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醉酒
醉酒
畢竟當初是文曉瑜主張将《科舉人才》的男主換回傅胥白的。
李程導演一開始看上的就是傅胥白,奈何投資商不看好。他不得已換成紀恒,誰知最後又換了回來。所以李程導演對文曉瑜和傅胥白的關系相當好奇。
尤其是前段日子還曝出傅胥白有同居女朋友,盡管他否認了。
但此時看文曉瑜的意思,似乎她并不是?
文曉瑜沒有回答,而是問:“李導,開機儀式過後,主演什麽時候進組?”
此時主演陣營那邊,關琪好奇的看了一眼文曉瑜這邊,然後問身邊的人:“那個女孩子是誰?看着好年輕,怎麽和導演制片坐在一起?”
立刻就有人回答了:“看着也好漂亮啊。”突然話音一轉:“不會是投資商臨時塞人進來的吧?”
關琪心裏一咯噔,心想就算是塞人,應該也不會搶自己女一的戲份吧?
傅胥白不想他們誤會文曉瑜,解釋說:“她不是演員,是投資商那邊的代表。”
關琪一愣,好奇問:“傅哥認識她?”
傅胥白“嗯”了聲,沒多說,關琪也就沒追問。
之後的飯局,文曉瑜依然和傅胥白遙遙相對。傅胥白坐在主演陣營那桌,文曉瑜這桌則都是投資商代表。
威臨影視作為這劇最大的投資商,文曉瑜長得又年輕漂亮,因此被輪番敬酒。
一般這種飯局,文曉瑜都是想喝酒就喝酒,不想喝就直接說不喝。其他人既不會也不敢為難她,但今日她心情不好,酒杯一倒滿,就開始一口一口的灌下去。
敬酒的人看到她喝的爽快,就敬的更起勁了。
傅胥白一擡頭,就看到文曉瑜在喝酒。盡管是啤酒,但她已經喝的很多了。他下意識的皺眉,過了好一會兒,文曉瑜仍然在一杯接一杯的喝,他終是沒忍住站起來,對衆人說:“我去趟洗手間。”
到了洗手間後,他直接給文曉瑜發信息:別喝了,你酒量又不是很好。
文曉瑜打開手機一看,發現是傅胥白的信息。她其實已經有些暈乎乎的了,于是給他回:我有些暈,你怎麽知道我酒量不好的?
傅胥白:你司機呢?我喊他送你回去。
文曉瑜:我讓司機回去了,你不能送我嗎?
傅胥白:那你找個借口溜出來,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文曉瑜看到這信息,終于心滿意足的笑了。她起身說有事要先離開,同樣的沒人敢攔她,甚至都沒人看出來她已經喝醉了。
文曉瑜在地下車庫找到傅胥白,感覺頭更暈了。
剛才喝的太多,這後勁兒有點大,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傅胥白一看她這樣子心頭一跳,連忙出去扶起她坐上車。
這酒店距離他家不遠,目前已經下午一點多,正常不會堵車,快的話二十多分鐘就可以到家。傅胥白沒再耽擱,一踩油門就離開了車庫。
誰知把文曉瑜帶回家後,她已經醉倒了。連走路都不辨方向,差點一頭撞上電梯。
傅胥白連忙扶好她,簡直哭笑不得,就這樣還敢喝這麽多酒?今天如果他不在,她打算怎麽辦呢?
回到家裏後,文曉瑜更是暈乎的不行,直接倒在了沙發上。傅胥白想攙扶起她:“別睡在這兒,我扶你去房間。”
拉扯中,文曉瑜突然想吐了,捂住了嘴。
傅胥白無奈,只得先扶了她去衛生間。等她吐完之後,才把她扶回房間。
文曉瑜側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捂住肚子,表情像是要哭了:“好難受。”
傅胥白一邊心疼一邊又是無奈:知道難受你還喝這麽多?
看文曉瑜這樣子,他根本就不能離開。他原本還想着偷偷送文曉瑜回來後再悄悄回去,如今卻是不能了。不得已給李程導演打了個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些事先走了。
那頭李程導演接到這電話,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文曉瑜坐過的空蕩蕩的椅子。他沒記錯的話這兩人分明是一前一後離開的,聞言笑着道:“沒事,你忙你的。我們這邊馬上就結束了。”
李程導演的電話挂上之後,主演桌上的關琪随之問:“李導,傅哥怎麽還沒回來?”
“他呀。”李程導演笑道:“家裏臨時有點事,被叫走了。沒事,我們繼續。”
傅胥白挂上電話後,總覺得李導話中有話。但他此時來不及想那麽多,文曉瑜的狀态實在不妙,他只得說:“我去給你弄點醒酒的。”
幸好他家裏有蜂蜜,傅胥白泡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端過來從身後扶起文曉瑜,将杯子遞到她唇邊哄道:“乖,喝下去。”
文曉瑜原本不想喝,但這把嗓音實在太動聽,她沒忍住就照做了。
喝了幾口之後,文曉瑜感覺好多了,眼睛也能睜開了,但仿佛蒙着一層水霧,看人有點天旋地轉。她睜大眼睛看着坐在她身旁的傅胥白,突然嘴一癟将他推開了一點,控訴:“你為什麽都不告訴我!”
傅胥白端着水杯身體後傾,愣住了:什麽?
就聽見文曉瑜話音一轉,控訴中帶着點委屈,還有點傷心:“你下周就要離開了,你都不跟我講。還有今天,你要參加開機儀式,你也沒跟我講。”
說着,她越來越委屈和傷心了:“你先是趕我走,現在又是自己要走。你這幾天一直在躲着我,你……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讨厭我?”
說到最後兩句,她甚至抽噎了一下,分明委屈傷心極了。表情脆弱的像個被大人抛棄的小女孩。
傅胥白看着她,心神顫動,定在原地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原本想立刻就回答她說“不是的”,但此時遲鈍的大腦猛地反應過來,向來都無法無天百無禁忌的文大小姐,居然還會有這麽脆弱、不自信的一面?
想到這裏他心間驀地湧出了喜悅,但當自己意識到時,這喜悅又快速被自己壓下去。
不過片刻間,他心情起起落落,複雜的自己都品嘗不出來。
文曉瑜還想說點什麽,張了張嘴,傅胥白卻猛地伸出了那只空閑的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下去。他怕再讓她說下去,自己就先繳械投降了。
傅胥白距離她的臉很近,近都能看見她纖長的睫毛根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茫然一片,簡直讓人抵擋不住。
他輕輕嘆息:“沒有不喜歡你,也沒有讨厭你。你不要胡思亂想。”
說完,他快速的放開了她,立刻轉頭不敢再看。
文曉瑜高興的笑了下,卻還是有點狐疑:“真的?”
傅胥白立刻點頭:“真的。”
文曉瑜盯着他完美的側臉,歪了歪頭,想問:“那你……”是不是喜歡我?
但此時,她突然覺得一陣困倦襲來,且莫名的頭痛欲裂,改為立刻抱住了自己的頭:“我頭好疼。”
傅胥白不得不再次仔細觀察她,伸出手臂攬住她的上半身,繼續給她喂蜂蜜水:“乖,再喝點。”
文曉瑜又喝了兩口就搖頭,無意識的将水杯推開,明顯不想再喝了。
傅胥白将水杯放在床頭櫃,想了想讓她躺下去,将她的頭托起來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後伸出雙手的食指和中指,開始按摩她頭部兩側的穴位。
文曉瑜閉上眼睛一直都沒有睜開,漸漸地頭也不疼了,她抵擋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看她呼吸清淺綿長,傅胥白手指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沒再按摩,而是認真的低頭看她。她的頭發不長不短,沒到腰部,此時有點淩亂。他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将精致的小臉全都展露了出來。
她閉着眼睛,眼睫輕顫似乎想努力的醒過來,但實在抵擋不住困意。沒一會睫毛就一動不動了。唇上還殘留着一些水漬,是剛才喝的蜂蜜水,他心裏想如果吻上去那一定是甜絲絲的。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的時候,傅胥白猛地回過神來。
他苦笑着将文曉瑜的腦袋輕輕托起放到床上去,還細心的給她塞了一個枕頭,然後再蓋上薄毯子。
想好的暫時不對她動心思的呢?他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傅胥白不敢再留在房間,腳步特意放輕走了出去。
文曉瑜醒過來時還是頭痛欲裂,她睜着眼睛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腦袋此時倒是清明了起來,也想了起來睡着之前的一切。
文曉瑜抱着自己的腦袋,一翻身把臉埋在枕頭裏,有點沒臉見人了。
她其實心裏很疑惑,她到底為什麽會這樣?從把自己灌醉開始就不對勁……搞得她好像很喜歡傅胥白一樣。
真的有嗎?
她在房間磨磨蹭蹭一個多小時沒有出去,直到窗戶外面都亮起了霓虹燈。
直到敲門聲想起,文曉瑜不得不走過去将門打開,傅胥白站在門外看着她,神情平靜:“我聽到裏面有響聲,猜到你醒了。我煮了點粥,來吃一點吧?”
文曉瑜确實感覺肚子空空如也,她沒有擡頭看他,低頭飛快說:“好。”
片刻後,文曉瑜坐在餐桌上,拿起勺子挖粥,粥熬的很糯,裏面加了紅棗和蓮子,有點甜絲絲的,入口即化。她低着頭一口一口的吃下去,一句話不說。
傅胥白看着她規規矩矩的吃粥,莫名有點想笑。
此時的文大小姐,就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舉一動都透着小心。
他也盛了一碗粥走過去坐在了她對面,輕聲開口:“我明天回我爸媽那邊一趟,後天回來。”
文曉瑜依然沒有擡頭,甚至極輕的松了口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