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不要躲着我(一更)
不要躲着我(一更)
當天晚上,姜芷蘭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一閉眼,滿腦子都是徐岸戴着發帶,穿着球衣的青蔥模樣。
輾轉了一會兒,實在睡不着。她起身,拉開燈,坐在書桌前,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今天的事情似乎已經超過了她的腦容量,一個吻就燒斷了她的神經中樞,此刻腦子裏是一片漿糊,混亂的不成樣子。
她揉了揉發燙的臉,準備好好理一理她和徐岸的關系。
徐岸是她撿來的,沒錯。
徐岸是奶奶閨蜜的外孫,沒錯。
她和徐岸現在是同桌,也沒錯。
只是——
徐岸收情書會問她意見,徐岸給了她一個繡着兩人首字母的護腕,徐岸還……還親了她。
想到護腕,她又起身,将書包裏的護腕拿出來,手指摩挲了一下那兩個字母。
她想起了之前自己一直想問卻啞然于口的問題——徐岸,你是不是喜歡我?
小西區76號房裏。
徐岸洗了個澡回到房間,頭發還濕噠噠的滴着水,身上是一件寬松的白T和短褲。他拿毛巾擦着頭。
他的書桌上,有一個暗綠色的未勾完的小手機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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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見許多人都勾了個小雞蛋包,又覺得雞蛋包不實用,于是改大了準備勾個手機包。
他擦完頭發,走到桌前,拿起它,點開網上的教學視頻,準備把剩下的勾完。
他的手法已經熟練了許多,不似剛開始時那麽笨拙,一個起針都要看個四五遍。
林塘就在此時闖進了徐岸的房間。
“哥!救救我!”林塘幾乎是撲過來的。
“學校罰我們寫一萬字檢讨!哥。你幫幫我。”
徐岸微微一側身,讓他撲了個空。
他懶懶的掀了下眼皮:“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
“是他們先動手的!”林塘委屈的說。
見徐岸手裏搗鼓着什麽,他往前湊了湊,伸手勾了勾線,疑惑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再看到徐岸手裏快完成的小包,以及他熟練的手法,心裏一萬句“卧槽”路過。
他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說:“哥,你是個男人。”
徐岸涼涼的看了他一眼:“有問題?需要比比嘛?”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怎麽會這種東西?”林塘不可置信的說。
徐岸頭也不擡,手上不停,腦子裏回憶到之前看過的一句話,說:“別的小朋友都有。”
我的小朋友怎麽能沒有呢。
林塘再次一萬句“卧槽”路過心頭。
他哥已經毫不顧忌了,公然表達愛意,在他這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快樂小男孩面前。
他噤了聲,默默退出了房間。
徐岸把包勾完,在上邊繡了個X&J,又在底下繡了一句:I had flipped,pletely.
他将小包收回抽屜裏的一個鐵盒子裝好,又把桌子收拾幹淨。
這才回到床上躺着。
輾轉反側。
唇上似乎還有姜芷蘭臉頰的溫度,她臉紅的樣子仿佛就在眼前。他輕笑一聲,突然有點期待下周了。
距離籃球賽已經過去一周了。
林塘等參與打架的人被學校罰了萬字檢讨。
徐岸有些納悶,這一周,姜芷蘭都沒怎麽理他。
自從上次情不自禁偷親了姜芷蘭,徐岸自認為兩人的關系應當要更進一步的,哪成想,姜芷蘭如今是一有機會就躲着他。
就比如現在,她拉着顧渠在走廊上不知說些什麽。
明明在教室就可以說,非得每次都跑出去。
顧渠用手扇了扇風,走廊上很悶熱。
“你和徐岸怎麽回事?”顧渠問。
最近他倆都沒一起上學了,早上都是和顧渠一起。
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之間出了毛病。
“啊?我……”姜芷蘭張了張口。
她猶豫了一會兒,靠近顧渠:“我告訴你件事。”
神神秘秘的。
顧渠點點頭,随即就在耳邊聽到了爆炸性新聞。
顧渠驚的扯起嗓子說:“什麽?!”
姜芷蘭連忙拉住她,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心虛的朝後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姑奶奶。小點兒聲!”
顧渠震驚的都要笑出來了,眼裏滿是八卦。
她拿下姜芷蘭的手,壓着興奮的語氣:“快說說。”
姜芷蘭捂着染上紅霞的臉,悶悶的開口:“就是那天籃球賽,林塘他們不是打架嘛,我就拉了一把徐岸,誰知道後來他就…”
“親了你?”顧渠一臉姨母笑。
姜芷蘭揉了揉發燙的臉頰,說:“哎呀,你別笑了……”
那句話她始終問不出口。
顧渠恍然大悟:“所以你一直在躲他?”
姜芷蘭揉臉的動作一頓:“很明顯嗎?”
看着顧渠一臉“您開玩笑呢吧”的表情,她又苦了臉,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上課鈴适時響起,她調整了一下表情,變得面無表情,回到座位。
晚修下課時,外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噼裏啪啦。
姜芷蘭躲着徐岸,所以趕緊收拾好書包就沖到顧渠旁邊,挽着她的手。
至少在她想到如何和徐岸相處的最佳模式之前,有些人該避還得避,誰知道下次是親哪兒。
因着最近姜芷蘭沒有理徐岸,少年的冷臉越來越嚴重了。這不,姜芷蘭出座位後,他冷着臉将椅子往桌前一怼,動靜聲響可見一斑,姜芷蘭縮了縮脖子,拉着顧渠就走。
徐岸揣着兜跟在她們後邊兒。
下樓梯時顧渠從包裏拿出傘,不過一個拐彎,轉過頭來,姜芷蘭便沒了蹤影。
她回頭看了看,只有林塘在後邊吊兒郎當的慢悠悠走着。
顧渠邊打開傘邊問:“小姜姜呢?”
林塘攤手:“不知道啊……”
他可不會說他看見自家表哥像提小雞崽子一般将姜芷蘭拎進了消防通道。
消防通道裏,徐岸松開姜芷蘭的衣領子。
門一關,裏外便是兩個世界。
空曠的空間裏只有他們兩人的呼吸。
姜芷蘭捏着書包帶子,小臉漲紅,又急又氣。她還沒說出什麽,徐岸便一步一步向她靠近了,漆黑的眼眸盯着她。
莫名讓姜芷蘭覺得有些心虛。
“咔噠”,書包貼在了牆上,沒有退路了。姜芷蘭閉了閉眼,天亡我也。
還知道怕。
徐岸的冷臉終于才有了點溫度。
姜芷蘭磕磕巴巴的:“你…我…”說着往旁邊移了移,想溜走。
徐岸伸出手撐在牆上,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在躲我。”徐岸說。
“沒有…”姜芷蘭說的底氣不足,心咚咚咚的快要跳出來了。
徐岸靠近,漆黑的眼眸倒映着她慌亂的樣子,他認真的說:“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徐岸輕聲且認真,低沉的嗓音像是下了蠱一般的迷惑人,溫柔的讓人想沉溺其中。
他的眸軟下來,像是小狗狗一般溫順可憐。
終于,長久的對視中,姜芷蘭敗下陣來,她點點頭。
徐岸滿意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勾起唇角:“我送你回家。”
熟悉的動作,熟悉的話語。姜芷蘭莫名心底一松。
這才應該是他們的相處模式,之前種種,因為想的多考慮的多,所以心生焦慮。
現在想來,最初的狀态才是最好的狀态。
徐岸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打開了消防通道的門,回到樓梯處。
到樓下時,顧渠和林塘還等在原地,見兩人手牽着手,兩人眼裏皆是了然。
得嘞,兩人重歸于好,并且毫不吝啬的對他們公開處刑。
徐岸從包裏拿出傘打開,拉着姜芷蘭走進雨幕。
林塘啧啧了兩聲,不甘示弱的走到顧渠旁邊,伸手接過她的傘:“我們也走。”
衛靈抖了抖傘上的水珠,轉身走進一個燈紅酒綠的酒吧。LED燈上閃着紅紅綠綠的“上瘾”二字。
酒吧內嘈雜的不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敲得人腦瓜子疼。
和沈雍陶的綴林清吧完全不同,沈雍陶的清吧更注重格調,而這裏,則是人放肆,放縱的地方,一切欲·望皆可以在這裏釋放
她面色清冷,目不斜視的走向其中一個地方。
酒吧內的人皆對她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畢竟很少有學生妹來這裏。
衛靈将傘扔在吧臺上,對旁邊同樣短發,戴着大圈耳環,化着誇張眼影的顧嬌嬌說:“你就來這種地方?”
她四處看了下,皺皺眉。
顧嬌嬌仰脖喝了一杯酒,嗤笑道:“這種地方?這種地方可是好地方。”又打了個酒嗝。
衛靈皺眉:“幫個忙。”
顧嬌嬌像是聽到什麽笑話,說:“你衛大小姐也有要人幫忙的事?”
衛靈沒回答她的問題,只拿出一張照片扣在吧臺上,說道:“幫我教訓教訓她。”
而後拿起桌上的傘,轉身離去。
看着她遠去的背影,顧嬌嬌嘲諷似的勾起唇:“你當我顧嬌嬌是什麽人,你讓我幫忙我就幫……”
她伸手拿起照片看了看,沒說完的話哽在喉間。
她捏着照片,眼睛裏的迷醉清醒了不少,喃喃道:“這個忙還真是非幫不可了……”
照片上,姜芷蘭的穿着校服,言笑晏晏,眉眼彎彎,嘴角的梨渦清淺好看。
她又喝了一杯酒,拇指摩挲着杯子:“真是有意思。”
林塘:哥!你是男人!你竟然做這種東西!(心痛萬分)
徐岸:有問題?想比比?
作者:我懷疑你們在開車,并且證據确鑿。(滄桑點煙)
沒錯,護腕上的X&J是岸哥親手繡的,別說了,岸哥什麽都會,是個居家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