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覺醒
覺醒
蘇仙早已不是多年前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啊！仙哥不要和他起沖突啊！這可是關系到你将來能不能順利拿到仇人線索！】
【沒有意思，棄坑了。】
蘇仙身上散發着寒氣，即使受傷了玲珑城主也不是他的對手，玲珑城主臉色變了變，意識到蘇仙這個年輕男人并不像表面那麽溫和——呃？他為什麽會覺得黑翼谷出身的人會脾氣好呢？玲珑城主縮了縮脖子，默默瞄了眼站在一旁令他敢怒不敢言的女人，大概，是因為有和她對比吧？
蘇仙在剛才的戰鬥中受了一點傷，此時默默運功療傷，閉上眼睛之前，他有些恍惚地想，師父說他天賦卓絕，是個百年難遇的習武天才，入武道不過三年就比得上別人習武十年的成就，雖然蘇仙自謙，不過對這一點也默默認同，在黑翼谷的他已經沒有同輩的對手了，可是，今日，或者說從遇上姜家大小姐開始，接連的戰鬥讓蘇仙感到懷疑，不禁在心底自問：他真的算是天才嗎？不然，姜小姐也就算了，她身邊的兩個侍女，看起來他好像也打不過。
他和姜小姐的年紀差不多，本就是同齡人，就算姜小姐比他早入武，為什麽他看她就像在看一座無法企及的高山？
三年前的她，有這麽強嗎？
他以為自己的速度足夠快了，卻也還是追趕不上這個人嗎？
蘇仙抿了抿嘴。是啊，這三年，不止是他在努力。
......
白玲玲吃下長生果，臉色肉眼可見地恢複血色，等她醒過來——也許是因為體質不是強悍的那類，白玲玲流了那麽多血即使有長生果護住性命身體也難免地感到疲倦，她抵不住身體的困意睡了過去，連玲珑城主目光炯炯眼神複雜地盯着她也顧不上了。
白玲玲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馬車裏，馬車徐徐行駛，看樣子，是在回玲珑城的路上。
“醒了？”馬車裏居然還有另一個人，白玲玲擡眼望去，這輛馬車足夠寬大，所以坐下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擁擠，白玲玲只是沒想到對方也在這裏，“姜小姐。”
意識恢複後，白玲玲很快想起睡覺之前發生了什麽，臉上習慣性的标志笑容也笑不出來了，似乎悶悶的樣子。
姜無月看着她說：“你的身體并沒有激發天賦。”指的是吃下長生果的普通人會有幾率激發習武潛能，白玲玲雖幸運地吃了長生果活了下來，但也還是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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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玲玲聞言臉色更加灰敗。
“不過......”
姜無月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我可以幫你。”
“前提是，你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麽？”
“繼續做白家的小姐？”
“姜小姐...”白玲玲坐直了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白玲玲。”姜無月看着她，“你有想過，你為什麽叫‘玲玲’，而不是別的麽？”
“玲，寓意美麗、溫柔、秀外慧中...玲玲，叫起來比較好聽吧。”
“那白成怎麽不叫白成成？是不好聽嗎？”
白成是白家家主，也就是玲珑城主的姓名。
白玲玲眼神透出一點困惑，這困惑并不是因為對方的問題，而是，她忽然意識到幾乎沒有哪個男人會叫這樣式的名字。可是她們一家幾個姐妹取名字都是這樣取的，什麽娴靜的溫柔的可愛的，關于對女兒的期盼，好像就只是希望她長得再漂亮一點，再端莊一點，要是既美麗，又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就更好了，當然可以聰明，但是不能精明，計較，要寬容大方，待人有禮。希望她是一朵美麗的菟絲花，能夠攀附在最強大的那棵樹上。以嫁得好不好來衡量女人的價值。
“嫁人是二次投胎要選對男人找一個好男人。”這句話是白玲玲經常聽她娘親以及姐姐說的，她的幾個姐姐都早已許配人，其中有狀似嫁得不錯的，也有嫁得不好的。
這裏的不錯，是姐姐嫁的男人沒有亂七八糟的妾室，也不尋花問柳，待姐姐是唯一，但白玲玲記得姐姐嫁過去後一年就生了女孩，第二年又生了女娃，白玲玲很少再看到那名姐姐，只不過每次見到她家姐的狀态就一次不如一次，這也是幸福嗎？
再說回來，反觀對男人的期許希望他像大海一樣博大深不可測，像樹木一樣茁壯成長，高大正直，像太陽一樣有陽剛之氣，開朗向上......
“早就聽聞白城主視女兒如珍寶，特別是最疼愛他的小女兒。”姜無月悠悠開口，白玲玲不知為何臉上有些發燙，因為這句話羞的。姜無月說：“對阿貓阿狗，人總是随意一些。”指望大部分的人對待牲畜像對待同類甚至同伴一樣嗎？豢養寵物，再怎麽寵愛對方，也不可能讓其爬到自己的頭上。最好是能讨自己歡心，不管是被動還是主動。
如果白玲玲以及她的姐姐們都是男兒，白府會有一堆的莉莉、欣欣、媛媛嗎？為什麽男人不需要美麗賢淑？
白玲玲低下頭，手指扣着底下的坐墊，她一直都知道爹爹很想有個兒子繼承白家。
但是，女兒就無法繼承嗎？
她曾經偷偷問過她娘，被她娘狠狠叱責一頓：“女兒都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賴在娘家的道理？”那時候她娘肚子裏又有一個孩子，算命的皆說那裏面極有可能是個男娃，所以她娘是在擔心她留在白家和弟弟争奪家産嗎？白玲玲那時茫然地想道。然而可惜的是她娘肚裏的孩兒生下來便死了，那确實是個男孩。
由于白玲玲是白家最小的女兒，她的姐姐都被白城主許配給別人嫁了出去，白玲玲算是白城主老年再得子，加上白玲玲從小人長得可愛嘴巴也夠甜讨白城主的喜歡，因此白玲玲從小到大的生活都還算不錯。曾經她對自己一眼就看得到未來的人生也沒有什麽想法，等到合适的年齡爹爹會給她尋找一門合适的親事，嫁人，生子，撫育孩子，操持夫家，她的姐姐都是這樣，她覺得那也沒有什麽不好的。雖然她心底對這些事也說不上喜歡。
可是，讓她錦衣玉食的爹爹真的是疼愛她的嗎？白玲玲咬了下唇，眉頭緊蹙，如果是，為何一個用心一點的名字都不給她取？随意？确實是随意。她想到姜小姐說的阿貓阿狗，是啊，富貴人家的寵物日子當然不會過得太差。從一個小事上都不願意上心，可見其重視程度。更何況，爹爹為了他自己虛無缥缈的長生夢想，寧願讓她這個女兒去死。
也許正是因為最後一點，撕開了平日父女之間并不牢固的親情遮布，那是靠一方施舍的東西，當他決定收回，連生命也被說是對方的。也讓白玲玲的腦袋清醒了一點。
但她仍然會迷茫，會猶豫，會不舍。
馬車到了，姜無月掀開簾子，下了車，清冷的話也随之傳進白玲玲的耳朵：
“等你想通了，再來找我。”
......
白玲玲自然是對那一眼就望得到頭的人生有些抗拒的，但是她的個人力量很是薄弱，白玲玲就想到，若她不是一個普通人呢？若她像那些覺醒了天賦的女人一樣，有武功傍身，她會怎麽樣？
然而，就像她即使被父親抛棄，也無法做到真正怨恨養她的父親一樣，白玲玲想要能有武學天賦，想要習武，也不過是想看看人生多一種的可能性。要她再多做別的，是沒有的。
“稀奇，主子對她說了那麽多話。”玲珑城最大的客棧裏，引泉站在姜無月身邊，說道。玲珑城主不滿姜家大小姐壞他好事，但是又不敢得罪她，只能把這趟來往的酬勞按一開始說好的給了她，進入玲珑城後玲珑城主就火速離開了她們。
蘇仙盡職盡責，堅持要把玲珑城主送到城主府。
不知是不是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跟原著劇情太多不一樣了，姜無月這次沒有亦步亦趨地跟在蘇仙身邊，身體也沒有受到什麽限制。
白家的馬車離開視線，姜無月沒有回答引泉，那是因為，她在白玲玲的眼中看到了她的不甘心。
雖然火焰只有一點，但那也足夠了。
......
【emmm，這段是不是太沉重了？我們想看男主升級變強複仇，不想看女配之間的事。】
【姜想做什麽？】
【不會吧...我連看小說都躲不過女拳了嗎？】
【震驚，這你也能打拳？】
【如果我猜得沒錯，姜是想推翻這個世界。】
【推翻原本世界叫女拳，那麽是不是說明原本是男拳世界？】
【當然啊，這個世界構架就是男人可以一妻多妾。小說你懂嗎？就是不現實的。】
【有武功的世界，實力為尊，為什麽默認都是男人實力高？女人有習武潛能的萬裏挑一。】
【別吵了，這個作者刻畫的武功高強的女角色還不多嗎？姜不就是個例子。】
【是例子，但比例上來說，女人還是稀少。不能以一個單一的質量跟普遍的數量做對比吧？你要比數量，就要比普通男人習武數量，跟普通女人習武數量。要比質量，再比武功高強的女人有幾個，男人有幾個。】
【大家都是女人，就應該知道女人不能繼承家産對我們女人才是有好處的，我們女人都是要嫁人的，試想一下，如果你的小姑子跟你老公搶家産，你還會高興嗎？（捂臉）所以我對我女兒就特別不好，不允許她要她弟弟的東西，這也是為了她以後嫁得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