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69

徐遲今天回來的比較早, 到家的時候, 林疏星還在睡覺,他走進去, 看到枕頭被她踢在地上,輕笑了聲,走過去撿起來,輕手輕腳的放在一旁。

他站在原地,垂眸看了她一會,将房間裏的空調溫度打高了,才拿着衣服走了出去。

等徐遲洗完澡出來, 林疏星也醒了,迷迷糊糊坐在床上,聽到門口的動靜,她擡頭,對上他的視線。

他剛洗過澡,只在腰上圍了條松垮的浴巾,伴随着他走路的姿勢, 隐約還能看到腿根。

林疏星壓根沒想到, 一覺醒來能看着這麽限制級的畫面,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許糯說的話,臉龐、耳朵, 還有露在外面的一截修長脖頸都紅了起來。

整個人猶如被放在炭火上炙烤, 滾燙發熱。

徐遲被她毫不掩飾的目光看的渾身不自在, 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提醒道,“別看了。”

林疏星哦了聲,默默躺下來,把被子蓋在腦袋上,遮住了眼睛,卻擋不住耳朵。

他所有的動靜,她都聽得一清二楚。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房間裏沒了動靜,林疏星沒有動,蓋在腦袋上被子卻突然被人掀開。

徐遲站在一旁,“想悶死自己?”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依舊是黑色的短袖短褲,腳上踩着和她同款的家居拖鞋,眉眼清俊如畫,板寸頭利落分明。

林疏星沒有說話,圓亮濕潤的眼睛看着他,細軟的頭發微微有些淩亂,些許發絲黏在她的左邊。

她就這樣靜靜看着他。

不知道怎麽的,徐遲的心突然就軟了一角,擡手在她下巴處撓了撓,溫聲問道,“中午吃的什麽?”

“面啊,你早上煮了好多。”林疏星把下巴擱到他手心裏蹭了幾下,“我覺得你都已經把我當成豬來養了。”

聞言,徐遲皺了皺眉,“你胡說什麽。”

林疏星擡起頭看他,還沒說什麽,就看到他突然扯着嘴角露出笑容,漫不經心的說道,“豬可比你可愛多了。”

“?”

看着她露出匪夷所思又不可置信的神情,徐遲唇邊的笑容更甚,擡手在她腦袋上揉了揉,“跟你開玩笑的,你比豬可愛多了。”

“……”

雖然話是這麽說,可林疏星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太對勁。

剛想說什麽,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徐遲語氣裏帶着戲虐,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我想不通,你為什麽要跟一只豬比可愛?”

林疏星:“?”

“……”

晚飯是徐遲弄的,林疏星不方便出門,他就在家裏做了幾道平常她愛吃的。

吃過飯,兩個人坐在地上玩了會飛行棋,又看了部電影。

快到十二點的時候,徐遲起身從冰箱裏拿出下午買的蛋糕,擺在茶幾上,認真的給她插了十八根蠟燭。

他忙活的時候,林疏星就坐在那裏看着,不知怎麽,突然想起許糯提到的那個問題,低聲喊他的名字,“徐遲。”

“嗯?”

她抿了抿唇角,“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別人,你會怎麽辦?”

話音剛落,徐遲捏着打火機的手一抖,食指蹭到蠟燭的火焰,頓時被燙了個泡。

他沒有在意,停下手裏的動作,起身去開了房間的燈,站在那裏一言不發的看着她。

借着燈光,林疏星這才看到他的眼尾已經有了紅意,心裏一亂,也顧不得什麽了,匆忙站起來,走過去摟住他的脖子,着急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今天糯糯問了我這個問題,我就想問問你。”

徐遲攥着手,聲音低啞,“真的?”

林疏星用力的點了點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裏既甜蜜又後悔,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去安慰他。

她擡手勾着他的脖頸往下壓,唇瓣湊上去,“喜歡你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喜歡別人了。”

徐遲很快反客為主,吮住她的舌尖,将人抵在桌邊,手臂用力的摟緊,像是要把她揉進骨血裏。

不知過了多久,彼此的呼吸都亂了。

他松開手,額頭抵着她的額頭,漆眸帶着難以隐忍的情緒,“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如果有一天,她不再喜歡他。

他可能會想死吧。

……

徐遲關了燈,牽着林疏星重新坐到茶幾旁,蛋糕上先點燃的的蠟燭已經燒了三分之一,他把旁邊幾根沒着的也點了。

盛夏的夜晚,璀璨的星光從窗前照進屋裏,交織着燭火,光暈朦胧昏暗,像是一幅美好的畫卷。

徐遲垂眸看着她,晃動的光影落在他臉上,溫溫柔柔的,他滾了滾喉結,突然啓唇,低沉的嗓音在房間回蕩。

“/有人問我你究竟哪裏好/這麽多年我還忘不了/春風再美也比上你的笑/沒見過你的人不會明了/”

多年前的徐遲不可一世,嚣張跋扈,直到遇見了林疏星。

她對他笑,他便願意為她斂下所有的鋒芒,讓她成為自己的軟肋,讓自己再也不能離開她。

午夜萬物寂靜,窗外星光不黯。

徐遲唱完歌,靜靜的看着她,等她許完願望吹滅蠟燭,才溫溫出聲,“手給我。”

林疏星沒有疑問,把手遞了過去。

他往前傾身,捏住她的手,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戒指盒。

林疏星呼吸一窒,手指微微蜷曲着,莫名緊張起來,心跳蹦得亂七八糟,沒有頻率。

徐遲取出戒指套在她手上,看着她的時候,眉目溫柔,“人生有很多重要的第一次,同樣也有很多重要的最後一次,那麽我希望你這個的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都能與我有關。”

你人生裏的第一枚戒指是我送給你的。

我希望,最後一枚也是我。

第一枚是成人禮。

最後一枚是婚禮。

這些,我希望,都是我給你的。

“生日快樂,我的小星星。”

林疏星眼眶濕熱,淚眼朦胧的看着無名指指端上的銀戒。

款式沒有特別的華麗,很樸素的銀環,頂端鑲着細細碎碎的鑽,不仔細看,似乎都注意不到。

她哭紅了眼,亂七八糟的說着胡話,“……為什麽沒有鴿子蛋大的鑽戒……”

徐遲驀地笑了出來,眼尾微揚。

他突然傾身,手臂撐着桌沿,隔着一張桌子,親了親她的眼睛,舌尖有淡淡的澀意,輕聲道,“是不是傻?鴿子蛋,等求婚了再給你。”

林疏星推開他,“你為什麽現在就跟我說求婚送的戒指,那我到時候都沒有驚喜了……”

徐遲閉了閉眼,僅存的耐心被她的眼淚消磨,單手扣住她的腦袋,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唇。

彼此都比以往要熱情。

徐遲抱着林疏星,等到回過神,兩個人都已經衣衫不整的躺在了床上。

房間裏的窗簾嚴絲合縫的并在一起,沒有一絲光亮從外面擠進來。

徐遲撐起手臂,看着躺在身下的小姑娘,血液在身體各處亂跑,深邃的眼眸裏情緒複雜。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翻身下床,快步走進浴室。

林疏星聽着水聲,擡手看着手上的戒指,緊攥着手,默默平複着心底層疊的緊張感。

房間裏沒有燈,手機也都放在外面。

林疏星不知道徐遲出去了多久,估摸着有大半個小時,但好像又沒有那麽長時間。

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已經沒有那麽緊張了。

徐遲剛洗過冷水澡,渾身都涼冰冰的,躺床上的時候刻意不讓自己碰到林疏星。

可林疏星不一樣,她故意掀開被子鑽到他懷裏,仰頭咬了咬他的肩膀,“今天許糯跟我說——唔唔唔”

話還沒說完,他突然伸手捂住她的嘴巴,語氣淡淡的,“我不想再聽到許糯說什麽了。”

林疏星不樂意的咬住他的手,沒舍得用力。

說話時,舌尖不經意間從他掌心掃過,聲音低低的,“糯糯說我今天十八歲了,可以……”

餘下的話她沒有說。

徐遲沒怎麽細想就明白了,剛剛壓下去的燥熱全都冒了出來,摟在懷裏的人像個火爐一樣滾燙。

他低笑,翻身将她壓在床上,含住她唇瓣時嘟囔了聲,“剛剛的冷水澡白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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