻想起宋家人的話,反駁說:“他就是跟他朋友開玩笑的!況且他們什麽都沒做!”
“哦,”文曉瑜反問:“找個小混混綁架我,價格都談好了,連定金都付了,我的資料交代的清清楚楚,小混混已經埋伏在公司樓下了,這是開玩笑?”
宋秋瑤再次一哽,又說:“他是想找人帶你去酒吧,但沒想綁架你。他就是喜歡你,想見你。但你不肯見他,他不得已才這麽做!你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報警找警察抓他啊。”
文曉瑜都覺得累了。
宋秋瑤既然不相信,就總能找到理由,說什麽都沒用。她不想再理,正打算上樓,卻被宋秋瑤叫住:“你別走!你承認了吧?就是你找人害的阿新!”
“閉嘴!”姜凱旋突然開口了,看着宋秋瑤的目光是深刻的失望:“警察已經審問出來的東西,需要我再告訴你一遍?”
姜凱旋的目光太駭人,宋秋瑤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但想起宋家人的話,她又強硬起來:“警察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自然你們說什麽,他們就是什麽。明明就是文曉瑜暗害阿新!要不然她怎麽沒被綁架,反而提前去報了警?”
文曉瑜又氣笑了,所以她還應該配合被綁架走是嗎?
她看着宋秋瑤的目光徹底冰冷:“不好意思,還真不是我報的警。是你的好侄子□□我,找錯了人,那是位好心人,他替我報的警。”
她之所以當時一定要讓傅胥白替她報警,就是這個原因。
她跟宋新沾親帶故,自己去報警,不一定受理不說,還容易落下這種口實。
宋秋瑤确實不知道這一茬,又愣了一下。文曉瑜真的應付的累了,直接上了樓。
姜凱旋也沒留下,同樣上樓了。
姜子琪有點茫然,看了一眼自己親媽,又看了一眼自己親哥。
姜子墨有點煩躁,但還是和姜子琪一左一右去拉自己親媽起來,忍不住說:“媽,舅舅家的人就是喜歡嚼舌根子亂說話,你又不是不知道。別聽他們瞎說。”
誰知宋秋瑤一下子跳腳,立刻指責兒子:“那是你親舅舅,你怎麽能這麽說?明明就是文曉瑜的錯,你還是不是我兒子?”
她一通斥罵,姜子墨煩了,也扔下她上了樓。
姜子琪手足無措,想了想追上了自己親哥。
宋秋瑤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一雙兒子扔下了,頓時委頓在地,大哭:“我這是嫁了個什麽人家?你們全家都欺負我!”
姜子琪在樓上找到姜子墨,忍不住問:“哥,剛才他們說的是真的嗎?新表哥真的□□小魚姐?這怎麽可能?”
姜子墨扯唇:“爸不是都說了嗎?警察那裏有證據。”
“可是,”姜子琪本能的不願意相信:“為什麽啊?”
姜子墨想了想,還真的想到了原因,冷笑:“宋家一心惦記着賀家,要把芷表姐嫁過去,惦記了兩年。如今小魚姐剛和賀大少訂婚,宋新就綁架小魚姐,還能因為什麽?”
姜子琪聽到這茬,生生打了個寒顫。
*
鄭先生看着傅胥白,臉色非常難看:“找的記者去警局問不出來那個案件到底是怎麽回事,說是涉及什麽隐秘,不允許對外傳。”
“別的記者肯定也問不到。如此一來,就很難洗刷你在案件中扮演的角色。”
鄭先生咬牙切齒:“這肯定是個針對你的圈套,我們立刻就要發聲明。我已經找了公司那邊……”
下午,關于傅胥白昨日為什麽要去警局的聲明發出來了。意料中的,有人相信有人不相信。網上質疑聲一片,尤其是早上的熱搜又直接沖上了第一。
到處都是謾罵聲,說的有聲有色,黑料滿天飛。
鄭先生一直在打電話處理。傅胥白刷了一會微博,直接被那些人的話氣的血氣上湧,他冷靜的把微博卸載了,然後幹脆把手機關機了。
世界清靜。
他能躲着,鄭先生卻不行。一直在焦躁的打電話。
“我們必須要去報警。”鄭先生說:“現在就走。”
剛打算出門,鄭先生突然接到一個電話,臉色難看,然後對傅胥白說:“你別去了,我們樓下圍了很多記者。你現在出不了門,我去吧。”
然而他還沒走,又連續接到了好幾個電話。
鄭先生額角青筋跳動:“已經有五個代言要跟你解除合約了。”
傅胥白:“……”
大概是一天都是壞消息,他此時竟笑了出來:“真相都沒出來,他們就這麽迫不及待?”
鄭先生只能嘆氣:“有時候,真相并不重要。”
他只能安撫傅胥白:“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你目前的流量,一動不如一靜。等我回來再說。”說完鄭先生就出去了。
傅胥白在家裏看電視,看的心不在焉,一直到晚上換臺的時候突然看見了本地新聞,說的就是他涉嫌綁架的黑料。
他低咒一聲,幹脆将電視關掉,重新打開了自己的手機。
未接電話,短信,各種信息一大堆。
他一個沒理,直接打開微信,找到了文曉瑜的電話。他沒存她的電話,當時以為不過萍水相逢,以後應當不會有交集。
如果真的是陷害,這個電話應該不會再打得通吧?
傅胥白手指上下滑動了一下屏幕,将電話號碼深深的記在了腦袋裏,然後撥通了過去——
文曉瑜洗完澡正打算看一下今天的新聞再睡覺,電話鈴聲就響了。來電顯示傅胥白的名字,她有點詫異,大明星深夜找她幹嘛呢?
奇怪歸奇怪,她立刻就接通了:“喂,傅大明星?找我幹嘛?”
傅胥白感覺很奇異,這電話居然真的打通了?
他盡量平靜說道:“傅小姐,不知你看到今天的熱搜沒有?”
“怎麽了?”文曉瑜不明所以:“我今天比較忙,應該沒有什麽大事吧?”
“呵。”傅胥白輕笑一聲:“我的事,算大事嗎?”
怎麽回事?文曉瑜感覺傅胥白的聲音很奇怪,仿佛在隐忍着憤怒。而這憤怒的對象,還是她?如果是別的不熟悉的人這麽對她說話,文曉瑜就直接挂上了。
但傅胥白剛剛幫了她個忙,想起對方的臉又确實長得足夠帥,文曉瑜便很有耐心道:“我正準備看新聞。你能簡單說一下嗎?”
傅胥白沒有解釋。而是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當時幫忙,是出于善心。并不希望這善心,被人利用。”說完之後,他就挂上了電話。
文曉瑜握着手機一臉的莫名其妙,什麽意思?
片刻之後,當她打開熱搜,看了最上方的一條,一下子就明白了。喃喃:“原來是這個意思。”
不過,她狐疑嘀咕:“這麽明顯的事情,調查一下不就可以了?”
随即她又想到,對了,宋新的口供是秘密,昨日姜家肯定出手遮掩,外人調查不出來了。
怪不得會出現這種烏龍。
文曉瑜有點汗顏,傅胥白生氣也是應該的。她翻了翻新聞的時間,他今天應該都被全網罵了一天了。
她不再遲疑,立刻找到了傅胥白的微信發了兩條信息過去。
文曉瑜:抱歉,我才看到新聞,給你惹麻煩了。
文曉瑜:我馬上找人幫你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