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班長衛靈
班長衛靈
姜芷蘭回到座位，從帆布口袋裏拿出飯盒，一個個遞過去。
顧渠接過，紅着臉在林塘旁邊坐下，微微擡眼看了一下他。
林塘将飯盒打開，醬色的排骨一段段排好，包裹着醬汁的排骨肥瘦均勻，上邊還綴着些白芝麻，色彩對比鮮明。旁邊是清水煮的西蘭花，再旁邊是米飯。
米飯，排骨，西蘭花三者并排，避免了醬汁混合串味的問題。
醬紅綠白三色映入眼簾，着實給了林塘一個驚喜。
強迫症患者表示很舒服。
顧渠在旁邊輕輕打開飯盒，也是一樣的三色，一樣的排骨，米飯，西蘭花。她微微咬了下唇。
那邊姜芷蘭拿了一個飯盒給徐岸，然後坐下打開最後一個飯盒。
裏面裝的和顧渠林塘的不一樣，是排骨，米飯，小青菜。
同樣的醬色排骨，肥瘦均勻，還綴着點兒白芝麻。小青菜綠油油的，排好碼在飯盒裏，旁邊是規規整整的白米飯。
她偏頭看了眼徐岸的——也是一樣的。
夾了一塊排骨，酸甜的的口感在嘴裏彌漫開來。
還是一樣的好吃。
她暗自勾了勾嘴角。
林塘吃了一口排骨，誇張的喊到：“我的天！也太好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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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渠在旁邊吃了一小口西蘭花，要多矜持有多矜持。聞言，她轉頭軟軟的說：“真的嗎？”
林塘瘋狂點頭：“真的！超級好吃。不信你問徐岸。”
“對吧，徐岸？”
徐岸吃了一口糖醋排骨，聞言掀了掀眼皮，淡淡的嗯了一句：“好吃。”
姜芷蘭低頭吃着青菜，腦子裏過了一遍糖醋排骨的做法。末了又搖搖頭，還是得去找宋姨學一學。
“怎麽了？”徐岸看她搖頭問道。
“啊…沒…沒事。”她擡眼，對上徐岸漆黑的眼眸，長睫下的黑眸此刻正倒映着她的影子。
看着徐岸認真的眼神，鬼使神差的，她又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我在想剛剛那道數學題……”
“哪一道？”
“啊……就……就那道函數……”姜芷蘭暗自咬了咬唇。
做什麽提數學題！
徐岸略微思索：“你說那題啊，那題是這樣，你先把……”
他認真的梳理了一遍解題思路，給姜芷蘭講解了一番。
顧渠見他們聊的火熱，也就不開口打擾，轉過頭對吃的認真的林塘輕輕說到：“你喜歡吃的話，我以後還叫我媽媽做。”
林塘擡起埋進飯盒的臉，搖搖頭，含糊不清的說：“這怎麽好意思，不用麻煩阿姨。”
顧渠戳了一下飯：“不麻煩的！”
她看向林塘，一字一頓認真的說：“真的不麻煩的。”
林塘嘿嘿一笑，刨了一口飯：“那替我謝謝阿姨。”
顧渠點點頭，低低的笑了一聲，而後夾起一塊糖醋排骨。
真好吃。
不多時，出去吃飯的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回來了。
姜芷蘭收了飯盒準備帶回家再洗，她拿過其他三人的飯盒裝進帆布口袋裏。
“吶，你的校服。”藍白色的校服用透明的塑料口袋裝着，疊的整齊。一只纖細的手捏着它遞到徐岸面前。
徐岸擡頭，是一個短發女孩子。頭發上別着一個簡單的圓形發卡。眼角微微向上挑，她的語氣算不上冷漠，卻是充滿疏離，淡淡的，仿佛什麽都不在意。
她皺了皺眉，看向姜芷蘭的眼裏有絲絲厭惡。她盯着姜芷蘭放飯盒的動作說道：“以後別在教室裏吃飯，一股味道同學們怎麽休息？”
徐岸眼神冷了冷。
姜芷蘭看了眼側邊開着的窗子——運氣不好，新學期開學第一天就被抓了？
說罷，另一只手把林塘的扔了過去：“老班讓我幫你們拿的。”
林塘眼巴巴的瞅着，見她扔過來趕緊接過，嬉皮笑臉的說：“謝謝啊同學！”
姜芷蘭戳了戳沒動的徐岸：“她是班長，衛靈。”
衛靈手維持着遞的動作沒動，徐岸也沒動。兩人像是杠上一般。
徐岸看了眼前排收拾飯盒的同學，伸手接過校服，冷冷的回道：“謝謝。”
衛靈收回手，輕飄飄的瞟了一眼旁邊的姜芷蘭，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林塘拆開校服袋子拿出衣服，往身上一套，朝顧渠眨了眨眼：“我穿好看嗎？”
少年穿着校服，頂着寸頭，倒是有一種不一樣的和諧，像桀骜不馴的混小子，偏偏又笑得跟個傻子似得。
顧渠臉紅了紅，收回目光：“校服哪有什麽好不好看的……”
“我這麽帥，穿起來當然和他們不一樣了。”他伸出右手，轉了幾圈，從右側撫上，經過耳朵，又到頭發，哦，他沒有頭發。又到腦袋。騷氣十足。
顧渠軟綿綿的小聲說：“這校服你先洗過再穿吧，挺髒的。”
他扇了扇衣擺：“沒事兒，不幹不淨，穿了沒病。”
姜芷蘭眼睛盯着桌上的藍白色校服，吶吶的說：“洗了再穿，挺髒的。”
之前她們發校服，也是激動的拿到就穿上，晚上回去洗的時候才發現原來這麽髒，光是清水過一遍，水都已經變渾濁了。後來她才想起以前看的視頻，做衣服的阿姨們把衣服拖在地上，做好了也扔在地上，腳踩上那也是常有的事……
徐岸瞥了一眼旁邊發瘋的林塘回答道：“知道了。”他可不像這人一樣是傻子。
下午有物理課，季長雲早早就端着保溫杯進來了。還在課間，他放好水杯，環顧了一下教室，班上的同學基本午休都起來了。
他雙手背在後面，走到教室後排，到徐岸旁邊時停下，俯身笑眯眯的對徐岸問道：“怎麽樣？還習慣吧？”
徐岸手裏捏着筆，頓了頓，點點頭：“還行。”
他滿意的點點頭：“盡快适應，高三可是最重要的階段。”
而後又對旁邊睡眼惺忪的姜芷蘭說：“姜芷蘭啊，你作為同桌要多多幫助徐岸同學，帶他了解了解學校什麽的。”
姜芷蘭揉了揉眼睛，感覺思緒還有一點遠，老班的聲音飄忽不定的，她胡亂點點頭：“知道了。”說罷，又打了個哈欠。這一個哈欠眼裏都氲起了水汽。
兩點十分，上課鈴準時打響。
季長雲走上講臺，開始了講課。
約莫過了十分鐘，姜芷蘭才從發呆中抽離出來，整個人腦袋才開始清晰，她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桌面，才想起來沒拿出試卷，在抽屜裏翻了幾下才拿那張物理卷子。往徐岸那邊挪了挪。
拿出筆做了個樣子，她偷偷問旁邊的人：“你怎麽都不叫我啊。”
沒卷子您在聽啥呢。
徐岸目光在前方的季長雲身上：“學習是自己的事。”
姜芷蘭撇了撇嘴，感情上午彈自己腦門兒的不是這位哥。
“這道題，我們班只有一個人做出來了，有這麽難嗎？啊？”一向溫和的季長雲在提到試題時開始變得激動。
“而且類似的題我記得我是講過的。”他恨鐵不成鋼的瞟了一眼全班同學。
頓了頓他又說：“衛靈，你來給大家講講這題的思路。”
“衛靈，就是咱班唯一做出來的同學。”
坐在第一排的衛靈點點頭，站起來，走到講臺上，面向同學說道：“這道題其實很簡單。”
她轉身在黑板的圖上标了幾條輔助線，而後回頭：“這樣，解這道題的思路就和上學期老師講的那道題類似了。”
底下同學一陣恍然大悟。
姜芷蘭盯着黑板兩秒，而後移開了目光。算了。反正是最後一題，她也做不到這來。就不麻煩自己的腦細胞了。
林塘在一旁起完哄，才偏頭問顧渠：“這衛靈是什麽來頭啊？這麽厲害。”
顧渠聞言，吶吶的問：“厲害嗎？”
确實厲害，她是班上的第一名，為人高冷，甚至好強。班上的班長已經連續幾年都讓她當了，就是太過嚴格。不過沒辦法，成績好就是一個大殺招了，所以其他的，老班是很包容的。
而且她也很厲害，因着她的嚴格要求。班裏的人從懶散脫離出來，開始一個個步上學習的正軌。
其實學校的上課安排時間是每天下午五點放學，到七點才上晚自習。但是衛靈給老班提了個提前半小時進教室上小自習的建議。季長雲正愁着沒借口讓小兔崽子們收心好好學習，聽了這建議，當即拍手：“就這麽辦了。”
從此，高三一班比其他的班級總是提前了半小時上課。這樣的學風，甚至影響了其他班級，高三的其他班級甚至也自覺不自覺的提前半小時上自習。
班上的同學當然不幹啊，休息時間一下縮短了半小時。卻都不敢去和老班商量。季長雲這人，平時溫溫和和的，發起火來能吓死人。衛靈就更不用說了，出了名的高冷，也沒人願意去觸她的黴頭。
懶懶散散的學習氛圍，竟然就這樣拉回了許多。
季長雲看衛靈的眼神愈發溫和，有衛靈幫忙管理班級，他着實輕松了不少。
顧渠理了理耳邊的頭發：“她是班長，也是我們班的第一名。”
林塘暗自點頭：“怪不得這麽厲害。”
徐岸目光落在衛靈身上，良久，長睫垂下，遮住漆黑的眼眸。
衛靈望向臺下，經過徐岸時，停頓了一下。
回歸啦，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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