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月陰蠱發(二)

25.月陰蠱發(二)

白商陸揣着那本書茫目地走着,腦海裏關于羅剎女君之子的事情揮之不去。他甚至發了瘋一樣确定那個孩子就是他。

他表情木然,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小竹林。夜幕早就降下來了,他挪動得極慢,腳下沒發出半點聲響,沒有目的地游蕩在竹林裏。

才不過二更天,百裏山姜心口已經開始隐隐發痛。時有時無的痛感讓她臉上才回來不久的血色頓時失了不少,慘白的臉在這清冷的月光下看來更加憔悴。

溫奪一驚,拿手一探她體溫後吓了一跳,百裏山姜此刻的手冰冷得不像是活人。他輕輕搖了搖她,百裏山姜只閉着眼擰緊了眉,疼得嘴裏發出了嘤咛。

“山姜,你怎麽了,你怎麽了?”溫奪抓住了她的雙手,不住地哈氣揉搓企圖讓它變得暖和。

“奪奪,你把我腰間布囊裏的藥喂給我。”

溫奪抖着手指,扯了好久才扯開布囊的束繩把藥送進了百裏山姜嘴裏。

然而,情況并沒有半分的好轉,這止痛藥似乎是對她不起任何效果,臉還是白森森的,手也照舊冰冷。

“怎麽辦,沒有任何效果。我去叫陸靈芷。”溫奪腥紅着眼就要走,百裏山姜用她殘存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袖口。有氣無力地說道:“沒用的,陸靈芷說了,要是藥不起效的話就是這殘魂太厲了。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別去了,還免得弄出大動靜來,就在這兒陪陪我吧。”

溫奪瞬間明白了她的意圖,就安靜的呆在了她身邊。百裏山姜剛說完話,心口就一陣抽痛,蠱蟲好像在心髒裏面翻滾。那種被噬咬的痛意傳遍了她腦中的每一寸地方。手陡然的緊縮,溫奪的袖口被她揪出了褶子。綿密的針紮着身體般的痛,她突然蜷縮起身體倒在了地上,唇被咬得死死的,只有破碎的嗚咽聲。

溫奪将她扶起來,擁在了懷裏,,兩只手輕撫在她的背上,玄力化的暖流源源不斷的傳進了她的身體,盡管知道玄力輸進去也會馬上被凝着殘魂的蠱蟲消耗殆盡,但他還是企圖用這種最笨的辦法驅散她身上陰冷的溫度,哪怕片刻也好。

此刻的百裏山姜頭卧在溫奪的箭頭已經痛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溫奪的脖子突然感受到了溫熱,手莫名一頓,掌間光亮已滅。他看見了遠處白色的衣角浮動。

濃厚的血腥味在兩人之間流轉,那抹白色的身影正在向他們這方移動。溫奪雙手捧起了百裏山姜的臉,看着眼前将自己下唇咬出了血的百裏山姜,輕輕喚道:“山姜,別咬自己嘴,疼的話就咬我。很疼麽?”

百裏山姜閉着眼,好看的彎眉糾纏在一起,頭上是豆大的冷汗,若不是溫奪抱着怕是早就栽倒在地了。她聽到有人如此溫柔的喚她,縱使不真切可還是斷斷續續地開口道:“小膿包……我疼。”

溫奪失笑,嘴邊的溫柔就這麽僵在了臉色。他湊進了她的唇,伸出舌頭舔去了她唇邊的血跡,接着不管不顧的吻了過去。強行撬開了百裏山姜的貝齒,接着痛意自他唇上傳來。百裏山姜痛得咬他,可是他唇角卻彎了上去,眼裏滑出了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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鹹濕腥甜的味道在兩人嘴裏交織,溫奪輕輕按了百裏山姜的頭,加深了這個實際為噬咬的吻。抱緊了她,心裏默念道:對不起,每次吻你都是趁人之危,你要是知道肯定會說我卑鄙無恥對不對。可是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要。

隐匿在暗處的白商陸瞪大了雙眼,怔怔看着月光下的這一幕,心裏有東西在鼓動,耳邊全是陰冷的叫嚣聲:沖過去去殺了他。他侵犯了你的人就該死。快,過去,殺了他。

白商陸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努力想隔絕這些叫嚣聲,可是聲音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大,雜亂不堪,每一個聲音都在鼓動他殺了溫奪。

皎潔的月光,擁抱在一起的人,糾纏在一起的唇,白商陸看着副畫面不挪動步子,像是要把這一切印在腦海裏。他眸子一瞬間成了紫黑色,裏面映照不出任何的東西,若是此刻能脫掉他的上衣,會發現胸前的那顆朱砂痣紅得似發光。

“你們給我住口。”白商陸心裏默念。

随後眸色一如從前,只是唇邊突然勾出了一抹冷笑,扭過頭,一步一步踏了出去。他不說喜歡她就是怕她再玄門百家面前失了名譽,和他這般沒有修為的男子在一起,除了能有個斷袖的稱號還能讨個什麽好。但是,她若是只喜歡男子的話,終究會冠上斷袖的名號。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把她拱手讓給別人。

他不會殺了溫奪,他只會把她搶回來。

這三人都是一夜未歸,白商羽本來也是想出去尋,但一想着他一出去,段吾明必會一同陪着他去,就将此事作罷了。主要是這三人同時不在,他怕他出去尋會撞見什麽尴尬的場面,他看見倒沒什麽,可若是教別人看見了着實不好。

白商羽一直都看得明白,他弟,百裏山姜,溫奪這三人之間的氣氛甚是詭異,怕是有……那個詞怎麽說來着,奸情?念及此,又翻了一個身。

“商羽兄也還沒睡着呢,要不我們出去尋尋他們,也變得你擔心?”睡在他身側的段吾明聽見了動靜立馬開口問了他話。

白商羽一滞,生怕段吾明真要起身去尋,趕緊回他道:“不必了,不必了。這裏是月見仙院想必也不會有什麽意外發生。段兄還是早點歇息的好。”

“商羽兄言之有理。”

段吾明說完就翻身睡去了,白商羽這才松了口氣,閉上眼睡覺。

第二日,溫奪和百裏山姜準點的出現在了早飯上,只是臉色都不大好。陸靈芷輕輕掃了一眼便知曉百裏山姜昨日是蠱發了,悶聲吃飯沒有過多的言辭。

“嗯?山姜小弟,商陸兄弟今日沒同你一道?”段吾明此話一出,飯堂裏別桌的弟子就躁動起來了。

“李兄我就是說嘛,你看段家家主都這麽說了,這兩人有一腿那是鐵證如山。白商陸那小子還真不厚道,喜好男風就算了還勾搭月清。”

賈貴平這嗓門不小,剛好讓百裏山姜聽了去。縱使這些風言風語一開始是她自己放出去的,可這後面傳着變了味道可不是她樂見的。于是她扭頭過去,冷着臉對賈貴平道了句:“賈兄,你嘴巴還是關緊點兒,不然我怕我哪天管不住手給你縫上了那就不好了。”

百裏山姜的臉此刻本就是慘白的,說的話又如此寒碜,這麽看着倒真有些陰鸷。吓得李逍汗毛都立起來了,生怕點到自己名字。

飯堂一下安靜下來,除了百裏山姜這桌,其他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商陸沒和你一起嗎?”其實白商羽自打溫奪和百裏山姜一齊進來的時候,心裏走就有了自己的想法,現在不過是故意為之。總歸是弟弟,平日裏雖然也不說多喜歡,但是也不能讓人給欺負了。

百裏山姜蹙眉,她進來就發現白商陸不在,不過她以為他是吃完了飯出去了又或者還沒起來,難不成他昨天也一夜未歸。

“白商羽你為何如此問?”

“你當我沒問好了。”白商羽氣結,環顧了下四周,覺得這裏不是個說話的地方,便只丢給了百裏山姜一個自信體會的眼神。可他長得過分英武,這擠眉弄眼的模樣怎麽看着怎麽怪異。

“商羽兄怎麽不問陸姑娘,玄門裏都知道她是白商陸未過門兒的媳婦兒。這關系可比我們這些朋友親密多了。”溫奪的話剛說完,白商陸就踏步進來了。

鐵青着臉,眼下的黑青色清晰可見。眯了溫奪一眼,沉聲道:“我的事情就不勞煩溫公子挂心了。”

“怎麽才來?”陸靈芷起身趕緊給白商陸端過了飯,白商陸修長的手指立馬就托住了白玉碗。兩人這樣子家常的有些不像話,像是做過許多年夫妻的樣子。

百裏山姜看得出神了,心裏的堅固的城牆剛裂開了點縫隙,一雙筷子就夾着一只大雞腿落到了她的碗裏。而拿着那雙筷子的手主人正是白商陸。他頭也沒擡一眼,只冷聲道:“我不想有人說我苛待你,臉色白成什麽樣子了。”

飯堂裏頓時傳來了許多碗筷墜地的聲音,真怪不得這些弟子們受驚吓,男子之間這麽赤裸裸的暧昧他們真的是頭一回見,而且最要命的還是這天才對膿包的組合。

不僅是這些弟子,連白商羽都沒想到這回事白商陸說出來的話,他這人雖然看着不正經,但其實也是被他們爹教得極為重視倫常的。白商羽看了看陸靈芷,怕她一個姑娘家會難過。只是陸靈芷神色如常,還在孜孜不倦給白商陸夾着菜,心裏不由得泛起了絲煩悶。

今天碼字中軟件突然黑屏,再打開稿子就不見了。

肥妞心髒病都要出來了。一生都再不想要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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