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為言行付出代價
為言行付出代價
這人跟我沒關系，比我小一屆，是他們剪短發的開山鼻祖，吳林雅琦的短發就是看了她剪了她才剪的，神經質間接性發作，她就是——林晗晰。
她剛進來剪完短發的那段時間我還覺得挺帥，畢竟有點底子在那，換個發型也蠻耀眼的，臉上白白淨淨，戴個黑框眼鏡，看起來挺活潑的。
但是這麽一年下來，我才發現我貌似誤會了，還誤會大了。
說白了其實就是一女神經，一天到晚只要碰到她看到的就是她發瘋，不是大喊大叫就是亂跑亂鬧，看得我都頭疼死了。
有一次我在接水的時候她跟她的朋友在附近打鬧，跑到我這邊來時不看前面還回頭看，我沒注意往前走，自然就跟她撞上了，我摔了一跤，手中的杯子飛了出去，在我的面前碎了一地，剛接好的水成了水灘，這個杯子還是新買的，我最喜歡的女團限定款，好不容易才搶到的，現在用了不到一個上午就這麽死在了我的手裏，我好不甘心啊！
我欲哭無淚地爬了起來，一臉心痛地看着那些碎片。林晗晰撞上我也險些摔了，不過她最後穩住了腳步才沒使我遭受心理和身體上的雙重打擊。
她跟她的朋友在我的身後停下，空氣靜了兩三秒，然後林晗晰開口跟我道歉：“那個，不好意思，對不起！”說完跟沒事人一樣又跟朋友跑走了。
我的心仿佛在滴血，她居然就這麽走了，甚至都不跟我說賠償，道個歉就完了，她媽就教她這麽做人的？！
保潔阿姨走過來要幫我掃掉，我卻連忙制止，向她要了個垃圾袋，小心翼翼地撿起碎片放進了袋子裏面，紮了個結就走了。阿姨在背後問我至于嗎，我用力地點了點頭：“至于，這是我這一生裏為數不多想要擁有的東西。”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教室，有人看到了剛剛的那一幕，全校一傳十十傳百，都在傳林晗晰要完了，撞誰不好偏偏撞我。
最後傳到了林晗晰本尊的耳裏，她卻撇嘴不屑一顧：“切，她算什麽東西，一個破杯子而已，碎了就碎了，我幫她搞壞了她還有理由換新的，她該感謝我呢！而且她什麽品味啊，上面印幾個醜女有什麽好看的，啧啧啧，真沒品！”
這句話當然也傳到了我這裏，氣得我差點心梗，看來要好好替她家人教育一下她。
我從同伴口中得知她家開了個酒店，賺了點小錢，之前看她天天光顧奶茶店，動不動就請別人，難怪朋友那麽多。
偶然有次機會參加親戚的生日會，挑的就是她家的酒店，店名叫晰晰向榮，我看着笑了一下，到時候看你們怎麽向榮。
我走進去第一眼就看到她靠在沙發上玩手機，聽到有人進來她快速地瞥了我一眼，擡下去的一瞬她又猛地看向我，然後開始咳嗽，頭有些不自然地低了下去，不再看我，但似乎更多的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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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了包間以後她才松了口氣，沒想到我居然會來這裏吃飯，真是冤家路窄。
我坐在那裏凝望天花板，親戚們都出去點菜，就剩我們幾個小孩，我四處望了望，屏蔽了房間裏的監控，裏面放個櫃子，我拉開一看，裏面全是完整未開封過的紙，數了一下，大概十幾包，應該是供客人用的。
我笑了笑，從櫃子裏拿了幾包紙放進自己的袋子裏，又拿了幾包放在桌上拆開給那些小孩，一臉溫馨：“來，姐姐跟你們玩紙團大戰好不好？”
小孩們個個喜笑顏開：“好！好！”
“那開始吧！”
小孩們聽到都跟瘋了似的開始扒拉桌上的那幾包紙，畢竟是小孩，什麽都不懂，破壞力還強，前一秒還完整的紙後一秒就被蠻力拆開，紙從裏面被抓出，抓順了以後小孩們就随便揉成一團互相扔了起來，一時之間紙團亂飛，在眼前高低起伏，有些晃眼。
當然我的體力遠遠不勝于小孩子，沒一會兒就累得滿頭大汗，我揮了揮手，一臉疲憊：“好了好了，姐姐太累了，先歇會兒，你們繼續。”
小孩們聽到後就開始相互攻擊，四個小孩五包紙竟還不夠用，我貼心地又拿來了幾包，供他們慢慢使用。
包間裏面尖叫聲起伏，個個追來跑去，好在場地夠大，我坐在角落靜靜地看着自己的傑作：活潑可愛的小孩，到處是紙團的地板，沙發上的枕頭也都被扔到了地上，我撿了一個過來當墊背的，雙手環着一臉惬意地看着他們，整個包間亂得跟個什麽也不知道。
很快，有小孩跑來告訴我說紙不夠了，我讓他去櫃子裏拿，他把所有的抽屜都打開找了半天，最後一臉失落地說：“姐姐，沒有了~”
我有些驚訝，讓他們去找前臺拿。不一會兒，他們就一人兩包地回來了，前臺讓他們去旁邊紙筐裏拿兩包，他們趁前臺不注意一人拿了兩包，嬉皮笑臉地回來了。
小孩們剛進來親戚們就回來了，推門看到裏面的樣子差點都懷疑是不是走錯包間了。
“哎呀！你們這是搞什麽呀！”
“啧啧啧，這麽多的紙，浪費人家紙啊？！”
“小家夥們又調皮了啊？！被人家看到罵死了！”
雖然嘴上那麽說，但都還是開始收拾殘局，小孩們齊坐在沙發上偷笑，手裏還在悄悄地拆封口，有個人看見了就走了過去一把奪了過來：“不許玩了！”小孩們不甘心地嘟着嘴，看到我坐在角落，全都拉着我的手撒嬌：“姐姐~你帶我們玩別的好不好？”我想了想，又點了點頭，小孩們高興了。
我起身走了出去，小孩們也在後面興奮地笑着。我來到大廳跟他們玩木頭人，我坐在旁邊的沙發上當指揮官，讓他們在最後面來抓我。
我将：“一二三，木頭人”的老話說出口，頭時不時扭一下，幾個就嬉笑起來，開始往前跑然後又定住。大廳充滿了童聲，引得其他包間的小孩聽到了也跑出來玩。
一時之間熱鬧非凡，小孩都聚在外面有我這個友好的陌生人照顧，他們也就輕松多了。
十個小孩都在那吵吵鬧鬧，讓林晗晰連手機都玩不下去了，對着我們不耐煩地甩手機，又翻了好幾個白眼，心中的惱火升起，尤其是看到我。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她卻假裝看別處，不敢跟我對視，我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才哪到哪。
林晗晰受不了就去找她媽，她媽還讓她忍着，畢竟顧客就是上帝，肯為她花錢的就得讓着，誰讓對方有實力。
林晗晰就笑笑不說話，約了幾個好友就出去耍了。看她走了我也就沒必要了，剛好菜也上了，我就招呼小孩們回去了。
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他們後天就要期中考了，于是又有了新的想法。
周四的早上他們八點半開始考，我們七點半上早自習，五十下課的時候學校讓他們進來了，由于早上下了點雨，地面還有積水，踩上去容易滑，有幾個還險些滑倒。
我站在主席臺上盯着校門的方向，等林晗晰走到這邊時讓她滑了一跤，屁股着地，讓她疼痛感傳遍全身，直擊天靈蓋。
周圍的好友将她扶起，撿起了文件袋，問她：“沒事吧？”
“有事！真他媽服了，這麽滑。”
“你褲子都濕了！”
有幾個同班的男生跑來看到她這個模樣直接笑了出來：“哈哈哈！林晗晰尿了！”
林晗晰白了他們一眼，罵了句“傻逼”就讓她們扶着走了。
此時距離考試還有半個小時，也就意味着她要站到考試才能坐，而且家離得遠，回去換褲子根本來不及，她只能靠着牆一邊抱怨一邊小心翼翼地揉着腰，根本無心複習，況且她的成績本來就不怎麽好，就她那點分數連職高都上不了。
我們八點開始第一節課，她站到二十監考老師提前十分鐘來開門，她坐到位置後總算能松口氣了。
過二十分鐘我們就下課了，我隐身跑到了他們的考場前，門關着還好，今天風有點大，随機就吹掉一個同學的包，我直接一鼓作氣一巴掌掃掉，窗外響起各種掉落聲，沒錯，我就是為了幹擾她考試。
為了她一個人，這個聲音我屏蔽了所有在場的人包括其他班的，唯獨她，連監控也沒了，防止她找茬。
大大小小的聲音全都被她一個人聽到，還有些裏面放水杯的聽到的更尖銳。我看到她捂着耳朵一臉不耐煩，想要伸脖子看窗外又怕被老師說作弊，因為沒有辦法幹點什麽，她只能加重了寫字的力度，“沙沙”聲在答題卡上不斷掃過。
因為他們考試，跑操取消了，足足有二十分鐘夠我來折磨她的，這次隐身的時間剛好二十分鐘，我就不嫌累得拿着她一個人的文件袋在地上甩啊甩，往門上敲啊敲，期間有老師過來巡邏我還貼心的蹲在牆角讓路，等走了又繼續發瘋。
人家都在美美寫題，就她一個煩的想死，指甲扣桌一臉難受。
本來是不想跟她計較的，瘋點就瘋點，畢竟在這個世界做正常人太累了，我也沒話講。可你撞了人道個歉就完了，也沒管人家放沒放你過就走了，東西壞了也不賠，還揚言說活該，這下你不遭報應誰遭報應？！
這一次，我要跟她杠到底！
二十分鐘很快到了，我提前兩分鐘離開了那裏，将她的文件袋随便丢在了一個地方，她找到了是老天可憐，找不到是老天有眼。
我回到教室就去上課了，他們第一場考到十點半就結束，早上就沒有了。她出來一個勁地抱怨：“我他媽服了，什麽東西一直在那響，吵死了，害得我作文都想不出來，字數都寫不夠，還差一百多字！”
“啊？有嗎？沒聽到啊！”
“什麽？！沒聽到？！”
林晗晰幾乎是喊出來的，自己都快炸了她們一點沒聽到？！
她們齊齊搖了搖頭，林晗晰差點崩潰了，她去拿文件袋，卻發現不見了，現在人都走一半了，用來放包的桌子都空了，她叫幾個幫忙找，最後在一個角落找到了，不過全濕了。
林晗晰拿過文件袋，一臉想死，用紙把裏裏外外給擦幹淨，然後把東西裝進去才帶着離開。
出去的時候又下雨了，她跑到車庫開車，我把她的傘跟雨衣全給扔了，她開後備箱發現不見了頓時急了，找好友借也因為沒有多餘的只能淋雨回家。
她家離得遠，人家五分鐘就到的路程她要二十分鐘才到，路上雨越下越大，還堵車，沒一會兒林晗晰就渾身濕透了，她單手開車抹了把臉，喘了口氣，心情煩躁得很。
最後到家她已經完全淋透了，風一吹她直打寒顫，趕緊換了件衣服就坐下來玩手機。因為最近這個破學校要求戴頭盔，不戴抓到就處分，再加上她剪得短發，所以全身上下唯一沒濕的可能就是她的頭發。
我中午回家坐家裏在一個勁地想還有什麽新法子，好久不見得情情上線了【哈喽~宿主，好久不見，情情甚是想你~】
“馬屁精。”
【……】
“幹正事呢。”
【如何報複她倒也是個問題……】
“你怎麽知道的？”
【我在你腦袋裏你說怎麽知道的？】
“哦。”
【這其實挺簡單的，可以從人緣，家庭，生活之類的方面出手】
“家庭？我去幹嘛？把她媽推下臺當小三做她後媽？！”
【也不是不可以……】
“……算了，還是自己想吧。”
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她家的酒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後面我還是問了情情，它直接把真相告訴我了：她家的酒店當初的營業執照是沒有的，後面規格一直不合格，沒辦法，她媽去僞了一張，上頭的來檢查沒看出來給過了，一直維持到現在。
我用了情情給的證據直接把她家的酒店給告了，她媽估計要進去待段時間了。
林晗晰在外頭哭天喊地，酒店被封了，朋友們知道後也跟她絕交了，班裏對她一夜之間傳起了各種風雲，她被孤立了。
她死也想不到為什麽一切都發生的那麽突然，讓她難以接受。
某天在接水的時候剛好碰到她，同伴問我：“她的家裏一下發生好多事，是遭了什麽東西吧？！”
我笑了笑：“沒那麽玄學，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罷了。”說完，我們經過了她的旁邊，看着面前輕聲笑了笑。
她一直看着我，即使我走了還雙眼無神的盯着面前發呆，一個不留神，杯子從手中脫落，摔成了碎片，隔夜的水在她的面前變成了水灘，向四周慢慢擴去……
