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你爸爸他是卧底。”第二天，白纖纖一下晚自習就收到了媽媽發來的微信，不由得震驚了一下。
很快，白纖纖又被拉到了一個新的群裏。
群裏有自己的大姨二姨，還有十幾個表姐以及自己的三個親姐姐。
看這群的創建日期，居然是五年前的，媽诶，為什麽她現在才知道。
白媽媽在群裏發了個消息：“纖纖現在有男朋友了，是時候來我們這個‘消滅私房錢’的組織了。”
等下，她什麽男朋友？再等下，什麽消滅私房錢？爸爸那邊拉着所有人創建了一個好男人困難聯盟，媽媽這邊居然還有個消滅私房錢？
太刺激了吧。
白纖纖下了晚自習還得忙着洗頭洗臉，也沒顧得上去看群消息，十一點的時候，爬上自己的鋪她才開了手機，好家夥，99+的消息啊。
白纖纖梳理了一下，大概就是自己的媽媽發現自己的爸爸最近買東西有多報少付的情況，根據自己媽媽的精密計算，白纖纖的爸爸可能已經藏了八十塊五毛三的私房錢了，再加上白纖纖的爸爸最近頻繁出入人類社會和狐族社會，白纖纖的媽媽胡梨安插在關卡的人手說，白大哥出門寫的原因都是探親，想着白家小幺女在外頭讀高中呢，他們也都放行了。
這時候，白纖纖的媽媽@了一下白纖纖：“纖纖你說，你爸爸到底有沒有去看過你？”
白纖纖好為難，眼看着自家大姨發了個消息：“诶，如果頻繁出入人類社會的話，可以讓你親家母幫忙查一下嘛，纖纖還在上學，她知道什麽？”
好險，白纖纖深吸一口氣，驀然醒悟，親家母？
立刻，又看到一個熟悉的頭像發了話：“可以啊，開學忙的那一陣都已經過了，我現在還是有點時間的。”
這是俞澤的媽媽？俞澤的媽媽都入了這個群聊了啊。
白纖纖飛快地切出了這個群聊，看到自己的舅舅、爸爸甚至俞澤都給她發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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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胡擎：“對了，你不是要藝考嗎？我和你爸爸連續幫你找了好幾位老師，篩選了一下，最後定了兩位，你自己選個喜歡的。”
爸爸白庸：“完了，完了完了完了，纖纖啊，我最近經常來人類社會和你舅舅幫你找老師來着，怕你.媽不答應你考大學，我沒敢告訴她，我又想給你個驚喜，也沒敢告訴你，你.媽她好像懷疑上我了，她突然回了趟娘家，把她年輕時用的大砍刀拿了回來，我好擔心啊纖纖，爸爸還能活着看到你和俞澤生小狐貍嗎？”
俞澤：“課後作業，周末給我。”随之帶了一個附件，裏面是一張俞澤親手編制的數學試卷，都是配合白纖纖的難度和進度的。
白纖纖靠着牆嘆氣，先給俞澤回了一個：“只有你是一股清流啊。”
俞澤秒回：“怎麽了？”
白纖纖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想了想，還是給爸爸胡庸回了個：“放心吧老胡，革命友人團結一心，這大學我是考定了，絕不辜負同志衆望。”
接着她又給舅舅回了個：“行，周末我去和老師面對面溝通一下吧。”
另一邊，爸爸白庸正跪在地上老老實實地點着手機屏幕，看到白纖纖回的這一條，心中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他雙手托舉着這最新款的梨子手機，虔誠無比地交到了手裏還握着大砍刀的老婆胡梨手上，小心謹慎地說：“老婆，你看，我說了，是纖纖自己要考大學的，我可沒逼她。”
一切都是局啊。
媽媽胡梨皺着眉頭接過手機，把白纖纖回複的那句“這大學我是考定了”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多遍，一跺腳：“她還真想留在人類社會不成？”
爸爸白庸不敢動彈，悶着頭說：“你不是也和親家母說好了，他倆以後半年在外頭，半年回來住，那既然要在外頭待半年，總得有個立身之本不是。”
媽媽胡梨沒說話，只在消滅私房錢的群裏發了個：“破案了，大家睡覺吧。”爾後她伸手，朝着白庸攤開掌心：“私房錢。”
“啊，還要給呢？”
“你以為是二三十的小錢嗎？足足八十多塊，你真是膽子肥了。”胡梨嘆了口氣，又說，“藝考那麽貴，我不得替纖纖多考慮一下？”
喲，這是答應了！
自此，白纖纖走上了一條堪比學霸的道路，用易蓉的話來說，就是每日都看不到人影，周一到周五要上課，晚上白纖纖還得去自習室加油複習，周六的補習班自然還是要去的，一下補習班，白纖纖的舅舅就會來接她去上特長班，周六下午加上周日的一天，臨到周日晚上，白纖纖才能稍微喘口氣。
太累了，做人真的是太累了。
随着天氣一天天熱起來，白纖纖反倒是一點一點地瘦了下去，當然，光是瘦了下去也不至于讓圓潤勻稱的易蓉羨慕，易蓉羨慕的是。
“為什麽你還有胸？”
四月突然來了一場高溫天，連續三天的高溫天氣，都讓人忍不住想換上短袖了。
易蓉看着穿着短袖在寝室裏拉筋練形體的白纖纖，連手裏的英語書都覺得不香了，今天是周五，寝室裏又只有她們倆人，白纖纖原本是讓易蓉幫着自己壓腿的，易蓉壓着壓着就不淡定了，她擱下手裏的英語書，突然很認真地問了一下：“我可以摸一下嗎？我還沒摸過。”
白纖纖納悶了，她本來想說“蓉蓉也是女孩子啊”，可她低頭看了易蓉一馬平川的胸口一眼，覺得如果真問出口，應該會讓易蓉更加傷心，她內心有個聲音在吶喊——“讓她摸！讓她摸！”
可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不……不好吧。”
易蓉可憐兮兮的：“就……就一下，讓我體會一下有胸的感覺。”
都是朋友，不要在意，白纖纖在心裏這樣安慰自己，一咬牙一閉眼，答應了。
易蓉才伸出魔爪，電話來了，是俞澤的。
“喂，俞澤同學。”
“白纖纖你在幹什麽？”
白纖纖低頭看着易蓉距離不過一厘米的小爪子，她慌張極了：“我……我什麽都沒幹啊，我……我和蓉蓉是清白的。”
電話那頭許久的沉默，白纖纖猜不透俞澤的想法，可沒一陣，那頭緩緩傳來一句男低音：“你這樣……弄得我好像是在查崗。”
“你……不是？”
“我……是嗎？”
易蓉：“嗯，你是。”
俞澤有點慌：“你開了外放？”
白纖纖一邊搖頭一邊說：“沒有，就是我這手機不隔音，嗯，手機不好，早晚換了它。”
“你下來吧。”
“下哪裏來？”
“你在哪裏？”
白纖纖低頭往下看了一眼，回答俞澤的問題一定要嚴謹細致，她字字清晰地說：“瑜伽墊上。”
那頭又沒聲音了，許久俞澤才說：“我在你宿舍樓下。”
“你……你……你來做什麽？”
“給你送藝考資料的。”俞澤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電話那頭，分明可以聽到女生宿舍樓女孩子們會宿舍的聲音，貌似還有人在和俞澤打招呼，“快下來。”俞澤催促。
樓下，人還不少，大多數都是從外頭回來的，難得的周五晚上，不都得出去浪一浪？
“俞澤？”還是有人認出來了。
“俞澤你這一袋子吃的是給誰的？”
“給我們班女生的嗎？”
“我幫你提上去呗。”
俞澤往後退了半步，這些人他并不熟悉，也不是18班的人，應該是同考場過，或者日常見過面。
“那你是給誰的？我們幫你給她，你又進不了女生宿舍。”
“不用了，謝謝。”俞澤心急如焚，只不停地在微信裏給白纖纖發消息：“下來了嗎？到哪裏了？還有多久？”
“俞澤俞澤。”白纖纖本來是穿着一套瑜伽服在拉伸的，那一套衣服太服帖了，她不好意思穿下來，特意換了一套寬松的T恤和睡褲，本想着就是下來拿個資料，拿了就走的，哪裏想得到，這底下已經圍了三四個人，莺莺燕燕的，全都繞着俞澤。
白纖纖停了兩步，看着身上寬大得可以當裙子的T恤，忽而把T恤的一角撩了起來，紮了個小蝴蝶結，這樣看起來能精神一點。
“呀，那是誰啊。”
“沒見過。”
“俞澤談戀愛了？”
俞澤招手，示意白纖纖過來，這裏人多，他又往宿舍樓旁邊的小涼亭指了一下：“我把資料給你，順便和你說一下報考規則。”
白纖纖點點頭，跟着俞澤屁.股後頭走，卻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兩眼那三四個女生。
俞澤提着一個大大的布袋子，裏頭裝的全是零食，全是白纖纖愛吃的果幹和肉鋪，還有她最近迷戀得很的酸奶，這是易蓉告訴俞澤的，易蓉說，白纖纖現在就是個奶娃娃，這種酸奶，大罐的她一天就能喝完，小瓶的一天能喝兩條。
厲害啊，俞澤第一次看到有人喝酸奶以“條”為單位的。
所以，這次……
“我給你買了兩條酸奶，是你喜歡的那種，本來想多買一些的，但想着你們宿舍沒冰箱，這個天氣，估摸着不能過夜。”俞澤指了指放在最上面的酸奶，又說，“底下還有你喜歡的芒果幹，你可以一邊吃一邊喝一邊聽我說。”
“俞澤同學，為什麽是你來啊，這些資料不是我舅舅在查嗎？其實我自己也查了一些的，總是麻煩你，我挺不好意思的。”白纖纖一邊說，一邊低頭取掏酸奶，她現在手法很精準，可以一次性撕下酸奶蓋子還不沾一點兒酸奶。
俞澤嘆氣，掏出手機，給她看了一個微信群的消息，标題是“好男人聯盟”，裏頭還是那幾位，內容大概是。
“東西整理好了，俞澤，我發給你，你周末給纖纖送過去。”
“對對對，剛好找個機會聯絡感情。”
“弟弟加油！”
白纖纖覺得，全天下的人都在防着學生早戀，就他倆的爸媽，巴不得他們現在就生狐貍崽，這是什麽家風？
哦，自家舅舅的話說，是因為她白纖纖已經……到歲數了。
“咳咳咳。”白纖纖覺得有點尴尬。
俞澤以為她是嗆到了，又給她摸出一張濕紙巾，俞澤真是百寶箱啊，什麽都有。
“你們為什麽又拉一個群？”白纖纖想找點話聊。
俞澤低頭掏出文件袋：“你舅舅說你爸爸是卧底，又不好說明，所以又拉了個小群，沒有你爸爸。”
他說完，微微昂頭：“然後你爸爸又說他有許多難處，也拉了個小群，沒有你舅舅。”
俞澤繼續說：“後來我哥哥覺得這是你們的家務事，不太好參與，又私拉了一個沒有你爸爸和你舅舅的小群，來讨論老俞家的三個男人應該如何應對。”
白纖纖皺眉：“這邏輯關系，你居然還能理清。”
俞澤把一堆資料擱在了白纖纖的膝頭：“好好看看吧，別看現在還有一年，可距離你參加考試只有七個月了，你是從零開始，得好好練習，你學播音的老師說，你的嗓子雖然不錯，但理論學習總是跟不上，咱們不妨換個方向，你看，你有舞蹈基礎，身高身段都不錯，會唱歌嗎？”
“會，”白纖纖點頭，“古惑仔的歌我都會唱。”
俞澤想了想上次白纖纖給他哼的那兩下，嗯……怎麽說呢。
“那你還是專攻舞蹈吧。”
“俞澤，”白纖纖翻看着俞澤送來的諸多電影學院和戲劇學院的資料，大多都是首都的，她抿唇，“你是要我去當明星嗎？”
俞澤皮笑肉不笑的：“你想多了，你以為明星那麽好當的？”
“那這……。”
“你先考着吧，走一步看一步，等你真能去了首都，我們有的是時間商量。”其實俞澤已經把後頭的路想好了，他不是一個沒有長遠規劃的人，只是有些事，他不想直接和白纖纖說，怕給白纖纖增加壓力，這丫頭呢，是那種走一步得推一步的人，永遠都與世無争的，能主動提出藝考考大學，俞澤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哦。”白纖纖點點頭，又偏頭問他，“你不出國啦，你也要去首都？”
俞澤的喉結上下滾了一下：“國外，太遠，我不……适應。”
白纖纖有點遺憾，她挺易蓉說過，俞澤研究的方向，國外發展的時間更長，會更加完善，她看着俞澤：“俞澤同學，你不要為了我放棄自己的大好前程呀。”
俞澤突然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白纖纖，很認真地問：“那我真走了，你……舍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