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
chapter 8
“不過你的辦法說少說個半月的時間,錢什麽時候到手就沒準了。”江河賣起了關子:“而我這只需要一個電話的功夫就能搞定。”
跟着江大的腳步,段小溪低着頭,一言不發,時而擡頭,假裝不經意的掃過他的背影。
其實段小溪自己偷偷搜過,江河電競領頭的六年,那是中國電競剛起步幾年,從落寞無聞到萬星璀璨,他是用自己青春歲月給無數的電競選手鋪出了一條嶄新的路途。
他确實是無數人的希望與偶像,那個藏在心底最深的殉道者!
只是段小溪總是沒辦法将這樣一個人跟那串輝煌的履歷聯系在一起。
她看到的江河,帥,但也悶騷……
門口的茶飲點,特價優惠一杯美式只要七十八塊,段小溪往旁邊坐了坐,沒有要點單的意思。
“先生,需要些什麽。”服務小生穿着白色西裝彬彬有禮。
“一杯美式。你呢?”江大挑眉,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顧青認同:“我跟江大一樣就好。”
“你呢?”看着段小溪沒說話,江河慢悠悠的問,自顧自回聲:“給她來杯卡布奇諾,加潤喉糖的那種。”
“潤喉糖?”服務小生一臉疑惑,顧青竊笑,段小溪一臉鐵青。
“我們這位小夥伴嘛。嗓子費的多了些。”江河心情大好。今天是難得的能讨得了便宜的時候。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只有方糖,功效上可能差了些,甜度應該是一樣。”服務生漲紅了臉。回答的很認真。
玩笑歸玩笑,江河自然也不會為難,段小溪感覺怒氣值上升了一度。
“江大,真的一個電話就能解決?”顧青有些疑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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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轉頭,手上指了指外頭:“這不是人來了。”
顧青回頭,那頭紮眼的黃毛化成灰自己都認識,瘋了似的沖了過去,一把揪住他的頭發。
顧青這麽剛,還真是少見。
“大姐,你誰呀?”黃毛頭皮疼,擡頭看了顧青一眼,轉頭想跑。
“想往哪兒走呀?”江河晃了晃咖啡杯,慢悠悠的開口。
黃毛看見江河,頓時一副恭維的模樣:“這位大姐,請你快點松手,沒見我這有老朋友。你呀該去哪兒趕緊去那兒涼快去。”
“學妹,你把他放開,放心他不敢跑。”江河招了招手,笑的有些深意。
黃毛心裏叫苦,合着他們這是認識,自己才是被請君入甕來,為了什麽事情。他自然是最清楚不過了。這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招惹誰不好……
“叫你來,知道為什麽嘛?”江河直勾勾的盯着黃毛。
“知……知道。”黃毛有些膽寒,他當時在街上打架出名的時候,自己都沒敢混社會呢。後來幹的混事不少沒少被江大教訓過。
顧青仍舊很氣憤:“我那麽信任你呀,還一下交了半年的房租。你就這麽坑我。”
“你這租房子,房本都不知道檢查,一身名牌的小富婆,這點錢還不放在眼裏的哈。是吧美女?”黃毛一直偷偷瞧着江河的眼色,看這他笑意漸消,頓時正經了不少:“但是你放心,這錢我以後一定還給你。”
“不行,就現在。”顧青起的剁腳。
“錢,是真的還不上,江老大,你知道我的,就這點兒愛好,昨晚上都打賞給漂亮主播了,我現在是兜比臉都幹淨。”黃毛叫苦。
“所以你想?”江大氣勢上壓迫。
“寬限一段……時間。”黃毛有些尴尬。
“那怎麽行?”顧青叫苦
“不過你放心,這房子真的是我家的,我爸買給我的,錢我還不上,你們就真在這兒,再不行,你這錢就算是抵過一年的房租還不行。”黃毛低着頭。
段小溪暗自祈禱,希望青青千萬別同意,跟那麽個禍害住對門……不敢想不敢想。
顧青自己掂量片刻,爽快答應,挨着江大大又能以這個價格住這麽好的小區,超實惠。
一切談妥,又有江大作保,應該是沒什麽大問題。
“我還有事,你們先走。”江河倚在門口又打起了電話。
顧青沒看出段小溪的異樣邊走邊跟她炫耀着,自己看的那房子有個霍亮的開放陽臺,到時候放個搖椅,一定很惬意。
段小溪眉頭皺了皺,其實這個價格能租到這樣的地方已經很賺了。
“先收拾收拾,咱們改天就搬過來,好不好,小溪!”顧青志得意滿,讓人不忍打斷。
段小溪輕輕的點頭。
門鎖的鑰匙黃毛重新給了兩把,到時候添加了門卡電子的信息,指紋就可以解鎖,也很方便。
房間漸開,段小溪往裏頭走了幾步,頓時被吸引過去,雙陽面的卧室,中間的大客廳打開兩扇玻璃門,直通過去是個露天的陽臺。
“我眼光還可以吧!”顧青青有些得意。
“很好。”段小溪偎在欄杆上,暖暖的陽光照耀着:“哎,不對,隔壁的陽臺?”
兩陽臺幾乎是緊挨着,一梯兩戶的設計,将這兩處房間緊緊挨在一起。
“江大家的!”顧青盯着段小溪,眼神裏有些八卦:“我為了你跟江大,真的也算是良苦用心了。”
“別亂說,他那個人,真的是有點讨厭的。”段小溪穿戴好了清掃的手套,兩人按着屋子開始收拾。
“讨厭麽?可是這麽帥的男人,可真的不多見了!”顧青摸了摸下巴:“而且我感覺江大對你有好感!”
“大姐?你是不是最近言情小說看多了。” 段小溪的白了一眼。
顧青一臉認真:“不都說越喜歡一個人越會想盡辦法的吸引那個人的注意。”
段小溪朝着顧青招了招手,這丫頭屁颠屁颠的跟了過去,一伸手捏着青青的臉蛋:“是你最近飄了,還覺得你溪姐提不動刀了,我是哪裏有抖m的體質嗎?”
顧青咧嘴,一連串讨饒,捏起了髒了的抹布,趕緊逃離兇殺現場。
“差不多了,等到空閑時候,咱們就能搬過來了。”兩人累癱在陽臺,背靠着欄杆看着外頭的風景,餘晖映襯下,深紅色光撒了一地,心頭暖暖的。
外頭一陣嘈雜,顧青有些心虛:“不會是那黃毛又後悔了,想要吧房子收回去,我們這都收拾好了……”
“應該不會吧。”段小溪束起耳朵,聽着外頭的動靜,片刻之後又安靜下來。
“老大,你家真的是太xing冷淡了,還不如俱樂部溫馨。”siri頑劣,一進門就一同點評。
幾人随意閑逛,拉開了陽臺的門。
“我去,這不是那財大的美女打野嗎,你怎麽在……這兒?”貓主拽了拽siri,兩人看呆了眼。
“我們住這兒。”顧青幫忙回答,段小溪有些尴尬。
陽臺挨得很近,兩撥人幾乎就是面對面的溝通。
“跟老大住對門,真的是有緣分啊,今天正好聚餐,要不要一起?正好咱們切磋切磋。”siri提出邀約。
“這不太好吧。”顧青聳了聳肩。
“有什麽不好的,今天是俱樂部成立一周年,沒有外人。”貓主接話,看着江河緩緩走來,有些心虛:“是吧,老大。”
“随你們的心情。”江河聳肩,笑的随意。
“你看,老大的都同意了,趕緊來吧。”貓主直招手,看着江河走遠,掩着嘴角,小聲八卦:“聽說還要開幾瓶好酒,錯過了多可惜。”
“也是,都住對門了,以後免不得要麻煩江大,正好蹭頓飯,你說是吧小青。”顧青一臉期待。
對于一群宅男來說,聚會最好的便捷就是涮鍋,洗菜顧青還能幫幫忙。食材上改刀也就只有段小溪能操持。
奶奶年紀漸大,在家的時候能都是她挑起了竈臺。
“老大,真不能錯過啊,不然你的得抱憾終身。現在下得廚房的真不多見了。”siri是奔着江河大佬來的st戰隊,歲數跟段小溪他們差不多,脾氣上跳脫些。
廚房中,準備的菜品攤了一桌子。瘋哥沉默寡言,在門口站了半天,拿過桌子上的土豆,蹲在角落裏默默刮皮。
“兇的一批的瘋哥,竟然還會幹家務。”siri驚嘆。
瘋哥原名本叫王峰,id火了之後本名也漸漸的被人淡忘了,他回瞪了一眼:“我們可不跟你們這群城裏的公子哥們不一樣,都是自己要承擔生活的。”
“你咋知道,咱們的美女打野就是……過過苦日子”siri有些不好意思,到現在連人家叫什麽都不知道:“那個,美女芳名~”
其實不用別人說,單看着改刀的手法,熟練的就叫人心疼。
“噗、還芳名,你裝什麽文化人。”江河一口水吐了siri一身:“她,段小溪。”
“我問美女,老大,你這麽着急回答幹嘛。”siri回嘲了一句。
“我怕你吃了啞巴虧。”江河笑眯眯的:“她很兇,會咬人的那種。”
江河隔着人群往廚房裏看了幾眼。那個女人背對着自己,手上沾滿了蔬菜汁,小指微挑,幾绺碎發別再耳後。
飯桌上,接地氣的火鍋下了不少的猛料,霜降和牛,羊肚菌一應俱全。st的隊員們開心,灌啤酒的灌啤酒,劃拳的劃拳,江河心情格外的好些。
段小溪不喜歡占人便宜,只是夾着些青菜湊合吃了幾口。
“你們接着喝,我們明天搬家,所以早些回校了。”段小溪桌子底下悄悄的拉了拉顧青。
顧青心領神會,也跟着起身:“是呢,我們得早些回去,明天還的訂車搬家,且忙活呢,你們吃好喝好。”
“哎,租什麽車啊。老大有是個自由兵一個,明天正好當散心,跟你們搬搬家,多好。”siri臉色上紅潤,酒隔打的賊響。
“就是,咱們先加個微信,以後方便聯系。”貓主說着就拿出了手機,當着江河大大的面,一衆人都留了聯系方式,唯獨就缺了咱們江大。
江河慢悠悠的起身,搖晃的紅酒杯抵在下唇,眼神一撇有些朦胧:“收拾好了給我打電話,接你們。”
“呦呦呦~”屋裏又是一陣起哄,段小溪無奈的嘆了一聲,道了句謝拉着顧青飛速逃離。
寝室裏。收好東西已經近十一點。
段小溪顧青的手機同時一陣響動,vx被拉進了聊天群組《上山打老虎。》
帥氣迷人siri:“群裏沒有老大,可以随便浪。”
斬女聖人貓主:“我們老大住你們對門,以後還拜托你們多照顧啊。”
“是的是的,他就是一大宅男,兩位美女多擔待。”
愛說話的瘋哥:“幹。誰給老子改的備注。”
她們幾人在群裏寒暄了幾句,不多時就散了。該醒酒的醒酒,該睡覺的睡覺。
隔日,十點,大包小包的行李已經早早的就擡下了樓,江大的手機號,昨天已經留過,左右呼了好多次都沒人接通。
“不是吧,這個點放我們鴿子。車不太好找了吧。”顧青一臉苦瓜相,段小溪坐在行禮包裹上,手擋着太陽。光芒從指縫劃落,朝氣十足。
“得了,別等了,咱們自己想辦法叫車吧。”85城通軟件上租車的信息很多,多花五十帶着搬家人工都不用費。
叫好了車,搬遷過去的時候已經忙活了一天。顧青氣不過,還在江河門口重重的拍擊了很多聲,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第二天,上山大老虎的群裏寂靜無比。李承溪二人跟往常一樣,該上課的時候準時趕到。
“聽沒聽說,最近好像說有一群小流氓膽子可大了,搶了好多小區了,我可得告訴我小夥伴小心點,她根他男朋友剛搬出去住。”第一節是專業大課。四個班級一起上。
坐在前排的小姐姐耳語。
“是嗎。你這消息準确嗎,要是靠譜趕緊讓我通知一下家裏人,最近都防備好了。”
“靠譜的很。我那個當警察的哥哥親自跟我說的,這還能有假,那群人手法可歹毒的很,都防備些吧,沒有壞處的!”
“咱們小區應該不會出這樣的事情吧,畢竟那麽高檔,治安應該也會相對好些的吧。”顧青趴在桌面上,僅存的困意頓時消散了大部分。
“應該不會吧。”段小溪掀開課本,到現在她都還保留預習的習慣,寫寫畫畫比好些人上高三都要努力不少:“再說了,咱們有什麽可搶的,一窮二白,收童養媳的都懶得拐走咱們。”
“當然有啦,咱們這花容月貌的。”顧青一臉得意。
段小溪白了一眼,回怼道:“來來來,花容月貌那個妞,你過來,看我這手,像什麽?”
顧青看她說的認真,巴巴的湊了過去,左右翻了一遍,沒覺得像什麽啊。
“像巴掌麽?”段小溪湊近了些,顧青頓時心領神會,慫了一句,打擾,趕緊轉過身。
開課的老師趕來,她也不再做聲,手機一陣嗡鳴,顧青扒拉着。
直到臨近下午,這一天的課都要上盡頭。微信群組一陣消息彈出。
帥氣迷人siri:“我去,老大還沒出現,是被你們拐跑了嗎。”
斬女聖人貓主“是啊,新賽季都要開賽了,今天老大親自吩咐說是要拟定戰術的。”
顧青手指飛快:“可別冤枉我們啊,那天搬家都是我們自己動手的。”
帥氣迷人siri:“那就稀罕了,老大這不聲不響的,往哪裏跑了。”
段小溪劃着屏幕,淡定的在屏幕上敲擊:“建議你們再回你家老大家看下,以防萬一。”
斬女聖人貓主:“不會吧,那天晚上喝的酒雖然是多,可是現在也該醒了吧。”
瘋哥:“廢什麽話,出發去老大家。”
……
“幹,誰又把老子備注改了。”---芭比粉瘋哥
st一行人趕到的時候,段小溪他們也剛剛回家,外頭的房門是敲了又敲都沒一點反應。
“江大這樣帥氣多金的人間極品,沒準人家跟女伴共處去了,咱們在這瞎擔心的。”顧青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釋。
段小溪在屋裏左右環顧像是在找些什麽。直到掃了一眼樓道。應該是樓上裝修用剩下的板子,厚度約三指,看着很結實,才朝着他們招了招手:“來,幫下忙。”
“小溪,你找這板子幹什麽?”顧青有些好奇,瘋哥不喜歡多說話,一個人上樓,将板子扛了下來。
“放哪兒?”
段小溪引在前頭,一路往陽臺走去。手上指了指兩樓之間的距離:“搭在這兒就行了。”
“你瘋了。”顧青頓時明白段小溪的想法,勾着她連帽衫上的領子往後拉了兩步。siri似乎也明白了一二:“要這麽拼的麽。會有危險吧。”
寬厚的木板長度足夠将緊挨着的兩處飄窗連在一起,似是簡單搭建起的一座橋梁。
“不然,你來。”段小溪往後退了半步,st的隊員面面相觑。瘋哥膽子大些,往下頭看了一眼,頓時就有些腿軟。連瘋哥怕了,別人就更不敢上。
這是十七層,摔下去渣渣也不會剩下。
“行了,不想你們老大屁了,快點閃開。”段小溪深呼吸了幾口,踩着凳子跨上了橋板。簡易搭好的板子顫顫巍巍,往下望去,好似是看不到底的深淵。
即便是再不恐高的人,說不害怕也是假的。
“好像有聲音!”顧青跟着捏了一把汗,木板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列出一道縫隙。
siri也吓傻了,哆哆嗦嗦呼叫:“別看了,快走啊。!”
段小溪有些出神,直到看着腳下的板子彎曲出了弧度,才一下回過神,腳下猛跨出一步,撲倒在江河家的陽臺。
搭建好的板子應聲碎成了兩半,墜入下了地面,好在樓梯口無人走動,沒什麽傷亡。
“阿彌陀佛,上天保佑。”顧青跟着跌落在地。
siri 他們一臉敬仰。這是天女下凡,普度萬民呀!
段小溪只覺得後怕,頭皮都是麻的,掃了掃身上的土,往屋內走,也是慶幸隊江河家陽臺半開着門,不然真的只剩警察叔叔來解決此事了。
一進客廳,屋內彌漫的酒味還揮之不去,這是把酒當水來喝。只有一扇門,是虛掩着的,段小溪有印象,正是上次江河進出的房間。
推門而進,江河卷着被子卧倒在一側,連屋子進人了都未聽出來。
“江河!”段小溪喊了一聲。江河仍舊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江河~”
段小溪腦子裏跳出些橫死家中的案例,不免有些後怕伸手戳了戳江河。
好---好---
是有體溫的,長出一口後頓時感覺有些不大對勁,怎麽這麽燙。
頭頂的溫度更是驚人。燒的這麽厲害。
“江河,你醒醒!”段小溪扯好襯衣給江河套上,他已經全然沒有意識,嘴裏模模糊糊不知道念叨些什麽。
“帶你看醫生去,你再堅持一下!”段小溪使足了力氣将江河拖下了床,他身子跟沒有骨頭一樣,攤軟下去,女人彎身撐住,江河的唇正好壓在了段小溪的頭頂。
柔軟的的觸感,滾燙粘人。微微冒出的胡茬蹭的有些癢。她的心,好像漏了一拍。
段小溪愣了一下,接着松手任由江河劃落下去,她從櫃子裏拿出條褲子,從他兩腋窩下繞了過去,跟拉牛的姿勢一般,拖動這往門口走。
門開。
st的隊員齊刷刷的站在門口,看着老大被拖了出來,一臉的仰望。
“俠女在上,受我們一拜!”siri做出一副誇張的模樣,五人鞠躬倒是整齊。
“你們老大,接着。”段小溪剛要松手,就被siri制止,拿出手機飛速的留下些證據,這樣難得糗照,這次錯過了,下次可就沒機會了。
“別鬧,他燒的厲害,趕緊送去醫院,別再耽擱了。”段小溪嚴厲。
siri這才意識到這事情的嚴重性,頓時不敢再含糊,瘋哥二話沒說,背着短江河就往樓梯口跑。
段小溪目送他們走遠,從他家門口的櫃櫥上拿了串兒鑰匙後才将門掩好。
他被接走,不知道有沒有備用鑰匙,雖不知道拿的對不對,總比沒有的要強些,總不能下次再從窗戶上爬過去,太危險了些。
“小溪,你說江大會不會有事。”顧青臉色慘白。當真是怕極了,左右看了一圈,手肘的皮蹭掉了好大的一塊。
“鑰匙你拿着,後天我就要去比賽,不知道幾點回家,你當心些!”段小溪拉着顧青往自己家走。
“後天的比賽,你跟大老王請假了?”顧青翻箱倒櫃,自己是帶着小藥箱的,搬家之後賽到哪處去了。
“請了。”段小溪有些惆悵。
“也是,你請假向來是比我們要容易很多,大老王看重你。”顧青捧出了藥箱,手中沾着些碘伏輕輕掠過傷口。棕色的液體跟血液彙聚,湧出一簇的泡泡,它比酒精激性更小些。不會痛的那麽厲害。
“等我一路上參加完比賽,即便是拿不了冠軍,前兩名的獎金也夠安安穩穩的度過大學了。到時候我就不再碰這比賽了好好的讀書。”段小溪自顧自的說,她不是那種會說謊話的孩子,請假雖容易些,但是那感覺差極了。
顧青手上很輕。紗布将傷口處包紮好,應該是影響不大的:“你記得,明天練習游戲的時候,別手肘硬磕着桌面,會疼的。”
段小溪笑了笑,手機裏來了電話,她接了往陽臺走了走。
最近奶奶的電話很勤,時常都是在問自己怎麽樣,什麽時候要回家,段小溪心裏的親人,只剩下奶奶跟顧青。
“下個月有假期,到時候你回去看看吧。”顧青安慰,這幾次通完電話,總能看出小溪有些悶悶不樂的。
段小溪甩甩頭,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些,但是身體卻是十分的強健。八十六的歲數,愣是一根白頭發都沒有,任誰看了都覺得驚奇。
“行了,別多想,快去睡覺。”顧青推這段小溪送進了卧室,自己也抱着一米的熊娃娃回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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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打了兩天的點滴。身子已經好了很多,除了囑咐需要靜養這些問題,也沒有要關切的,江河也覺得悶。辦理了出院。去戰隊厮混了一天。
留有江河家門的鑰匙,段小溪群裏跟siri說了一聲,委托他到時候轉告給江大。
“真的,小溪是我見過最神勇的女孩子了!”中午休息siri忍不住跟老大誇贊。
“我雙手雙腳表示同意,那天要是沒她。你就要嗝屁在家裏了老大!”貓主頭如搗蒜。
瘋哥冷着臉,在前頭晃了一圈,停住腳重重的點了點頭。
“放屁,我都說不喝了不喝了,你們挨個的跟我敬酒。”江河仰頭,後腦磕在椅被上:“你們挑出的事,現在又怪我。”
正常來說他的酒量不差的,那天大家确實是喝的暢快,攢簇着要将江大私藏的的結婚用酒開了。
江河自然是沒舍得,繞了兩瓶一等一的好年份的勃艮第紅酒,幾個人硬撐到了最後一滴喝幹再走。
江大也是趁着酒勁,開了幾把游戲,在當時自己無比風光的領域中,只能有微微的優勢,忍不住悵然了些。他手上的問題,其實他比誰都清楚,只是真實的要去面對那一切太難了。
多吹了幾下風,又多喝了幾口酒,就這麽卧倒在家。
原本以為睡一覺就能好的……
“十七樓啊,為了救你,那麽一個破木板子就沖過去,她以後就是我女神了。只粉她!”siri越說越激昂。
貓主手上打着拍子:“尋找女神哪家強,財大溪姐響當當。”
江河勾了勾手,有點認真:“你們聽沒聽說,雲德社過兩天要來開相聲專場,我把你倆打包送過去,你說能賣多少錢。值不值一個燒餅錢~”
“你看,這好好說着,咋還急眼了。”siri調出了手機拍攝的照片,遞給了老大:“有圖有真相,你看。”
照片上,段小溪勾着江大,滿額頭的汗珠清晰可見,臉頰上灰撲撲的不知道那裏蹭的灰塵,手肘上蹭掉好大一塊皮。血珠攢成一條線往下淌着。那雙眼睛,倔強又清澈。
“就是,老大你以後就算是對人家沒意思,畢竟是個女孩子你對人家客氣些,女孩子只要一哄。就是智商為負數的一種生物。非得去硬鋼。論嘴遁你又幹不過……”貓主低着頭扣手,說話小聲到只有自己能聽到。
“就是,江大你要真的沒意思,跟兄弟們透個實話,我們要是有中意的,那可就要追求了。”siri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廢話!”江河起身,剛輸好液,就這麽氣自己,一定是假朋友無疑了:“從明天起。加訓兩小時,看你們事閑的淡疼!”
“老大,要是在段小溪他們家。記的去要。”siri默默的發了一條消息。致敬自己即将消散的輕松生活。
從基地出門已經九點,趕回家已經近十點,段小溪家的燈還亮着。
“誰呀?”顧青有些焦灼,開門看見江大。頓時有半分的失落。“鑰匙。”江河不擅長跟女孩子說很多的話,言簡意赅的表達清了意思。從門縫裏往裏頭望了兩眼,客廳裏裏空蕩蕩的。
“謝了。”江河沒再接着問下去,轉頭要往自己家走。
“我以為是小溪回家了!”顧青遞過去鑰匙,有些委屈:“她今天去比賽,微信消息到現在沒有回。”
“江大,你說小溪會不會有事,都現在了,怎麽還一點消息都沒有!”顧青有些失神。
今天是高校賽區的分站賽。晚八點的時候,財大就已經幹脆利索的贏下了比賽,現在都十點半,段小溪的手機顯示關機,怎麽都聯系不上了。
“能有什麽事,還這麽早。”江河不擅長安慰人,身子往後退了半步,距離顧青更遠了一些:“一把來說,贏了比賽是要慶賀一下的,況且她贏得很漂亮,現在應該是在慶功吃飯。再等等。”
江河看了直播的最後,碾壓局的勝利,本想着是要跟她說一聲恭喜的。
“我跟賽事組那邊的人聯系一下,你放心。”江河進門,朝着顧青又補了一句。
“那謝謝江大了。”顧青有些後怕。最近聽過的風言風語太多,她忍不住聯想了很多……
江河捏了捏眉心,回了自己家,轉了一圈。拿了手機鑰匙往樓下晃悠。
他們家小區是有前後兩個門,後門在每晚十點就會上鎖,只有正門可走,在哪等一會,應該是沒錯的……
街上,人來人往的,眼前的車過了一輛又一輛,頭頂的路燈有些昏黃。巷口處,有幾個人推推搡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