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夢魔現
第21章 夢魔現
就在第二天，原本正在小憩的魔尊眼睛突然睜開，緊接着，他的身型快速消失在原地。
此刻，淩月還坐在餐桌旁吃飯，飯剛送進嘴裏，魔尊就像一陣風似的出現在他面前。
對方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走。”
淩月很快反應過來，有消息了。
他放下筷子，跟随着魔尊出去，可能是嫌棄他太慢，魔尊不計前嫌攬着他的腰開始在各種高樓大廈上面跳躍，很快，他們住的別墅被甩在身後，變得越來越渺小。
淩月忍不住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
這個時候魔尊的聲音非常沉穩，“夢魔出現了。”
話被冷風吹散，淩月的眉頭皺了起來。
夢魔，這個人他知道，可有一點他不明白，封印将破，就說明封印還沒破，那他和夢魔為什麽可以進入封印之地？
再一個就是，魔尊昨天說過，夢魔并沒有在封印之地，這說明夢魔可以随意進出這裏？
作為同樣的外來者，他卻沒有這樣的能力。
淩月隐約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這麽簡單，一定還有一個非常厲害的人在背後操控着這一切。
天尊嗎？
或者，天尊在另一個世界？
畢竟他在原世界生活過那麽久，從未聽說過有什麽離奇的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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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帶走淩月的同時，魔尊也通知了夢尊。
他們同為夢修，夢尊自然比他清楚對于夢魔的辦法。
随着離他留下的印記越來越近，魔尊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就在經過一高樓時，天上突然發出耀眼的白光，魔尊放慢速度，用魔氣在淩月周圍形成了一個結界。
白光非常刺眼，淩月迫不得已閉上眼睛，等他感覺那種刺眼感消失之後再睜開，眼前的景象讓他呆愣在原地。
他回來了？
現在他正站在自己那個老破小門前，只有他一個人。
這……
淩月趕緊下樓，他的老破小在城鄉結合部，這裏住着非常多和他一樣的窮人，平時街上非常熱鬧，而今天，街上空無一人。
平時下棋的地方，棋盤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地上也積攢了一層厚厚的樹葉，淩月小心翼翼向前，在經過一處商戶時仔細觀望，門開着，電視甚至都開着，但裏面沒有人，電視也沒發出任何聲音。
風吹動樹葉，發出飒飒飒的響聲。
一路過來，沒看到一個人影，除了風聲之外，這裏靜谧地讓人感到驚悚。
就連吹在身上的風，也帶着一股非常濃郁的濕冷氣。
這種濕冷氣淩月曾經感受過，就在他第一次渡魂的那天晚上，可現在，淩月并沒有感應到附近有魂體。
淩月在一棵大樹下站定，如此詭異的一幕讓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還有，魔尊呢？
淩月小聲呼喚魔尊，如他預料中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天地間只剩下他一個人的空曠感讓淩月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在原地站久之後，他莫名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靠近自己。
淩月低着頭，腳步不動，後背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風一吹，徹骨的涼意讓淩月忍不住牙齒打顫。
他能感覺到，那個東西離自己越來越近，他整個人早已經暴露在對方眼睛下，他甚至覺得對方好像能看穿自己。
淩月穩定心神，猛的一下回頭，“什麽人？”
然後後面依然空蕩一片，明明什麽都沒有。
并且，剛才被凝視的那種感覺突然消失了。
錯覺嗎？
淩月搓着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決定在尋找一下有沒有什麽線索。
他能确定，他沒回到原來的世界，這裏應該是魔尊他們所說的幻境。
也就是說，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應該是虛幻的，不是真實存在的。
如夢。
如幻。
入目皆為虛，閉目皆為實。
你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你感受到的卻是真實感受到的。
淩月喃喃半晌，醍醐灌頂。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就是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蹦了出來。
他看到的都是假的，但感受到的卻是真的。
那股濕冷氣，淩月慢慢閉上眼睛，就萦繞在他周圍。
就在他閉上眼睛的一瞬間，整個人置身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淩月沒輕舉妄動，他豎起耳朵，仔細分辨能聽到的聲音。
風聲……樹葉扇動的聲音，蝴蝶飛舞的聲音，還有……打鬥聲。
淩月倏地一下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再次讓他呆愣在原地。
不知何時，他竟置身于戰場之中。
淩月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腳步不受控制後退了兩步，他的面前滿是已經發黑的血跡，燒焦的土地，在這片充斥着血腥味的土地上，淩月看到了成堆的屍體。
“怎麽會……”淩月嘴唇哆嗦着，“這樣……”
這還是幻境。
所以他能感受到那股濕冷氣，但他并感應不到魂體，因為他還處于幻境之中。
淩月在原地發怔，眼前的一切打破了他的認知，讓他渾身僵硬，無法動彈。
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聲音。
淩月慌忙轉頭，就看見魔尊朝着自己飛奔而來。
不，不是魔尊。
他和魔尊同一張臉，但他可以确定，眼前這個人不是魔尊，至少，不是他認識的這個魔尊。
因為這個魔尊身穿黑色勁裝，如墨似的長發随風飄揚，臉上附着着不少血污，手持長劍，眼裏帶着一股強烈的殺意。
“淩月！”魔尊在淩月身前停下，手裏的長臉已經指向淩月的咽喉，“你終于出現了！”
對方咬牙切齒的語氣讓淩月這裏咯噔一下，他嘴唇動了動，“我……”
“今天本尊就要殺了你，為數千名魔界之人陪葬！”
五百多年前，神界聯合獵魔門偷襲魔界，令魔界傷亡慘重，那時候，魔尊并不在魔界之內，淩月響起了夢尊說過的話。
幾句話輕輕帶過，不及親眼所見的血流成河。
面前的景象無時無刻不在刺激着淩月的神經，所謂的傷亡慘重，是成千上萬人的生命，從上古大戰到三界大戰，戰争從未停歇，雖說死亡在預料之中，可偷襲這個詞太過偷奸耍滑，讓世人诟病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裏，所謂的強者是否可以為奸人所背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