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chapter12
chapter 12
《落棋無悔》的CV招役完全由許念包辦了，但蘇青绾忙得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她最近教室宿舍兩點一線地跑，忙得焦頭爛額。
A大是一所以藝術出名的學校，所以只要有機會，就一定會有活動。
國慶的前一天，學校要辦慶國慶的晚會，她作為原來紅楓樂團的主要成員，又是音樂系裏出名的優等生，是一定要上場的。
除了上課之外，她還要排練，無暇顧及許念和她說的關于CV招役的事情。
再者，蘇青绾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為她覺得自己是一定不會入選的。
答應許念的主要原因還是拒絕了她太多次，蘇青绾的心裏過意不去，就當是去走個過場。
而且只要被刷下來了，許念以後就不會再念叨着要讓她去配音了。
也算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
經院和音樂學院的宿舍雖然是同一棟，但是教學樓卻完全是兩個方向。
自從上次陪虞昭辭回家吃飯之後，蘇青绾就沒有再見過他了。
蘇青绾沒有理由和他見面，在學校裏偶遇的機率更是微乎其微。
但虞昭辭有空的時候還是會給她發微信，內容無非就是一些日常。
問問她吃飯了沒有，天氣冷了囑咐她要多穿一些衣服，小心感冒。
他幾乎會注意到蘇青绾所有動态裏的細節，甚至有一些是她沒有透露的，但他總是很剛好地提及這個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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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有靈犀的默契，讓人悸動。
如果不是兩個人沒有見面，單看聊天內容，蘇青绾也會覺得兩個人是在戀愛。
見面的機遇是在國慶晚會上，他是教師，被要求出席。
是虞昭辭先看見蘇青绾的。
她穿着一件藍白色相間的旗袍，頭發編成了辮子再盤成發髻紮在了腦後。
她背對着他，懷裏抱着琵琶，應該是剛從排練廳過來的。
旗袍勾勒出她的玲珑曲線，盈盈柳腰纖細，後背挺拔隐隐透出翩翩的蝴蝶骨。
長發绾起，露出潔白的脖頸，肩角平直，風姿綽約。
正如《洛神賦》裏形容洛神一般，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單是背影就足夠美得讓人心醉，仿佛是水鄉石橋旁撐着油紙傘的溫婉姑娘。
她站在大禮堂的後門，面前還有一個男孩，局促地站在她的面前。
虞昭辭不自覺地蹙眉，心中油然生起一股不快。
他邁着大步朝兩個人的方向走去。
“绾绾。”
蘇青绾應聲回頭，化了淡妝的清豔面容映入眼簾。
明眸紅唇，她本就是風情萬種的柳葉眉，杏眼裏透出水光。
疑是仙女下凡來，回眸一笑勝星華。
蘇青绾見到突然出現的虞昭辭，也是微微一怔。
原本板肅起來的面色也柔和了許多，竟讓人錯覺是在笑。
秦朗看見了站在蘇青绾身邊的男人，也是愣在了原地。
男人今天沒有穿正裝，一件灰色的風衣更是襯得他身材比例極好。
他渾身都散發出溫文爾雅的氣質，明目朗星，風神俊秀猶如穿越時光而來，凝視着眼前女孩的眼神裏浸滿了溫柔。
俊男靓女的組合，自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
就連秦朗一時也是看得愣神，遲遲沒有說話。
“你怎麽在這裏？”
蘇青绾穿着一雙平底鞋，擡頭看他，汪着一潭水的眼睛帶着少女的懵懂與意外。
微微瞪大的眼睛，在夕陽下的橙黃光下應透出棕色透亮的瞳孔。
他噙着笑，眼角與嘴角都勾成了月牙，彎彎的。
“我剛從停車場過來。”
大禮堂常常都會舉辦一些活動，也常有校外的人員，學校把最開始的舊體育場給改建成了停車場。新的體育場建在了擴建範圍裏，還是室內體育場。
比起原來要更偏的停車場，不僅是更近了，面積也更大了。
舊的停車場，原來也就只有一些教師和校領導才會使用。
他都是開車來的，晚上參加晚會，從這裏路過也不奇怪。
“哦。”
兩人一時無言。
站在一邊的秦朗是完全被無視了。
男人本來柔情的眉眼瞥了一旁的他，曜黑的眼睛沒了看蘇青绾時候的光亮，就像是一只俯視衆生的獅子，帶着冷意。
“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收了放在他身上的視線，重新看着面前的癡癡望着他的女孩。
秦朗看得出來，蘇青绾看他的眼神裏是他從來沒有看過的。
帶着羞澀和意外，不是看他時候的疏離和刻意拉開距離的客氣。
她喜歡的人，是這個男人嗎？
蘇青绾想起來還在一邊的秦朗。
她下意識地瞟了一眼秦朗的方向，男孩臉上早就沒有剛剛的懇切。
她是要去候場室的，半路被他攔了下來。
他最後還是加入了紅楓樂團，雖然蘇青绾并不知道原因。
但終歸應該不會是因為她了，她已經把話說得清楚明白了。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裝，若是在一般的女生眼裏。
這身裝扮，就是白馬王子。
他喊住了她，說希望能夠給他一個機會。
她還是拒絕了。
他還想再開口挽留，虞昭辭就過來了。
她總不能在虞昭辭面前告訴他，他誤打誤撞地碰見了她被表白的場面吧。
她低頭思索着要怎麽說。
“我媽說想你了，問你什麽時候再回家裏。”
蘇青绾心裏一驚，怎麽突然又轉話題到阿姨那裏去了。
用的，還是“回”這個字眼。
“有時間，就去。”
秦朗也是驚訝的，兩個人，已經是見過家長的關系了嗎？
“學姐，我先走了。”
秦朗聽得懂虞昭辭話裏的意思，這是在宣示主權，告知他他喜歡的女孩已經名花有主了。
如果面對是同齡人，秦朗還是有一點兒自信自己并不差的。
可是面前的男人氣場太強了，而且看蘇青绾的眼神。
他明白，自己是沒有機會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蘇青绾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望着虞昭辭的眼神裏到底蘊含了怎樣的情感。
少女一點點的悸動與驚喜。
展露無遺。
打發走了秦朗，蘇青绾松了一口氣。
可是秦朗到底是不是真的放棄了，蘇青绾沒搞明白。
“小男生在跟你表白？”
他語氣裏滿滿都是調侃。
“沒有。”
蘇青绾矢口否認，沒看他。
偏偏男人就是揪着這個話題不放。
“很經常？”
“還好。”
“那就是很經常了。”
蘇青绾氣得瞪了他一眼，想反駁，可最後只是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這個瞪實在是算不上瞪，在虞昭辭眼裏只是小女孩撒嬌而已。
虞昭辭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握着拳頭放在嘴邊笑了一聲。
他數撚地撫上了她的頭，但是她紮着頭發，手在她頭頂停頓了一下。然後，拍了兩下，就把手收了回來。
這個動作，是他常常揉他家的狗，一不小心就順手了。
他養了一只金毛，在自己的公寓裏。
“對不起，摸家裏的狗習慣了。”
她看起來很像狗？
“走吧。”
虞昭辭一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從小陪同自己家人出席的次數多了，後來就會找各種理由推脫不去。
但現在這是公事，想着她可能會來，也就沒偷跑。
他送蘇青绾到了候場室和前廳的路口。
“那我走了。”
“好。”
蘇青绾還乖巧地颔首。
虞昭辭有點兒無奈，他和她見面的機會太少了，就連這種他有點兒“刻意為之”的偶遇，他也是想辦法走路走得慢一點，拖延共處的時間。
可是這個小姑娘是一點兒都沒有不舍的樣子。
不過，即使她是自己的“假女朋友”，兩個人的關系實際上也不過是見了幾面的連朋友可能都談不上的認識的人而已。
他媽媽那天對他說的，看出來小姑娘對他有意思，他怎麽是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小姑娘對喜歡的人，難道不都是想辦法黏着膩着嗎？
哪裏是這樣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他被自己的想法打敗了。
先喜歡上她的，可是他啊。
他這次也是，栽了。
他最近忙着網絡上的工作，想着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跟她拉近關系。
直接追求，應該是不行的吧。
他甚至想過，通過暮辭的身份接近她。
但是，他還是希望她喜歡上的，是虞昭辭這個人。
不是虛拟網絡裏的那個聲音。
“對了，我剛剛說的，是真的。”
“什麽？”
“我媽媽很想你，問你什麽時候有空過去。”
她還以為只是幫她脫困的借口。
“我也很喜歡阿姨，有機會一定會去的。”
想到溫柔的虞母，蘇青绾對他淡淡一笑。
他也回以一笑。
“那個曲譜……”
蘇青绾一直都有在空閑的時候聯系曲子，但是虞昭辭這個作曲人卻像忘了這件事一樣。
“不急。”
蘇青绾還想和他說點兒什麽，只不過卻找不到話題。
就在氣氛即将變得尴尬的時候，社長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绾绾！”
“那我先走了，表演加油。”
“好。”
蘇青绾目送他的背影在過道轉折消失。
社長站在了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行啊，绾绾，師生戀啊。”
“不是，就是……朋友。”
算是朋友吧。
“哎？我還以為你把我們虞大帥哥拿下了。”
“你認識他？”
蘇青绾詫異。
社長也是一臉驚訝。
“绾绾，你不知道嗎？他可是全校評出來的最帥教師，誰不認識他啊。”
她聽過他的課，教室裏人滿為患，她還以為他只是在學院裏出名。
竟然是全校都知道的程度嗎？
那她怎麽不知道。
因為你不怎麽上貼吧啊，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